并班啥啥死球

（前几日刚同临潜说道每有使者来京，都道banchan身体康健，想是佛祖庇佑，只是奇怪的是朝廷派出藏区送礼回来的使臣曾私底下同我说，班禅瞧着比上一年大大不如，虽神志尚算清明，面色体力已然垂暮，想是这一两年怕就要不好了。因而私下又来找了临潜）
你倒是今日清闲，我这有个小道消息，可得坐稳了听
（若是班禅坐化，紧接着就是寻灵童，坐床，册封，虽说这些都是理藩院和礼部的大头，但是一应器具总是要紧着工部来打造，谁都落不到清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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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理藩院的九叔说出要坐稳了听这种话，定然不是小事了。一时之间想着俄国形势，又想到了蒙古关系，最后又想到了藏区。不过既然是说给我听的，只怕是跟我有点关系在，十有八九是藏区活佛的问题了。一时之间心下惊涛骇浪，自欺欺人觉着或许不是坏消息呢。寻张椅子坐下，很是紧张地看着他。】
：您说。
【但其实，拿茶杯的手都有点发抖了。】

前几日，年前去送年礼的使臣回来了，他说————
（瞧着他虽还坐的稳当，手里的茶杯却微微有些颤抖，理说不该吊着他，但就是想故意卖弄些玄虚，故意拖长了调子，迟迟不肯说接下来的话，瞧他眼珠子都落在自己身上了，才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
他说banchan瞧着今年不大好，也不知还能撑几年，这回是这叫我们有个准备的意思，我想着有些奇怪，年前藏区使臣来京，也都是我经手接待的，每每问及banchan如何，皆说甚好，我原以为，情势尚且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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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我的脸色就已经是青白交错，无论这事儿真实情况到底是如何的，说出去都难听极了。宝泉局钦铸花钱一到了活佛手上，人就圆寂了？那叫什么事儿？苍天能鉴，我可真的没动一丝一毫的手脚，还费力监工。只能说不逢时运，这个活佛怎么恰好这时候不大好了。我都怀疑是不是藏区有人在弄些阴谋诡计了。】
：我总不会仕途止步于此罢。
【沉沉叹气，重重将茶盏搁回了案上。明明是千里之外一个无关我事的人的生死，只因几枚花钱，我就要扛起责任来了。】
：以前你没同我说过，我也没得过这方面的消息。就是想不明白终生修身念佛的人，哪来这样的急的“不好”。
【我知道，我同九叔想到一块儿去了。】

不会不会，你想什么呢，他便是圆寂了，也同你毫无关系，哪儿来的这些道理，添年礼原是为了彰显皇威，哪有就此去怪工匠的，况且，我与你说此事也不是为了花钱的意思，喝口水顺顺气，万一气出个好歹来，你阿玛该找我麻烦了，你可别给我添乱
（瞧他脸色不好，也不敢同他再玩笑，原还想着不过就是早做准备之后忙些，没有那么严重。听他说完才知晓这孩子不知想岔到了哪里去，同他解释清楚原委，将他的茶盏重新放回他手中）
谁说不是呢，若不是突然不好，那就是之前的好都是假的，但是这话也不好乱说。只是无论如何，现在不好想是错不了，这回去的使臣早些年同我有些交情，这种事情断然不会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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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一口气讲出这许多道理来，我也免不了目瞪口呆。还是顺从地喝了口茶，也是，如今家里莫名其妙就风雨飘摇起来了，元真还在养伤，言真不知怎么被罚，我哪里能再给家里添乱。我也就是那么说说，真要拿这事儿编排工部户部宝泉局，那可就是小人行径，也没有那么多人一起吃挂落的理。】
：要是真的不行，咱这示好是不是就白费了？
【这才是我忧心之处，坐化之后先前的种种努力都付诸东流了，一切都得重新来过。等到找到了转世灵童，不知是猴年马月。而新的活佛还是个孩子呢，他能懂满藏之间关系的种种利害？不过是***纵罢了。这倒是真的让人越想越愁。】

观澄
谁说不是呢，这老班禅好容易熬死了他身边的几个护法喇嘛，没成想……
（这老班禅好容易熬死了那些个老派的贵族，做了一辈子的傀儡，没成想自由了没几年就眼瞧着要不好了，想来藏区那边必定有别的变动，话虽说在自个儿家里，但是也不能说的太过明目张胆，彼此都是明白人，有些事情点到这儿了也就懂了）
不过也未必不是个缺口，往往此时的藏区最是薄弱。想来是要变天，然你我不过只是食君禄，不过替人跑腿，也只是叫你早些安排日程，免得到时候日子紧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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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心下唏嘘，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更可怜些。要我说，宝泉局花费最大的那几个工匠也是要被吓死了。老老实实办这事儿指望养老婆孩子呢，谁知道就天降打击了。前脚铸花钱，后脚铸冥钱——手艺人是很看中祖师爷赏不赏口饭吃的，就算这波平安过去没人追究，以后的生计，想来也难了。】
：侄儿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儿，一时之间连个头绪都没有，不知从何安排起。
【很是恳切地看着九叔，希望他给点提点，如果能把印务处的喇嘛再借给来一段时间，那就更好不过了。当然，一切都得私下里偷偷筹备，不能过了明面的，不然让别人看去了又是风言风语添油加醋的一堆闲话。流言，还是很危险的。】

你手下那些要紧或不要紧的，自个儿掂量着错开些，能拖些日子就拖，叫他们私底下自个儿多上些心思，工部造物必有留档，礼部那边尚且不清楚，理藩院的移会就在这两日了，你那头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来理藩院便是，下头印务处那几个喇嘛，虽不是什么高僧大德，可也都是正儿八经受了比丘戒的，诸多事项他们再清楚不过了
（瞧着他的样子，就大抵明白他想的什么意思，只是这阵子理藩院必然是许多人瞧着，贸然借调人手必然会惹来些风言风语，但若是工部来人，话便说得过去了。拍拍他的肩一脸的深远）’
年轻人，这些日子有的你忙了，仔细着点，这可是关乎满藏两族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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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旧例可循，便是不怎么怕的。紧急关头才见真章，此次若能把上上下下打理得井井有条，上峰也能高看一眼。从来祸福相依，要是办不好，那问题自然也就严重了。心里觉得，这事儿还是值。】
：行，到时候我多留意着些，把事情分开来安排下去，应当也不会被瞧出什么端倪。
【待这一顶高帽儿扣下来，其实还是有几分少年人的慌乱。便以我为例，没有人说是从来想不起藏区那档子事儿的，可见清廷与藏区其实疏远已久。这臣服是真臣服还是欺上瞒下，那我可真说不准。总之，就跟先前治水一样，一切都往坏里打算，提前给它防起来，不乱了自己阵脚就是。】
：忙倒是不怕，只盼着这事儿过去了，形势可以好转些，也不枉我们这番奔波。
【一时无话，只余料峭寒风拍打门窗，闲坐一会儿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