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弦歌一道,虽目下只粗通皮毛,然师承总归要有,我承蜀山派,无它缘由,盖因承继我师之流派而已。初初听来,我没憋住笑,总觉得蜀山之名,好似侠客小说里的门派,既无琴德风雅,也少了些清和旷达,不若浙谱、虞山之类好听——收了笑意之后,接下来的事儿便再记不真切了,只记得我捂着被老师用扇把儿砸疼的脑门,听他细数此派名家不提。)
(捎带一嘴,那一曲凤求凰拐跑了卓家小姐的司马相如,亦在此列。)
(于案前端坐,自滑音起始,承接揉吟。蜀山一派,其琴风躁急,兼之以气魄豪宕——而我的功夫显然没练到家,泛音闷涩,散音又过于高亢,若真奏于王孙宴前,只怕要吓跑卓文君了。)
(一曲终了,我收了势,抬首相询。)
“咳——如、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