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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系列02】零崎轧识的人间敲打（上） 狙击手来袭
在高耸入云的高级公寓前，零崎轧（yà）识对14岁的零崎人识说：“既然【自杀志愿】有事来不了，这事就交给我们解决吧。我先进去解决目标8人，五分钟后你进去解决公寓里的其他人。”
零崎人识心想：五分钟够老大完事吗？要不我十分钟以后再进去吧。
零崎轧识走进公寓，发现目标8人请了保镖，干脆利落地把他们连同目标8人一起解决了。轧识心想：为什么会出现保镖？我要来这里的消息走漏了吗？但如果目标知道【零崎】要过来，为什么不干脆早早离开这里？看来，应该是目的不明的第三方告诉他们有人要过来，而他们决定请几个保镖解决这件事。
就在轧识得出结论后不久，他听到人识走上楼来的脚步声。虽然比计划中晚了五分钟，但他不打算多说什么，只是站直了身体。就在人识走进房间后的下一瞬间，轧识突然有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一把揪住人识的领子把他甩开，自己趁势倒向另一边。
突然，两人刚刚待的地方被狙击弹打中，然后过了大约1秒钟才听到枪响。零崎人识问：“为什么子弹先到达这里，然后我们才听到枪响？”轧识说：“狙击枪的子弹速度可以快过音速。在射击距离够远的情况下，子弹先到达，声音后到达。根据刚刚的情况看，狙击手离我们大概有1.2公里的样子吧。”
远处，狙击手荻原子荻心想：零崎人识走上来的时间比我预计的要慢5分钟。在这五分钟里，轧识从疲劳中恢复了过来。要不然，在他们汇合的一瞬间，我应该能一枪解决他们两人的。那时，轧识就反应不过来了。
轧识拿出手机打算求援，结果手机没有信号。应该是房间里有电波屏蔽器吧。人识说：“把手机借我用一下啦。”轧识把手机扔过去，结果手机在半空中被子弹射中。
要逃离大楼，就必须离开狙击手的射击死角。虽然轧识有些微可能可以一个人躲过子弹逃出去，但他坚决不肯抛下家人逃走。见识到狙击手射击技术的精湛，人识和轧识决定先按兵不动，希望零崎双识意识到他们迟迟未归之后赶来救援。
一公里外的大厦的53层，狙击手荻原子荻看出轧识打算僵持下去，拿出无线电，联系【狂战士】西条玉藻去干扰他们。
过了一会，西条玉藻摇摇晃晃地走进人识所在的房间。见势不妙，人识挺身而出：“老大，你就这样继续藏在那里就可以了。唉，老实说这跟我的个性不合，不过偶尔学学那个笨蛋大哥的样子也可以吧。我会保护你的，所以——这里就交给我了！”
说着，人识和玉藻战成一团。
“这样下去，人识不就——”在轧识惊慌失措的时候，子弹射了过来。但人识仿佛身后长眼一样，头也不回地，用左手那把厚实的柴刀的刀身把子弹反弹开来，身子一顿，但右手的锐利刀锋还在和玉藻激烈地交锋着。第二发、第三发、第四发子弹居然也接连被人识挡下了。
“怎么可能？这是何等的集中力？一边对付那个狂战士，一边时刻留意身后的杀气，人识是怎么办到的？”轧识惊叹不已，“原来如此，那个【手机】是一个【实验】吗？测试狙击手能不能凭借自己的心意精准地射击。人识借此确定，子弹一定会按照杀气袭来的方向过来，他因此可以精确地把子弹弹开。”
狙击手荻原子荻心想：“我不能不带杀意地射出子弹，也没办法故意射偏，看来只能等人识精疲力竭、有失准头的时候一击致命了。”
房间的角落里，零崎轧识在心里剧烈的挣扎着：连他这样的小鬼都能做出用刀挡子弹这种夸张的事情，我这个做长辈的只能龟缩在这里吗？这小子，刚刚明明根本没能反应过来的，现在却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杀气的来源了，这就是【零崎一贼】为家人所超常发挥出的实力吗？不行，我也得做些什么才对。
「那么——开始零崎吧。」

零崎轧识握紧特制金属球棍【愚神礼赞】走出死角，正对子弹来的方向，和人识站成了一条线。“我也可以做到的，既然那小子能做到，没有理由我不行！”
「啧……」
　　有点自我厌恶。
　　这种行为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并不是自己的角色。
　　这——是双识的角色。
　　「结果，我跟那个变态在骨子里是一模一样的……真烦啊。」
　　他仿佛对自我唾弃似笑了起来。
子弹袭来，轧识挥棒一击。“砰——”子弹被击飞，轧识被震得半边身子都麻了，脑中嗡嗡作响。“这种夸张的事，这小子居然做了四次吗？真不愧是两个零崎生下的零崎，零崎中的零崎！我总是明白【自杀志愿】为什么这么疼爱着小子了！”
目睹轧识打飞两发子弹后，狙击手荻原子荻毫不留恋地收起了狙击枪。虽然再来3次或许就能得手，但在那之前，被球棍打飞的、在房间里弹跳的子弹或许就把玉藻给干掉了。一换一就不划算了。这么想着，荻原拿出无线电联络器。
房间里，人识已经制服了玉藻，轧识拿出了玉藻口袋里发出声音的无线电联络器。荻原以收手为条件要求他们放过玉藻，轧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人识就已经把玉藻放走了。
轧识刚想发火，人识突然一把夺过无线电联络器，面目扭曲地愤怒地大喊：“——我生气了，混帐！那个小鬼——那个小鬼一边看着老大、愚神礼赞老大把你的步枪子弹弹飞，途中突然就没有斗志了！结果到最后她居然丢下刀子，自己随意往后倒下去！就像是在说『对跟我的战斗完全没有兴趣』、『对我毫无兴趣』一样——像是在说只对执行你的命令有兴趣一样！好不容易我才开始觉得好像有点战斗的感觉了，开什么玩笑啊，你这家伙！如果你对那家伙下令，要她杀了我的话，那家伙就会认真地想要杀我，所以我在问你为什么不那么做？你给我明确的答案，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我现在很生气，也很烦躁！我要杀了你！”
『……你很不错呢。』
狙击手微笑了起来，然后通话被单方面切断了。
人识使尽全力把无线电通话器摔到地毯上，「啪」一声地，狠狠地用球鞋踩了上去。一次还不够，还重复踩了两次、三次——猛力践踏着无线电通话器。
「……哈哈。」
　　无线电彻底坏掉了——然后人识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嘿嘿地笑了起来。好像藉由「破坏无线电」的行为，完全消除了压力的样子。仿佛至今为止的激动只是演戏似的，从极端到极端的变脸。
　　「唉……又要忍受无聊了，这样好吗？只要活着，总会有再次战斗的机会吧。可是刚刚的家伙、那个狙击手，真是个有趣的家伙呀。我呀，最喜欢那种人了。不知道是不是高个子的女生？也有可能只是个大叔吧。对吧，老大？」
　　「嗯……嗯，啊、啊啊？你说什么？」
　　「那么，这次的复仇就此结束可以吗？我差不多要回去念书了，不然就真的惨了。虽然模拟考还有一阵子，但是我想起来还有功课要写。」
　　「嗯、嗯嗯……」
　　……
　　什么啊……这小子是在搞什么啊……
　 真的搞不清楚了。
　　他并不是难以捉摸，而是仿佛什么都没有，所以才抓不住。
　　就像是想抓住云朵似的，怎么抓也抓不住。
　　虽然方才似乎有点可以心灵互通的感觉——就在刚才人识使用刀刃巧妙地挡下远处飞来的子弹时，说出「我会保护你的」这句话——还让轧识以为他发挥了身为零崎一贼家族成员的能力，光凭这样就发挥了那种程度的潜力——至少就零崎轧识而言，自己能发挥挡下子弹的技巧，也是为了保护人识才能做到的……
　　说不定对这小子来说，那种事他并不是很在意吧。不管是保护轧识也好，不保护也好；愉快也好，不愉快也罢，就连隶属于零崎一贼也一样。该不会全都是一样的吧？
　　绝对——不会动摇，即使发生什么事情也不会改变。
　　零崎、人识。
　　等同于虚无飘渺，等同于黑暗深处。
不光是那样。
　　包括以这栋公寓的「八人」为目标这件事——在这里遭到狙击这件事——跟少女生死决斗这件事——以及近在眼前的模拟考、今天的功课等，这些事情对这个少年而言，只不过是日常生活的延续而已。
多么地——深奥。
　　多么地——无形。
　　宛如脱离常轨似的——脱离人类的范畴。
　　这个时候，零崎轧识放弃了去理解零崎人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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