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政殿外,特意晚了几步走,便于月华门截住祁仁愿。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如今他意气风发,已不是承明之初的冒失小郎了。含着很亲近的笑,滴水不漏。
“……北司庶务冗杂,还未恭贺你高升,祁侍郎。”
“户部肃正,想必国库很快也不再这样吃紧了,真是可喜可贺。说到户部……有桩事不知道你听没听说。
好似漫不经心地,又提起前事。
“上回那位王员外返乡,据说才出城几十里,就路遇流寇杀人劫财,横死官道。唉,实在是可惜。”
说话时双目一错不错,捕到瞳中一瞬的震动,顿时郁结舒开,只觉神清气爽。还要做出遗憾极了的样子,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眼底却俱是笑。
“生死有命,你也不必太自责。不过他驴蒙虎皮,干了些龌龊事,倒也是天道轮回……祁侍郎倒是给我提了一醒,确实日后要防着这些宵小,假借北司四处败坏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