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提裙,再入座,坐时脊要直,裙褶要叠成扇面。公主府较王府的屋室构造相去不多,梁柱间亦有共理可寻,却多几分热度,来前听府上女眷闲谈,公主与驸马的相处并不柔和,这分热度从何而来呢?
依礼接过盏,擦盖活茶,三圈入饮,礼仪在东京这里,是种很奇怪的附属品,用来形成一种存在保护意味的屏障。但高低两端的人对「礼」的要求竟都相似,高的人不在乎,低的人懒得做,只有夹持在中间地段的窘迫角色要不断地将它炼化成勾金抹玉的点饰之物。
“有公主这份谅容,我便说得轻松些。”
瓷杯滚烫,茶风扫过额角,吹得人清醒起来,也不再湎于礼道之论。
“近日多战事,流民甚众,府中女眷共辟了几处庇护之所,日前用王府附近的余地,后来又添上昭国夫人的诗社作助,地所便算宽松,只是物资,粮源,医药类的物品紧缺。”归盏于案,正色与她,“今日来,便是想求公主这一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