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大平层视野开阔的落地窗内,黑暗一片。 车灯霓虹时不时闪过,映在靠坐女子痛苦苍白的脸上。 她拼命捂着耳朵,想阻止隔壁主卧传来的靡靡之音。 可是没用,那些声音反而因为黑暗而更清晰。 殷楚说服自己要习惯,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从新婚夜开始就是如此。 “我姓祁,祁冀的‘祁’。” “跟你结婚当然是为了让你生不如死。” “我对你,没有一分一秒是真的,因为你不配。” …… 一想到那个从天堂坠入地狱的夜晚,殷楚就觉得骨子里都沁出冷,需要一些热的东西暖暖。 她抖着手,从抽屉里拿出美工刀,挽起衣袖。 洁白的手臂上,疤痕交错。 看着鲜红流出来,殷楚脸上露出得救般的放松。 隔壁的声音由高渐低,殷楚已经熟练地给自己上药包扎好,将装着血液的玻璃瓶放到柜子里。 那里面已经有几十个这样的瓶子,整整齐齐摆放着。 隔壁终于没了动静,殷楚起身,出了房间。 她没有开灯,慢慢移着步子。 “听够了?感想如何?” 蓦地,黑暗中响起充满讥嘲的凉薄之语。 殷楚一惊,“砰”的一声,膝盖撞到了茶几角,忍不住痛呼出声。 祁墨戎倚在门框上,淡漠的目光扫过来,皱眉道:“闭嘴,别吵到小曼,她明天还要走秀。” “人家还没睡呢!”贺曼随意地披着睡衣,窝进祁墨戎的怀里。 两人之间的温情,像针一样刺痛殷楚的眼。 她撇开脸,就要走开。 祁墨戎嗤道:“进去,不要管这种扫兴的女人。” “人家真的不介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