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欲来,紫禁城历经了四个难辨声色的春秋,而最终飘摇在坤宁凤主这一缕难留人间的芳魂之中,叫东西十六宫朱红的高门,琉璃瓦下的宫墙,都迫切地显露出一种苍白而极端的颓态。它们大抵也知,那位一贯以宽厚仁德为做派的皇后,如今业已放下缠绵病体的折磨,早登轮回,而在最初——纷纷入宫的第一年,便已作藤萝,缠着坤宁这枝依仗的人,也成了飘零雨滴下,将受摧残的花。)
(本该如此的,自坤宁宫的太监一声凄厉的薨逝丧报,穿透紫禁城的碧穹时,我便早已经想过这样的结局了。可眼下,局势不明,肃妃竟未曾将这大好的时机把握,而是若有似无地,把手中的权力下放给那些早年依附皇后的人。我心中疑虑,化作近日这阵淅沥的雨,连绵不停。)
肃姐姐,我又来叨扰您了。(自她宫门迈过,折转珠帘前方的一架绣屏,叫那通传过的小婢引路,一壁坐落在肃妃身侧的绣墩上,抖落了身上斗篷的一点湿气。)
(迟疑开口,斟酌词句)实则,今日我是有疑惑求解。最近我观宫中风向,为何肃姐姐要将手中的权下放与她们几个,她们原不过就是皇后的兵卒,眼下如此光景并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