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喝的么马修?』
『...酒,咖啡,和水』
『...没有可乐?嗯』
『...没有...』
『...好吧....』
阿尔弗雷德瞟了一眼马修,对方叹了一口气后回到沙发上拿起手机像是在编辑短信的样子
『...干嘛....?别告诉我又是工作吧警官先生』
『......是啊...最近是犯罪高发期..』
『......无聊』少年白了自己兄弟一眼陷入了沉默,在那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他们都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一根烟的时间后,阿尔弗雷德轻轻吸了一口气转头过来
『...马修...我要离开纽约了』
『......?』
『......换点新口味,老在这里有点腻了哈哈』
『.......所以』
马修看着对面那双蓝色眼睛,这里面有诡谲的色彩也藏了无数的谎言,阿尔弗雷德从过去就擅长撒谎,各式各样的谎言,不论是初中逃课时丢给班主任的借口还是几年前的那场不辞而别,然而马修威廉姆斯,从不觉得这些是可以原谅的。
阿尔弗雷德眯起一只眼睛笑笑,变戏法似地从茶几底座掏出带来的黑色皮箱,他咧开嘴吐了一下舌头然后站起身把箱子塞到马修手里,然后他思考了一秒钟,眼睛盯着天花板,慢悠悠的说着。
『.....这几年呢...hero我其实干了不少事哟~』
『.......嗯』阿尔弗雷德笑了笑,『...我的乐队在纽约每一个酒吧或者club里面.演奏..我们总是受到人们的欢迎...我们巡回演出...并且准备要出CD了....』他双手抱在胸前,抿了抿嘴
『......你应该为我骄傲的,马修,亚瑟说过只要是能做好自己钟爱的事的人,都值得骄傲』
『.......我们赚了很多钱,真的...很多很多...阿尔弗雷德依旧是小时候那个值得你骄傲的哥哥』他扭开黑色箱子上的密码锁,缓缓摊开皮质的盖子,里面厚厚一沓花花绿绿的美元晃花了马修的眼睛,他没有过大的惊讶,他不想看到这样。
『......也许』阿尔弗雷德转过头视线移向马修,眼睛里是少有的认真『.......你和亚瑟可以把这笔钱用掉...买一栋好一点的house...或者你们不用再工作也可以有比别人好很多的生活...』
『.......』
马修微微扬起下巴皱了皱眉头,他整理了一下穿在身上的警丶察制丶服,细细凝视着他的骨肉兄弟,不知在想些什么。
『.......别这样』阿尔在被足足盯了十几秒后咧开嘴角笑了笑『.......我还有的是钱~ 但是HERO可没有太多时间啊...他还多着事要做呢~』阿尔弗雷德拎起沙发上的背包,揉了揉乱蓬蓬而耀眼的金发
『.......走了,天亮前的飞机』
『...你别想我啊~』他站在门前,轻轻扭动门把手,却迟迟没有推开,阿尔看着自己兄弟轻轻皱着的眉头耸耸肩笑了『...hey...别搞那么伤感嘛.』下一秒他想了想还是走向站在玄关的马修,对视了几秒后,马修身子向前倾,拨开阿尔额前的刘海,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没有说话,但阿尔知道他现在一定很难过,于是他轻轻拍了拍兄弟的肩膀然后准备离开,
下一秒阿尔弗雷德在推门的一瞬间他看到了很多,比如说天空灰蓝灰蓝的像是快要日出了,门前深绿色的树丛里停息的鸟群被噪音与突兀的光亮惊起,再比如说明晃晃刺眼的警车灯与手电筒的柠黄色的光扫射在他脸上,武装警丶察在接连不断的卡嗒的上膛声中纷纷跳了下来,混乱的色彩让他有一秒钟无法好好思考,然后下一秒,一个可怕而寒冷的念头像闪电一般划过了脑海。
『.......把手举到头顶,请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伊丽莎白海德薇莉表情严肃,高举着黑色的手丶枪走在最前面『...阿尔弗雷德F琼斯先生,您因为多次涉嫌入室抢劫以及诈骗活动现被纽约警丶察局正式逮捕,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将在法庭上成为呈堂证供...』
阿尔弗雷德被强大的光线晃花了眼,尽管还没有天亮,他回头看见站在自己身后的马修眼睛异常的明亮,却没有表情,他笑了,事实上这dramatic的现状的确好笑得讽刺,他居然现在才发现自己就是个傻X,纽约市警丶察局?他早该料到的。果然不清楚现状的只有他一人,过去从前什么的既然本来就一文不值,那么在多年前就可以抛掉了,这便是背弃的报应。
阿尔弗雷德肩膀上下抽动着,从喉咙深处挤出一点强笑的呜咽,他看着走上前来的马修脸沉浸在阴影里,然后右手勾上了对方的脖颈,他把脸深深埋在马修的肩窝,用力呼吸着有着亲生兄弟味道的空气
『...这才是告别吻吧....』
阿尔弗雷德闭上眼睛吻着马修的眼睛,鼻梁,嘴唇,脖颈,最后停在他微微起伏不定的,散发着舒服的热气的胸膛上
『...马修,告诉我警丶察是你叫来的吧。』
温柔应该结束了,阿尔想,然后狠狠地咬上了对方只覆盖着薄薄衬衣的胸膛,他是那么的用力,以至于很快的尝到了血液腥甜的味道,马修紧紧的皱着眉头,没有躲避却不肯睁眼看他,一定很痛吧这样的伤口,阿尔幸灾乐祸地想。然后干呕般咳嗽了几声,他转身微笑着看着伊丽莎白,舔了舔嘴唇上的属于兄弟的血液,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I am proud of you....BROTHER.』
时间是早晨六点,当马修威廉姆斯借着清冷中带着点微微的暖红色的微光收拾家中留下的一片狼藉时,他在沙发的小角落发现了阿尔弗雷德遗漏的手机,一夜未眠的他疲倦地倒在沙发上,打开手机屏幕一条未读信息的提示弹了出来,他知道这是自己半小时前发过去的。
“你被纽约警丶察局盯上了,赶快从后门走。from:马修威廉姆斯”
青年在屋里渐强的晨光中思考了几秒,最终还是按下了删除键,毕竟他亲爱的兄弟不会知道,事实上也没必要再知道,既然他给的伤口已经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