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欧趴是被疼醒的。
脸上火辣辣的疼,耳朵嗡嗡作响。他不记得自己挨了多少拳,只记得没过多久,打在自己身上的棍子被丢弃在一旁,空气中的血/腥味似乎减弱了不少。
任务结束之后,欧趴就发出了求救信号。
大概是援军要到了。
他半眯着眼,竟觉得屋里的光线有些刺眼,可能是太久没见到光的缘故。
可是,这真的是黑暗里的那束光吗?
大概是吧……
被救回来之后,他连续做了好几天噩梦,梦到在密闭空间中,不断的哀怨声。
梦到一直回荡在耳边的那句话:“其实你一个也救不了。”
“也没人相信你能救他们。”
时间仿佛一下子拉回到很久以前,回到了自己一无是处的时候。逼迫着不去听、不去想,但流言蜚语还是会钻进脑子里,冷酷地迫使自己直面人生:“你就是这样没有用的人。”
这个梦确实让欧趴想起了不友好的回忆。
但梦的最后却有个声音。
他说:“我信你。”
04.
简单处理好伤口后,欧趴被带到审问室。
他理解上头想要了解情况的举动,也明白帕主任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无奈。
虽然但是,他现在什么也听不见啊!
欧趴在无数双眼镜地注视下,观察到审问室外有个人焦虑的神情,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告诉他们这个事实:
“有个小问题…我耳朵丧失了它应有的功能。”
“……”
于是,这场审问就变成了“手写交流会”。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不能救他们?
欧趴盯着在页尾的这几个字符,只觉得两眼发黑,又回到了那场乱斗中:他跪在伤员面前,无数次想把他们从死亡边缘拽回来,无数次使出魔法,然而面前这个还未能救回来,背后又倒下一个。在体力耗尽后,欧趴瘫坐在地上,他面色苍白,头一阵阵眩晕,白衬衫上染着队友的鲜血。
挫败、无能的感觉在他心里发芽。
他没能将队友拽回来,这是事实。
可是,可是…
欧趴控制着颤抖的双手:“我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