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赠:洇透的原色
梗源自同名曲,是永夜和永伶中心。是今年一月多写的,不过没写下去,因为不顺手,只写了八百来字不到,姑且把目前的东西囤一下。
是时候该整理一下遗物了吧。
仿佛为迎合气氛般,永伶死去后那几天以来,自天空挥下的尽是些连绵不断的雨。透明的水滴极富有集体意识,全往同处汇集。在沟渠处随着形状作兴的水微微蜷缩,映出一弯天空的模样。永夜毫无犹豫也毫无思索地一脚踩上去,逼迫它们分离。……实际上命中注定要分离的事,就算自己以外的人迈动这步,都会如此,都会如此。
就在这个天气里永伶的葬礼举行又结束。她本人也不高调,索性舍去那大段大段有的没的,直接告个别便完事。她的人际关系贫瘠到了一如她名的伶仃地步,寥寥无几的朋友和家人,此外便难以看见别的什么。永夜将手放在棺材盖上时,好像能透过这冰冷又被雨点打着的静默之物感觉到温度般。但即使能感觉到温度也不过是火化时,将她的面容也吞没的火舌温度罢。一句话没说,也同样一滴泪没留,他把手收回,轻飘飘看了眼棺材,然后转身离去。
在路过医院时他恍惚了,条件反射望向手中,并没有花束抑或是礼物,才反应过来什么,便接着走起来。有那么个时候他突然觉得雨淋着的医院竟有些恐怖,如嵌在心上的什么般摘不下。
他到家了。
家里空荡荡的,好像从举行葬礼的那刻起就空荡荡的,人不知去向,如今也只剩个自己。永伶的房间里干净整洁得很,悬在门口的晴天娃娃摇晃摇晃。那是他整理的,每星期大扫除时都不忘了整理,为了等她回来。他走进去,本想关上门,但这压抑的气息逼迫他不得不将门敞着,虽说敞开的门也不能带来什么新鲜空气。
开始收拾她所有的和所不需要的。颜料和画笔在身边迅速堆积成小山,画作数不胜数。他想想,还是将画作留下,至于那些颜料之类的还是扔掉吧。没有人会再拿起笔对他说“我想画会儿画”。
用樱草色的余光看向某幅画作的一角,洒满了夕景的鲜艳色彩,用尽全力彰显生命的张力、挣脱命运的决心,绝不会有人将它同绝症患者——被定好了命运的人——联系在一起。但在此时,不知为何这原色竟有些许模糊,如被水掺和般,连色泽也黯淡下去。
……雨声真是有够聒噪。
好像有什么东西是总也记不起来的,尤其是这种情况下。如一小团阳光般的刃骑小心翼翼地缩着,永夜招招手,示意它过去,不过也并不打算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