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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是虐文，微博上刚看完

大秦帝国的衰落，远比众人所想中来得要快。曾经强力鼎盛的大秦，如今却风雨飘摇，广厦将倾。各处揭竿而起的义军不断壮大，六国遗族皆怀复国之心，苍茫大地再起烽烟。
墨家，曾经也是无数反秦势力之一，然高渐离大铁锤刺秦失败而亡，雪女带着高渐离的遗愿独回故地，墨家巨子荆天明身处各方纷争势力间无法抽身，而墨家绝学机关术，也难以在乱世纷争中传承发扬。一向主张兼爱非攻的墨家，最后在战争中渐渐淡出世人眼中。
战争大规模爆发前，盖聂曾去过一次镜湖。
彼时各地皆是动乱不断不甚安宁，唯有镜湖还算是一处清静之地。盖聂原只想远远的看看那位姑娘而已，乱世之中，心中若有一片安定之处已是幸事，怎敢多做奢求。
他只是想看她一眼就走，但当瞧见那抹清冷绰约的身影时，又身不由己地静默了好久。直到她发现他的存在。
“盖先生，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姑娘。”
端木蓉闻言一愣，看着他沉寂的眼眸，又明白过来。
“你……要走了？”
“是。”
她早知道他是要加入这场纷争的局面的，这是他身上的责任。但如今他亲口告知她此事，她实实在在不知该做何反应。她于他，是该做什么反应的关系呢。端木蓉一时间思绪翻涌，只得垂眸避开了他的视线，掩盖眼中的情绪。
“我制了一些治内外伤的药，你随我进去拿吧。”
盖聂看着她清秀小巧的脸，眼中一片深沉。
“好。”

进到医庄，盖聂才发觉有些奇怪。屋内摆设异常简洁，明显是已经被整理清扫过了，端木蓉平日里一向有看医书的习惯，这会桌上连书都不见踪影。
“端木姑娘，你……准备离开镜湖？”
端木蓉在医箱内翻找了片刻，拿出一堆瓶瓶罐罐出来。
“嗯，准备这几日动身。”
“去往何处？”
“何处都去。”她替盖聂整理好药，解释道，“战火既起，尸殍遍野，流民四窜，总会带着大规模的病疫，若是医治不及时，容易造成大范围的传染性瘟疫。如今多地已隐隐有瘟疫病症出现，此事不能再拖了。”
“那……何人陪同？”
“我一人足矣。”
盖聂皱着眉看着她。心中知晓，身为医家后人，这是她的责任。可天下动荡，她只身入这泥泞乱世，又如何能保全自己。
端木蓉看穿他眉间的担忧，浅笑着安抚他。
“不必担心，我自小跟随师傅游走世间行医救人，生存和自保能力还是有的。再者，墨家虽隐于世，但曾经的据点广布各地，依然还起着作用，我会先与据点取得联系的。”
他有他胸怀，她亦有她的担当。盖聂心中明了，她肩上承担的，是众生万民，她心中的大义，是救世仁心。
“天下苍生有端木姑娘，是万民之福。”盖聂握紧了剑鞘，端端正正地向她行礼。
“盖先生，杀人和救人之间，看似天差地别，可我们要走的，是同一条路。”她抬起头坚定地看着他，眼中隐隐闪动的光芒，好像落进了他的心底。
我们所追求的理想，从来都是一样的。
“在下……明白了。”
端木蓉将收拾好的药膏药丸递给盖聂，看着窗外阴沉的天，沉吟道。
“要下雨了，我送送你。”

秋雨下的凉薄连绵。两人共撑着一把伞，慢慢地行走在山野小路间，在这朦胧的山间风雨里，皆是沉默无言。伞下撑起了一方狭小的空间，端木蓉挨着盖聂的臂膀，贪恋着他身上秋雨也侵袭不了的温暖。两人都不愿打破这份宁静。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端木姑娘，雨中山路难行，就送到这吧。”
盖聂将手中的伞递还给她，她却不接。反而伸手攀上他的肩，踮起脚吻住了他的唇。
如清风拂过的一个吻。她附在他耳边轻喃，轻柔的的话语像羽毛般拂过他心间。
“盖聂，情之一字难解。不管你如何想，此生心意，我只愿你善自珍重。”
盖聂沉默了一会，然后低头认认真真地回应了她的话——唇齿间的厮磨交融辗转缠绵，其中的情深意浓本身就比任何话语有用得多。
这是一个真正的吻，温柔且绵长。
以盖聂的离开而结束。

端木蓉离开镜湖后，最先去了荆楚之地。荆楚战乱严重，战火所及之处家国破碎民不聊生。她一路上经过的都城村庄，无一不是处在恐慌与动乱之中。
作为医者，尽管见过无数的死亡与别离，但当真正见到了鲜血淋漓的战场时，她心底还是生出了如严冬般的寒意。
那时蕲州刚刚结束一场战争，城门外荒草丛生，尚未安葬的密密麻麻尸体堆积在一起，皮肉之间，还能看到森森白骨。血液蜿蜒成流浸入了黄土之中，染红了端木蓉的靴子。风起，空中蔓延开浓厚的血腥味和腐臭味便蔓延开来，引来几只垂涎许久的秃鹫。端木蓉只将将瞧了几眼，立刻心中只感到无尽的怵意。尸群里不仅有士兵，还有老人，女人和孩子。她痛苦地闭上眼，从呜咽的风声中听见无数绝望的哭喊，这些停留在人间久经不散的悲泣，就是战争的代价。
端木蓉突然想起了盖聂。
你在的地方，是不是也如这般人间炼狱？

城外刚经历战争，城内的瘟症如洪水猛兽般席卷而来。她先联系了城中的墨家据点，了解了城内大致情况后，寻了医馆，开始日复一日的诊治。
情势依然险恶，有人勉强活了下来，也有人不断死去，她眼睁睁地看着生命流逝，所做的努力却如投石大海般无用。作为医者，在病人面前总是保持着冷静和理智，但她并非神灵，好几个夜里她被梦中绝望的悲泣声惊醒，醒来都是满脸泪痕。
但眼泪没有用。她依旧接诊，问诊，隔离病人，寻找病因，翻阅医书，开药，熬药，试药，如此反复近半个月，端木蓉才找瘟症的病因，是水源。战争前后，每天都有大量的人死去，未来得及安葬的，堆积在一处，血流病菌渗入土地，污染了一处水源。
找出了症结后，端木蓉昼夜不分地翻阅典籍寻求古方，两个月后终于研制出了对症的良药。而城中病情稳定下来后，她便将药方留下，只身离开了蕲州城。
她从荆楚之地北上，沿着战争的硝烟。踏足过的地方，都流传起一段至仁至善的神医拯救苍生疾苦的佳话，在这乱世间，也给予人们心中一丝慰藉。

端木蓉再见到盖聂时，离镜湖一别，已有三年。
那时巨鹿一战刚刚结束，秦军大败，楚军也伤亡严重。端木蓉刚到巨鹿县，就看到了楚军在城内张榜寻医。她原本一向对军营避而远之，这次却思虑再三后揭榜入营。
军营中，她果然见到了负伤的盖聂。他伤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重，所有人都无计可施。命悬一线之际，她却来了，亲手将他从死门关里拉了回来。
他有了生机。
盖聂醒来时，闻到了一抹带着镜湖烟雨朦胧的幽香。他抬眼望过去，果然，那个熟悉的身影正伏在他塌边浅睡。他静静地凝视着她的睡颜，心中以前柔和。她消瘦了许多，睡梦中眉间依然紧蹙，多为忧劳之意。
他一声轻叹，却惊醒了梦中人。
一睁眼，便落进了他深沉的目光里。他清楚地看见她眼中渐起雾气，波光流转间，一滴清泪将将掉入他心中。
“善自珍重，盖聂，你一个字都没做到。”
“是在下不对。”
端木蓉直起身来，掩饰般地擦掉眼角的泪，语气生硬。
“你前前后后承了我三次救命之恩，又如此不爱惜自己，何苦这般糟践我救你的心力。”
盖聂刚想抬手，却牵动了伤口，不由得一声闷哼。
“你该庆幸，死人可是感受不到痛。”神医嘴上虽不依不挠，但俯身察看伤势时的动作还是分外轻柔。
“这条路，累吗。”
端木蓉手中一顿。累吗？她这一路走来，并非平安顺遂，她也曾被乱箭刺伤，也曾遭遇流寇威胁，也曾不被病患信任理解，见过太多人心百态世事炎凉。不仅累，还险苦。
“天地覆载，万物悉备，莫贵于人。医者立于天地，则当安神立志，济世医人，以拯夭亡，令民之所避于疾苦。”
她说完，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匆匆起身去熬药。出门之际，又堪堪停下脚步，背对着他轻声叹道，“可我并非什么万事显灵的神医，我也害怕救不回你……只望你小心再小心，莫要让我再担惊受怕了。”
“好。”
端木蓉在军营内待了十天，十天后盖聂伤势大好，她便安心离开了。离行前，她轻声嘱咐他。
“你要记得应过我的话。”
“我会记住。前路艰险，也请端木姑娘万分小心，保重身体。姑娘的救命之恩，日后在下定当报还。”
“我等你。”
他给她一诺，也向她索要了一诺。
成为了彼此前行中的唯一一盏明灯。
端木蓉再见到盖聂时，离镜湖一别，已有三年。
那时巨鹿一战刚刚结束，秦军大败，楚军也伤亡严重。端木蓉刚到巨鹿县，就看到了楚军在城内张榜寻医。她原本一向对军营避而远之，这次却思虑再三后揭榜入营。
军营中，她果然见到了负伤的盖聂。他伤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重，所有人都无计可施。命悬一线之际，她却来了，亲手将他从死门关里拉了回来。
他有了生机。
盖聂醒来时，闻到了一抹带着镜湖烟雨朦胧的幽香。他抬眼望过去，果然，那个熟悉的身影正伏在他塌边浅睡。他静静地凝视着她的睡颜，心中以前柔和。她消瘦了许多，睡梦中眉间依然紧蹙，多为忧劳之意。
他一声轻叹，却惊醒了梦中人。
一睁眼，便落进了他深沉的目光里。他清楚地看见她眼中渐起雾气，波光流转间，一滴清泪将将掉入他心中。
“善自珍重，盖聂，你一个字都没做到。”
“是在下不对。”
端木蓉直起身来，掩饰般地擦掉眼角的泪，语气生硬。
“你前前后后承了我三次救命之恩，又如此不爱惜自己，何苦这般糟践我救你的心力。”
盖聂刚想抬手，却牵动了伤口，不由得一声闷哼。
“你该庆幸，死人可是感受不到痛。”神医嘴上虽不依不挠，但俯身察看伤势时的动作还是分外轻柔。
“这条路，累吗。”
端木蓉手中一顿。累吗？她这一路走来，并非平安顺遂，她也曾被乱箭刺伤，也曾遭遇流寇威胁，也曾不被病患信任理解，见过太多人心百态世事炎凉。不仅累，还险苦。
“天地覆载，万物悉备，莫贵于人。医者立于天地，则当安神立志，济世医人，以拯夭亡，令民之所避于疾苦。”
她说完，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匆匆起身去熬药。出门之际，又堪堪停下脚步，背对着他轻声叹道，“可我并非什么万事显灵的神医，我也害怕救不回你……只望你小心再小心，莫要让我再担惊受怕了。”
“好。”
端木蓉在军营内待了十天，十天后盖聂伤势大好，她便安心离开了。离行前，她轻声嘱咐他。
“你要记得应过我的话。”
“我会记住。前路艰险，也请端木姑娘万分小心，保重身体。姑娘的救命之恩，日后在下定当报还。”
“我等你。”
他给她一诺，也向她索要了一诺。
成为了彼此前行中的唯一一盏明灯。

后来，秦覆灭了。紧接着，是楚汉鼎立。王位之争，是一场更浩荡的腥风血雨。端木蓉依旧四处漂泊，她走遍了广袤河山，忧思竭虑，只为苍生少受疾苦。可战火纷争与疾病肆虐从不停息。
终有一天，她站在硝烟弥漫的战场边，看着一堆又一堆的尸体被黄土埋葬，一个又一个的灵魂在天地间悲泣。她第一次真正感受到无力的疲惫，一瞬间，从内心深处的绝望袭卷而来，肆意嘲笑着她的无能。
她痛苦地闭上双眼，听到心底某处有个声音说，该停一停了。后来，秦覆灭了。紧接着，是楚汉鼎立。王位之争，是一场更浩荡的腥风血雨。端木蓉依旧四处漂泊，她走遍了广袤河山，忧思竭虑，只为苍生少受疾苦。可战火纷争与疾病肆虐从不停息。
终有一天，她站在硝烟弥漫的战场边，看着一堆又一堆的尸体被黄土埋葬，一个又一个的灵魂在天地间悲泣。她第一次真正感受到无力的疲惫，一瞬间，从内心深处的绝望袭卷而来，肆意嘲笑着她的无能。
她痛苦地闭上双眼，听到心底某处有个声音说，该停一停了。

她回到了燕北。曾经她与伙伴们从这里出发，意气风发，去抗击暴秦改变天下，如今她回到故乡，却是孑然一身。好在，她寻到了阿雪，那个将爱人和回忆都埋葬在故土的阿雪。
两个历经往事的姑娘一见面，眼泪流过了一整夜。
端木蓉，在世间踽踽独行了五年后，最终安定在了故乡。
燕地的冬天依旧那么冷，一切仿佛回到了故事最开始的时候。端木蓉偶尔在长廊边看细雪飘落时，恍然间总以为是回到了旧时燕国。明朗月色下，阿雪伴着小高的琴音在雪中翩翩起舞，月儿笑盈盈地问她新做的袄裙如何，太子妃神色温柔地为她披一件冬衣，轻声细细叮嘱。 每每回过神才感到哀痛，故人故国在或不在，雪也总是如约而来。天地无情，无论战火是否连绵，四季却永恒不变。

她依旧救治百姓，依旧对抗疾疟，不同的是，她开始撰写医书，将自己毕生所见所学都笔笔载入书中，医家绝学，才能被世代传承下去。如此三年，受战乱影响，日子并非平静，倒也比四处奔波平稳。只是每每北风寒冽午夜梦回时，她总不能自抑地梦到人间炼狱般的战场，遍地的尸体，撕心裂肺的哀嚎，和那双深沉的眼睛。

今年入冬以来，端木蓉总有些犯糊涂。某日许是诊病太过劳累，夜里竟久违地入了梦。梦里是那个孤独的身影，携一身风雪来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低声唤她，眼中满是情意。
梦醒后，一时竟难以清醒。思绪万千，只感觉手中仿佛还留有他的余温。她起身开窗，屋外却是一片银装，昨晚不知何时已经落了一场雪，地上积的厚雪白茫茫地覆盖了她整个庭院。
她静默良久。
冬天还未过一半，端木蓉却突然倒下了。这几年来的颠沛流离和接触的流疫病疟极大地损耗了她的身体，落下了气血亏虚心气不收的病症，而平日里诊治病人，撰写医典又颇耗心神，这一病，一时间也难以好转。
阿雪握着手，默默地红了眼。
“阿雪，别担心。堂堂医仙还能被这点小病病倒吗？”她难得俏皮地跟阿雪说笑，“是我近日累了一些，这会想躲懒了。”
说是躲懒，可她反而加快了手中撰写医典的笔。闲下来还是要有些事情做才好，她总是这样安慰阿雪。

接连下了好几日的小雪，忽有一日放晴了。两人许久未见这明朗的阳光，心情愉悦起来，她的病好似也好转些了。端木蓉难得放下了手中的笔，披上大麾与阿雪出门晒晒暖阳。一出门，竟发现门前的梅花不知何时已经开了。一树红梅，在这严冬里也颇为娇俏。
“呀，这梅花今年倒是开得早。”
“蓉姐姐，这样好的天气，不如煮一壶梅花酒喝。”
“阿雪倒是依旧风雅。”
两人就着前几日取的雪水，在端木蓉房门前那株梅花树下，折花煮酒，颇为风雅。谈笑间，仿佛又成了当年天地间两个无忧无虑的少女。
晴日却又落雪，两人都有些醉意。
“蓉姐姐，你可还挂念盖先生？”她真是醉了，才会如此直言心事。
端木蓉沉默不语。
阿雪倒酒的手顿了顿，慢慢道：“蓉姐姐可知，小高死后，我本想刺秦报仇，再随他而去。可他既不愿我活在仇恨中，也不愿我赴死，所以我只能好好活着，连同他那份。”她看着几片雪落进杯中，又瞬间融化消逝，“这十几年来，我从未有一刻放下过他。”
端木蓉有一瞬间的失神，自他离去，竟已有十几年了吗。
“就像你从未放下过小高一样，我……也从未放下过盖聂。只是……我们各有责任。”许是醉酒的缘故，她今日却是难得坦白心事。
“蓉姐姐，你何必……过得这么苦。”
端木蓉替她轻轻拂去肩上的雪粒。
“阿雪，这世道谁过的不苦呢。作为医者，我能为苍生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可你从未为自己做打算。”
“在这乱世中，我应先是医者，再是端木蓉。”
阿雪闻言一愣，握住她发凉的手，却换来她安慰似的笑。
“无愧于天地罢了。”
“蓉姐姐，战争总有平息的一天，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去看这真正的繁华盛世，还有盖先生，他……也同样在等你。”
“阿雪，我会的。”
雪越下越大，两壶酒见底，地上也积起了一层雪被。端木蓉顽笑地将阿雪一并拉倒在雪地里，看着漫天飘舞的雪，心中却突然感到有一阵肆意的轻松和快乐。
这是她最后快乐的日子。

可是战争太长了，燕地的冬天太冷了，冷到医仙再没有等下去的力气。她半辈子颠沛流离，辗转于战火与病疫中，从不曾得到安心。倚在阿雪怀里窥见死亡的到来时，竟也有了半生未有的归宿感。
混沌间，她瞧见师傅踏雪而来，抚摸着她的脸温柔地告诉她。
蓉儿，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但现在，该休息了。
“阿雪，真抱歉，又留你一人在世上。”她气息渐弱，却还是尽力笑着安慰阿雪，“你……不要太伤心，师傅……来接我了。”
“蓉姐姐……”阿雪泣不成声地问：“你可还有什么心愿？”
心愿……
有的。
阖眼时，她只想到那个孤冷的身影。
若有这辈子积有功德，只求三愿。
一愿你一世平安。
二愿你得报平生所志。
三愿来世有缘，生在盛世，你我皆是平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