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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良】【良堂】围城监狱文背景私设狱长良,犯人(杀手)堂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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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良】【良堂】围城
监狱文
背景私设
狱长良,犯人(杀手)堂
渣文笔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07-08 01:33回复
    何明远不在乎这个,二监呆多了会傻的还不如多乐呵乐呵。
      检查完口腔又叫孟鹤堂趴在床上,孟鹤堂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皱着的眉头已经显示出他的不乐意。
      孟鹤堂眼下一片青黑,虽然是强打起来的精神到这会儿也该是要受不住了,送他进来之前的那拨人都是什么货色何明远心里清楚得很。
      “你要是困了就眯一会儿,现在还没人有空管你。”何明远一边脱着白大褂一边说道。
      孟鹤堂只道声谢谢,但是也不敢就这么睡去,毕竟东海二监可不是平常的监狱,不说别的就单单看这个大夫来说没那么简单。
      侧身躺着,看何明远毫无防备的背对着他坐在椅子上翻着文件,孟鹤堂一时心起,这个人留不得。
      翻身下床,一步步接近这个粗心大意的人,还有一步,这一下子双手用力就能拧断他的脖子。
      这么想着,结果却是就差这一步,天旋地转被大夫反拧过双手摁在桌子上,之前被他视为凶器的那支笔此刻就戳在他脖子的大动脉上。
      身后悠悠传来大夫漫不经心的声音:“你想在这儿怎样我不管,你不说我不说咱俩心知肚明,只有一点,不许把麻烦招我这儿来。”
      一瞬间冷汗布满了脊背,孟鹤堂从没想过自己进二监的第一天就栽在了一个大夫的手里。试着挣扎了一下,脖子上的凉意却在告诉他别乱动。
      “好,能放开我吗?”
      孟鹤堂只能妥协,如果继续下去就是逞强了,而逞强的后果就是这根笔插进脖子划破动脉,然后与世长眠。
      何明远也不做多纠缠干脆的放开了人,一脸幽怨的看着孟鹤堂,走到门口敲了敲门,“赶紧把他弄走,别打扰我休息。”
      转身就出了门,单留下孟鹤堂和狱警大眼瞪小眼。
      想来也是应该的,人家本来想让你休息一下,结果你自己不要还打扰了人家,这样也是自己活该了。
      “真行啊,何大夫那脾气好的人都不乐意搭理你。”狱警一边给他扣上手铐一边说着。
      旁边另一个狱警扒拉他一下,“就你话多。”
      两人带着孟鹤堂去了旁边的屋子里给孟鹤堂领了脸盆洗漱用品,孟鹤堂看着怀里抱着的东西,又看了看身边的狱警,心里已经在估摸着什么时候能出去了。
      “7026!”旁边的狱警叫了他一下,“愣什么神,出来。”
      “这不会是个傻子吧?怎么老这样。”
      “那谁知道,何大夫不也没说啥吗。”
      俩人前面嘀咕着,孟鹤堂在后边跟着。
      转头到了三楼,狱警随手打开了一个门,里头的人马上都从床上下来在床边站好,看来孟鹤堂正赶上了没有放风的时间,屋里的人都在。
      “赵管教好!陆管教好!”
      赵管教摆摆手,说道,“瞎英啊,最近三楼都挺好的啊?”
      旁边的狱警去掉他身上的束缚,一把将他推到门口,孟鹤堂站在门口,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笑着点头,“管教您这话说的,三楼不一直都挺好的嘛。”
      “那就对了,这是你们屋新来的人,7026,先带他熟悉熟悉环境,别整幺蛾子。”赵管教说着,待孟鹤堂进了屋里就把门关上,转身走了。
      “哎,兄弟!”瞎英跟孟鹤堂打着招呼,是要告诉他在哪个床位的,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回应他的却是孟鹤堂的拳头。
      别看孟鹤堂细胳膊细腿儿的,但是拳头招呼在人身上是真的疼。
      瞎英“嗷”一嗓子屋里的人也都马上过去把人给拉开了。
      外边管教也听见了声音,提着警棍就开了门。
      “干嘛呢,干嘛呢?!”刚没走几步的赵管教转身就回来了。
      只见瞎英捂着眼睛,一手指着孟鹤堂道:“管教,我一句话还没说完这小子的拳头就过来了!”
      赵管教看着委屈得要命的瞎英和一边若无其事的孟鹤堂,挑了挑眉毛,看着孟鹤堂的眼神儿都不一样了。
      警棍在手里敲出了“啪啪”的声音,回荡在屋子里面,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甚至压低了自己呼吸的声音。
      一个个看又不敢明目张胆的看着,只是拿眼睛瞥着孟鹤堂和赵管教。
      “行,”赵管教拿警棍戳着孟鹤堂的胸口用鼻子出气儿道,“你既然不喜欢这屋,那咱换一间。”说着转身离开,孟鹤堂跟在后边也出去了。
      孟鹤堂本以为赵管教会把他带到个没人又没有监控的地方收拾一顿,或者是闷头来点不一样的,可是现在他有些蒙圈。
      赵管教拿着警棍指着禁闭室的门示意他进去,孟鹤堂心里不好估摸这个管教的脾气,就这么简单?开玩笑吧?
      抬头看着赵管教,满脸写着难以相信。
      “叫你进去费什么话!”赵管教实在懒得搭理孟鹤堂,直接抬脚把人给踹进去了。
      直到门“砰”的一声关上,然后窸窸窣窣锁门的声音响起,孟鹤堂这才确定是被关了禁闭。
      站在屋子中央环视四周,小小的禁闭室里布满了隔音棉,这是既隔了音也可以防止撞墙,连个桌子都没有,一张小床还被钉在了地上,抬头处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窗,这个时间还能有阳光照进来。水龙头和便池在一旁的旮旯里,还差什么呢?
      孟鹤堂突然想起来,监控呢?整间禁闭室竟然没有监控?这不可能。
      孟鹤堂突然像疯了一样满屋子里找监控,哪怕是个针眼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07-08 0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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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鹤堂突然像疯了一样满屋子里找监控,哪怕是个针眼都要扒拉开看一看是不是监控,一圈儿下来只剩坐在硬邦邦的床板子上喘着气儿,两手撑着脑袋自己安慰自己,不可能没有,只是他还没发现而已。
        把自己放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脑子整理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他是一个杀手,半个月之前的到组织的消息组织中的一个高级职工叛变了,已经寻求警方帮助,不求别的只要人身安全,而他的任务就是要去杀人灭口,最重要的是,他要把这个人手中的U盘给销毁。
        这个U盘就是组织的命脉,U盘里是组织成员的名单,谁得到这个U盘那就是对组织天大的威胁,更别说是警方了。
        前几天得到消息,这个人拿着U盘与警方做交易换取人身安全,组织苦找了一个星期才找到原来警方把他给放在了东海二监。
        于是他毫不费力就被收监了,什么杀人未遂,什么故意伤害罪,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就是那个人和他手里的U盘。
        想着想着思绪就飘到了自己手上,看着空荡荡的手腕还真是不习惯,想想也是一个自己随身携带了二十多年的东西一下子就没了,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闭上眼,脑海中又浮现起那个肉乎乎喜欢呲着一口白牙假笑的孩子,喜欢他笑的时候脸上浅浅的两个酒窝,也喜欢熟悉的小奶音一口一个“孟哥”叫的人心都酥了的声音。
        刚看见他的时候,院长说要多跟他一起玩儿不要让他感到孤单,后来才知道原来这孩子有一点轻微的自闭,但是孟鹤堂和他一起玩时间长了以后也就没再提起过这事儿了。
        手上的手绳是他们在做手工的时候小孩编了一个星期,送给他的时候还满是不好意思的瘪着小嘴,偷偷摸摸的说:“孟哥孟哥,航航送你一个礼物。”
        “什么礼物啊?”孟鹤堂放下手里的工具,看着小孩因为害羞而躲闪的眼神,倒是可爱的紧。
        小孩把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入眼的是一个红色的手绳,孟鹤堂拿到手里看了一圈,虽然有些粗糙但是也精致的很,笑得见眉不见眼的,虽然他也没多少眉毛。
        把手绳又放回小孩的手上,看着小孩满心欢喜的脸色瞬间黯淡了下来,颤抖着嘴唇试探着问道:“孟哥,是不喜欢吗?”
        孟鹤堂摸着小孩的头,笑得温柔,“不,孟哥很喜欢,航航能给孟哥戴上吗?”
        “好!”
        孟鹤堂朝小孩伸出了手,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把绳子系在手腕上,自己心里也是莫名的欢喜。
        “孟哥能像喜欢它一样喜欢航航吗?”孟鹤堂被小孩这没来头的一句给问到了,猛然抬起头来看着小孩无比渴求答案的眼睛。
        一把将小孩抱进怀里,“孟哥比喜欢他它还要喜欢你好不好。”那双紧紧抱住他的小手是孟鹤堂至今难以忘记的温暖。
        孟鹤堂喜欢的紧,那是小孩亲自给他戴上的,这算得上是第一次摘了下来。
        时间久了,孟鹤堂都记不清那是多大时候的事情了,从高三那一年离开孤儿院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航航了。
        “啊~”躺在床板子上伸了个懒腰,务必得在短时间之内摸清这帮人到底把那个叛徒给藏那儿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07-08 0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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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棒!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9-07-08 0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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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静等更新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9-07-08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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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警车上下来,男人胡乱揉了一把头上的卷毛,然后戴好帽子,简单整理了一下衣服。
              黑色的制服和腰间的皮带显得人干练又精神,棱角分明的脸庞褪去了少年的稚气,严肃的表情又显得有些少年老成。腰间只别着一把钥匙,脚上的皮靴擦得锃亮,两杠三星的肩章更是显出了男人的身份。
              门口站岗的狱警见男人过来马上毕恭毕敬的敬了礼,男人挥挥手表示一下,继续往里走着,迎面过来的狱警也都如同门口的狱警一样站好敬礼,偶尔会有几个犯人跟在狱警后面也马上停下来面对墙壁,等男人走了才回过身来。
              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回荡在整栋楼内,似是一步步踏着整个监狱的命脉,又像是一步步走在这里所有犯人的心弦上。
              说东海二监是个神奇的地方,它就像是一个被国家被政府给抛弃了的孩子似的,狱警和医护人员是吃部分国粮的,有的甚至不靠那点儿工资,他们吃的,是二监自己挣来的,承包一些个活计什么的那都是日常,兴许有阵子行情好了还能上缴一点。
              犯人们也可以借此来给自己增加减刑的机会,甚至还有可能在离开之前得到一小笔工资,那是他们自己辛苦劳动换来的。
              但是说乱也是这里,有些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或许他们从知道自己即将踏进东海二监的那一刻起就对生活不抱什么希望了。
              所以人们常说东海二监,如天堂又是地狱。
              像这样一个监狱,似乎一个小管教都有得捞何况是监狱长呢,那不就能直接占山为王了嘛,可以这么理解但是这个监狱长也并不好干。
              二监的建筑是一个典型的环形楼,正对着南面的那一排只有两层,东西两排是三层,正北面那一排是四层楼。
              男人步行到四层正阳面的办公室前,停下了脚步,这是最安静的一层,除了狱长办公室还有一间指导员的办公室,然后就是监狱长和指导员的宿舍了,对还有一间医生的宿舍,除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和巡逻基本上没有别人会往这儿来。
              狱长办公室按照男人的习惯是相当简洁了,办公桌档案柜沙发茶几饮水机,对,还有一整套茶具。档案柜里一半是档案文件,一半是茶叶。
              正下方二楼是狱警们值班的地方,哪里是整个东海二监的监控中心,每一层都有一到两个狱警值班室,一楼是食堂,澡堂在正对着东门那一排的一层,旁边是洗衣间。
              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男人摘下帽子从兜里掏出香烟,放在嘴里点上火吸了一口,这才看见桌上的文件夹,脑子里都是折腾一上午的烦心事儿。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9-07-09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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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禁闭室的门打开的一瞬间,孟鹤堂从床板子上起来,外面的灯光打在脸上看不清背着光站在门口的男人。
                当灯光照遍禁闭室的每一个角落的时候孟鹤堂愣了,周九良也愣了。
                “怎么会是他?”
                “是他,是那个人。”
                于两个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来说,久别重逢就是人生最幸运的事了。
                孟鹤堂掩下心中的慌张与眼底的错愕,勉强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来,试探的开口道:“航航?”
                手里攥着蓝白相间的囚服,想抬手去摸摸印象里的小孩,却被死死压住了。似是身上的囚服与小孩身上的制服形成的差别太过明显,孟鹤堂脑子里只剩下了震惊,尤其是看到周九良的肩章的时候。
                过了一会儿,周九良才缓缓开口。
                “孟哥,是我。”
                周九良转身到外边关了禁闭室的监控又回了过来,随手关上禁闭室的门。
                两个人此刻不顾一切的样子倒是默契,紧紧把对方拥在怀里,像是要把失去的十几年都在这一个拥抱中找回来。
                许久,孟鹤堂才从周九良的怀抱中退下来。他抬头看着周九良的脸,手轻轻抚上周九良的脸庞。
                “航航长个子了,人也精干了,脸也瘦了。”孟鹤堂说着,小孩确实照以前变了许多,没变的是那双眼睛,还有嘴角的痣。
                周九良眼里浸着泪水,他的孟哥瘦了,瘦的让人心疼。
                “这些年过的还好吗?”孟鹤堂问着。
                周九良点点头,“还好,孟哥你呢?”
                眼前的人突然低下了眸子摇摇头,“好不好的也都这样,过去的就不想再提了。”
                “不提了。”周九良看着这样的孟鹤堂一阵阵心疼,不说这憔悴的面容,还有这清瘦的身体,别说在二监里,就是在外头也没少吃苦。
                拉着人坐在床上,细细打量着,人还是那个人,只是十多年未见,有那么一刻的恍惚。
                “孟哥,你怎么会到这儿来?”
                孟鹤堂拉着周九良的手,看了看九良的脸又低下头去。
                “航航是不相信孟哥吗?”
                周九良摇头。
                “我也没办法,如果不那么做的话,可能躺在停尸房的人就是我了。”
                周九良把孟鹤堂揽进怀里,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孟鹤堂的档案上写着故意伤害罪,杀人未遂是判刑的时候,但是那个人在孟鹤堂进来之前断了气,原本是三年的刑期一下子加到了十年。
                当周九良确认这就是孟鹤堂之后心里就想着怎样能在这里帮到孟鹤堂,别的不需要,至少要让他的孟哥在东海二监能好过一点。
                “都会过去的,日子得向前看。”周九良不知怎么安慰人,说什么都有些无措的样子。
                孟鹤堂直起身来,手搭在周九良的肩上,“没关系的,至少人还活着不是吗。”
                “嗯。”周九良重重点了头。
                “回去吧,禁闭室太冷了。”
                孟鹤堂摇摇头,“别为我坏了规矩,航航听话。”
                “孟哥,我是监狱长,在这儿我就是规矩。”
                心里所以的推测就是不如当事人亲口说出来让人信服,孟鹤堂点点头,“能不能换一个监室?”
                “你想在哪个就换哪个,只是不能让明面上看出来,毕竟二监里的人错综复杂。”周九良道,又不放心的嘱咐着,“孟哥,我不能随时在你身边,你自己要小心。二监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尽可能让你换一个地方。”
                孟鹤堂一把死死拽住了周九良的手,满是担忧的看着周九良,“不,航航,孟哥不需要你这样,这么多年了,知道你过得好就够了,别为我做什么出格的事。你也知道我算是自卫误伤,这就是十年,肯定有人在背后操作着,别做任何让我为难的事,好不好?”
                孟鹤堂的乞求叫周九良的心刹那间绞痛着,他说的是一个压在面前的现实,这个现实让孟鹤堂的无助感格外明显。
                “好。”周九良颤着声音回道。
                这是他这么些年来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无能为力。
                当周九良离开禁闭室的时候孟鹤堂突然喘出一口气来,而心中又无比的难受。
                孟鹤堂头抵着墙,强迫自己静下心来,这一天发生的事情确实让他难以接受。
                虽然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已经做过充足的调查,但是完全没想到周九良就是监狱长是他自己的失职,不过这样一来,任务既简单又变得棘手了。
                此刻的孟鹤堂必须做一个决定,在他离开禁闭室之前。
                二监确实是个神奇的地方,孟鹤堂不禁感叹着,不说别的,就单单一个医生就有那样的身手,别说是深藏不露的各种犯人,还有一个他猝不及防的监狱长。
                这一刻赶紧找到那个叛徒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情。
                深秋的晚上气温骤降,禁闭室里的温度让孟鹤堂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紧锁的眉头显示着他纠结的内心,握紧着的双手突然松开,孟鹤堂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墙壁,终于下定了决心。
                虽然是在禁闭室,但是孟鹤堂难得睡了一个好觉,除去这硬邦邦的床板子之外。
                他甚至都不明白为什么会睡得这么心安理得,即使早上醒来又是充满未知的一天。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9-07-09 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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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 你好 我刷新了两天 可是没看到2楼 是少了么?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9-07-09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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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9-07-10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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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一下二楼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9-07-10 23:27
                    收起回复
                      小宁子,这段好(◐‿◑)


                      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9-07-10 2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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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天早上孟鹤堂就从禁闭室里出来了,这是他预料之中的事。
                          跟着前面的管教回之前的监室,孟鹤堂想着,周九良的出现是他所有行动最大的变数,也是他在二监里天然的助力。
                          到了监室,屋里的人都坐在小马扎上头做手工呢,听到开门的声音所有人都放下手头的活计站了起来,管教挥挥手叫他们坐下,然后让孟鹤堂进去。
                          监室里的人不敢拿正眼看孟鹤堂,只得用余光去瞟他一眼,孟鹤堂直接走到空铺的旁边放下自己的东西,提着马扎站到旁边,身旁的两个人看了他一眼之后跟躲瘟神似的给他让开个地方。
                          管教把瞎英叫了过去,“给他分点儿活,别在眼皮子弄没用的。”
                          瞎英弯腰点头连连称是,回过头看了一眼刚刚坐下的孟鹤堂,带着他那意味不明的眼神。
                          监室里的其他人似是收到了某种信号,默默的拉开了与孟鹤堂的距离,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敢递过去。
                          只见瞎英朝这边走了过来,从一旁的地上拿起一摞纸片摔在孟鹤堂的面前,“看着被人怎么做的,做不完没有饭吃。”
                          一个监室里有二十个人,孟鹤堂面前的是十个人的活计,瞎英的意思所有人心里跟明镜似的,你小子第一天来不让我舒服了,那往后的日子肯定我也不能让你好过。
                          孟鹤堂不作任何回应,拿起手底下的纸片就学着旁人是怎么做的,终于在晚饭之前赶制完最后一个。
                          瞎英倒是个不着急的人,他不急于一时把人欺负到底,来日方长嘛。
                          孟鹤堂还能吃上热乎的晚饭。
                          外出放风的时间没人搭理孟鹤堂,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角落里四处打量着,倒也是方便了他。
                          转天被分配到洗衣间工作,孟鹤堂仍旧不说什么,瞎英这几天给他安排的活计看似没什么,实际上都是些没人愿意干的,孟鹤堂不作任何回应让瞎英的动作都打在了棉花上。
                          就比如说洗衣间的工作,应该是二监里最累的,这不仅要给所有囚犯洗囚服,还有狱警管教们的衣服,工作量之大就足以累挎他。
                          何况身边还有二监里的老油条,在一旁坐着玩儿着水,却是一点儿忙都没有要帮的意思。
                          孟鹤堂把衣服从甩干机里掏出来放在盆子里准备拿到外边去晾干,那个老油条就坐在那里看他不发一言的闷头干活。
                          “新来的,过来歇一会儿。”老油条朝刚晾完衣服的孟鹤堂招手。
                          孟鹤堂放下水盆朝他过去,老油条往旁边挪了一下,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我叫烧饼,你叫什么?”
                          “孟鹤堂。”说着孟鹤堂坐到他身边。
                          烧饼皱了皱眉,“一看你在监室里的日子就不好过。”
                          孟鹤堂点点头,“还凑活吧,”
                          “也没见过新来的人一进来就上洗衣间来的,跟你们那个有过节?”烧饼道。
                          “我刚来那天把人打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哪个楼的?”烧饼的笑声贯穿整个洗衣间。
                          孟鹤堂没所谓,“三楼的。”
                          烧饼的笑声更大了,“瞎英那个傻玩意儿,被新来的人给打了哈哈哈哈哈,传出去丢死人了。”
                          孟鹤堂就看着烧饼肆意的笑着也不说什么。
                          “你怎么不说话?要不我给你讲讲二监的故事吧。”孟鹤堂的情绪看上去并没有烧饼想象中那么好。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9-07-12 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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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孟鹤堂没有拒绝烧饼继续说:“二监三楼三楼倒是个消停的地方,瞎英这小子心眼子不好使,甭管因为啥挨打活该。明天礼拜二,该去听谢爷的教育课了。你还没去过吧,我跟你说……”
                            烧饼就这么自言自语的说到下一波衣服甩干要去晾晒,等孟鹤堂晾完回来继续说。
                            “谢爷可是个神奇的人,就连二监狱长周九良都尊称一声爷,相传谢爷家里跟上头关系不小,就是不知道为啥非得往二监这鸟儿不拉屎的地方来。”
                            烧饼说着拍了拍孟鹤堂的肩膀,“小孟儿,我跟你说,下次要是瞎英再欺负你,你就去对面监室去找一个叫李鹤东的人去,这人仗义得很,只要你求他,甭管是谁他肯定会帮你。就是吧,东子看起来有点儿凶,脸上有道疤,倒也不是那么吓人。”
                            “跟你说个好玩儿的,前阵子医务室的大夫把二监一个高级知识分子给打医院去了,你就说好笑不好笑,大夫把病人打医院去了。”
                            孟鹤堂任由烧饼说着,他也听得入迷,偶尔会点点头表示认同。
                            烧饼在二监吃得开,哪儿哪儿的人缘都不错,所以哪里的消息他都晓得一些。遇到烧饼也算是孟鹤堂的幸运了,每天听烧饼给他讲一些二监里的奇闻异事不仅解了闷儿,还能大体清楚二监内部的分配部署,这可比从周九良哪儿知道得更详细更有他想要的。
                            后来在大教室上课,这才看到烧饼口中的谢爷,身长一米九,带着个金丝边的眼镜,虽然披着狱警这身差不多的皮,但是看起来气质就不一样,斯斯文文的。
                            不过想来也是,如果不是上头有人的话怎么可能在二监呆着呢,就这么一个除了身高,哪里看来都不想个危险人物的人。
                            孟鹤堂从来没想到大脸来的如此之快,当谢金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之前所有的假设都被推翻了,气质不一样就不一样在他是个懂得伪装的老狐狸罢了。
                            别的孟鹤堂不敢自信,但是这一瞬间孟鹤堂就肯定了,从谢金那被镜片遮住的目光中,他无比肯定。
                            随后的几天整个三楼的囚犯集体到二监外边帮施工队修公路,瞎英自是没有放过这个机会,拿钱买人跟孟鹤堂起了冲突,脾气再怎么好也经不住每天都来的挑衅,况且这也是孟鹤堂希望看到的情景。
                            他知道,总有一双眼睛在身后的不远处注视着他,从第一天晚上他就打定了主意,没有这个人的帮助他是不可能在二监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
                            十月份的太阳没那么热了,但是照在身上还是暖暖的。
                            马路边大多都是三五成群的结伴干活,因为瞎英的原因,同一监室的人没有乐意和孟鹤堂一起的。
                            一筐一筐的往旁边搬着碎石,累了偶尔站起来直直腰,望一下四周,施工队的工人坐在汽车旁抽着烟唠着嗑,监狱里的管教背着手看着他们干活。
                            到了休息的时间,管教吹了哨子,大伙儿就坐在马路边歇着。
                            孟鹤堂自己坐在路边,心里盘算着,这半个月他只把二监转了半个都不到,洗衣间、多媒体教室还有放风的操场,按照平常来说,这已经算是最慢的速度了。时间并不着急,就怕夜长梦多。
                            既然保军能进到二监来就说明他手里还是有东西的,何况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过他出现,不外出放风不做劳工不上爱国教育课,肯定是被保护了起来,就连烧饼也没怎么提起过这个人来,那至少说明了保军被保护得很好。
                            问题要想往下一步走,需要的人只有周九良了。
                            孟鹤堂并不愿意去利用周九良,他甚至和周九良多说两句话的机会的没有,这么些年一直没有找到的孩子再一次相遇竟然是在这种地方,想来也是狼狈。
                            突然觉得周围不对劲,一旁的影子透露出身边有人走了过来,孟鹤堂提起警觉,回头一看,瞎英带着几个小跟班走了过来。
                            “你不干活愣什么呢?!”
                            孟鹤堂站了起来看了看四周的情况,也没有人拿起工具干活,只有他跟前这瞎英在耀武扬威。
                            “这不是休息时间吗?”
                            “别人休息不代表你得休息啊,你看看别人都干多少了,你又干多少了。”
                            孟鹤堂看了一眼别人的进程,其实都是差不多的,就是他这边人少显得少了一点。
                            默默把手缩回了袖子里,能忍,就是不想看瞎英这么太嚣张。
                            深呼吸一口气之后道,“我不歇着就是了。”说着继续忙刚刚没弄完的活。
                            “没吃饭啊,搬石头都挑小的弄?”瞎英抬脚就把一块儿大石头踢到孟鹤堂身上。
                            抬胳膊挡开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就看着鲜血从胳膊上往下流,孟鹤堂抱着胳膊尽量给自己止血。
                            瞎英没有一丁点道歉的意思,“啧,细皮嫩肉的干点儿活儿都干不好。”继而弯下腰来,恶狠狠道:“刚来第一天你就不让我好过,那咱就试试看到底谁不好过。”
                            临走之前还不忘补上一脚。
                            孟鹤堂的手指握的指节发白,看着瞎英离去的背影,心里冷哼了一声,“枪打出头鸟,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9-07-12 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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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次进医务室,大夫还是那个大夫,只是孟鹤堂身边多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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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把他怎么了?”站在周九良跟前低声问道。
                              周九良面色正常,只是微微皱起的眉头说破了心思,“费什么话,我不是你。”说着让孟鹤堂坐到床边,“胳膊划坏了,你包一下。”
                              何明远被怼了回去撇了撇嘴,“唉,你这毛病不能改改吗?”嘴上发着牢骚,但是手底下的活可没停着。
                              拿着双氧水叫孟鹤堂伸出胳膊来,仔细看了看,伤口倒是不深,就是被划的有些吓人。
                              “怎么弄得?”
                              孟鹤堂拽着袖子,“被石头划得。”
                              何明远看了看他,恍然大明白的点了点头,“对哈,今儿三楼的去外头。”
                              拧开双氧水瓶子盖,“你忍着点儿啊。”说着还没往外倒呢,周九良就走了过来。
                              挡着何明远的面拉起了孟鹤堂的手,“你掐着我的手,实在忍不住的话就喊出来,再不行就咬着我。”说着把胳膊伸到孟鹤堂的面前。
                              抓着周九良的手,孟鹤堂笑笑,“没事儿的,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
                              周九良的动作孟鹤堂还是能接受的,就是何明远傻了眼,
                              “你俩几个意思啊?”转头对着孟鹤堂道:“你可以呀,这么快就找了这么大个靠山!”拿着双氧水的手还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何明远哪看得了这个,一对上眼就是含情脉脉的,随手这双氧水就往下倒了。
                              “嘶!”
                              孟鹤堂也没个准备,何明远突然这一下子在场的三个人俩人都炸了毛。
                              周九良眼看着一瓶双氧水就用完了,抬脚朝何明远踹去,“你就不能让人有个准备吗!”
                              何明远利索的躲了过去,站一边悻悻道:“你俩这你侬我侬的样子不也没让我准备吗。”
                              眼看着周九良捏了捏拳头就要过去,孟鹤堂赶紧把人拽了回来,“别闹,听话。”
                              看着孟鹤堂的冷汗打湿的头发软趴趴的在额头上,周九良抬手摸了摸孟鹤堂的脑袋,目光中也柔软了下来,蹲在孟鹤堂的腿边,“孟哥。”
                              何明远不禁翻了个白眼,妈的这货怎么不分时间地点来这个呢。
                              “行了行了,赶紧弄完了你俩躲我这儿越远越好,最好再也别过来,我看着心烦。”
                              麻溜跟孟鹤堂包扎好就把人给轰走了。
                              周九良带着孟鹤堂没去别处,直接回了办公室。
                              看着孟鹤堂脸色带着些许的惨白周九良心里揪得疼,这么些年没有见到他,现在终于可以保护他了,可是一来就出了这么个岔子,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孟哥,要不你就在我这里吧?”此时的周九良说话声音软软的。
                              看着眼前的小孩,孟鹤堂心里倒是暖暖的,摇了摇头,“我在你这里说出去多不好听。”
                              “我不怕!无所谓的!”小孩儿似乎有点急切。
                              孟鹤堂握着周九良的手,摇头,“航航,”看着对方的眸子,“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我是监狱长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孟哥,十多年了小时候我被你保护,可现在我能保护你了。名声什么我不在乎,”说着,小孩低下了头沉默了。
                              孟鹤堂知道小孩的心思,他不忍,可是这就偏偏是他要利用的。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死死咬着嘴唇。
                              听着小孩儿越发哽咽的声音道:“在我还能目之所及的地方,我愿意保护你。”
                              说罢,周九良再也抑制不住眼泪,扑到孟鹤堂的身上痛哭了起来。
                              禁闭室短短的相遇不可能抑制这么多年的相思,这些日子一想到孟鹤堂还在二监他就难以自抑的去看监控,去监视孟鹤堂的一举一动。
                              这怎么又能满足十多年没见过,越发强烈的思念呢。现在在他怀里紧紧抱着的可是十多年夜夜在梦里相见真实的孟哥。
                              孟鹤堂还是心软了,答应了周九良在这里过夜。
                              晚上周九良小心翼翼的给他冲洗着身体,给他吹干头发,给他挤牙膏,给他递毛巾。
                              一刻不离的在他身边,生怕离开一会儿就再也不见了似的。
                              熄了灯,小孩小心翼翼的问他能不能抱着他睡,可动作又不敢放肆生怕碰到伤口。
                              “孟哥,”周九良小声道,怕吵醒孟鹤堂,“我希望你能在这里陪我,可二监不是人呆的地方,我尽量让你早点出去,但是,你离开之后能不能告诉我你去了哪儿,至少让我还能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可以吗?”
                              没有多期待孟鹤堂能回他一句“可以不可以”,所以当他听到孟鹤堂那微小的一句“嗯”的时候,所有藏在心底的种子一瞬间生了跟发了芽。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9-07-12 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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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9-07-12 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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