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怪力乱神的忠实拥趸，但逢圣人千秋，少不得随俗前来拈香浴佛。殿前偶一抬头仰瞻天际，发觉天边一朵白云形似一只昂首鸟雀，止不住浮想联翩。私底里我曾僭越地想，那么阿耶自己呢？他也当真笃信佛佑我唐，为至尊寿？就像当年笃信凤鸟入梦那样？还是说……打住，佛前且入乡随俗，信它举头三尺有神明。
我的止步不前似乎似乎有碍后来人踏进佛堂。回首认出来人，是长明姐姐身边的郑娘子。哦不，如今当称一声紫宸殿郑女史。客客气气地相让。
“娘子先请。”

日光下彻，照得双螺髻顶隐隐地发着烫，竟自有些引人神思发昏，直至一伸云履， 将将迈过门槛时轻易地躲进了这阴影间，檀香袅然，很明晰的是她并不惯这样的香。
“殿下。”
她更不惯的还是旁人处处谦让。
“我不碍事的，您若要拜佛的话，还是您先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