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
“!”面容清俊的男子从床上惊醒 窗边的姑娘看过来 带着笑意“七爷又做噩梦了?”
必安垂下眼眸“这几天总是梦到无咎死在南台的场景,这心儿里总是慌的很。”孟婆挑眉 啧笑一声“多少年前的事儿,七爷也该放下了。”随即在房间里踱了几步 眸含着笑意“罢了罢了,八爷在奈何桥边等着您呢,您也赶紧过去吧。”说完就出了房门 留着必安在屋子里愣神“但愿无事。”
奈何桥旁 一袭黑袍的男子正等着那人儿 细看二人面容也有些相似 不过这位的眉宇间带着股邪气“七爷。”黑袍男子看到了必安 俯身行了礼 然后拿出一个罗盘 上面浮现出一些人的生辰八字“今日的活儿倒是少。”必安勾了唇“那无咎我们便快点。”二人一黑一白 远看倒像是一对璧人 转眼就消失到了人间 匆匆赶到的孟婆只看见了个背影 无奈笑笑“也只有对待七爷的时候八爷才会这般柔和。”又想到被无咎押回来的恶魂个个样子都蔫的喜人 没有一丝恶魂该有的气势 摇摇头感慨道“真!”
人间。必安看着趴在灵柩上哭的不成样子的老妇人,有些迟疑“这……”无咎看看罗盘“死的是她儿子。”
老妇人似是看见了他俩一般,冲着门外的空气拜了又拜“鬼差大人哟!求求你们让我和我儿再告别一下,求求你们了!”
必安最见不得这样的场景,别过头去“八爷,再给这娘俩半个时辰罢。”无咎瞅了眼已经变成魂儿的男子,轻哼一声算是默许。
半个时辰后,二人领着一些魂魄到了奈何桥边,孟婆正熬着汤“怎的耽误的这般时间?阎王可怒了呢。”说着让他们赶紧去和阎王请罪。
大殿里,阎王冷眼看着俩兄弟,一顿训斥罚了去做黑骨的差事。
“啧,真是受够了!”范无咎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抱怨着,孟婆在旁边笑嘻嘻道“阎王只是生气你们误了时辰,八爷您看这不还是给您俩补偿了么?这去人间的机会,我可是想都不敢想啊。”说着还故意咂舌,似真万般羡慕。
无咎想着能与必安出去散散心,心里的烦闷也逐渐散去,忽的环顾四周也没看见那抹白色身影,不禁皱眉“必安呢?”孟婆答“哦七爷啊,回来就看着他满脸不适的,估计在自己房间里歇下了。”无咎略有些担忧,但总归放下心来。
另一边,谢必安一袭长衫,发丝随意的披散在身后,好副让人心神荡漾的画面!
可极力压抑的咳嗽声却不断从人嘴里传出,打破了这美妙的画面。
“咳咳……呃,咳……”伴随着喉间火辣的疼痛感,几片水晶兰的花瓣从口中吐出,谢必安来不及多想,心腔又一阵剧烈的酸痒逼得他只有死死捂住嘴才能勉强抑制住。
良久,这种感觉才消却,谢必安口中尽是铁锈的味道,他忍住从地上拾起一片晶亮的花瓣,细细端详“……希望不会有事。”
第二天清晨,无咎去敲必安的房门,却见人脸上毫无血色,病态的感觉由内而外的包裹着他“……七爷可还好?”必安摆摆手“无事,一点小毛病罢了。”无咎不疑有他,二人快速来到了人间的京城,好不热闹。
必安借由去找了这附近有名的洋大夫——艾米丽·黛儿,这人生的一头金黄的头发,上翘的鼻梁与湛蓝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显示她的特殊。
“黛儿医生?”必安口吻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艾米丽笑笑,声音温和“是的,就是我。这位先生有哪里不舒服吗?”必安迟疑“没有……呃,我想问问你有什么会咳出花瓣的病症吗?”艾米丽略微思索,脸上带着习惯性的笑容“当然有的,这个病名为‘花吐症’,是暗恋一个人太久得不到回应而郁结的一种病,通常患者会不停的咳嗽并吐出花瓣,到晚期则会吐出整朵花……您是有喜欢的人了么,先生?”艾米丽说着说着,突然抬头直视必安的眼睛,带着几分暧昧与好奇。
“啊当然不是了,我替我一个朋友问的。”必安尽力找到一个比较合理的理由。艾米丽见况淡然一笑,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那就好,毕竟这病如果不及时处理,是会死人的。”顿了顿又补充道“当然只要及时向那个人告白并亲吻就会好起来的。”必安眼神闪烁,朝着艾米丽行礼“有劳了,医生。”
回去的路上,谢必安心事重重,甚至连咳嗽的次数都减少了。
“会死人吗……”
“我喜欢的人,是?”
“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
“应该会有其他办法的,不要着急。”
…………
想到这里,谢必安匆匆回到房间里,开始从罗盘上寻找与花吐症有关的记载。除了日常的收魂,每晚谢必安都在寻找,而症状也在不知不觉加重。
“咳咳咳!”时间的推移是血的代价,这几日从喉间溢出的花瓣越来越多,甚至带着鲜红的血液。
“不能再拖了……”谢必安开始害怕,他现在有时连呼吸这种轻微的动作都会有疼痛感,“总要去试试的,对吧?”
当他面对范无咎的那一刻,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七爷,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看着面色苍白的他,范无咎还是将自己的疑虑说出来“哈…哪有,我真的只是犯了点小毛病。啊不说这个了,我们……咳咳咳!咳咳……!”谢必安忽的弯下腰,死死捂住嘴不让花瓣涌出,然而突然浓郁的花香让范无咎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