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睡不安稳，夜里时有起身，不得安眠时就去后院走走，深夜风凉吹得多了就得了风寒。原也当是小病，过几日方可痊愈，所以也没有怎么上心。可今日起时像是愈发厉害了，嗓子像有千万只蚂蚁住着，咳起来更是如刀割的疼，实在难忍。】
【坐在堂中也是憋着咳嗽，闷声咳着。】
@辉和岸危

【端坐案前，潜心研究往年科举试题，一片寂然中，隐隐闻得几声闷咳。举目而望——是南宫侍郎。】
【起身自外间倒了一杯水，送往他案头。落盏时，低声劝道。】侍郎歇息一会儿罢，身子要紧。【近了才察清其面色并不好看，想来病非今日起。】

【闷声咳嗽了几声，仍是抑不住的，反倒咳嗽的更为厉害，喉头涌上一股血味，眉头紧皱实在难受。余光一瞥，案上多了杯水，顺顺气。】
“无碍。”
【坐正了身子，问他前段时日吩咐下去的事。平日里也没听到进展如何，只得自己先问了。】
“科举出卷你与慕郎中讨论的如何，文武双科是一同出卷还是各出各的？”【点了句。】“再过几月就该科举了。”

【素日里巧舌如簧、话再多不过，但对上眼前人，只垂袖拢手称是，不敢饶舌。】
科举一事，关乎国运。下官不敢妄行，自请慕郎中为主，旁以辅助。【恭敬答了，再添。】只是文武之道相差甚远，武举之题尚在推敲踟蹰间——
【话至此处而顿，一双明目抬，望座上人。】侍郎掌科多年，还需请您多予指点。

【笑问一句。】“只想旁以辅助？”【抬头看着人，提点。】
“这事以谁为主，又以谁为辅，等慕郎中来了再一道坐下来好好说。不论是谁主卷都不得马虎，出了纰漏都拖不得干系。”
【正说着，又是一阵咳嗽，身子猛地颤抖了起来。】“咳...咳咳。”【抓过茶杯饮了水，润润嗓。】
“武举之题先前倒是有问过朝中武官，沙盘演练是个好提议，只是要用到科举上仍有些不切实际。如何评判好与差，各有各的说法，结果难免会有失偏颇。再或者阵法运用，给足用兵器、马匹、兵卒、粮草。”
【杯子放了回去，又道。】“再斟酌斟酌。”

【我本无甚大志，遛鸟斗虫、赏花观鱼，再闲适安逸不过。父亲一朝亡故，前朝后继无人——促我不得不拜官入仕，走至今日。】
【略一扬眉，也笑。】下官入得朝野时日不长，资历尚轻，慕郎中尝协您一齐行贡举，若论经验，自要比下官多上许多。【于他后言，颔首应是。】这是自然。
【聆其言，略一沉吟。】术业有专攻，我等非武将，难以判断，无可厚非。下官以为兵部亦掌武官之选用，由兵部出题则更为周全。

【往年这几届贡举武科的卷子都是礼部一手出的，也都是劳大将军过目之后才放出去的，没想过要安排兵部出题。今日听人这样说，沉思。未急着答他话，喉中老痰哽在那儿，上不去下不来，张嘴一咳稍稍好受些。】
“可。”
【话语里也多了几分认可。】“在礼部呆了这么几年还是有些长进的。明日你与我一道去趟兵部，兵部的人不晓得其中门道，你得旁协助指点一些，免得出岔子。”【嘱咐了一句。】“我也与吏部告了假，明日之后就先回府养病，武举出题你多盯着兵部些。”

【此话询出时，是心怀惴惴，后得他颔首肯定，方落了定。】
【抬袖拱手。】下官明白。【告假养病乃人之常情，多添一句。】侍郎保重身子要紧，莫太过忧思了——
【再无旁话，回位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