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hyl】同人文翻译 Damaged Heroes原文

发不出来…不知道什么敏感字，只能发图片啦

“只是累了。”贝丝为合理性补充道。
“对的。”达里尔没有回答，显得很可疑。
“我可以再带她去。”贝丝赶忙说，觉得脸颊上泛起了红晕。不等达里尔回答，她就上前伸手抱起朱迪斯。
她转身离开了牢房，径直走到外面，迎着令人难受的夏日骄阳。贝丝眯了一会儿眼睛才适应过来。仅仅一个月里发生了这么多变化，现在有庄稼在生长，是伍德伯里的难民种下的。
她发现卡罗尔独自坐着，正在修补毛衣肘部上的一个洞。贝丝默默坐在她身边。
“晚上会冷的。”卡罗尔解释道，回答了贝丝没有问的一个问题。贝丝没有回答，卡罗尔抬起头来。
贝丝脸上的某种表情使卡罗尔放下针，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放在贝丝的脸上。
贝丝的眼睛在这种慈母般的姿态下眨了眨。离18岁还有几个星期了，但此刻她感到自己很年轻。
“你想谈谈吗？”卡罗尔提示。
贝丝真的不知道，但她知道她应该这样做。
“是卡尔。”然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没有多少人知道枪击的真实情况。只有她自己、她的父亲和瑞克。
“他只是看起来不一样。”贝丝结结巴巴地说。
“是的，不是吗？杀死那个男孩对他来说不容易。”
贝丝咬着嘴唇。这就是问题所在。它一直，太容易了。
“你确定你只是担心卡尔吗，亲爱的？”卡罗尔的担忧是显而易见的。贝丝知道，即使对她来说，自己的脸色也显得苍白。
“朱迪斯最近心神不宁，一直没睡太多觉。”贝丝坦白道。 卡罗尔同情地叹了口气，拍了拍贝丝的膝盖。
“她现在看起来很平静。”
“达里尔帮我搞定了她。”
卡罗尔的表情充满感情：“他有点石成金的魔力，她喜欢他。”
贝丝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怨恨。朱迪斯也应该爱她，是她半夜给她喂奶，给她换尿布。贝丝摇了摇头，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如果她要开始把自己的问题归咎于一个婴儿的话，她的疲惫和忧虑给她带来的压力一定比她自己想象的要大得多
“我暂时替你照顾一下她。 ”卡罗尔好心地说，“你应该去睡一会儿。”
贝丝感激地把朱迪斯交给卡罗尔，但她没有进去。她需要一些新鲜的空气来保持头脑清醒。她开始绕到监狱的另一边去。半打眼睛盯着她，她没法思考。
贝丝希望卡尔能听瑞克的话，但她知道卡尔恨他的父亲。卡尔认为瑞克的犹豫导致了不必要的死亡。他喜欢贝丝，但不尊重她，她也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贝丝从未杀过人。事实上，她几乎没杀死一个行尸。在这群人中，她的手沾染鲜血最少。
也许是她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亦或是她娇小的身躯，但每个人都表现得好像她很脆弱，需要保护。
他们曾让她在农场里学过射击，可在四处奔波时没能坚持到底。因此，她是一个普通的射击者。她可能会射击行尸——如果行尸静止不动，让她有时间瞄准的话。
她的思绪又回到了上次和卡尔的谈话上。他一直在怒视监狱里新来的居民。很明显，他不信任他们。他不是唯一一个。所有的原住户都很警惕，对他们的忠诚感到惊讶，但没有人坐在那里，手放在枪上。
“把那东西收起来。”她对他发出嘘声。他冷冷的撇了她一眼。贝丝很想知道这个陌生人是谁，他们亲爱的卡尔去了哪里。即使杀死了他的母亲，也没有使他的内心变得如此麻木。
“你耳朵堵了吗？”一个声音咆哮着，达里尔。“把它收起来。”
卡尔把枪拿走了。贝丝勉强地看了一眼，从卡尔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可辨认的东西。
贝丝突然停了下来。 达里尔。 就这样。关于达里尔的一些事仍然引起卡尔的共鸣。他做了达里尔让他做的事。
如果她能向达里尔解释，他就会设法帮助卡尔，她知道这一点。一想到要接近达里尔，她的胃就翻腾起来。她不得不提醒自己表面与内心不符。达里尔关心集体和卡尔的安全与健康。他以前从来没有对她刻薄过，粗暴无礼但从不残忍。他只是把她当作孩子一样打发走了，坚定地归属于“被照顾”的类别，而不是一个对团队真正的贡献者。不是一个成年人。
贝丝抬起下巴。她会给他看的。 她会做需要做的事。

达里尔站了起来，绕着他射杀的行尸转了一圈。他啪的一声把箭拔了出来，用靴子踩着尸体。“丑陋的混，蛋。”
他在拖延时间，试图想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来拒绝贝丝的要求。他并不是消除内心黑暗的专家。贝丝慢慢地从蹲着的地方站起来，小心翼翼地看着达里尔。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那个人。”达里尔说。
贝丝一时冲动，向前探过身子，把手放在他的手腕上。它看起来非常白，非常干净，在他的旁边非常小。
“拜托，如果不是你，那我不知道还能问谁。”
达里尔的目光从她温柔地扶着他的胳膊到她蓝色的大眼睛里流露出绝望。他无｜法对这种极度的焦虑说不。
他以一种不同寻常的温和从她身上挣脱，默默地点了点头。他不相信自己是这份工作的合适人选，也不相信自己能做什么，但这是卡尔。瑞克对他来说比莫尔更像一个兄弟，他难道不应该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助他的儿子吗?
一想到莫尔，他心里就感到一阵不舒服的刺痛。也是一 种沉重的内疚。他无法摆脱这样一种感觉：不知怎么地，他辜负了他的兄弟。尽管他是那个小弟弟，但他却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是被派来照顾哥哥的。如果他再努力一点，坚持自己的立场，莫尔会更好地融入团队。也许结果会有所不同，也许达里尔就不用用刀刺穿莫尔的脸。
贝丝还站在那里看着达里尔，他希望自己阴暗的思维过程没有反映在脸上。经历了这一切之后，贝丝仍然觉得自己是群体中的唯一无辜的人。也许达里尔这么想是因为他不太了解她，这个想法，不管真假，将他从病态的幻想中拉了出来。
在干燥的佐治亚炎热的天气里，除了蟋蟀外，什么也没有打破寂静。达里尔不确定他是否应该再说些什么。也许是一份声明，表明他有多致力于帮助卡尔。
如果说贝丝看上去比他更尴尬，这本身就是件新鲜事。贝丝让他想起了他在学校见过的啦啦队长，那是他为数不多的几次露面。
漂亮、金黄、鄙视他和他低下的社会经济背景。但他从来没听过贝丝说过一句刻薄的话。在整个自杀事件结束后，贝丝似乎比他记忆中那个十几岁的女孩要温和得多。
她所经历的一切迫使她迅速成长。达里尔可以说， 他几乎不记得自己是个孩子，他照顾自己太久了。如果他不赶快醒悟，周围就没有人喂他或送他上学了。
达里尔打断了折磨着他们俩的那个不舒服的时刻，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去。他要照顾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愿上帝保佑他。

感谢楼主

“那么，你希望你的第一次是什么样的呢？”达里尔毫不同情地说，“你需要练习。”
达里尔的声音使卡尔思索地看着他，等待着。
“如果你不太烦我，我就经常带你出去，让你多用用。”这是一种很好的方式来表达，“不要做一个小**，这对你有好处。”
“听起来不错。”卡尔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但达里尔看得出他很兴奋。
“我们回家吧，我们可以重述狩猎任务的失败。现在来吧。”他在前面做手势示意卡尔。这是良好的第一步。考虑到达里尔无法用语言表达，他并没有指望通过一次谈话就能神奇地让一切变得更好。他已经让卡尔开始关心一些事情了，虽然这些事情并没有让他心跳加速，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他们回到了监狱，卡尔独自离开了，希望不会吓到任何人。达里尔超过了值班的卡罗尔。
“你现在喜欢看孩子了？”卡罗尔轻松地问道，达里尔也不是第一次猜测她的变化有多大。他遇见她的第一天，她是一只小老鼠，如果你想杀她，她是不会说停的。现在她一有机会就兴高采烈地取笑达里尔。
不像小贝丝那样踮着脚在他身边蹑手蹑脚。
“是的，这是我的召唤。”他反驳道。如果瑞克是他的哥哥，那么卡罗尔就是他明智的姐姐。
“去任何地方？”
达里尔没有问她是怎么知道他要干什么的，因为卡罗尔似乎对监狱里的一切了如指掌。她和爱德相处多年，养成了警惕的习惯。谨慎已不复存在，但趋势依然存在。当你处于一段受虐待的关系中时，一个人会变得非常善于解读情绪。
“一点点。不过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卡罗尔点了点头，又把注意力转到围栏的另一边。
“似乎比平时多。”卡罗尔说。达里尔知道她在说行尸，他不得不同意。最近他们遇到了越来越多行尸。既然他们在铁网的另一边，那就不是一个威胁。不过他们很快就得组织一次扑杀行动。一个足够大的尸群可以把铁网从地上扯下来。
“去吃点东西吧。”卡罗尔心不在焉地把他打发走了。她的目光落在一个特别年轻的行尸身上，达里尔知道她在想索菲娅。他轻轻地抱住她的肩膀，然后慢慢地向监狱走去。他刚一进门就受到一连串连珠炮弹般问题的狂轰滥炸。
“怎么样？”一个尖细的声音问道。贝丝。显然，她对他的恐惧正在减弱。
“你好达里尔。你好吗，达里尔？你想喝点东西吗？”他冷冷地说，对她的不打招呼冷嘲热讽。
贝丝脸红了。世界末日并不意味着格林家的姑娘们可以不注意自己的举止，即使她们是在跟一个像他这样粗鲁的乡巴佬说话。
“对不起。”她咕哝道。
达里尔耸了耸肩，他从来没有被冒犯到，然而现在他知道她脸红是多么容易，他可能会找到更多的机会来取笑她。他需要一个爱好。
“不介意。”
“所以？”贝丝提醒不要被吓倒。
“还行。”达里尔知道他说话很简洁。
在那短暂的一秒钟里，他看到自己的回答是单音节的，她心里感到一阵沮丧。“你们谈了些什么？”
“我们不怎么说话，而是朝东西射击。”
贝丝不相信，“可是你说——”
“我说过我会帮助他，我会这么做，但这必须按我的条件。没有那种敏感的废话，反正也不管用。”
贝丝显然抑制住了抗议，达里尔发现自己只是希望她能说出自己的想法。他会在一周的任何一天，为了这个温顺的鸽子般的女孩，跟一个聊天的斗士回嘴。
“那好吧。”她简单地说了一声就离开了。
“你想上哪儿去？我还没说完呢。”达里尔喊道。

贝丝停了下来，显然在她的脑子里猜测着可能的意思。
“我和卡尔打过交道了，现在你得做我们说过的那个训练。”
“在这里？”贝丝半信半疑地问道。
“该死的，不。”他哼了一声，“你爸爸会活剥了我的皮，他知道我在教你东西。”
“玛姬在战斗。”贝丝指出。
“是的，但你是他的孩子。他要保护的宝贝。”
达里尔可以看到“宝贝”这个词触动了他的神经。贝丝明显地，僵住了，脸颊上出现了两个与尴尬无关的红晕。他成功了。赫歇尔是个好人，达里尔也很尊重他，可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他让玛姬当战士，却把贝丝当成玻璃做的，而贝丝是他最小的孩子。
达里尔个人看不出让其中一个或另一个学会保护自己有什么区别。
达里尔领着他们回到外面，绕过他们第一次正式交 谈的地方。这地方很隐蔽，距离也很远，赫歇尔拄着拐杖来这里很不方便。他才是他想要躲避的那个人。
贝丝抱着双臂，自从他叫她孩子后，她就开始自我防卫。“那么，教我一些东西吧。”
达里尔愣住了。不知什么原因，她说的话含有模糊的下流含义。她说“东西”的方式，好像暗示了各种潜在的变态。
一个人看了看她的脸，澄清了她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意思，达里尔不禁纳闷他到底是怎么了，在小贝丝格林说话的时候。她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而他是个大**。
“战斗。”他没有特别向任何人澄清，除了可能在偷听的上帝。
“我们从哪里开始？我知道怎么杀行尸？”
“我看到了一些令人信服的相反的证据。”达里尔慢吞吞地说。贝丝皱起了眉头。
“可能是一些基本的技巧。以防你和别人发生口角。”
贝丝不需要问他为什么他们要专注于保护自己不受别人伤害。他们早就吸取了教训。像卡尔一样，他将不得不和贝丝迈出婴儿般的步伐，慢慢来。她不是一张完全空白的画布。她知道如何射击，她想活下去，这些都是重要的因素，但贝丝没有真正的斗志。不是玛姬血管里流淌的那种火花。
不精力充沛，这是莫尔会说的话。
达里尔会努力改变这一点的。他先教她如何握拳，大拇指向外伸出，以免折断。
和她在一起比和卡尔在一起轻松多了。贝丝不一定想去，但至少她没有对他发火。她又问了一百多个关于他和卡尔在一起的时间的问题，好像他是故意隐瞒什么秘密来惹她生气似的。
“集中精神，否则就没用了。”他斥责道。他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保持柔和。卡尔对他表现出的支配地位做出了反应，但他仍然觉得贝丝是个容易受惊的动物。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让她这么紧张。更明显的是，他确实紧张了，尤其是当他提高音量时，这是他沮丧时的默认设置。
达里尔对他张开的手掌上毫无力气的一拳不以为然。这不会破纸，更不会伤到人。
“你没有试着做。”他厉声说，忘了自己答应过要善待贝丝。
“是的。”她争辩道，在接下来的一拳中投入了更多的力量。
“可悲。”他反驳道。
她的嘴抿成了一条细线，她又试了一次。这一次声音更大了，达里尔意识到他是在把她往正确的方向推。
他凭直觉把手放下来说：“上帝保佑我们，如果我们曾经依靠你，我们都会死的。”他半转过身去。贝丝轻轻哭了一声，用拳头打了他的脸。还没到让他跪下来的地步，可到了足以让他瘀伤的地步。这个尴尬的角度使她的指关节在他的皮肤上刮得更厉害了。达里尔感到有一滴血从她身上滴落下来。
只不过是一个皮肉伤，他一点不生气，反而感到高兴。贝丝的脸吓呆了。“我很抱歉，达里尔。”她喘着气说。
“我很好。”他安慰她。他一生中被打了那么多次，以致于他的脑壳变得很厚。
“可你在流血呀。”贝丝焦急地说。“让我看看。”
达里尔第一次听到贝丝声音里的命令。他犹豫地朝贝丝走了一步，离得不够近，贝丝看不清楚。她真的转了转眼睛，拉近距离。用灵巧而温柔的手使他的头倾斜，以便看得更清楚些。
谁知道贝丝得靠药物才能恢复健康呢。那个犹豫不决的姑娘一点影子都没有了。这一刻，她看起来更像一个自信的女人，习惯了人们听她说话。他把这个想法推到一边。无论如何，这样想都是件蠢事。他今天可能在太阳下待得太久了。
“不深。”她沉思着。达里尔本来可以告诉她的，可他没有说。令他吃惊的是，她解开系在腰间的那件夹克，用衬衫的下摆把血迹擦去。贝丝不得不踮起脚尖来抵消高度的差异。站在她旁边，他意识到贝丝是多么的小。很明显，玛姬遗传了所有亚马逊人的基因。
出乎意料的是，她伸手去擦他发际线附近的伤疤。
“那是什么?”
“中枪了。”达里尔粗声粗气地回答。她站得离他太近了，他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她的触摸很柔软。
“我记得。”贝丝说。她似乎突然记起了他是谁和她是多么亲密。贝丝飞快地退了回去，达里尔惊愕的看到她又脸红了。带着极度的恐惧，他意识到她不是唯一脸红的一个。
她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他没有权利那样对待她。达里尔对自己说，这是她的同情心，这并不是她没有预料到的。她习惯于照顾别人，达里尔提醒自己。贝丝和卡罗尔经常在赫歇尔需要医疗帮助时帮助他。她实际上是在抚养朱迪斯。达里尔

她实际上是在抚养朱迪斯。达里尔的受伤触发了她的母性本能。
“我得回去了，我把朱迪斯留给萨莎了。”贝丝结结巴巴地说。达里尔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她就消失了。他站在那里，纳闷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被和谐的两个词都是混，蛋……

Chapter 3
贝丝找到萨莎的时候，已经控制住自己的脸。她仍然感到脸颊上有一点红晕，但这可以用太阳的热量来解释。
这个女人对朱迪斯的举动很自然，贝丝问她是否有孩子。萨沙悲伤地摇了摇头。贝丝知道为什么。这不是一个抚养孩子的理想世界。
泰瑞西和萨沙被接纳的速度比伍德伯里的其他居民要快得多。他们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荣誉。尤其是泰瑞西。 他是一个说话温和的人，给人的印象是他说的每一个字都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斟酌。
“你还好吗？”萨沙问贝丝。萨沙观察敏锐，她注意到贝丝掩饰不住的不安。
贝丝不知道该说什么。不，她没有，但她不能解释原因，因为她自己也不明白。她只知道站在那里，照料达里尔的伤口，她有片刻的时间。贝丝敏锐地意识到她指间里的那个人。他身上散发着森林、汗水和鲜血的气味，可贝丝并没有觉得味道不好。贝丝的胃里有一种可怕的感觉，使她想起了蝴蝶。她知道那是什么，因为当她第一次让吉米把手伸到她的衬衫和胸罩下面时，她就感觉到了。
抹去达里尔脸上的血迹不应该引起类似的反应。贝丝还不到十八岁，在达里尔眼里还是个孩子。这是愚蠢的，她会把它归咎于感激，原因是他在帮助卡尔。
萨沙还在盯着她，等着贝丝的反应，于是贝丝脸上挂着笑容。“我很好。”
萨沙看起来不相信她的话，而她又不打算打听。
有朱迪斯在身边，贝丝感觉好多了。这是她理解的情况，她的控制感恢复了。为了让朱迪斯的注意力集中在贝丝身上，她去寻找更多的配方奶粉。当她看到剩下的东西时，胸口感到一阵忧虑。也许剩下几天都要担心奶粉了，如果那样的话。贝丝自责，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没注意他们的奶粉已经减少到几乎没有了。
贝丝一心想着卡尔。她的血管里涌起一股怒火，毫无道理地指向卡尔。如果他不是那么自私，那么贝丝就不必每时每刻都花在为他担心上了。她本可以好好照顾朱迪斯的。
贝丝尴尬地找到了瑞克。她发现他在摆弄发电机。
瑞克没有意识到她的存在，大声咒骂起来。他看到贝丝抱着他的女儿站在那里时的表情使她咯咯地笑了起来。瑞克是个完美的绅士，他似乎仍然认为在女人面前说脏话是不合适的。
她用下巴指着发电机问道：“你觉得你能把它弄好吗？”
瑞克抹去额头上的汗水，苦笑了一下。“好吧，我不是技工，如果你是问这个的话。”
“要是这儿能有更稳定的光线就好了。”贝丝若有所思地说。
“同意。”瑞克说。“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他和蔼的问道。
“是朱迪斯。”贝丝开口道。
瑞克立刻站起来，警觉起来：“出什么事了？”
“不，不。”贝丝急忙安慰他，尽管事实并非如此。“我们的奶粉不够了。比我想的要少得多。”下一句话脱口而出。“这是我的错，我应该更好地寻找它。”
“贝丝，我们最近都很忙。”瑞克安慰她说，“有很多大的变化。”
在他的眼睛深处，贝丝看到了一丝黑暗。洛莉死后， 瑞克遭受了巨大的痛苦，他慢慢地逐渐恢复过来。尽管如此，瑞克还是花了比过去多得多的时间才完全消除了他所经历的毁灭性的悲痛。
“谢谢你让我知道，贝丝。”瑞克拿起一块抹布擦手指上的油脂。“我会尽快组织一次补给品的运送。”
瑞克开始自省，贝丝知道他在仔细考虑这个问题，在脑子里反复思考。贝丝达到了她的目的，离开了闷热的房间。

由于朱迪斯很平静，贝丝拖着那只小小的手提式婴儿床去找卡罗尔。贝丝发现卡罗尔和凯伦在洗衣服。凯伦在总督的枪林弹雨中失去了她的儿子，贝丝可以看到她脸上的悲伤。卡罗尔一直在帮助她渡过难关，她理解失去孩子的滋味。
贝丝插手帮忙，监狱人口越变越多，多一个人帮忙总是没错的。她一把手伸进肥皂水里，就发出一声嘶嘶声。
“你还好吗？”卡罗尔问道。
贝丝意识到，在过去的几天里，她听到了很多这样的问题。虽然她知道他们是出于好意，但这已经开始激怒她了。这让达里尔心照不宣，暗示她是个没用的人。
“只是热而已。”贝丝平静地说。
实际上，她知道刺痛的原因是她打了达里尔一拳。她的指关节擦伤了，伤口很嫩。贝丝认为自己没有权利抱怨，尤其是自从她让达里尔流血之后。
贝丝咬紧牙关。如果这是她做的最后一件事，她会变得更坚强。她将成为团队可以依靠信赖的女性。贝丝再也不会让自己把刀掉下去了。
…
贝丝从他身边跑开时，达里尔有点吃惊。她从他脸上看到了什么？他独自呻吟着。他和姑娘们总是这样。不管他做什么，他总是排斥她们。
他设法得到了几个小时的平静和安宁，这在正常情况下似乎是一件幸事，但今天却让他独自思考。这些想法使他感到不安和不确定。
瑞克找到他时，达里尔松了一口气。他看上去比平时更脏，浑身是油渍、污垢和灰尘。
“你又玩那个发电机了？我一直告诉你，那东西已经坏了。”瑞克笑了笑。“一点点。”他承认。 “我想请你帮个忙。”
“你需要什么都行。”达里尔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急需更多的奶粉。你能不能出去跑一跑，从什么地方弄些来？”
“当然。”达里尔欣然同意。“不过我想请你帮个忙。 ”
瑞克看起来很吃惊，达里尔从不寻求帮助。“说吧。”
“让我带卡尔去。我想这对他有好处。”
瑞克想了想，虽然他的第一反应是说不。瑞克比任何人都清楚卡尔正在经历什么，达里尔希望他能像达里尔那样看待这件事。换个环境，找点事做，对卡尔可能会有无穷的好处。
“当然。”这个词从瑞克的嘴里挤出来，他的眼神更意味深长。他恳求达里尔照顾他的儿子，尽管他有点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他。
达里尔没有事先通知卡尔新的计划，而是在破晓时分大声对着他的耳朵喊，把他吵醒。
“快起床吧，太阳都出来了。”
卡尔猛地醒了，手不由自主地伸向达里尔够不着的枪。一种窒息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发出来，达里尔以为这是一种抗议。
“别再对我发牢骚。我们要出去了！”
达里尔喜欢看迷迷糊糊的卡尔摸索他的衣服。事实证明卡尔不是个早起的人，不过说实话，他是个什么样的青少年呢?
监狱里一片寂静。对大多数人来说，现在起床还太早。贝丝似乎有第六感，她站在角落里看着他们离开。达里尔低声咒骂着。那姑娘是不是和卡尔有点小摩擦？
她没有说什么来引起别人对她的注意，达里尔也没有跟她打招呼。
达里尔用十字弩向在守卫塔的格伦敬礼，年轻人挥手回应。
卡尔慢吞吞地走着，达里尔却没有管它。因为这一次他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他几乎没睡醒。
当达里尔觉得卡尔神志清醒时，他解释了计划。
卡尔很是怀疑。“你想去伍德伯里吗？可这不安全！”
达里尔倾向于同意他的观点。他有点怀疑总督可能像老鼠一样偷偷溜回了他的空巢。他现在可能就在那里，像一个复仇的幽灵，在伍德伯里废弃的街道上游荡。
“这是唯一离我们足够近的地方，我相信我们会找到要找的东西。我们这样做是为了小拽女，你还记得吗？”达里尔严厉地瞪了卡尔一眼。尽管卡尔有种种缺点，可他并没有失去作为一个大哥哥的保护。他们在沉默中又走了几个小时，至少沉默不是消沉的。伍德伯里隐隐约约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尽管被遗弃了，表面上看着却很好。
达里尔昨晚问凯伦，最有可能在哪里找到婴儿用品。她潦草地画了一张地图，达里尔现在看了看。
“最好在东区找个入口。”
“你觉得现在会挤满行尸吗？”卡尔问道。
“不，防御工事可能或多或少还在进行，不过你要睁大眼睛，听见了吗？”

他们找到了一个地方，卡尔可以很容易地钻过去，达里尔不得不以一种不太得体的方式钻过去。
达里尔看到卡尔站在那里，对着自己那张红脸和凌乱的头发咧嘴笑的时候，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生气。
“也许你应该少吃点？”卡尔天真地问道。
达里尔惊讶地低头看着他瘦削的身材。“这么多年来， 没人说过我胖，所以让我们现在不要开始。”他责备卡尔。
“随你的便。”卡尔耸了耸肩，但他仍然微笑着。
他们发现了凯伦描述的托儿所，达里尔感到很得意。有很多奶粉。事实上，一次旅行携带的东西太多了。达里尔和卡尔在他们的袋子里塞满了黄金。达里尔开始看到在以后的日子里更彻底地研究伍德伯里的潜力。在恐惧将他们拒之门外之前，只要有合适的团队，他们就能做到。
达里尔领着路穿过街道往回走。他举着弩，卡尔把枪从枪套里抽出来。转弯处，他看到一个孤独的行尸，拖着脚。没有看到他们，就没有咆哮。只是那种痛苦的、响亮的、汩汨的呼吸。
“这里。”达里尔喘着气，把弩递给卡尔。它已经装好箭， 他所要做的就是瞄准。达里尔怀疑卡尔是否能解决行尸，已经从他的臀部刀鞘中拔出了刀，准备在它变成太大的威胁之前干掉它。
卡尔屏住呼吸，然后射出箭。它飞进了行尸的小腿。
卡尔看起来很沮丧，不过达里尔说：“已经好多了。”
行尸转身面对箭头的方向。它像动物一样嗅着空气。达里尔叹了口气，它们是被制造出来的。那行尸发出一声刺耳的哀叫，旁边的门砰地一声开了。更多的行尸一拥而上，被同伴发出的声音惊醒。卡尔把弩还给达里尔，举起了他的枪。
“不要浪费子弹。”达里尔命令道，“我们可以跑完那部分。”
现在行尸来了，和往常一样，达里尔被他们的速度所震惊，他们都被激怒了。他们紧追着卡尔和达里尔的脚后跟，嘴巴咬着他们身后的空气。其中一只靠得很近，达里尔扑了回去，用刀刺向它的头顶。把粘满了黑血的刀拔了回来。
卡尔开始有点落后了。他最近跑得不够多。就连达里尔的呼吸也变得更困难了。达里尔伸手去抓他的衬衫，把卡尔往前一推。他们离篱笆的缺口很近。卡尔轻松地穿过，达里尔纵身一跃。卡尔从另一边抓住他的胳膊猛地一拉，于是达里尔朝他滚了过来，没有被卡住。
行尸们一下子就撞到了缺口。由于还不够聪明，不懂一个一个地走，他们把出口堵住了。达里尔一站起来，他和卡尔就几乎不慌不忙地离开了。
达里尔看得出，卡尔由于用力过度，呼吸仍然很困难。“也许你应该停止吃东西?” 达里尔温和建议。
卡尔笑了起来，达里尔也笑了。
…
“再来五个。”他若无其事地说。贝丝想站起来打他的脸。
达里尔倚着墙，漫不经心地抽着一支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香烟，贝丝则在做俯卧撑。
她的手臂因用力而颤抖。他让她做的前几次运动已经使她全身酸痛。贝丝不知道达里尔什么时候变成了私人教练，但他似乎特别喜欢推她一把。 每次他提出“再来五个”，她都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丝邪恶。贝丝想叫他**，不过她没有大声咒骂。
她在心里对他恶语相向。每当她低下身子，嘴唇只高出地面一点点时，她就会想起一个新的有创意的侮辱，她希望自己有足够的勇气对他咆哮。
贝丝依靠内心的力量完成了最后五项。既然达里尔如此享受喜欢这样，她当然不会让他看到她失败，感到满足。
贝丝在达里尔还没来得及拿她身体上的痛苦来娱乐自己之前，挺直了身子。
“好吧，我做到了，现在你得告诉我卡尔的事。”
达里尔低头盯着她，最后吸了一口烟，把烟头扔在地上用靴子碾成尘土。贝丝忍住不去骂他乱丢垃圾。他已经认为她是个好人了。
“好了，烦。”他从墙上走开，离贝丝更近了一点。
贝丝知道他是在故意侵犯她的私人空间来恐吓她。这是行不通的。和他一起训练了一周后，她的恐惧反应减轻了，她开始看穿达里尔迪克森的虚张声势。
她摆正双脚，两手叉腰，拒绝做出任何让步。
达里尔对这场新的叛乱怒目而视。他今天已经不得不应付一个难缠的青少年了。
“好吧。”他拖长声调说道，“我们打猎。 ”
贝丝忍住不耐烦的呻吟：“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们谈过了。”
贝丝想尖叫。要他给她一个适当的回答就像拔牙一样困难。贝丝向前迈出了她所希望的具有威胁性的一步。她能从达里尔嘴唇上露出的一丝假笑看出她没有成功。
贝丝不再咄咄逼人，放弃了威胁：“关于什么？”
“讲的是如何分辨人类的足迹和行尸。”
“你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呢？你不关心吗?”
达里尔抓住她的二头肌，把她拉得更近了。“你猜怎么着，甜心，我不是你，卡尔也不是。他可不是脆弱的小心脏，我们不会点上蜡烛然后哭的。”

他们离得这么近的时候，除了互相看以外，别无选择。达里尔又一次被他比她高了多少而震惊了。贝丝几乎不得不仰起头来迎着他的目光，而且这一次她没有在他面前退缩。
达里尔的嘴干了，甚至透过他的衬衫也感到她手心的温暖。“脖子。”他嘶哑地说，声音在他的胸中回荡。
“什么?”
他清了清嗓子，又试了一次。“脖子可能是最好的地方。它很软，甚至你的牙签手臂都能划破那里的皮肤。”
贝丝看上去有点恶心。她向达里尔后退了一步。那一刻已经过去，他松了一口气。
她张开嘴想问什么，但很快就把问题咽了下去。
达里尔把刀递给她，先把刀柄递给她，她试探性地把刀从他手里拿了出来。
“好吧，我们来假装尝试一下。”达里尔讨厌他的声音太刺耳。他到底怎么了?

“这是贝丝唆使你这么做的吗？”卡尔随意问道。
“这到底是什么？”
“和我一起出去玩?”
达里尔想过撒谎，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她和我谈过了，但她没有给我安排任何事。没有人能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卡尔叹了口气。“我知道她在担心我。” 他这时听起来很不成熟。
“那就别再让她担心了。”达里尔油嘴滑舌地建议道。
“事情没那么简单。”卡尔争辩道。
达里尔举起双手作了个安抚的姿势。“好了，好了。”他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卡尔。“你现在要哭了吗？因为我刚用完纸巾。”
“闭嘴，我不会哭的。”卡尔厉声说，但达里尔能看出男孩话里的笑意。
“随便。我们回家吧。”家这个词很自然地从他嘴里脱口而出。监狱现在是他的家了，和他曾经的家一样真实，充满了他所离开的所有家庭。达里尔愿意尽一切努力来保护那个地方。他曾经认为，这意味着要把自己的身体和生命置于危险之中，然而现在他被要求维护团队的情感完整性。
达里尔想到今天下午他将不得不花一个小时和贝丝在一起，希望他没有在讽刺的意义上使用“正直”这个词。
贝丝一直住在农场里。她在那里长大，在那里迈出了她人生的第一步，在她爸爸看不见的树下初吻。但贝丝实际上对农业并不了解。
贝丝做过家务，喂过动物，实际上她根本不懂种菜。然而 ，她却在这里耕地。
太阳就在他们头顶上，贝丝的下背部开始痉挛。她休息了一会儿，伸开双臂，缩在头上。
泰瑞西注意到。“你还好吧，贝丝？”他的眼睛充满了担忧。
“是的，我很好。”贝丝安慰地笑了笑，不想抱怨。
泰瑞西停下来从附近的地上抓东西。“至少喝点水吧。”他把瓶子递给贝丝，她感激地接受了。
她一饮而尽，无视泰瑞西会意的眼神。
“外面很热。”泰瑞西边说边用手 擦了擦后脑勺。泰瑞西已经将监狱社区组织成一个高效的工作单位。他与来自伍德伯里的其他居住者很熟悉，表现出天生的领袖气质。
“你不会觉得我不同意的。”贝丝说。
一个年长的女人大声征求着泰瑞西的建议，他带着歉意的笑容对着贝丝，走过去回答问题。
贝丝叹了口气，继续工作，尽量不让自己退缩。她手里的木柄磨破了她的皮肤。
“疼不？”
贝丝吃惊地抬起头。她看见一个比她小几岁的男孩倚在铁锹上。
“对不起？"
“挖掘的时候，如果你不习惯的话，最后你会有一些讨厌的水泡。” 他有一双浅绿色的眼睛，鼻子上有雀斑。贝丝认出了他，不过从来没有机会和他说过话。
“我打赌你已经有一些了。”男孩咧嘴一笑，提示道。
“你叫什么名字？”贝丝小心翼翼地问。
“山姆，如果我有麻烦的话就说是塞缪尔。”然后他眨了眨眼。贝丝不知道人们还会眨眼睛，但对山姆来说，这似乎是亲切而真实的。
贝丝勉强笑了笑，打消了对陌生人的疑虑。山姆期待地看着她。
“哦，贝丝。我的名字叫贝丝。”
“贝丝，很高兴见到你。”山姆伸出手和贝丝握手。
贝丝伸出手握住他的手。
“天哪，你不用担心起水泡了。你的手怎么了？”
贝丝愣住了。山姆指的是她擦伤的指关节。
“你是用手指挖的吗？”山姆问。他把她的右手握在他的两只手中间。
“是我干的—— "她几乎要说出打架了，“干别的事。”
“神秘女人，嘿？”他摇了摇眉毛，“很明显你很坚强。”
贝丝脸红了。她不能否认她喜欢这个陌生人认为她是某种女战士。山姆松开了她的手。
“这么说，你很了解种植了？”她换了个话题问。
“是的，一点。我爸爸有个农场，以前暑假时我常帮他干活。”山姆的话音渐渐低了下去，贝丝不需要他把话说完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在他们的谈话中，贝丝第一次在山姆身上看到一丝悲伤。
贝丝感到同情。这个新世界让人们互相敌对，好像他们只不过是动物一样。但山姆是一个和她一样经历过地狱的孩子。
“不过，那里没有那么多漂亮的女孩子。”笑容又回来了。贝丝知道他在跟她调情，但她看得出他并不是故意的。贝丝感觉他就是那种人。何况他才15岁。
“我想少点分心吧。”一个粗哑的声音在他们身后拖长了语调。贝丝的肩膀僵硬了。

山姆在达里尔严厉的怒视下畏缩了。
“我最好还是回去工作吧。很高兴见到你。”
达里尔扬起眉毛，山姆几乎消失了。
“这太卑鄙了。”贝丝平静地说。
“对不起，你是想让我离开你，好让你调情吗？”
贝丝的愤怒达到了顶点。“这不是调情，这是谈话！如果你不是这么糟糕的话，你会认识到这一点的。”她知道这些话很残酷，但又想伤害他，所以她把这些话丢给他。
贝丝没有理会达里尔睁大的眼睛，大摇大摆地走了。有最后的发言权是令人高兴的——大约半个小时。
然后，她的胃里开始翻腾着负罪感。贝丝本想痛骂一顿，但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像个发脾气的孩子。
尽管达里尔生性粗鲁，可他一直在帮助她。贝丝却把这件事拋在了他的脸上。
贝丝坐在牢房区的一个座位上，考虑她的不良行为。她心不在焉地啃着大拇指指甲。
“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把你的那种习惯改掉了呢。”
贝丝抬起头来看着父亲走进。她羞怯地把双手交叉放在膝上。“主要是你做到的。”
赫歇尔把拐杖靠在墙上，坐在贝丝旁边。她惊讶地发现，他居然能很好地适应失去一条腿的事实，他解释说，他很高兴还活着，很高兴能和女儿们在一起。
赫歇尔拉起贝丝的手，用双手握住。“你最近很安静，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今天是个坏朋友。”贝丝坦白道，“我很刻薄， 我不确定能不能修复好。”
“我听说道歉是有帮助的。”赫歇尔善意地笑着说。
“他们不是那种宽容的人。”贝丝闷闷不乐地说。
“贝丝，你身上没有一根残忍的骨头。如果你是真诚的，没有人会不原谅你。”
贝丝让自己感到了希望。“你觉得呢？”
“我知道。还记得那次我原谅你在墙上乱涂乱画吗？”
“好吧，我才五岁。”贝丝抱怨道。
“重点是，看一眼那双眼睛，它就被忘记了。对你的朋友说对不起。如果他们不能接受，那就是他们的责任，而不是你。”
“谢谢爸爸。你很聪明，你知道的。”
“一个父亲几乎从不指望他十几岁的女儿会说这样的话。”赫歇尔开玩笑说。
“我并不是一个典型的青少年。”贝丝笑着说。
“不，你是个女人，和你妈妈一模一样。”
贝丝想到她失去了多少人，感到一阵悲伤。她叹了口气，挺直了身子。
“你要去哪？”
“为了让事情变好。”贝丝说。她弯下腰去吻她父亲的脸颊。她必须找到达里尔，贝丝知道从哪里开始。
他在他们正常的训练时间等着她。他似乎不在乎她迟到了。事实上，他看上去非常放松，抬头望着飘过的云朵，又抽了一支烟。
“那些东西会杀了你的。”贝丝说。
达里尔回答说：“我认为肺癌在我担心的问题中排名靠后。”但他还是把香烟灭了。“我还以为你忙着跟情人调情，没空表演呢。”
贝丝的胸部紧绷着。这是典型的达里尔，即使他知道自己在对抗，也不会退缩。贝丝没有上钩。
“对不起，为我刚才说的话。这是没有必要的。”
达里尔一动不动。沉默了很长时间，贝丝担心他会不理她。
“没事。”他最后说。
“这不是。这太不厚道了，在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之后，我说这话是不对的。”
“这就是事实。”达里尔简单地说。“我搞砸了。”
贝丝开始抗议，但达里尔扬了扬眉毛，打断了她。
“现在谁不是呢?”贝丝最后说。
达里尔仔细考虑了她的话，然后说：“你不是。”
贝丝不相信地笑了。“我住在监狱里。 我父亲失去了一条腿。我最好的朋友是一个13岁的治安维持者，我正在上一个乡巴佬的格斗课！哦，我有没有说过有一天我可能会因为死人在地球上行走而死去？”
达里尔似乎被贝丝几近歇斯底里的声音惊愕到。
“再告诉我一遍，我适应得多么好！”
“考虑到那份令人印象深刻的名单，我得说你适应得很好。”达里尔指出，选择忽略她对他的评价。
贝丝泄气了，她觉得把自己的问题和他的比较是愚蠢的。“我想说的是，我们都有问题，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不是一个好人。”
“好吧，这是圣人贝丝本人的赞美。”达里尔现在在取笑她，贝丝认为这意味着她得到了原谅。
“当我打你的时候，你不会说我是圣人。”贝丝摆出一副战斗姿态。他们来这里是有原因的。
“这些话对一个小女孩来说太夸张了。”
贝丝想了想她父亲之前说过的话。“我不是一个小女孩。我是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