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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0-11-12 12:48回复
    【定省归时骤起风雪,就近小坐于宁寿宫的三友轩。这三友轩名起自岁寒三友,阁中装饰也多以松、竹,梅点缀,倒很应景。阁中早有奴才点了暖炉,甫一坐定便闻得一声安妃娘娘到。如此大张旗鼓的通传无非是想显威势,而自己与安妃素无往来,元年宫宴时她正身怀有孕,不过是素斋素服她便颇多微词】
    【一向不喜人矫揉造作又能虚张声势,只她是玉衡族姐少不得面上要过得去,兼因位份在自己之上,更少不得应付一番。遂欠了身,口中道】安妃娘娘万福。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0-11-12 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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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虐风饕逼停暖轿之际,正是堪堪止於宁寿东南一隅的三进间式小轩,重垂的锦帷将雪刃悉数掩去,却是在宫娥打起棉帘时迎面扑簌而来。有迅捷的雪瓣登时覆於睫翅间,眼底的热气蒸酝得其立时消融,冰泠清珠自眼眶边滑落,直教两靥香脂亦温熔)
      (随侍的迢迢适时箭步上前来扶,任她将藕臂紧紧搀住,方择尚可见的青砖徐行向内。目风在及至殿中人时倏尔一沉,遥遥受伊谒见,待礼全才不疾不徐地启了檀口)
      礼嫔——
      (随意扬手示她起身,上下睇探一回,揶揄的谑辞便宣之于口)
      怎么,这样的风雪天,妹妹竟不曾多留坤宁片刻?


      3楼2020-11-12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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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看来她与玉衡虽同族姊妹,言谈举止却无一相似,一沉静一轻浮,只眼角眉梢间有几分相似之处,昭示着她们二人的关系。但此时此刻,我实在不愿将她与玉衡多做联想。她言辞讥诮,话中的戏谑扑面而来】
        【知其一向对皇后不敬,怕是在坤宁宫待半刻也嫌多,却还拉扯起我来。心下厌恶,面上却十分平静,只不冷不热道】嫔妾是个蠢笨人儿,不敢在皇后娘娘面前久留,怕惹得皇后娘娘不高兴。只安妃姐姐是个冰雪聪明的,怎的也不留在坤宁,伴娘娘多说会儿话呢?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20-11-12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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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旋兰庭的宫妇深谙媵妾侍驾之道,眼前这一位却似乎难当冠于她身的尊显之姓,于鸾仪前尚担得色恭礼至,刻下于我则是另一番鸱张蚁聚。俟其尽将亦如元年的奚落道出,细长的眉山略略一扬,温濡一线的流光经她面上稍过,旋即投向殿中铜鼎中劈礡的炭)
          你听,这三友轩的银炭似乎不及内宫所用呢,燃起来聒噪得很。
          (玉纤仔细地熨察着手套间出得极密实的貂绒,雪颈也垂,同她再言的声亦是百无聊赖)
          礼嫔这便是过谦,你若当真愚笨不堪,如何能与端妃妹妹为友?若不得端妹妹青眼,想必也无法于中宫座下寻得一席之地。既有这样的好本事,大可不必如此谦逊。
          至于本宫——(音一滞,抬首的一瞬长睫扬迭,暧昧的笑浮添腮间)或是急着回宫考量女儿课业,又或启祥庶务冗杂,恐信妃妹妹受其烦扰,无论哪一桩皆是要紧事。是以本宫回过皇后,娘娘也没甚么不允准早归的。


          5楼2020-11-12 1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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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话中别意显见,只浑然不觉般,言辞上虽针锋相对,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恭顺】一向只知娘娘身娇体贵,却不想您的耳力也这样好。
            【玉衡甚少向我提及这位族姐,元年宫宴也只觉此人娇气,不想却是位十足的难缠人物。同出高门,相较于旁人的倨傲,她甚至有些刻薄。或许她以为我与玉衡交好不过是攀附,心中忿忿,面上却未显露半分】
            嫔妾与端妃情谊始于闺中,娘娘此言倒叫嫔妾惶恐。与其说是于中宫座下寻得一席之地,倒不如说身为后妃,侍于中宫身前乃是妃妾本分,娘娘以为呢?
            【闻得她后话,复又垂眸笑道】依嫔妾看,皇后待娘娘宽厚胜过待嫔妾百倍,嫔妾又从何置喙呢。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20-11-14 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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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莹腻的鼻尖似有微不可闻的嗤声噔出,雪靥稍倾向旁侧,未曾将她如仪肃矩纳入眼帘)
              本宫并未否决兰闼媵嬙侍效中宫乃是常事,怎的依礼嫔所言,却像我不服女君统率六宫呢?你我皆为坤门座下宾,受命于懿令,况乎再上还有万岁钦旨,谁人胆敢不敬皇后?
              (猎猎风雪愈摧得檐下角铃接连翕动,堂中焚了沉水香的铜鼎业已尽将馥郁弥散,直熏衬得殿内清寂寡暗。晦暗难测的不止眼下天际,更是涌动於我二人间的暗流)
              礼嫔自是无可置喙,适才又为何诘问本宫?(拨动着腕间皓镯的春纤一滞,长睫缓扬,笑问)还是本宫所言滴水不漏,使得你无从着手?
              (不及她出言,先是快慰一笑,随意将掌中温盅撂至一旁)
              顽笑罢了,礼妹妹莫怪。


              7楼2020-11-16 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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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人胆敢不敬皇后?心底暗暗嗤笑,这安妃果然是睁眼说瞎话的一把好手,明明自己便是这宫里头一份儿的不睦后派,却要冠冕堂皇的说出这种话来,着实令人发笑,面上则更恭顺道】看来娘娘更懂得妃妾之道,嫔妾敬服。
                【窗外风雪丝毫未歇,反而卷狭着北风愈演愈烈,屋内却除了偶尔炭火微弱噼啪的声音,安静得怕人。她咄咄逼人,虽不至诚惶诚恐,但也心下一沉】嫔妾岂敢诘问娘娘——
                【悬在半空的心随着她掌中的温盅缓缓落下,勾唇笑道】不想娘娘兴致这样好,竟有同嫔妾顽笑的雅兴。只嫔妾是个蠢笨的,怕是听不懂娘娘的顽笑,娘娘以后还是将顽笑说与旁人吧。


                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20-11-16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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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倘或当真自觉大愚若智,倒不若时时多向皇后娘娘讨教,想必不出数日便可大有进益。
                  (是不轻不重的一句敲打,环拢于怀柔间的手炉犹是烘渗出脉脉温然,倒教这席话入耳不至过于刻板)
                  妃妾若无舌粲莲花的好本事,那又如何能侍奉好圣驾?从前中宫多有诲示,我等媵嬙承蒙皇恩,自然需在万岁于内宫休憩时分忧一二。
                  礼嫔若不懂“顽笑”,何以伴驾?


                  10楼2020-11-17 0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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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板声再度回旋於御园时已近正午,殿外呼啸的风雪渐歇,隐约可闻不甚晰明的滴水声,是檐下飞角宫灯上积郁的霜针融销了。候立外间多时的黄门几次欲与宫娥通禀未果,幸得近侍的迢迢附耳传信,方知屏白小憩醒后便哭闹不止,乳母亦是无计可施)
                    好了,时候不早了,本宫先回,礼嫔自便罢。
                    (刻下便不欲再与伊斡旋,索性将此一节留待他日再辩)


                    11楼2020-11-17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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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宴上浮光锦一事使皇后于我一顾,只虽钦慕皇后宽和,却也再无交集。安妃口口声声似乎将我视为皇后一派,倒也不欲多做辩驳,她咄咄相逼想必也并非只是将我完全视为皇后一派,无非是言语不和,又何必多此一举,反倒显得我如同故意求和,话不投机半句多罢了】
                      娘娘让嫔妾向皇后娘娘讨教,可嫔妾更想讨教的还是娘娘您舌粲莲花的好本事。
                      【拿起手边的茶盏轻啜一口,复又笑道】其实嫔妾在万岁跟前儿多是个锯了嘴儿的葫芦,若能学得娘娘这般顽笑,兴许也能使万岁开怀呢。


                      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20-11-17 1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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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啜茶的动作於她宽言中一滞,而后不疾不徐地以盅盖撇去倾覆其上的浮沫,碧澄的茶汤尽显,而后笑语)
                        好呀,那下回再得空与妹妹说话,我定不吝赐教。
                        (这数年得脸于銮驾之前的不过那屈指可数的几员,而这位钮祜禄氏却不曾在这其间,是以她似乎与大多宫妃一般,也许心中尚期冀于蒙恩,抑或对那唾手可得的代掌之权垂涎欲滴。无谓她到底作何打算,只悠悠接了后话,漫不经心地说与她)
                        能否与皇上畅谈是一桩难学的本事,且慢慢来罢。


                        13楼2020-11-17 1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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