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老子最有名,影响最大的,就是晋朝王弼。他对这段的注释是这样:
谷神,谷中央无谷也。无形无影,无道无违。处卑不动,守静不衰。谷以之成而不见其形,此至物也。处卑而不可得名,故谓天地之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门,玄牝之所由也。本其所由,与极同体,故谓之天地之根也。欲言存耶,则不见其形,欲言亡耶,万物以之生。故绵绵若存也,无物不成用而不劳也。故曰用而不勤也。
他先解释了什么是“谷神”,这里的谷,是山谷的谷,不是谷子的谷。此二字不同。他说,山谷的中央没有所谓的“谷”,它是虚空的。他无形无影,它也无所谓符合“道”,还是违背“道”。它处在一个卑贱的位置上,可它并不想改变,它守在这里,也不沮丧。谷之所以成为谷,就是因为它,也就是说,是它生了“谷”。它就是谷之神。容是虚空的,是无的,是谁生了它?是谷神。因为有了上面这些特点,它是个了不起的,伟大的东西。它处在卑贱的地位上,所以没有名字称呼它,只能把它叫做“天地之根”。“玄牝”二字,我觉得译为“伟大的母亲”应该差的不远,“玄牝之门”有的地方译作“伟大的生殖之门”,我觉得意思差不多。玄牝之所由,与极同体,“极”当然就是太极。也就是“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天地都由它所生成,所以,它就是天地的根本。“谷神”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如果说他是存在的,可是看不到它到底什么样子。如果说它是没有的,可是万物都是它生成的。所以它是“绵绵若存”。“若存”二字,和佛教中的“如来”差不多。天下的万事都因它而成就了自身的功用,它却并不辛劳。所以叫“用而不勤”。勤在这里是“尽”的意思。也就是说,“谷神”也就是“道”的功能,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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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王弼还是个讲道理逻辑的人,也在竭力解释本章,可惜没能真正理解作者的本意,以致陷入了主观想当然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