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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剧情三?正好我也有职位调动


IP属地:江西1楼2021-08-02 16:10回复
    从吏部调任至户部,并不是很远的距离,平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僚,连称呼都不会变换——周侍郎作周侍郎而已。江灵均仍待我冷嘲热讽,嘲弄我是否记性太差,走错了地儿。我从前顾念同窗之谊,尚肯多说几句,如今却因每每想起同门,总是哀默更多,对他的挑衅冷眼旁观、不置一词。
    我自然不是糊涂到走错了路。
    只是来访往日的上峰。
    “近来庙堂多有人事变动,如今才算是尘埃落定了。往日得您照拂颇多,您受累。”
    这是宝应五年的初夏,蝉鸣尚未起,暖阳升空,四季老老实实地轮转,不论穹顶之下的人究竟有什么小心思。


    IP属地:江西2楼2021-08-02 1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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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盏茶是有些许不同的,相比较之下,我面前的杯子里尚能氤氲出袅袅婷婷的雾气——是新茶。宝应五年的辞旧迎新结束的晚了一些,吏部衙门外头的树叶都显现出一派沉沉之色。
      “六部没有一个清闲衙门,尽是各领职事,又互为表里。上手自然是生疏,好在曾同户部几位侍郎交接过,又为不负皇命,也需勉励而行。”
      唇拢小口,清气送往茶盏上,浮叶都打了个旋儿。
      “往日吏部行事,多辖文臣,而今往户部去了,天下的算盘都得在心间。瞧——新任节度使的鹤俸,便是如今户部讨论的时兴话题。”


      IP属地:广东4楼2021-08-03 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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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饮茶时最忌受惊,稍有不慎,便是烫了舌头、呛了喉咙的下场。因而“天官”二字一出,滚烫的茶水便梗在口中,上不去也下不来。这一称呼,正是眼前这位如今独有的位置,我自诩惯能通人心,却猜不透他这样讲的意味。或是他要高升、又或许只是对我调任户部的揶揄,总归不是能倚靠猜忌就轻易得出的答案。只好谦道,
        “承蒙谢尚书抬举,下官从前于求学时,老师总有更喜欢的聪慧学生,”我打了个磕绊,将骤然升腾起的茶水之苦涩压下,“他——也姓谢。”
        我其实并不想提起谢子期,只是越要克制、就越发不可收拾。迈出周宅时抬首见朱门想,偶尔流连他那空宅子也想,如今竟连一个并不同宗的姓氏也能阻遏思绪。为抵御这样折磨的痛楚,调往户部的繁碌未尝不是替代的好方法。勉勉强强,算作天遂人愿的巧合。
        容氏的荣光已走尽了,罗氏步其后尘,谢尚书的话,很难不令人联想取代罗氏的田家将究竟有什么样的结局。一时间不知如何应承,索性囫囵略过,只答后话。
        “节度使继任以前,曾以世代搏杀之名,按正将受俸,如今一朝为魏博节度使,原来没什么难办的。不过——监军使、监军判官的名单,谢尚书想必是看过的。”
        几方势力的对垒,将上位者的潜质挥洒得淋漓尽致,户部一贯会叫穷,此刻便足以发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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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7楼2021-08-04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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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1-08-04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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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相信同谢子期的相遇是命中注定,那么离别也没道理逃开轮回。在此之前,我其实并不大信命,而今却说不出反驳的字句。因为不论我如何同命运拉扯,总有一些事物朝着无可挽回的境地一往无前。
            “机缘。”
            我低声去重复他话音的尾端,分明知道他说的是仕途,却偏要以私心代入上不得台面的儿女私情。我这一生都同机缘二字擦肩而过,唯一一次凭借执念、回首握住的谢子期,也只能是孤单人生中的昙花一现。不愿承认是自己握得不够早、不够紧,因而我只能怨恨上天、憎恶机缘负我。
            调任文书还未抵时,正是我告假归来的第二日,我想了一个日夜究竟要不要远离庙堂。这是我为他破的戒,如今他不在,何必留我一人困苦。然而文书落在我手中的一瞬间,空泛的脑子里,谢子期的缝隙中,竟还有余力思索,有哪些东西要带往户部。
            原来我早就丢了初心。
            “如若不是罗茂的手伸得太长,河朔三镇遥遥,兼吐蕃小动作不断,京都未必有空闲一一料理。如今罗氏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了,如若曝在荒郊野岭,没几日就该烂透了。魏博的天高皇【piu别吞】帝远却一时改动不了。如今的换血,几方势力对垒,”唇畔勾出个弧度,“圣人英明。作为圣人手中的一柄算盘,又哪里轮得到一颗算珠拿主意呢?”
            自然是,拨弄算珠的人如何作想,我便如何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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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10楼2021-08-09 1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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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二人的闲谈过久,人未走,茶已凉,饮进口中勾带的尽是涩意,同我此刻的心境如出一辙。如若一盏茶都这样善解人意,那么谢吏部所尝到的味道大抵与我不同。隔岸观火的事不关己尚且不够,他直言不讳,诉说着自己的乐见其成。仿佛几次同我所说的“不必妄自菲薄”都是客气的寒暄,再往深处想,或许也能是勘破往后的微妙嘲讽。
              他的颜色之下隐藏着怎样的面目已不可考,而我反倒因为心底缺失的那一块陡然增添些不管不顾的肆意。
              “日子过得太平,风调雨顺,总有人不安于室,动些歪心思。如今的人才辈出之势,才有势均力敌的强争,多足鼎立,或许能得一个'稳妥'。”
              魏博的狼子野心是由圣人待罗淑妃的宠爱亲自将养起来的,那么如今圣人意图索要的安稳,是否能成全一个长安眼里的平静?
              “我来之前,私心猜度,魏博这一通换血,或许也有您的意思。”待这位以往的上司,或许我从来没有什么刻意的隐瞒,“如今窥见您的坦诚,又觉得,或许他地的平静与否,都是上天注定,即便没有谁的干预,也终将走向——”
              话未尽,全泯在我稍弯的唇角之上。
              我从前是不屑于伪装,而后是同谢子期的坦诚,如今的笑也自然而然,却半分传达不出“笑”这个字眼原来的温度了。
              “同您交谈总是畅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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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12楼2021-08-12 1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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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1-08-12 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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