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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转载】花嫁君(BY戈少……所以CP不用说了EAT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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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如此……


1楼2009-07-25 17:00回复

    [如果许愿有用的话。] 
    [能不能给我一个愿望。] 
    [我想要,有一个人在我身边。] 
    [带我走出这个地方。] 
    一直想忘记。每一天都想忘记。 
    苍白的房子里,孩子们和墙壁一样苍白的皮肤和声音。他们像被丢弃的人偶一样残破不堪。双眼空洞无神。失去了所有感情,包括生存的希望。 
    “42号,到你了。”沉重的开锁声让人想到监狱。被称作42号的孩子没有动静,蜷缩在角落里。紧紧咬着嘴唇。喊他的人很快变得不耐烦,走过来拉起坐在地上的孩子。他的手臂细到轻易就会碎裂一样,“快一点,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我不要……”他把手臂拼命往回抽,向后退着,声音干裂而嘶哑,“我才不要和你走……放开我!”幼细的手臂挣脱那个人的控制。 
    没有人会去注意他。因为与他们无关。 
    那个人扬手打了孩子一巴掌,孩子撞到墙壁上,因为强烈的冲击不停的干呕,他走过来拉起孩子深黑的头发,“说过了,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如果不是因为你可以作为成功品,早就把你杀掉了,你这匹小野马。”他笑着看着孩子痛苦的挣扎。 
    不会有人挺身而出。因为没有好处。 
    他松开手,孩子跪在地上,黑色的凤眼因愤怒而涨红,“这是什么眼神,真是令人恶心。”他狠狠踢了孩子的后背。 
    “呜……” 
    明明不想哭的。 
    手术一次比一次不能忍受。 
    他不知道他们在自己的身体内做了些什么。 
    为了保持孩子们的神经长期清醒。这些手术不能打麻醉剂。 
    他看着手术刀在自己的身上进进出出。 
    感觉到身下肮脏不堪的床单变得温热,散发出血的腥甜。 
    再次醒来的时候。被换到了一个新的房间。 
    依旧是苍白的墙壁。灰暗的阳光。只是周围没有人。连最基本的呼吸声也没有。 
    好疼。不能动。 
    伤口被随意的处理,只有几层已经被血凝结成硬块的纱布。 
    “Si è svegliato?”阳光背面传来陌生的声音。 
    没有听懂他在讲什么,只能确定他在和自己说话,“……谁……咳……”才发出一个音节就被涌上喉咙的鲜血卡住,火烧似的燥热和疼痛。 
    “啊啦,日本人么,”声音慢慢走了过来,换成流利的日语发音,“好像还没有死呢,嘛,祝贺你和我一样,成为成功品了哦,42号。” 
    走过来的少年似乎比孩子大很多,深蓝色的长发零乱而柔软。他的右眼包着绷带,是才换过的,淡色的血痕在白布上渗出一个类似于汉字六的纹样。他笑着坐到孩子的身边,整理着孩子粘连在一起的头发,他的手指苍白而冰凉,像是不存在这里世界上的妖精一样。


    2楼2009-07-25 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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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碰我。”孩子扭过头,想要躲开他的触碰。 
      “你的名字是什么。”少年抱起孩子,孩子的挣扎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只有任由他抱着自己,让自己躺在他的腿上,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姿势减轻了身上的疼痛,“我的名字,是六道骸哦。”孩子笑着,蓝色的眼睛像是天空一样澄澈。 
      “……奇怪的名字。”眼睛有点重。似乎已经对疼痛麻痹,努力的支撑着自己清醒。 
      骸依旧是笑着,拿起孩子的手在地上写下了[六道骸]这三个字,“呐,写起来也很奇怪吧,这个就是我的名字哦。你的名字呢?” 
      在很高很高的墙壁上的倾斜天窗,苍白的阳光模糊了铁栏,包裹着它们的白色,似乎不能消除,它们本有的冰冷。 
      他伸出手,对着那写散落的阳光,病态苍白的皮肤,在光下更加透明,“恭弥。我的名字是恭弥。” 
      “没有姓?只是叫恭弥吗?” 
      “我不知道,我只记得,以前有人这么叫过我。”恭弥的手像断流一样坠落,在中空被骸拉住,不仅是手指冰冷,他像是没有体温一样。骸轻轻的揉着恭弥的眼角,酸涩,肿胀。骸笑着,“一直在哭哦,虽然刚刚没有意识,可是,却一直在哭呢。” 
      恭弥很勉强的挣脱开骸的手,皮肤触觉在眼睛边瞬间消失,“哭这种事,是草食动物的行为。我才不会哭。绝对不会哭。” 
      “呵呵呵呵,我知道哦。”骸双手撑着地面,抬头看着高高的铁窗,一只眼睛看着一半的世界和一半的天空,“恭弥在实验的时候,很坚强呢。” 
      从窗户外飘进的樱花。 
      这个实验所里唯一能看见的花。 
      淡粉色,碎屑一般的散落。 
      “啊啦,又是这个季节了呢。”骸伸出手,接住刚好落在这个区域的花瓣,柔软的像丝绒一样,“和你很相配呢,樱花。” 
      “……别说……蠢话。”有些支持不住了。感觉好困。 
      骸把花瓣撒下,散落到恭弥的脸上,“如果困的话,先睡一会就好了哦。我,不会走的。” 
      阳光苍白。在同色系的墙壁上倾斜出单色系的阴影。 
      试验最后的结果,成功与不成功。优胜劣汰。 
      骸是最好的成功品。他被某一个知命的黑手党要走了。像货物一样。签约。成立。 
      恭弥留在那个地方。一个人留在那个地方。 
      [来做个约定吧,如果你不再是个爱哭鬼的话,我就娶你做新娘哦。] 
      我才不要。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呢。那么,换一个条件。] 
      ……不管什么我都不要。 
      [下一次再哭的话,就是我的新娘了哦。]


      3楼2009-07-25 1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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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了……
        突然想起来我那篇《占星馆》还没转,赶紧去搬文~~


        5楼2009-07-26 1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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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时 间
          并盛教堂。彩色玻璃间渗透的光,落在圣玛丽亚相上,凝结成块状的庄严。 
          今天不是弥撒日,教堂里没有什么人。唱诗班和牧师都不在。圣坛上放着的黑色圣经和祈祷文,已经被翻阅的残算,书页变得很薄。 
          空荡荡的教堂回响着的钢琴声。波动的音符从少年的指尖倾泻,纤长而骨骼突出的手指,指甲修理的很整齐,天生为了弹钢琴而生的双手。 
          教堂最后一排右手位。少年唯一的听众。 
          深蓝的长发拢在身后,双手撑着下颚,异色双眼满是莫名其妙的笑意。ARMANI的高级黑色系西装,领口随意的敞开着,没有打领带,也没有任何宗教性饰物。 
          整个空间最远的距离。 
          曲终。 
          “你又来了。你很烦人啊。”少年站起来,拿起放在身边的外套,并盛中学三年级生制服,鲜红的臂章异常显眼。 
          “这样的话很令人伤心哦,彭哥烈云守。”男子依旧以那个姿势坐在原地,少年皱了皱眉头,抽出拐向男子冲了过去,男子微笑着用枪挡住他的攻击,金属之间碰撞出强烈的撞击声,“啊啦,不喜欢这个称呼吗。我倒是觉得很好哦。”上扬的弧线,红莲花瓣一样。 
          加大力度。“哼,你那张嘴真是令人讨厌。”互相抵触。少年深黑的凤眼,纯粹的耀眼,“我对你们的那个组织没有兴趣,所以你也不要总是出现在我面前,”左手的拐向他的腹部抽去,男子侧身躲过攻击,少年并没有放弃一丝空余,扫向他的右腿,处于防守地位的男子,却依旧并没有显出任何破绽,“我会,咬死你哦。” 
          “呵呵。”很快速的收起枪,反手困住少年的攻击,“哦呀哦呀,不要这么火爆嘛,”刚刚的战斗队他丝毫没有影响,“上学会迟到的哦,云雀。” 
          思考了一会,选定还是遵守校规比较重要。把武器收好,推开眼前的男子,“我要上学了。别挡路。” 
          “嘛,我送你上学吧,刚好我有开车过来呢。”男子加快脚步追了上去,一边整理好刚才弄乱的衣领,“现在走路去的话,还是会迟到的哦。”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云雀没有回头,直接打开他的手,“我就是纪律。” 
          男子耸耸肩,做出一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 
          “那么,今天晚上的彭哥烈的聚会,要记得去哦,这可是专门为你举办的呢。亲爱的云守。”男子牵起云雀的手,轻轻的吻了他的手背。带着他特有的莫名其妙的笑意,向云雀挥挥手,跳上了自己的车。“哦呀,不是不要我送的吗。” 男子趴在方向盘上,看着云雀面无表情的坐在身边的副驾驶座上。 
          “车费我都付过了,快开车。”云雀似笑非笑的晃了晃被他吻过的右手,“如果我迟到的话,立刻咬死你哦,六道骸。” 
          “那么,遵命。”骸笑着启动车子。 
          飞驰。扬起一地,才落的樱花。 
          〉〉〉 
          他离开实验室的那一天,彭哥烈的人在房间外等他。 
          叫恭弥的孩子知道了这件事之后,整整三天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他无可奈何的走恭弥身边,揉着他蓬松的像云雾一样的头发,以自己一贯的笑容看着他,[又哭了?]


          6楼2009-07-27 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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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岚之守护者,狱寺隼人。24岁。 
            雨之守护者,山本武。24岁。 
            晴之守护者,笹川了平,25岁。 
            雷之守护者,蓝波,15岁。 
            雾之守护者,六道骸,26岁。 
            云之守护者,云雀恭弥,14岁。 
            彭哥烈家族上层人士的名单。 
            全家族最小的云守,面无表情的走向彭哥烈首领。没有行礼,站在那里眼神冷谈的看着面前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子。 
            阿纲把戒指给他戴上。他亲吻他的手背。 
            契约成立。 
            阅兵式之后是舞会。


            8楼2009-07-27 0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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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守坐在角落里自顾自的喝着软饮料。 
              “这种场合和你出奇的相配呢,彭哥烈云守。”骸走过来,意味深长的笑着,手里端有现调的Mojito,“要不要喝?”把玻璃杯拿到云守的面前,透明发莱姆酒在薄荷叶的反照下,显出奇异的光。 
              “未成年人是不可以喝酒的,需要我送你去另一个世界清醒一下么。”云雀没有抬头,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樱桃汁上。 
              “呵呵呵呵,似乎未成年人最好要在十点以前睡觉哦。”骸靠在墙上,仔细观察云雀的表情变化。云雀似乎没有心情再搭理他,把果汁放在一边,起身准备离开。骸并不想要拦住他,继续靠在墙上,“哦呀,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吗。” 
              “想请我跳舞还是想送我回家?”云雀回头,笑容高傲而充满调侃意味,骸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能两个选一个。顺便告诉你,什么都不选或者选前者的话,我就咬死你哦。”条件追加。 
              真拿这个孩子没办法。 
              “走吧,送你回家。”无奈的放下酒,拿出车钥匙。 
              [你和他很像。] 
              [长相,性格,举止,言谈。] 
              [每一个地方,都很像。] 
              [只是你不是他。] 
              [他已经。死了。] 
              〉〉〉 
              时间的第一格。 
              我看见了停留满墙的记忆。属于我的或者不属于我的。 
              围绕在希望的淡色花卉之中。 
              逝去。 
              亦或是苏醒。


              9楼2009-07-27 0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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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丑时 • 杀 
                成为彭哥列云守的第一次任务。 
                列车很空,整节车厢只有几个作为有人。 
                窗外灰黑色的建筑物越渐减少,被成块状的绿色而替代。 
                飞快消失的景色,似乎被人看到之后,就会碎裂一样。 
                “不需要看一下任务内容吗。”山本拿着一堆文件,递给对面心不在焉的孩子,云雀并没有把眼光转移到他身上,山本无奈的把文件放在桌子上,抓了抓理的很整齐的短发,“嘛,嘛,小云雀你也稍微开心一点嘛,这可是你的第一次任务啊。” 
                合上手中的书,抬起头,“只要把敌人全部咬杀,这样不久可以了。”撑着下颚,把注意力移向窗外。 
                “啊哈哈哈,不会不会,第一次不会派出这种任务的呢,”山本拍了拍后辈的头,蓬松的短发柔软到像云雾一样,在他暴走之前很识相的退开,“这次只要找到一点材料就可以了呢,不过,小云雀很期待歼灭任务吗。” 
                “我加入彭哥列,唯一的理由就是和强者战斗。”下意识的握紧寸步不离身的双拐,露出嗜血的微笑。 
                “云雀,你没有杀过人吧。” 
                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深黑色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果然是没有呢,”山本撑着额头,棱角分明的双眼,纯粹到像阳光的金色,“我们,都不希望你的手被染脏,”云雀回头看着他,山本笑了,笑容像个孩子一样,和他的眼睛同色系的灿烂,“特别是那个家伙,拼命不让你接受歼灭任务呢,其实你本来是要和那个家伙一起接受任务呢。” 
                “什么意思。”斜眼看着山本。 
                “六道骸啊,”山本翻着文件,“原来你不知道吗,那家伙这次可是一个人去对抗那个大家伙了哦,虽然我承认那家伙是很强啦。”对上云雀和不爽的眼光,立刻附加,“嘛,我当然知道你也很强。但是,杀人这种罪,不希望由你来背。” 
                不明白什么意思。“我会让你认同的。”重新翻开手中的书。 
                山本笑了笑。 
                少年深黑的凤眼,带有淡色的天空蓝,纯粹而干净。似乎没有受过污染的透明。 
                目的地。 
                对方只指名了山本,云雀被丢在旅馆里面。 
                这样不如先睡觉好了。伸了个懒腰。 
                〉〉〉 
                巨大的灰色空间。墙壁被血染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腥甜的血香气,扩散在空气中,令人窒息。 
                “哦呀哦呀,真的很缠人呢,”骸退出已经空掉的弹夹,“不过,总算还是摆平了哦,合作愉快,岚之守护者。” 
                岚守点燃香烟,wild star的香草味,浅紫色的烟雾绕在他的金属戒指上,他向地上吐了口口水,“哼,连衣服也没弄皱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战斗很困难,你这个混蛋。”狱寺脱下沾有大量血迹的外衣,担在肩膀上。


                10楼2009-07-27 0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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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的枪声。 
                  四周一片寂静。 
                  “已经没事了哦,亲爱的云守。”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笑容依旧是一贯的柔软,云雀低着头,现在已经很平静,骸揉了揉他的头发,很意外的没有被推开,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迟疑之后,撩开云雀的头发,深黑色的凤眼,流光深谙而透明,“呵呵呵呵,怎么了,这样子不像你哦,小云守。” 
                  手颤动了一下,青筋暴出,“谁要你来的,我自己,一样可以摆平。为什么来妨碍我。”狠狠地挥下拐。 
                  明明可以躲开,却可以承受下来。左侧脸颊立刻红肿,咬破了嘴唇,血液顺着他精致的唇线流下。骸用手背擦去血。表情依旧没有改变的微笑。“哦呀哦呀,还很有精神呢,那么,我先告辞了哦。”  
                  衣袖被拉住。 
                  “啊啦。怎么了。” 
                  “那个样子不像我,现在站在这里等着你过来,就很像我吗。” 
                  骸转过身。把云雀拉到自己怀里。骸用下颚蹭着云雀的头发,发出柔软的响声。他的发间带着他特有樱花花香。 
                  “不准把手弄脏。可以的话,我希望,我是你第一个杀死的人。” 
                  云雀紧紧拽着骸的长发。 
                  “只有你,我一定要咬杀。” 
                  〉〉〉 
                  时间的第二格。 
                  我看见满地鲜血。蔓延着,直到地狱深处。 
                  顺着这条路走下去的话。会看见什么。 
                  死亡。 
                  亦或是生存。


                  14楼2009-07-27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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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本和狱寺他们呢。”把东西放在房间里的桌子上。  
                    “对前辈的称呼起码要加一个尊称吧,不过我是不介意你直接喊我名字的呢。”骸笑着拍拍他的头,“他们先走了,因为彭哥烈那边需要回报嘛。但是小云守精神不是很好,就让你好好休息一下好了。”  
                    云守咬住嘴唇,狠狠踢中骸小腿,因为太过突然,没有能躲开,云雀拉住骸的领带,“喂,一直云守云守的,什么意思。”骸停顿了一下,立刻调整了表情,笑着刚刚想说什么,却被云雀推开,“够了,等要走的时候,来喊我好了。”转身,随手带上房门。  
                    阻止住门的关上。  
                    手环过云雀的腰。慢慢舔过他的耳廓。怀里的孩子反应很大的颤动了一下。手顺着云雀的腿相上,温软的皮肤细腻到不可思议,越向上越发烫,骸冰冷的手指刺激着他变得更敏感。  
                    “走开!”被他的拥抱控制住,只能勉强抓着骸的手臂,看上去不像是想把他推开,而是在要求更多。  
                    “以前自己没有试过吗,呵呵呵呵。”骸在云雀的耳边低语,和自己完全不一样,成年男子的低沉和骸特有的慵懒语调,“反应很生涩呢,小云守。”  
                    云雀虽然极力硬挣,还是从喉咙里发出羞耻性的呻吟,“唔……放手……”  
                    “你在叫我继续做下去吗。”  
                    “滚……别碰我!”  
                    骸松开手,云雀反身给他一拳。骸把他的拳头接了下来。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少年,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以及被咬破了的,正在流血的唇。  
                    依旧是一贯的笑容,毫无温度,面具一样。“勾引大人可是不对的哦,小孩子就要像个小孩的样子呢。亲爱的云守。”  
                    “你是知道,我叫什么名字的吧。”  
                    云守似乎冷静下来,脸上的潮红逐渐褪去,留下原本的苍白。  
                    “不知道的话,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骸没有说话,只是放下手。松开,温度瞬间即逝。  
                    “我的名字,是云雀恭弥,不是什么彭哥烈云守。”  
                    他抬头看着骸。他从他深黑的凤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印象。  
                    “在旅馆的时候,你明明……”  
                    “你认为,我喊的人是你吗。”  
                    异色双眼比平日更为冰冷,水样的湛蓝以及血般的猩红,都在霎那凝固。  
                    “会错意了哟,亲爱的云守。”  
                    骸转过身,动作不带有任何的犹豫,干净到残酷。  
                    “我的恭弥,不是你哦。”  
                    〉〉〉  
                    之后没有人再提到过这样的事。  
                    只是云雀对骸的称呼也开始变化。彭哥烈雾守。或者是你。只是不再叫他的名字。  
                    回到意大利,在没有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下,云雀先行离开。  
                    教堂。  
                    整齐的木质长椅,空无一人。  
                    下午三点半的阳光,透过彩色玻璃进入这个空间,残破不堪的金色,镀在圣玛丽亚像上,斑驳着缓缓流动。  
                    〉〉〉  
                    [又见面了呢。]  
                    荒芜的土地,一片黑色狼藉。  
                    实验所的遗址。  
                    骸的蓝色长发在风中沉重的摇晃。他把手放在白色十字架上。十字架上的花圈已经败落,流散下一地花瓣。  
                    [恭弥。]  
                    〉〉〉  
                    [如果许愿有用的话。]  
                    [能不能给我一个愿望。]  
                    [我想要,有一个人在我身边。]  
                    [带我走出这个地方。]  
                    〉〉〉  
                    时间的第三格。  
                    越来越远的间隙。看不到,任何名为希望的东西。  
                    如果说我的愿望这样渺小,为什么,让它滞留到现在不能实现。


                    16楼2009-07-27 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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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卯时 • 忆 
                      [如果,可以有一个愿望的话。] 
                      [那么,就回到我的身边吧。] 
                      彭哥列办公室。 
                      阿纲把下一份任务的文件推倒前面,“嗯,这个是新的任务呢,没有什么问题吧,两位。”十代目十指交叉撑着头,有些勉强的笑着,“云雀君,还有骸君。” 
                      “歼灭任务吗,”骸拿着文件,很久没有接到这种任务,依旧完全没有任何迟疑,微笑着把资料收好,“我是没有问题的哦,小云守呢。” 
                      云雀抓紧了文件,“再好不过了,等很久了呢。”将几张纸拍到桌面上,“我一个人就足够,不需要多余的人和我一起去。”转身离开。 
                      重重的关门声。 
                      阿纲叹了口气,靠到椅背上,“骸君……那么,你怎么说,要和云雀君一起去么……如果不行的话,可以让大哥和你换,而且大哥很会照顾小孩的呢,”深棕的眼睛看着云雀离开的地方,“特别是那种问题儿童。” 
                      “不用了,我家的问题儿童,我自己可以处理呢。”骸向首领挥了挥手,“那么就这样了哦,再见,首领。” 
                      鞠躬。退出办公室。 
                      “在等我送你么,小云守。”看到云雀坐在大厅里并没有离开,骸走过去,弯下腰拍了拍他的头,“还是说,你想要和我说,要我去回绝和你一起去执行任务。”云雀打开他的手,没有说话,只是抬头对上骸的异色双眼。骸停顿了一下,把手随意放进西装口袋里,“怎么了,和上次见面差距很大哦。” 
                      云雀咬了咬嘴唇,“……没什么。我会自己回家。”他转身,黑发摇晃出柔软的弧线,“任务时,不要拖我后腿。雾之守护者。” 
                      “那就是,同意一起执行任务了。”雾守拉住他,云雀没有回头,也没有挣脱他的手,骸轻轻的笑,上扬的唇线像是红莲花瓣一样,“就算取消组合任务,我也会跟着你去的哦。我说过的呢,不会让你的手弄脏。” 
                      “不需要。” 
                      “呵呵呵呵,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回头,笑容嗜血而绝美。只是参杂着细小的破碎,完全不适合他的表情,“等你看见我的时候,不需要握住你口袋里的那个东西,那么再对我随便承诺吧。” 
                      再次看到他的背影。 
                      罩在在身上的宽大白衬衫,突显出他过分瘦弱的骨骼。 
                      [被察觉了吗。] 
                      黑色丝绒的袋子,里面似乎装有一个小玻璃瓶。 
                      [装有恭弥和我,最后记忆的瓶子。] 
                      “偷听不是一种好习惯哦,岚守,”注意空气中渐渐扩散开wild star的香草烟雾,骸回过头向狱寺打招呼,“对这个问题儿童很感兴趣吗。” 
                      用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熟练的弹掉烟灰,“哼,你对你家的问题儿童溺爱过度了,这样做很麻烦的,”靠在墙上抓抓蓬乱的白发,“我们加入彭哥烈的时候,不是和他一样大,再说那只蠢牛,七岁的时候就已经完成过四项歼灭任务,我真不明白,你这样护着他,到底有什么


                      17楼2009-07-27 1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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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会陪你去的,混蛋。” 
                        “呵呵呵呵,那么,多指教了哦。” 
                        舔干净手上剩余的残渣。 
                        实验所。 
                        和以前一样的苍白房子。苍白阳光。 
                        隔着冰冷的铁栏,那边跪坐着的孩子,深黑色的凤眼空洞无神,他抓着骸的手臂,暴露在空气外的皮肤,苍白到和这里的墙壁一样。他穿着刚换过的衣服,血已经一层层的沁出,染成一块块伤口似的红。 
                        “六道骸……”发出这个几个音之后,嘴唇上的粘膜立刻破裂流出血,很久没有说过话的表现,他抬起头看着骸,纯粹的黑色中映出了他的影子。 
                        “我现在是彭哥烈的雾之守护者了,很厉害吧。”骸勉强的对他笑,“现在我可以带你走了哦。来,回家吧。” 
                         “……”他的手从骸的手臂上滑落。 
                        “怎么了,记不清我了吗,没关系,还有很长时间呢。”骸想要再次拉住他,恭弥却把手抽了回去,“恭弥,对不起,我不该这么晚才来的,对不起。” 
                        “嗯,已经晚了。”恭弥低下头,拉开自己的衣服。 
                        身体已经腐烂。 
                        露出了鲜红的肌肉和被血覆盖着的骨。血管脆弱的收缩。 
                        还在继续腐烂。 
                        皮肤大片掉落。心脏的跳动,缓慢到似乎会随时停下。 
                        “前几个月开始的。我也不行了。”说话的声音很安静,带着他一贯带有的高傲,“巴利安反应。我果然,也不是一个成功品。”恭弥扣上衣服的扣子,微笑,唇线类似于蝴蝶断翅的轮廓,易碎而绝美。 
                        骸没有说话。连一句安慰也说不出来。 
                        “你什么都做不到的。我也一样。”恭弥站起来,“什么都做不到。” 
                        “和我走。”骸拉住他的手,恭弥拼命的向后退,骸的西装袖子在铁栏之间磨破,手臂也被划出了很多血痕。他没有放开他。“什么都不要说,和我走就可以了,呐,不要任性好不好。拜托你了,恭弥。” 
                        孩子转过身,把另一只手放在胸前,他笑着说,“最后能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 
                        恭弥咬住了自己的左手小指。 
                        红液顺着他的唇线流了出来。 
                        他把被咬断的手指递给骸。 
                        “总有一天,你会忘记这里的一切。包括我在内。” 
                        “你不要任性了好不好,现在和我回家啊。” 
                        恭弥跪倒地上,血液像被抽出一样的撒出来。溃烂的皮肤和肌肉全部从衣服里掉落。“快滚!不要看我现在的这个样子,快滚啊!” 
                        骸扯开锁门的铁链冲进去抱住他,“……我不会忘记的。只有你。我,绝对不会忘记。” 
                        “呜……骸……好痛啊……”恭弥抓着骸的衣服,“我……真的不想死啊……真的……想要和你走的……真的……” 
                        力度慢慢的减轻。 
                        直到他的手垂了下来。


                        19楼2009-07-27 1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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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到最后都没有哭。 
                          六道骸在任命为雾之守护者的第二天。 
                          毁灭了整个实验所。 
                          毁灭了延误了十四年的巴利安计划。 
                          “喂,骸,你到底做了什么!”狱寺跑到骸的身边,深蓝色头发的少年却像失去了灵魂一样,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他抱着恭弥冰冷的尸体,走出肮脏不堪的实验室。 
                          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 
                          轻轻吻了他的额头。 
                          “现在已经没事了,马上就回家哦,恭弥。” 
                          他的手里。紧紧地握着他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一截断掉的手指。 
                          〉〉〉 
                          时间的第四格。 
                          我看见了残破不堪的恋情。 
                          被人们称道为最美好的东西。 
                          满手的血腥。


                          20楼2009-07-27 1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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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时 • 空  
                            任务的目的地,是距离意大利很近的一个城市。  
                            高速公路。天空近乎于没有污染的澄蓝色,少掉了工业城市的灰色,云层扩散的很大,像是被扯裂的伤口一样。  
                            时速140公里每小时。车子里面很安静,没有放CD,也没有任何对话。  
                            云雀打开车窗,把手伸出窗外,强烈的风冲击着皮肤,随时都会有碎石块打到他的手臂上,划出细碎的伤痕。  
                            “把窗子关起来吧,很危险的哦。”骸注意到了不一样的风声,侧过脸对副驾驶座上的问题儿童说,“而且,你的手臂,已经被划出那么多伤口了,感觉不到疼么。”云雀没有说话,只是收回手臂放到原位,看看上面一道道白色的伤,习惯性的用另一只手随意的擦拭。以眼角的余光看着云雀,随着车窗的上升,风慢慢变小,松软的头发逐渐静止,直到最后垂直在耳际。骸把目光转移回,扶着方向盘,“没有试过这样的长途旅行吗,对不起了哦,我是不习惯坐列车的。”  
                            “没关系。我无所谓的。这个,可不可以看看。”云雀指着储备箱,骸点点头,做了个请随意的手势,“我要听CD了。”选中了一碟轻音乐,放进CD机里。  
                            直到骸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结束之后。  
                            侧过脸。  
                            他的侧脸弧线精致而细腻。深蓝色的长发随意的拢成一束。在这边看见他的右眼,深红色,血样的深谙。  
                            “怎么了,要称赞我长的很好看么。”  
                            “不是,是一张欠扁的脸。”闭上眼睛蜷在座位上,“到了目的地再喊我起来。”  
                            “呵呵呵,”骸笑了笑,随手拿起后座上的外衣,“用这个盖着吧,会受凉的哦。”黑色的ARMANI西装外套,带有骸特有的红莲花香。  
                            一把拿过他的外衣,过分宽大的衣服把云雀完全的包住。就像他以前,抱住自己一样。“我是不会说谢谢的,被搞脏了,我也不会负责的。”  
                            “想要吐的话说一声,我会停车的。不许吐在我的衣服上哦,那件衣服可是很贵的呢。”伸出右手弹了一下云雀的额头,“价值是,小云守一人份呢。”  
                            “到了目的地的时候,我会让你体会一下,你刚刚的那句话,带来的后果有多么严重。”把脸埋在骸的衣服里,“那么,晚安。”  
                            〉〉〉  
                            [呐,我才不要什么回忆。]  
                            [我要的。]  
                            [只是,你留在我身边。]  
                            [仅此而已。]  
                            深不见底的街道,四周没有任何人。只有雨声,在他的上方形成一圈深陷的空洞。  
                            外套松散的拿在手里,残破不堪的白衬衫,紧贴在皮肤上,映出了他过分苍白的皮肤,骨骼突出的后背,像是随时都会羽化飞走的妖精一样。刚刚被粘上的血,已经干涸发黑,被雨水冲洗过之后,再次还原,从边缘渗透,一层层淡化。  
                            不知道,自己已经走了多久。  
                            现在,觉得自己失去了嗅觉,听觉,触觉。什么都感觉不到。包括,雨水的冰冷,以及血的


                            21楼2009-07-27 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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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腥味。  
                              刚刚腿上受到的弹伤,让麻痹的神经突然痉挛。“……呜……”撑住墙壁,勉强支持自己不会跌到,“……我到底,在干什么。”咬紧嘴唇,淡蜜色的嘴唇慢慢失去血色,“没错……呵呵呵呵,是啊……你说的没错……”靠着墙壁,伸手挡住眼睛,立刻被黑暗所笼罩,和刚才一样,“我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做不到。”  
                              [明明都那么努力了。]  
                              [明明为了做到这些事,什么东西我都可以付出了。]  
                              [为什么到最后。]  
                              [还是,这种结局。]  
                              口袋里的黑色丝绒袋子,也被雨水淋的湿透。黑色丝绒变成更深的颜色,像是特意要和背景色融合。  
                              拿出袋子里装的瓶子。“呐,这是什么意思。”紧紧抓着瓶子,化为白骨的手指,轻轻的碰撞着玻璃,发出奇怪的声音,“回忆什么的,太可笑了。”将瓶子放在唇边,被咬得发烫的嘴唇,贴在玻璃上,刺激性的冰冷,“我已经,等了你一年了,虽然和你想比,我根本算不上什么呢。但是,你是真的,不会回到我身边了吧。”  
                              [我不会相信。绝对不会相信。]  
                              “如果能够许愿的话。”  
                              “那么,我只要一个愿望就好。”  
                              [我只要。]  
                              [你能回来就好了。]  
                              〉〉〉  
                              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青灰色建筑物以及巨大的橡树群,是和意大利那边完全不同的风格。已经来到目的地了。  
                              身上还裹着骸的外衣。  
                              [一直都会放在外衣口袋里的,那个黑色的袋子。]无意识放在外衣的口袋上,坚硬的形状,确定了云雀的判断。[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拿出了黑色袋子,[……还是收回去吧,反正,我对别人的事情,没有兴趣。]  
                              金属制托盘撞击在桌面的声音。由于过分猛烈的冲击,装着果汁的玻璃杯倒下,橘色的液体流的满托盘。  
                              “小云守,随便碰别人的东西,是很不好的行为哦。”  
                              “我对你的东西,没有任何兴趣。”云雀转过身,把黑色袋子向六道骸扔过去。  
                              认为,他会像以前一样,用一贯的微笑,接住袋子,然后走过来,对他说一些很讨厌的话。  
                              袋子落到他的脚边,滚动。  
                              骸没有去接住,也没有捡起来。  
                              他的笑,异常冷漠的弧度,面具一样的冰冷。  
                              骸双手放在口袋里,走过来。


                              22楼2009-07-27 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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