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明天再演，太困我要睡觉

（转眼春已尽了。原被风雪遮住的御园仍不吝展露她的风情，婆娑花影映在廊柱上，是词人笔下最爱写就的小意温柔。只是她们哪有小苏拉侍溜的几只白毛犬有趣，笑着走近，曲膝在草地上同它们顽闹，华服落屑也毫不在意）
瞧你——（亲昵地与白毛犬抵额）胖嘟嘟的，一定最爱吃吧。
（小的时候，我最孤独的那段岁月里，也是这样一只白色的小犬陪着我，我同它讲自己所有的心事，同它诉说微如草芥的日子里那些偶尔的光，只是它和十三岁的萧妧一样，死在了那年冬天里）
（骤然的，微不可察的，我在那茂盛葱郁的毛发里握紧了眼前小畜的脖颈。不，别担心，我当然不会杀掉它，这可是宫中尊贵的御种）

对不起变态我实在演不下去了，我本人真的8是这样！

您可轻些，那并不似御花园里”不胜凉风的娇羞”。
【我对她的记忆其实也很模糊。她像来似一个鹅颈花瓷瓶立在人群中，你不过略略一眼，便能发现她。与她常随侍的老夫人很不相类，那老妇人长脸、吊眼极是威严。现今她跟前滚了一地小**——我总是爱拿这样的词骂人，高低不顺眼当面骂，背地里也拿这词搓人脊梁，可我这会儿真见了这满地打滚的小**，又生出爱怜来，那些从前挨骂的便更令人可憎了起来。】
哪里来的小狗？御花园也许养这些了？

（汤雁玉的声音总让我想起早春时歇在梁上的云雀，那样灵动的天真，仿佛上天给予的恩泽。即便我在心中无数次的揣摩她这张面孔下切实的真心，也依然无法否认，我艳羡着她）
（我艳羡着她那身上的直率，那是被捧在手心，如珠如宝所养育出的娇气。而我，看似亦拥华裳美翠，实则处处如履薄冰。金陵的族祠里即便我已认祖归宗，但那深宅大院之中，又有何人真心疼爱我半分）
（一个是真千金，一个是假高门，我们之间有着命运般的天堑）
什么时候来的？我竟没瞧见。（笑着偏首，温柔地朝她说话，白毛犬被放回草地上，细葱似的指节在它臀部上轻轻一拍）去顽吧——
宫中设有狗房，向是这些小苏拉在侍候，兴正是饭后消食儿的空才由得来溜溜罢……（起身站得娉婷，瘦削的肩将衣显得有些空旷，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不消繁缀，即便美女如云的后宫，金陵萧氏也是一道怡人的风景）

刚刚来，正瞧见你“为非作歹”。【二指聚拢成剑，飒然。】我只好“谁有不平事”。
小苏拉在侍候？【这是原我不知道的，只依稀听过，说是有谁养着狗，哄人顽罢了，我那时候没有听的真切。如今听这样的话语也不由得感慨，倘若我要说这紫禁城是天底下最颠倒尊卑黑白的地方也不为过，是这样的许人侍奉着狗，管狗作祖宗天地，低眉顺眼见他们高低？】真是好。
【我这时再低头见这一团团、白花花的小狗，好似那明眸善睐的面庞上，突的生出了个豆大的痦子，于是我的心肠也硬了下来，便也觉得不怎么可爱怜人了。】
这到是许多人都没他们活的好了。也是托生的好，要是托生去了朝鲜人的狗肉店……【我想起那样的场面。】也未知等不等的到人来砸场了。

（为非作歹四字落在耳中，我陡然笑了，灿烂且放肆，漫一抬眉，饶有兴致的向她）那你可要一试霜刃？
（许多年后，在这座宫城里倦怠地度过了自己半生岁月的我，偶然想起今日，仍旧感叹着她的明媚与卓然。她是本要行在广阔天地里的人，却只能和我一样，终身禁囿在这里。仗剑走天涯的故事，不过是泛黄书卷里供娇客遐思的绮梦）
（我并未去回答她的问，尚且只是侍狗，人有更多卑贱的时候，她还不曾见过）
不用向朝鲜，你往花江去，那儿便有从唐时就营生下的老店。（瓒金护甲轻巧地掐下一朵花，放在鼻间低嗅，淡淡的冷香沁人心脾，纤长的羽睫掩下眸中神色，只堪从微扬的唇角中窥出人的情绪）玫瑰今年又开了……

在唤救命吗？可真让人心疼。（眼底尽是温柔，好似真有几分惋惜，施施然停在一丛郁意前，回首望她）我一向乐见圆满，喜爱成双入对，既然如此，倒不妨多摘几只，让她们黄泉路上做个伴，也算功德无量。
好啦，不逗你了——（她这只可爱至极的云雀，还是尽留着天真吧）
可还挂念扬州的松鼠桂鱼和碧螺虾仁，我那处小厨房今日正做了些家乡菜，你若有兴致，一道去尝尝？（倘若，我是说倘若，来日我膝下若有一个女儿，能像汤氏这般许也不错，她不必似我，一位在爱里如同枯井般的母亲，没有爱人的能力）

这真是胡搅蛮缠。
【这样的话轻飘飘的，像无骨的美人跌落在斑驳古页的一侧，那些或者轻或者浅的批注，既不需要著书立传者首肯，也无需后来者赞同。倘或尚有富裕，会留下这样斋那样轩的留名，而我不会，不会留下雁玉、恨荷、谷玉，一丝丝的痕迹。】
去也无妨。【我不怎么会怀念扬州，只是偶或的会想起那里一壶茶，不必知道名字，廊下一待便是一整个夏日。】只是松鼠桂鱼有些甜，我不曾爱过这样酸甜的口味，倒不如炸一小碗酥肉，裹一丁点儿孜然已是天上难比。碧螺虾仁却是极好，我还记得那股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