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错再错》
(一)
游戏结束。恭喜你,你赢了。
这恐怕是陈美嘉心情最复杂的时刻,在经历了似乎一个世纪的漫长等待后,得知结果的她瞬间手足无措,她想笑,笑自己的幸运,随即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她感觉到了自己的矛盾与可笑。走到卫生间门前,咬着手指不停地在开与不开间徘徊……
(微信消息声)她掏出手机
是一个她备注为“小兮”的女孩。
小兮 “最后一个目标,所有就都结束了。准备好了吗?”
美嘉 “我……要不算了吧,我不想这样,他会恨我的。”
小兮 “恨你?想想他做的一切,美嘉,现在就算反悔,你觉得还来得及吗?”
……
小兮 “除非,你真爱他。”
……
小兮 “别傻了,美嘉,这样只会让他觉得他高你一筹,我为你计划了这么久,你这样……不好吧……”
沉默、沉默
美嘉 “我知道了。”
过了很久……
美嘉 “不行,我真的不行。”
小兮 “做你该做的。这是你唯一的选择,也是最后一次机会,这不是你一直期望看到的吗?别辜负我一片苦心,放下你的怜悯,对他,你觉得管用吗?”
这真的是自己所期望的吗……
手一次次抬起,又无力地垂下,终于,她下定决心般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客厅
吕子乔像往常一样,半靠在沙发。
他回头:“美嘉,上个厕所要这么久吗?你再不出来我都要冲进去看看你是不是掉坑里了……”像往常一样,开着玩笑。
但她没有笑。磨磨蹭蹭地踱步到他身边。
“怎么了?”他看出了她的异样。
“吕子乔……”陈美嘉没有抬头看他,自顾自地摆弄着裙摆。
吕子乔望着她,想听她的下一句话。
陈美嘉偷偷瞄了他一眼,嗫嚅了半天,微微一笑,放下裙角。
“没事,就是吧……”她坐到他旁边。
“……你看啊,都这么久了,你是不是应该表示表示……”
“……表示……昨晚不是刚刚表示完吗?”
“不是!你是不是……是不是应该,说句……就是那个,那个,‘我爱你’”陈美嘉最后一句故意说的有点模糊不清。
吕子乔猛地看向她,她看出了他眼神中的复杂。
“就这?”
“……嗯……嗯那……”
他站起来,抱住她,紧紧地,紧紧地,好一阵后,“我爱你。”不知为何,陈美嘉感觉他的声音有些奇怪。
“那……谁是你最重要的……”
“你。”
“谁是……”
“是你。”
陈美嘉笑了,笑得那么开心。
“坐下,我有东西要给你看!”陈美嘉小跑回房间。
她不知道的是,他早已知道了。
“呵……不必了,陈美嘉。”他似乎在冷笑。
刚刚出来的美嘉听到他的话,愣愣地看着他。
“你要给我看的,恐怕是这些吧。”吕子乔上前,将一摞纸摔在她面前。掏出手机,翻开一张照片,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当陈美嘉看清后,只感觉当头一棒,她差点没栽倒在地。一阵颤栗从头到脚,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
他看着她愣在原地,直勾勾地看着刺眼的白纸。看来,是真的了。
他苦笑,“陈美嘉,所以,你的最后一个目标达成了。接下来的戏码,还用我替你说出来吗,”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怎么会这样……”
“别介,演戏嘛,就要演足全套,我吕子乔绝对奉陪到底。”
吕子乔绕着陈美嘉转了一圈,随即面对着她。
“来吧。”
美嘉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愣愣地看着地板。
“呵呵,呵呵呵……说呀……”
吕子乔看她,看着她,没有回应。
空气凝固、凝固……
“好,我替你说:‘吕子乔,老娘逗你玩呢,我TM要跟你分手!!!Over.哦,对了,还有一巴掌,打吧。’”吕子乔伸手去拉陈美嘉的手,她触电般缩回。
“子乔……”她终于开口,声音颤抖。
“你……听我解释……”她说的那么无力。甚至,都没有问他为什么知道。
“好呀,解释吧……”吕子乔盯着她的眼睛。
“我……”陈美嘉感到了深深的心虚——他所看到的,都是真相…………
“解释。”
“我……”
“没事,说吧……”
“……”
“说。”
“子乔。”美嘉伸手想要去拉他,被他躲开。
“说。”
“说呀!!”他扳过她的肩膀,让她正视他。
“……真的。”她无力反驳,也无力改变。
吕子乔愣住,从鼻子里似乎不屑哼出一声。
一阵漫长而尴尬的沉默,两人坐立成两具木偶。
“陈美嘉,恭喜你,你如愿了。你那么恨我,想必看见我这样,很happy 吧?”
……终于,积蓄已久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别哭呀,我又没欺负你。你变了,你以前离傻白甜只有一步之遥了,现在,啧啧……你说……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也能布这么大一局……恭喜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自愧不如。”
“子乔……”
“别这么叫我,我受不起,巴掌不扇以后了没机会了……”他转身要走。
“等等,我有话说。”美嘉拽住他。
“……刚才我都替你说了呀……陈小姐,你真棒。放开。”
……
“放开!还有必要么?有意思吗?我告诉你,陈美嘉,游戏结束了!你赢了,我输了,你仇也报了,我们划清界限,老子tm不陪你玩儿了!”
冲出门的一刹那,他听见陈美嘉喊了一句:
“我怀孕了。”
他静止,随即转身,惊诧地打量她:“不是吧,仇报了还不够,还讹上我了?止住,没人陪你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