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个,张顺咧嘴一笑,他已是水军头领,梁山今后大大小小的水战免不了他,而他也不可避免的掺和进梁山派系之分。
“你快来尝尝,刚出锅的”银钗也不再和他温存一会,笑着去拉他喝鱼汤。
张顺对她,太好了,好到不应该在之后受朝廷的腌脏气,在找到那座墓之前,她只能不动声色的教他几句,可以预见,等梁山里的宋系势力大于晁系,只要一个时机,宋江此等人,必不可能甘心屈居于人下。
更何况,自认为自身远高于他。
为什么说朝廷——自宋江上山,大大小小的举动她看在眼里,他当日题的反诗,也尽数瞧过,气势到挺足,不过一刀笔吏,说给童贤听,他能一路笑出两里地。
他是没有反心的,而自古以来,朝廷对匪寨无外乎两类处理方式——
剿灭,或是招安。
奶白色的鱼汤冒着热气,面上漂浮着一把深绿色的葱花,炖的滋味正好。张顺接过来喝了一大口,泛着暖意的光下是玉一般的妻子,他忽然想到了……
一直做匪盗,虽然快活,但长久看,似乎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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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教宣枢密使童贯,问道:“卿肯领兵收捕梁山泊草寇?”
童银钗知而生笑,“太尉不通水势,定大败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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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的醉醺醺回来,快来擦擦。”
银钗扬了条温热的帕巾,擦拭了张顺的面容一翻又端起早就温好的醒酒汤,“全寨都传遍了,张头领凿漏了那高太尉的海鳅船,又生擒他落水。”
银钗笑罢,心里暗叫可惜,义父当日连夜引败残军马投东京,面色不知何等惊惶,应叫人细细画下,都是一番席间笑谈。
“好生威风呢!”张顺七分醉意,三分兴致,加之夫人一夸,他身子一斜,歪着就这么枕在银钗膝头。
久违的放松。
这是近日少有的夫妇安逸时分。
你得离开梁山,阿顺。
在临下雨前,即使乌云还未堆满天空,就已能感觉到水汽的气息了。疾雨滂沱而下时,总是发出万马奔腾的喧声,它风驰电掣地卷过大地,带来清明。
梁山要被暴雨压塌了。
童银钗的属下从没见过这荒野的兽像是被驯服——
你会平安的,我发誓。
不,天生的恶犬仍有本能,猎手正在以合适的时机进场,“他早该死,不是吗?”
童银钗语笑嫣然,“战场上死了谁都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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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顺,明日去何处采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