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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好一起做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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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1-11-04 20:25回复
    (神龙九年,院里栖了一年的麻雀冻死在清晨,扫雪的时候露出破烂的褐色翅膀。昨晚的雪盖在房檐上,像裹了厚霜,偶有风顺着瓦槽吹来,簌簌地飞粉般,铺洒了蒙蒙的白雨。杭州少见雪,即使是腊月,也是绵重粘稠的雨带冰碴,摊开掌心化成水。长安这般粗砺的天色,疾风吹拉纸窗,硬是把风雪往屋里送似的。)
    (柳木小几上放着个玉瓷瓶,倒出常服的“凝真丹”。白瓷细嫩柔滑,丹丸托在红润手中,由此送进檀口,经浓艳的丰唇吞食,这道流程便矫揉至极。)
    (脱冠,束发赤裸在烛色熏影里。除却炭火滋滋地散布烟声,就只有窗外卷集不停的呼啸。像是在说话,说)
    紫元师妹,
    (推开门,呼啦啦的冷风又转进,赶着风把薄道袍吹透前,再回到屋内。只是呼唤她,到烧烛净炭的时候了。)
    今天早上的麻雀死了,你把它殓起来了么

    (我挪到案旁跽坐着,斜歪着身,一肘支着半身的重量。棕漆光线投到地上,层层叠叠,透着夜前的雪光。屋内暖融融的,只需件纱襦。我仍旧着大褂内的白衣,披件青螺纹圆袍,示意她坐过来。)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1-11-06 0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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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1-11-06 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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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真大。大得要把道观给埋了。】
        【多久开始落雪的?记不清了,大概是因为刮风而去关窗的时候。纸糊了一层又一层,倒也很白。关起来,听不见什么。只是有时候,风实在太急,会蓬蓬、蓬蓬地颤两下,对打坐诵经的人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事。】
        【至少与慈元把门撞开的这声怪叫相比。夜里,影子好深,贴着她,使她看起来很高大。其实这些年我已经长了不少个子,可看见她总还是觉得自己小,需仰着脖子。】
        师兄,【我先扭过上半个身子,应她。腿盘得木了,索性也不站起来,跪着往前两步,从黑压压的老君像后面扯出一个破布团。】
        【我捧给她看。】没有死呢,你瞧。它们只是冻坏了,我给暖一暖。
        【麻雀微张着半透明的眼皮,说不清死透了没。像慈元倦极了的醉眼。有时,它有一种很着迷的样子。但慈元的目光不轻易为什么而停留。手肘一撑,倒下去,又把布团放回暗处。】
        【晚功到此为止吧,冬夜有漫长的时间。手心总是暖的,我拢一拢案头的一盏小灯,瞬间,光从指缝里变得无限大,把屋子给照碎了。我来到她的身边】
        好冷吧?
        【我跪在她的膝旁,用两只手去捂她的耳朵。她的耳朵好冰,比早上捡到的麻雀还要冰。但她的耳朵是活的。我感到手心里那一圈凉凉的轮廓正变得柔软。】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21-11-06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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