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身浅，一行缘上蓟门巅，六出素尘。我尚未及神识去观人世的荣悴，拂尘了了，剑一握，秉通天灵。风弦过耳，空扰了白意。雪色弄人，常在皑皑之间，巘隐，辨不得四方。折进小廊的最深，凝目养气。目横上月白的纹绢，仔细聆着天语。而后，乾雨盛极，伴风携至身上。】
【一息风急，白绢飘下，顺风落到亭角。而后，温面微斜，不复寻。争奈为，天机不可断。】

【稔知修行之路泬寥，亹亹不及，须得卧云山野，知霜冷、感凄怆，方得善终。亸睫触肌，目阖未明，他言之多匆匆入耳，为之虓勍，聒之碎禅。雪疾恫瘝，眼睛涩的厉害，未及润泪，他鲁莽的覆上薄绢。窅敻连巉，顷刻褪去枯然。用手摆弄着他系的尾结，甫言。】
藏本兄如何寻来的。家父莽撞，又一向对我寄予厚望，只我心不在此，纵是言说千百遍，也难参透。而今，坐观明月清风，莫不更好？
【抚着剑纹，又说。】那你的剑...还好么？

【神修裨益，固为异行，以心消弭人祸，方是我为之道。求来两袖清风不得，臧否两端。即刻放大雪痕轻抚的声响，却掺之他言，又复归尘埃。诚然，我一心往天，难逃为俗。手中的拂尘一挥，睁目，看着隐在绢前的人形频动。】
剑随心，是两厢所愿。父亲一向不喜这些，志怪神佛、仙门列家，他都不信，别记在心上。
【纤长的手指掠过目间，略是不耐烦的说。】
藏本兄，你坐下来，走的我好烦。

【他这厢话，无言以对。徒顶着兵部名衔，怠遑着潇洒惬然。弥纶太虚，复引着俗言打道回府，我已全然无心打坐了，神歇一日罢。拽下目绢，纵观蚕丛鸟道、山雪兴，幽凄浑作一团白色了。鄙夷其视，睇向那覆着薄雪的野果。沉息，方隐下愕状，挺立在身侧。】
这果子虽长得好，想来却也蒙尘...许久。
【六合之外，有神佛，但多数是他这样的。为系处浃和，顺意说着。】
你是有些飘了。怕不是，被家父揍的愣直眼。
【嘴角藏着笑，话锋一转。】若余下还有个弟妹，兴许就会放纵任我。

恩，你总有这么多话说。我说一句，总有十句候着，也不怪扣岱不待见。
【罢了，神修总是清苦的，坚秉义怀，难违那凡心之索。经丘寻壑后，惟有一番呶呶不休。寒山藏春，碑刻传世的过往，总须一些虚构的神化。深岚之处，一枝傲雪凌霜，也或称神迹了。我盯着武聂手中的浆果，几番迟疑，还是接下了。】
回去给阿箐吃。
【背起剑，立姿极正。漫下，雪翳重重，山白头了。萦回的山道隐秘在全幅的白色中。一苇逆行，总免不了挡路人。在他嬉言后，冷冷三字。】
下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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