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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剩蝉鸣,次日,少羽和其家眷就都回到幽林的木屋,自楚国灭亡,项氏一族的人就居住于这里。
云雾奉巨子的命令监察盖聂和他身边的那个孩子,自从和秦军大战,盖聂身受重伤,两人无意间来到项少羽一行人所居住幽林内,盖聂由于重伤而昏迷不醒。
云雾优雅的斜靠在一棵树上,好笑的看着那孩子追着一只野鸡满地跑,最后还拿着大名鼎鼎的渊虹剑烤鸡时面露无奈,却又觉得这孩子既可爱又可笑。
另一面又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弟弟,他小时候也是这样,让人觉得可爱又可笑,又时常在同龄孩子面前装作小大人一样,故作深沉的可爱模样一直在云雾眼前徘徊,好像从未散去。
但现在,弟弟云殇座已经是个武功高强的儒家弟子,与自己也有几年未见,姐弟间也多了层隔阂,不可磨灭。
恍惚间,云雾便看见少羽和天明站在一起,共同抵抗一个魁梧男子,那男子很眼熟,像是曾在哪见过。
“无双?!”云雾一惊。
无双是流沙的刺客,无双既出,卫庄必定出山,其实也不应该这么惊讶,卫庄和盖聂都是鬼谷传人,但由于鬼谷家纵横之争的百年传统,两人一开始即是势不两立的死对头,卫庄出山,为的一定是盖聂。
为了不暴露自己,云雾不得不提早结束任务,退回镜湖医庄待命。
像是江之南,细雨烟云,风卷残粘。
上官瑶回到家已是在几日后,快马加鞭赶到家的时候却只是颓然的看着昔日繁荣热闹的上官府邸,门牌两旁讽刺的挂着两个写着奠字的白色灯笼。
“小姐,夫人去世了”白官家沉痛的低下头。
“是吗,那女人死了更好”上官瑶嫣然一笑,那样淡若“她疯疯癫癫十几年了,不是给上官家添麻烦就是给家里丢人,早就该死了才对”
“小姐!”白官家忍不住厉声打断上官瑶“你怎么能这么说夫人,她是你娘!”
“白官家,你以为自己是在和谁说话?真以为自己是管家就算什么东西了么?!”上官瑶更是毫不退让的呵斥管家,那样的她,转变十分可怕。
“……对不起,小姐”白官家闭上嘴,半服不服的跟上官瑶走进偌大的上官府。
“那女人死了,你们真的难过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指不定怎么高兴呢,尤其是那些打扮花花绿绿的小丫鬟”上官瑶在心里冷笑“我爹不忍休了我娘,在外面不一定包了几个窑姐呢,现在元配死了,那些乱码七糟的东西可是有机可趁了”
“小姐,我知道您对老爷很有偏见,可是,您这么说,未免太过分了”白官家虽然是指责上官瑶,语气却顺从的像是狗。
“过分么,那你现在就召集这些下人到大厅,这个家唯一的后代,你们的大小姐,要给他们开个会”上官瑶强装成恶狠狠的样子,厉声厉色的对白官家说。
那样子,像是训斥一条狗。
正厢,上官晏坐在椅子上,听着门外的院子里传来自己女儿的声音,一时竟不敢出去看她,这样的父亲真的是老了,悲哀了,连自己的女儿也怕了。
“爹”轻轻的敲门声,不同于对待下人,上官瑶细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瑶瑶,进来吧”上官晏捂住胸口,轻声说。
此时
云雾退回镜湖医庄等待下一条指令,她的直觉告诉她,似乎有什么一直潜藏不动的东西已经开始行动了。
而我,远在咸阳,被困于咸阳宫内,没被杀,让我觉得很奇怪,按照嬴政的作风,我原以为他会立斩我,然而我却被关在宫殿里,什么也没发生。
影煦不知所踪,我想,或许是因为我,才被牵连了吧。
而邓政冕,被吩咐看守我,决不允许我逃跑。
至于浅夏,从她热情而不安分的眼神中我就知道,流沙组织开始行动了。
天下
简单二字,从来都是融混多少鲜血和悲伤,从来都是让人既敬又恨的二字。
君主
悲伤绘不成,或许命运总是注定的,或许宿命总是不能逃脱。
而我们,被纠缠于宿命之中,不得逃脱,像是一场供天消遣的好戏,各赋角色,却不知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