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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玫瑰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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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瑰公主
    在这个寂寞的星球,我踽踽而行。星光下,影子的悲伤不断扩张,逐渐,终于,汹涌地淹没了荒芜的心。
     77:77,午夜七点。
     时钟显示这行数字的时候,我准时走进咖啡店。左转,再左转,寻找靠窗的最偏僻的那张桌子,那张几乎已经沾染了我的气息的桌子。
     “嗨,”声音从角落里传来,不易觉察。我抬头,在我的座位上,看到男孩微笑的脸。
     “嗨。”我极度不自然的牵牵嘴角,同他打招呼,声音惊讶中透着恼火。
     “我已经等你好久了呢。”显然,我的方式让他不知所措。
     “是吗?”我接过侍者递来的咖啡,喝一口,道:“我很准时。”
     是的,我很准时,从来都是这样,就好像,午夜七点,从来不会错。说话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握了握口袋里的时钟。
     “这样啊。”男孩低着头,越发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小心翼翼。
     我坐在对面的位置,像一个旁观者那样打量他,没有丝毫歉意。
     好不容易,才能够,一边安静的喝咖啡,一边望着窗外熙攘的人群,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
     他也许不知道,可是他的出现,却打乱一切。
     “不是的,我知道,”男孩目光诚恳,“我以为,时间是一样的。”
     他努力撑着的笑容,仿佛在不经意间,慢慢,慢慢地跌落。我看到,他的眼睛里,隐隐表露的担忧。
     那样深邃的眼神,似乎轻而易举就将我看穿。
     “那么,你以为,这是个约会吗?还是,我让你等我了吗?”莫名的,我生气起来,语调尖锐得不像是自己的。
     事实上,这更加证明了他的正确。只因为要掩饰慌张,激烈的毫无疑义。只因为被戳到了痛处。
     “很抱歉。”男孩说,起身,微笑,然后离开。
     他的微笑在告诉我,他是懂得的。
     “很抱歉。”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声地说。
     77:77。午夜七点,是我留给自己的时间。午夜七点,我可以看书,上网,喝咖啡,洗澡,睡觉```
     除了,想念。
     没错,亲爱的,我最最亲爱的小王子,除了这一刻的清醒,你都依然是在我身边的,对吗?
     窗外月光清冽,我对着一颗幽蓝幽蓝的恒星,喃喃低语:“晚安,亲爱的。”
     “嗨,”一声愉快的问候打破了我的梦。
     “嗯?”我用一只手遮住炫目的太阳,微微睁眼,男孩微笑的面容近在咫尺。
     “喂,喂,”我惊讶得不知说什么好,急忙抱着被子坐起,理了理头发,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我是说你怎么进来的。”
     “我就是这么进来的。”他指着门厅,耸耸肩。
     没错,是这样。我的城堡对于他这样的心从来都没有防御能力,又或者,是我疏忽了?
     “你怎么还在发呆啊,快点起来吃早饭了。”男孩轻拍我脸颊,嘴角上扬,露出无比好看的笑容。
     笑是一种神奇的力量,我一时间竟忘了拒绝,任他牵着。原来,这样不经意的温暖,真的比费尽心思遗忘更管用。
     “嗨,我买了蛋糕。”
     “嗨,不要不吃东西就喝咖啡,会胃痛的。”
     “嗨,不要写字到那么晚,早点睡。”他眼神担忧,亲吻我额头,说晚安。
     他像个隐形人一般,看我抱着棉被醒来慵懒的睡颜。看我独自站在满城灯火的街角,落寞的样子。看我躲在玻璃帷幕的背后,伸出指尖却永远也触不到的自己。
     然后,在任何一个可能的时间,陪在我身旁。不说话,长久的沉默,任我心中的暗涌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慢慢平息。
     忽然觉得,如果时光可以就此搁浅,那么,也很好。
    


1楼2009-07-22 20:30回复
        “让我照顾你,好不好?”男孩转身,语气坚定。
         我不回答,只是想抽回被他握着的手。微微侧过头,沙滩上,那一行脚印,忽然变得毫无意义。
         他不勉强,放手。
         “好不好,亲爱的?”什么时候起,他开始这样称呼我?
         无法面对。逃避或者下意识的去握口袋里的时钟,我要告诉自己,此刻,并不是午夜七点。
         “没有午夜七点,从来都没有,不要再欺骗自己。”他声音温和眼神温柔语气却不容置疑。
         我的手僵在半空,甚至不敢再放下,我怕,我怕真地向他说的那样,原来,什么也没有的。
         我不想承认,那些费尽心思想要忘记的事,原来真的就这么忘了
         “不要再欺骗自己,就像你知道,小王子他再也不会回来了一样。”他语调慢慢低下去,一样是挣扎着,煎熬着。
         “不,”我喊得声嘶力竭,“不,你骗我,你骗我!”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只一句话,就摧毁掉我全部的世界。
         没错,没错,没有午夜七点,一切归零,从今以后,什么都不会再有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男孩的面容是不曾有过的忧伤,只是,已经太迟了。
         这是个寂寞的星球,我逃回我的城堡,星光下,影子的悲伤不断扩张,逐渐,终于,汹涌地淹没了荒芜的心。
         深褐色的苦涩的液体,一点一点流进身体,我靠着墙,觉得胃里抽搐得厉害。
         “啪。”咖啡杯掉在地上,痛苦一阵接一阵袭来。真是,真是奇怪,习惯了被他照顾的身体,竟变得这样脆弱。
         慢慢滑坐到地上。怎么会不寂寞呢?
         在落雨的这个夜晚,心底的每一寸柔软都没来由的变成伤口,撕掉冷漠的外表,我比谁都软弱。
         所以才会选择用欺骗,虽然我知道,真相总有一天会更加残忍。
         所以才会选择逃避。
         我看到大海是你温柔的拥抱,我看到阳光是你不尽的呵护,我听到风声是你的低语,你金色的头发,湛蓝的眼睛,我看得到。
         只是,为什么,依然无法看到你,我亲爱的小王子?
         知道吗,如今,我只能透过开满鲜花的月亮,依稀猜测亲爱的你的面容。
         用那么长的时间建立联系,彼此之间,终于再没有间隙。可如果最终的分离早已注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幸福的代价那么沉重,我承受不来。
         “痛,我真的痛,求你了,带我离开好不好。”我向着遥远而未知的虚幻张开双臂,那里,小王子的面容黯淡而忧伤。
         “对不起,对不起,亲爱的玫瑰,原谅我没有来得及看你最后一眼。”
         “原谅我,不懂得爱你。”
         “可是,”他忽然笑起来,像个孩子一样笑容纯真,“我想,我看得到你的幸福,就在不远处。”
         “答应我,这一次,不要再因为你的骄傲,你的冷漠错过了,好不好,答应我。”
         “答应我!”
         “好。”我亲爱的小王子,那么,好吧!
         他走近来,亲吻我玫瑰一样娇艳的脸颊,一瞬间,光芒万丈。然后,破裂。
         在我的掌心,碎成一万片,片片纷飞。
         “亲爱的,你,你怎么哭了呢?对不起,我发誓,我发誓再也不说那样的话,求你,快点醒来,快点醒来吧。”
         我在泪水中睁开眼睛,看到掌心慢慢消融的光芒的碎片,看到男孩心疼和欣喜的笑容,看到一个结束,和无数开始的可能。
         “对不起。”我终于开口。
         没错,我们的曾经,是看不见的桥梁,突兀的亘横在彼此之间,你跨不来,我过不去。
         桥上时光荏苒,桥下回忆永恒。
         但是,我的眼泪,我掌心的印记,终于消融了一切隔阂。
         他对我张开的双臂,可以休息,可以倾诉,可以依靠。
         没错,我想是的,他驯养了我。
         如果,爱。
         这样才最好。
      
         “亲爱的,我亲爱的公主,让我照顾你,好吗?”
    


    2楼2009-07-22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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