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地七月内乱......领兵前去平叛”)
什么?
(笑意凝结在唇际,面色丝毫不掩讶异地朝人望去,我知逾明能得皇父青眼属实不易,亦谙他会领皇命奔赴各地为君分忧,只是轻描淡写的平叛几字,教人想见的却是无眼刀光剑影,几度翕张唇瓣也不知从何道起)
(面临数以千计的黎庶民众,逾明说他想赢,如斯坚决、郑重,绝非从前赴曲阜时的初出茅庐可比。我等生而为觉罗氏,身受黔首奉养数载,拯黎民于水火、护佑子民安平自然无可厚非,倘使以王姬之名而言,我理应与逾明口中的“想赢”站在一处,他们信慕的皇室龙子怎能令人寒心)
(可我还是逾明的阿姊,试问这天底下又有哪个阿姊甘愿兄弟以身犯险、福祸难料?又无可奈何至极,在成为他的阿姊之前,尚是大清国万人之上的公主,国事在前、尔后方能计较余下的微末得失......)
(初秋的风逐渐起势牵动公主的裙摆,也随之瞬目垂下了瞻仰的眸光,几不可察地)我倒后悔了......(我不该忖思良多,实则应笃信逾明百事迎刃、得胜而归,因生母往生之故,无端起了几多无谓思量,如浸在南国连绵的淫雨中消磨殆尽最后的明丽)
我们回去罢,怕姨母忧心。
(迨出山门由远远相候的宫鬟近前相扶登车,两人之间陷入了“漫长”的缄默、沉寂,并非心存愠恼,泰半是不知如何应答,只沉默不语地自长日所佩的绣囊取出一道平安符,须臾方递交他掌中)
我想平乱刻不容缓,赴蜀也是这两日的事罢,它是额娘从前赠我护身用,佑得多年无虞,今后你便带着它,它也会保逾明安平顺遂、早日见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