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没有错!没有错!要错也是你的错——”我早就忘记当时我是如何用尽全力不顾一切像一头受惊的猛兽一样仰天长啸,可能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我唯一记得清的就是用劲喊出这句话后一阵令人难受昏天黑地的晕眩,那一刹那,我没有什么通天彻地的本事,只有呐喊,埋天怨地的了。
母亲见我此反应,眼神中多了积分疑惑和惊讶的神情,似乎是愣住了,我的一番话好像使她一时半会儿地塞语了。可是,所有的一切仅仅只能够停留在霎时间,责备、怒吼总是被安排在片刻的风平浪静之后。
一股炽热感如同焚烧一般印上了我的肩膀。下一秒的肢体反应,用诱受扶上疼痛的左臂,龇牙咧嘴。不知道在下一秒,我是否会迎来妖颜如血一般曼珠沙华的绝望。我迅速拿起钥匙,挂在椅子上的衣物被突如其来的一阵风掀起了一点儿,又缓慢地静止下来,宛如没有任何人动过一样。我换好了鞋子,打开大门,又快速地打开沙门,用另一只手狠狠地带上大门。
又“碰”得一声将沙门甩回远处,留下的只有发生在刚才大门被关上一声剧烈的声响。那声响直击我的心灵,如鼓声一般震撼人心,却敲击地只剩下空荡荡的失落,再无别物。在这种场面似乎双方都要斗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我惹不起,还多不起吗?
三十六计——走为上!
外面下着冰冷的小雨,尽管如下了,可是仍然会常常出现三、四月份的状况,我穿的是妈妈给我买的短袖衫,雨点打到肩上还是刺骨一般的冰凉。
阴沉的天空。云层像是被打翻的墨汁渲染了一样,颜色不一显得十分无趣。黑云堆成了一片,像一块黑布,渐渐地往地上沉,好像伫立在屋脊之上,触手可及。我抬头仰望天空,雨点打落在我的脸颊上,僵持着。在外面淋着雨,时常被吹过的一阵冷风弄的战栗不已。回想起刚才的情景,一幕一幕地回放着。泪水没有禁锢,刷的一下掉了下来。
我发誓,只有那么一点点,一小点儿,想回家。
灰蒙蒙的天空乌云翻滚。它那明清而清澈,仿佛使人觉得乌色的苍穹上只有无边无际的虚空。低垂的天空也只有叹气。我继续跑走着。雨水不断地浸没我的衣服,路边长满了我叫不上名字的草。没有园丁去替他们施肥、浇水、除草。他们却依然如此非嫩,高大。毫不逊色于那些花园里的植物。翠绿渲染了一切,可惜眼前只有绿肥红瘦的景象。绿叶微成波状的边缘,枚红色的枝丫从根底向外延伸。他们是勇者、亦是流浪者。
可是我,我算什么呢?
我是勇者吗?我没有勇气去跟父母弄得誓不两立,也不想那么做,更没有资格那么做。父母生我养育我,我有什么权利去反抗他们呢?我也不是流浪者,我没有理由去浪迹天涯,也没有经历,更没有资本。我有一个在我静下心来认为的一个温馨而美好的家庭。
可是我的心很乱。
和平常一样的呼吸,和往常一样的心跳。却在不同的时间一差二错的打乱了秩序。我时常听母亲说,他们已经是一成不变的人了,有时候,让我学会包容。我的双手不自觉地越握越紧,我可以握到心跳,我可以握到手中不知是汗水雨水还是双方混杂的液体。然后微微颤抖着;刘海盖住了我的双目。
一道闪电猛地从天而降,落在了离我不到五米的右前方,那一瞬间闪电中晶莹的蓝色火花,幻灭而短暂,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美。四周静得像只有我一个人存在。凌乱的脚步声加上溅起水花的声音,仿佛成了此刻最刺耳的声响。
五味杂聚的心。
雨下大了,“哗哗”声跃入耳帘,天地间好像只剩下这一种单一而乏味的声响。我坐着公交车,不知去向何处。哪儿才是心灵栖息的终点站,你知道吗?反正,我不知道。我最终还是在学校的那一站下了车,雨稍微小一点了。前方是一条向下极长极长的楼梯。岁月的流逝它已经饱经风霜,有许多地方都被弄碎了,踩破了,露出了红色的石砖。路左边是樱花树,每年春天花瓣都会遍布满地,知道最后一片樱花也随风飘落,它生命的此轮转算是结束了。这种樱花的色彩我叫不上名字,是灰色加上粉色的混合体。它挺立枝头没几天就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