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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的场家的遗孀(ABO,假死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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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LOFTER:Finally
二设:ABO设定,Alpha称乾元,Omega称坤泽,Beta称中庸,有补魔设定,体液交换可以补充妖力。有二设的场静司的姐姐,的场泉。
《心甘》IF线,分歧点在《心甘》的结局处,《心甘》中,夏目得知的场静司要赴死之后,成功逃出管辖前去阻止了的场静司。而本文中,夏目未能前去阻止的场静司,的场静司斩杀百目妖后遭内应暗算险些丧命,幸被不月所救,但碍于形势只能被迫假死。


IP属地:江苏1楼2022-01-15 21:26回复

      的场静司死了,死在了一次围猎中。
      春寒料峭,死讯随着春意一路从九州[1]传入京都,人心浮动,如同暖意沾染了枝头一片嫣红。即便是早做了准备,突如其来的噩耗还是晃动了的场静司一直压制住的表面上的平静。七濑的眼神瞥过府邸内来来回回手忙脚乱的下人,装作没有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径直走向了后院的和室。
      院内的樱树还是枯枝,只有少许的淡粉色点缀枝头,待气温回暖便能染出一片春色。和室的门来来回回开关了几次,七濑跪坐在縁廊上,微微皱起了眉。
      “还是醒不过来?”
      “是的,七濑大人。”身着巫女服的宫城圣奈膝行至她身旁,低声说道,“您也知道,的场大人身负的怨气实在太过深重,即便夏目大人已经与他结契,能够在他死后继承他的妖力来治愈旧伤,但是这份力量伴随的代价对于夏目大人而言还是过于沉重了。”
      七濑看向虚掩着的隔扇,有些头疼,她未尝不知道族长这一步棋的凶险,也并非真的因为那些窃窃私语有所动摇,只是,她转过头揉了揉太阳穴,京都迟早都会出动静,若不趁着这个时候……
      “——”和室的隔扇忽然被拉开,打断了七濑的思绪,急急忙忙走出来的侍女终于带来了连日来的场本家的第一个好消息。
      “七濑大人,夫人醒了!”
    屏风后,夏目正在宫城的支撑下坐起,宫城一边搀扶着他,一边将近来的消息说给他听。七濑从外侧走入时,夏目才润了嗓子,挑了眸子看着她,琥珀色的猫瞳冷得没有温度,她心下颤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露出其他神色,只是从善如流地跪坐在了夏目的床前。
    “……所以呢?”夏目有些吃力地坐起身子,“的场静司死了,我不用再靠乾元供养妖力[2],你们的目标达成了,是吗?”
      “是,”七濑身旁的宫城想出声说些什么,被她的手势示意按了下去,她转过头,好整以暇地面对着夏目,“我知道夏目少爷您并不喜欢这样的计划,但是这是——”
      “那为什么当初非要阻止我!”夏目费力地逼出这个问句,咬牙切齿道,“从多轨死之后他就计划好了是不是?哄骗我结契维持我的净化之力,自己去杀死百目妖,再被反噬而死,由我作为与他结契的坤泽接收他的所有力量,将所有的怨气净化干净。”
      七濑止住了口。
      “呵……”夏目垂眼,有些自嘲地笑了,“把一切都背负在自己身上,逼我接受我根本不愿意接受的馈赠,怎么,难道需要我感恩戴德吗?”
      “这是最好的安排,夏目君。”七濑没有回答夏目的质问,仍然不为所动,“无论如何,您的身体已经恢复,阴阳师的诅咒也已经解除,届时掌握这支力量的的场家就是京都各方窥伺的对象,事已至此,这已经由不得我们了。”
      “……我知道。”夏目转过头,不再看她。
      少年的脸色由于连日来的昏迷显得苍白,体内力量的融合又使得两颊浮出不健康的红潮,身体在不停叫嚣失去自己结契的乾元的崩溃,无助和躁怒裹挟着本能几乎要将他撕碎。几日的昏迷里,从他那已死的乾元那儿继承的怨气不断地萦绕着他的噩梦,逼问着他——
      ——为什么,为什么不救他呢?
      “……我会保护宫城和明日海他们的。”
      真是糟透了,夏目捋起自己垂下的额发想道。说来嘲讽,他和的场静司本就不是因为爱而结合,甚至与其说是交易,倒不如说是的场静司单方面胁迫当时濒死的他,用多轨的死刺激他,要他答应出演这场拙劣的闹剧。如今闹剧还未散场,的场静司却徒留他一个人演完这剩下的戏码。
      骗子,他抵住舌根,按住又一股从体内翻涌上来的妖力。他喉头腥涩,不由地咳出声,宫城立马上前拿着帕子扶着他给他顺气。
      “不管是阴阳师还是神社都不是最主要的,”而七濑并没有因得到他的答复就停住话头,待他勉强停下了喘息,才继续说道,“最重要的是你,夏目少爷,不……恐怕之后这个称呼怕是无法再提了。”
      “什么意思?”夏目抬起琥珀色的眸子,看不出喜怒。
      “族长的死亡虽然在计划之中,但是消息本不该传得如此之快。”七濑说道,夏目的脸色也逐渐严峻了起来。
      “有人泄露了消息?”
      “比那更糟糕,夫人。”七濑意有所指,“的场家带出去的人里,有内应。”
    最先唤醒的场静司的,是太阳穴内无比尖锐的疼痛。
      “咳——咳咳——”腹部如同灼烧般钝痛,他浑身的肌肉几乎都紧绷着克制住颤抖,才遏制住可能会撕裂伤口的咳嗽。
      “你醒了?”
      “谁?”他一瞬间弓起脊背调整成备战状态,抬头才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愣了一下,“……不月大人,你怎么在这儿?”
    “所以,你是说有人趁的场先生杀死百目妖的瞬间,同时将匕首捅向了他的腹部,尸体也下落不明,”夏目收紧了抓着被子的手指,“那……”
      “就失血量而言,族长几乎不可能生还,关于这一点,夫人您才是最清楚的不是吗?”七濑意有所指,夏目已经继承了妖力,也就意味的场静司已经没有了生还的可能,“刺杀者自杀后的尸体倒是找到了,但也意味着没有下文了。否则我不会在您还没有恢复的时候就说这些。”
      “……我明白了,”夏目颤了一下,收起被信息素紊乱打乱的思绪,“静司的事情先到此为止吧。”
      七濑也点了点头,“既然您已经醒了,我会今天就开始整顿人手,夫人知道该怎么表现的吧。”
      “我——”夏目下意识想反驳七濑,却又意识到自己逆反的心绪在此刻是最无用的东西。
      委屈、不满、脆弱,这些深深植于他血脉里的东西,再一次浮出水面,无法被人理解的童年,多轨沾染上血色的手指,的场静司血红色的眼眸。
      还会失去什么呢?
      塔子阿姨和滋叔叔,陪伴自己的宫城,还有那些担心自己的妖怪们,那本友人帐。
      他闭上了眼。
      “七濑大人,其实也没有关系的。”宫城担心地看着夏目的神情,上前劝道,“夏目大人他——”
      “没关系的,宫城。”夏目撑起身子看向她,“我知道七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现在不是太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勉力勾起唇角,向她笑了一下,“你只要按她说的做就好。”
      宫城看着他勉强的微笑,最终还是吞下了想说的话,点了点头,“……是。”
      “嗯?”夏目挑着眸子看她。
      宫城懵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咬了咬唇才道,“夫人。”
      夏目转向七濑,“好了,七濑,你找我不可能只为了这点事,静司的事暂时不提,但你应该对到底是谁会出手有想法了吧。”
      “是,”七濑脸色和缓了下来,“虽然不能确定,但宫城家应该会是首先出手的。”
      “本家?”宫城有些惊讶,她虽然与本家的关系已经名存实亡[3],但对宫城家明面上的情况还是清楚的,“可是家主只有那一个儿子,怎么可能……”
      “他不可能只为了一个临近崩溃的的场家娶一个遗孀。”夏目轻描淡写帮她补全了这段话,丝毫不像在谈自己的事,他收起了情绪看着七濑,“我也赞同宫城的看法,至少在之前来试探我的时候,宫城家还对阴阳师、净化之力的事没有头绪,不可能是为了我的体质而来。宫城家主之前还想直接压制的场家,没道理现在忽然改变主意。”
      “这就是最麻烦的一点了,”七濑说道,拿出了一纸文书,“两天前,宫城家没有丝毫遮掩地去北海道接了一个人回来,而同时,被看守在那儿的的场家大小姐,也是族长的姐姐,的场泉失踪了。”
      “……姐姐?”
    “所以不月大人原本是受稻荷神的命令回收百目妖,原本是打算在我杀了百目妖之后,一同帮我把诅咒和怨气都清除了的?”的场静司总结道,按捺住牵动到伤口的疼痛感,“真是抱歉啊,让您看到了人类如此不堪的一面。”
      “无妨,即便是丰月,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放弃对人类的爱意,更何况我这个从未爱过人类的神明。”不月跪坐在一旁,像人类一般地耸了耸肩,“啊,也不对,我应该已经不算是神明了。”
      的场静司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不月,才发觉他周身是一股强劲的妖力。
      “我答应受稻荷神的驱使办事,条件是让丰月复活,”不月解释道,“待一切结束之后,我便会回归高天原[4]了。”
      “……您真是对丰月大人一片真心。”的场静司的表情有些讶异,但是震惊归震惊,她也无权置喙不月的做法,便收住了继续深问的话头。
      “不说这个了,”不月摆手说道,“既然是受神明委托,我便会治好你的伤。不过这次属实凶险,稻荷神应该会降下赐福,你有什么愿望吗?比如——我想你已经对刺杀者有了眉目?”
      “不,虽然这么说有些傲慢,但是人类的事情有时不单单是杀一个人这么简单。”的场静司神情无奈地摇了摇头,的场泉的性子他再了解不过,她向来锋利又狠辣,当初费了不少心思才把她放到北海道,他并不担心她会真的被人利用来摧毁的场家,只是……
      他的脑海闪过夏目琥珀色的眼睛。
      自己没有按计划死亡,那夏目呢?原本夏目作为与他结契的坤泽,按理说会在他死后继承他的妖力。但他如今没死,恐怕等他恢复过来之后,渡给夏目的妖力就会返还回来,但是那孩子的伤……
      该死的,他捞起垂下的散发,暗骂自己的疏忽。
      “不月大人,那份赐福,我可以选给别人的东西吗?”
    [1]九州:八原的原型熊本市的所在地区。
    [2]《心甘》中提到过,夏目被百目妖攻击后灵脉半毁,只能与乾元结契,靠体液交换补充妖力维持自己的力量。而当乾元死后,与之结契的坤泽会完整继承对方的妖力,甚至可以完全恢复尽毁的灵脉。
    [3]宫城全名宫城圣奈,为除妖人世家宫城家分家所出,同时也是阴阳师后裔,之前为了诅咒投靠了的场家。
    [4]高天原:日本神话传说中,众神居住的天上世界。


    IP属地:江苏2楼2022-01-15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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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在LOFTER已经完结了,会收录在我的新刊《吻火》中,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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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4楼2022-01-15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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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泉大人。”一旁的下人出声唤道。
          被唤作大人的女子从窗前回身,逆光下的面容不清。走近才看清,那是一双与的场静司如出一辙的红眸,“我以为,宫城家主的诚意应当再多一些。”
          被宫城家主派来传话的下人颤抖了一下,却还是硬着头皮回道,“大人,家主决定将您从北海道接出来已经冒了极大的风险,从一开始我们也说过的,这是场交易不是吗?”
          “这恐怕早已不是交易了。”与的场静司唇角总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不同,的场泉的面容如同长年不融的冰雪,血色的眸子注视着眼前跪坐的人,却没有一丝温度,“我确实需要力量,但是不需要没有诚意的欺骗。”
          雪光一闪,锋利的刀刃瞬间幻化成形抵在来人的脖颈,惊得他一身冷汗。
          等等,是什么时候——
          “我离开北海道已经三天,若的场静司若未死,宫城家早就得换代了,”的场泉的声音依旧冷淡,“而如若他已死,宫城那老东西不会放着我这么好用的棋子不用。”
          “让我来猜猜——”的场泉走到他身后,将利刃向上抵了一些,“你们联合内应在狩猎时陷害他,却还是被他逃了,是不是?”
          来人背部的衣襟已然被冷汗浸湿。
        “我不可能现在回去稻荷神社[1],七濑。”夏目穿过回廊,身后跟着耐心劝告的七濑,“不论事实如何,我作为遗孀都是各家眼中的靶子,如果我也回到神社,那要和各家关系盘根错节的宫城他们怎么办?”
          “您才是最重要的,夫人。”七濑坚持道,“泉小姐她不是其他的人,若是……”
          “若是什么?”夏目突然停了下来,侧身苦笑道,“我只是遗孀,又不是他的继承人,即便看出几分,她又能证明什么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七濑自知失言,没有再说下去。
          “但是,夏目君,”她难得换回了称呼,换了语调柔顺地劝道,“泉小姐和族长的恩怨早已不是手足相残这么简单,我们的确不担心泉小姐会被利用,但是——”
          “七濑!”一声陌生的女声插了进来,惊动了两人,众人瞬间警惕起来。
          夏目一抬头才看见本应由重重结界守卫的内庭墙头上骑着一个黑色长发的女子,被结界波动惊动而来的护卫瞬间围满了长廊,却在七濑的示意中慢慢退了下去。
          “泉小姐,”七濑走上前将夏目不动声色地挡在身后,“您从北海道失踪后家族找了很久,还好您及时回来了。”
          “没什么,只是在宫城家费了些功夫罢了。”泉一跃而下,冷清的双眸越过七濑看向她身后的夏目,“这位是……”
          夏目心下一紧。
        一天以前。
          “这么说,的场静司已经死透了?”的场泉蹙起眉,“那你在犹豫什么?”
          “不是死透,是以失血量判断无法生还。”宫城家主紧眉看着眼前桀骜的女人,“以及,就像我说的,即便如此,的场家也完全没乱了阵脚——”
          “七濑又不是的场家的血脉——”
          “不是七濑。”宫城家主打断了她。
          “不是……什么?”
          “是你那弟弟的遗孀,”宫城家主敲了敲吊着烟袋的烟管,昂了昂首说道,“一个能够主持净化式[2]的坤泽,目前唯一的人选。”
          “……”这倒是出乎的场泉的意料了。
          本以为七濑一个已经够对付的了,之前那个折掉的明日海[3]还在稻荷神社诵着经,这会儿又直接拐了个小孩当夫人,的场静司倒是在不择手段上从没让她失望过。
          无法理解,她嗤笑。
          她的手指翻转着一把无刃的刀柄,她神思游离间又想起她和的场静司之间的较量。她不是不能理解家族的选择,她的父亲,一个反抗命运而后无果的人,最终选择了她那更为擅长蛰伏与诡计的弟弟,将的场家送进了看不清五指的黑暗。
          堕入黑暗又有何用,不管是被家族的诅咒杀死,还是被身后的伏击暗杀,在她看来不过都是畏惧之人自欺欺人罢了。
        “哈啊……”如同溺水般的窒息感从夏目的体内翻涌上来,小腹燃起的炙热烧遍他的身体,“疼……”
          失去乾元的坤泽在继承乾元力量的同时,也承受着死亡的痛苦,如同蚕食配偶的蜘蛛也被困在自己所织的网中,这本是众所周知的道理。所有的家族都盯着这一块肥肉,只等这只柔弱的雌兽消化吸收完庞大的力量,成熟之后便能收割香甜的果实。
          的场静司若在世时,覆盖标记或许确实不易,但是无论生前如何,留下的牙印在死后不过都是再轻不过的伤痕,只要多叠加几次,便能覆盖所有的痕迹。
          而在各家都在观望的同时,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催熟了。
        “只要我来标记那个孩子,一切都可以照旧进行,不是吗,七濑?”泉红色的眸子看着七濑,不紧不迫地施加威压,“我只是试探了一下,便成了这样,那孩子的身体可不是一般的脆弱。”
          “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我那弟弟到底交代你怎么做的,但是,”的场泉眯起眼睛看着她,“我不希望有人阻碍我重新掌控的场家。”
          “……我会带夫人去稻荷神社的,”七濑低着头没有看她,只是端起茶杯啜饮了一口,“夫人并没有孩子,如你所言,他的身体已经濒临崩溃,即便有族长的的妖力也不足以威胁到您,只要……”
          “我说——”的场泉打断了她,“我要标记他。”
          的场泉轻笑了一声,“稻荷神社?这可是唯一一个能够主持净化式的人选,我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七濑握住茶杯的手紧了一下,“是宫城家告诉您的吗?”
          “是又如何。”的场泉不置可否。
          “那您应该也知道,宫城家自己都没搞清楚这些事情。”七濑放下茶杯,波澜不惊地看向她,“至于净化式,实际上也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夫人可以,别人自然也可以。”
          “但是——”
          “明日海失去力量之后,我们照样主持了净化式,”七濑不动声色地抛出了障眼法,“夫人不过是个幌子,若你再去问问宫城家主,他可能还会告诉你,夫人是个能够御百鬼的厉害角色。”
          的场泉挑了挑眉,那孩子确实妖力强大,但是受身体因素所限不得章法,怕是御人造式神都吃力的很,七濑莫非是在诓她?
          只是对方这一副完全不担心的样子,的场泉突然有些迟疑,果然光七濑一个就已经很难对付了,那个坤泽……果然要比她想象的复杂得多。
          倒是有趣,她勾起了唇。
        夏目仍然被情欲与疼痛包裹着,咬牙切齿地咒骂这的场家的人是不是都这么莫名其妙。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场泉就越过七濑,径直袭击了他,他反手甩出盾符回挡,却还是被爆炸般的妖力穿透,错愕中的夏目实在拿不准的场泉对自己有多少了解,犹豫了一瞬便被这个女人抓住机会揭掉了屏蔽贴。
          的场静司,你是真的恨我。
          夏目的双眼生理性地红了眼眶,不行……不能多想……那些欢愉与痛苦却如同潮水一般一遍又一遍重现在他的眼前,他明明无比厌恶这一桩交易,却还要依靠的场静司给予的标记来抵挡旁人对自己的窥视。
          何其讽刺。
          他趴跪在软塌上,纤细的身姿使得蝴蝶骨愈发显现,塌下的腰窝表示着身体的主人正陷入难以抑制的情潮,内里的瘙痒迫使他克制不住地磨蹭着夹进腿间的绒被。
          之前的场静司总是会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温柔周到,却又精准克制,常年挽弓的手沿着脊梁从脖颈抚至腰窝,顺着小腹揉捏至会阴,指尖带来的酥麻逐渐转化为欲火,点燃他的全身,将进入热潮的大脑搅得更加一团浆糊,坤泽此时也只能小声呜咽着攥着的场静司的衣服。而被哄骗真正进入后,被卡着腰恶意顶弄着才委屈地哭红了眼,薄红自眼尾蔓延入鬓,才开始骂的场静司是个骗子。却被捏着下巴接吻无力反抗,可怜地恳求着却只能换来毫不手软的侵犯。
          夏目脱力地一挣,自暴自弃地摔进被褥。
          他的乾元早已安排好了一切,所有人都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甚至哪怕是自己的生命,他也能毫不犹豫地当做筹码换来最终的胜利。
          可夏目不明白,的场静司他,难道从头至尾都未曾动摇过吗?
          热潮一点一点退去,终究失去乾元的坤泽的热潮还是要好熬一些的,他迷迷糊糊地想,恍惚间他仿佛又看见多轨挡在他身前的影子,却又惊觉那已经过了很久了,百目妖死了,阴阳师再也不会受到诅咒。若是多轨还在,那该是什么光景呢。
          他好像又听见女孩的声音唤他。
          “——夏目。”
        “夏目?”熟悉的男声拖着长音唤他,他迷迷糊糊想睁开眼,却头疼欲裂,慌张地想求助,却握住了一双冰凉的手,那双手抚上他的脸庞,让他舒服了一些,夏目便无意识地蹭了蹭,那手却僵硬了一下,却还是抚摸了下去。
          “怎么还是一点防备都没有……”的场静司皱起眉看着夏目,叹了口气,的场泉的思路果然不是平常人能预判的,要是没有今天回来可能就麻烦了,他抬手摘下手上的玉戒,将夏目手上的那只换了下来。
          他费了一些劲和不月总算将赐下的福祉封在了这只玉戒上,原本是为了伪装定做的戒指,关键时候倒是帮了忙。他现在未死,一旦完全恢复对夏目就是意味着压倒性的妖力剥夺,所以他许的愿是能够让夏目的身体恢复到没受伤之前的水平,这样即便妖力渐渐回到自己身上,夏目也不至于妖力枯竭而死。
          只是……他叹了口气。
        “但是你身上的怨气还是需要尽快化解。”几天前,不月这么对他提醒道道,“既然你并不愿意为自己许愿,那便得尽快进行净化式才行。”
          的场静司有些惊讶不月竟然会提醒自己这件事,收起玉戒的动作顿了一下,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只是他没有和不月说的是,这件事恐怕不在他的计划之中,他抚上夏目高热的面颊,又或者,不月在自己和他交易之时早已猜到了这件事,那不过是刻意出言试探。
          他不会再以的场静司的身份出现在任何人面前。
        “唔嗯……”夏目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思绪,潮红再一次浮上了少年的脸颊,无法忽视的信息素昭示着坤泽几经刺激已然紊乱了的热潮。他摩挲着夏目已然光滑的后颈,眼中却是不同于之前任何一次热潮时的爱怜。
          是他的弱小致使了不必要的牺牲,也是他把快要破碎的珍宝带回人间却又无法阻挡别人的窥视,他甚至无法自己修补,只能强求。
          也罢,一切已经结束了,他会是最后一只怪物。
          他咬住了夏目的唇。
        [1]稻荷神社:此处指京都的伏见稻荷大社,在本文中设定为由的场家掌管,用来安置阴阳师后裔,主要负责人为由宫城圣奈。
        [2]净化式:净化怨气的仪式,一般需要拥有净化之力的人才能主持,但的场静司也曾通过禁术强行完成过很多次。
        [3]明日海:与多轨透同为多轨氏之后。能看得见妖怪,并且保留了一定的净化之力,因此在夏目之前短暂地主持过一段时间净化式,后被百目妖所伤灵脉尽毁。


        IP属地:江苏6楼2022-01-30 1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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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松木香萦绕在周围,昏昏沉沉的意识中,夏目感觉到一双手将他从包裹着的薄被中剥了出来,冰凉的指腹顺着他的脸庞一路摸到脖颈后的腺体,他迷迷糊糊地想睁开眼,却感受到熟悉的触感吻上了他的唇,熟悉的信息素一下子笼住了他。
            借着隔扇透进来的光,夏目这才看清了眼前的人。
          走wb:https://weibo.com/2484779690/Khsrmn7LY


          IP属地:江苏9楼2022-02-08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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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以前。
              “你该知道,这点代价并不能完全说服我。”不月看着的场静司说道,“我代行稻荷神解除多轨氏的诅咒之后,阴阳师归位,怨气平衡,便完成了职责。我的确能够给予你付出的代价相应的福祉,但这并非我的职责,的场家主。”
              “确实如此,”的场静司捂着伤口应道,他的声音还有些虚弱,却没有要妥协的意思,“但是我想,您仍然停留在这世间,总还有别的理由。”
              “但这与你无关。”不月歪着头看他,磅礴的妖力已然有威胁的意味,压得的场静司闷哼了一声,“尽管你并不要求关于自己的福祉,但百目妖毕竟是你所斩杀,我可以保证你伤好之前不再受追杀,伤好之后,你便好自为之吧。”
              他起身准备离开,却不料的场的下一句话拦住了他。
              “但是之前明日海和您达成了交易[1],不是吗?”的场静司捕捉到不月的停顿,乘胜追击道,“明日海在我最后狩猎之前一段时间消失了,不久夏目就通过她留下的线索知道了我的计划,这恐怕并非偶然。”
              不月停住了步伐,的场静司知道,他猜对了。
              “明日海向来谨慎,多轨透的死本就是她的心病,她绝不可能再把夏目拖进这件事里。”的场静司看着不月转过身来,缓了一下伤口的疼痛,继续说道,“虽然我不知道明日海付出了什么代价,又许了什么愿望,但我想她的愿望必然有一条是要求您‘保护夏目的安全’
              “这一点上,我想我们是一致的。”
              的场静司胜券在握。
              “……果然是个狡猾的除妖人。”不月冷笑道。
              “只不过是耳濡目染罢了,人类的世界总是这般肮脏,您也不是第一次了解了,不是吗。”的场撑着手说道,“那么,不月大人,我们能谈条件了吗?”
              “也罢。”不月思索了片刻,叹了口气,“把手伸出来吧,的场家的小子。”


            IP属地:江苏11楼2022-02-08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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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场静司伸出手,不月伸手在虚空中点了一下,一小段结绳自动缠绕在了的场的小指上。
                “这是……”
                “这本是明日海与我结下契约的信物,”不月解释道,“一时之间我也找不出其他的东西代替,明日海与我之间的契约已经基本完成,我把你要的符文刻进去便可。”
                不月蹲下身,将手置于的场静司伸出的手之上,的场静司挑眉看着不月的手,心下有些疑惑不月的态度是不是转得太快了,但眼下他身处困境,也只能出此下策,最终权衡之下还是开了口——
                “晚辈,的场家家主,的场静司向您请求神明的庇护,请求您庇护我免于被追杀之人追杀的命运。”的场静司抬起头直视着不月“为此,我愿向您承诺,我会保护夏目贵志与阴阳师一族的性命,直至我的生命结束。”
                随后,是不月开口:“以稻荷神之名,不月在此降下福祉:
                “吾给予的场静司隐藏之力,使得他能够隐藏自身的面目,为他抵挡追杀。
                “至此,契约完成。”
                不月发起的法阵升起收束进两人的身体,的场静司皱起眉,意识到不月并没有收取他提出的代价,刚想出声提醒,才发现自身无法挣脱,却为时已晚。
                “什——”
                “你不该威胁我,的场静司。”不月勾起唇,原本已然收束的法阵再一次张开,光晕之中,的场静司在威压下被强行逼得低下了头。
                糟了,他果然不该轻易相信不月会为了夏目的安全完全妥协,的场静司感到威压下喉头一阵腥涩。故意先降下福祉,却没有收取代价,那么就意味着……
                “以稻荷神之名,为的场家的狂妄与贪婪,不月在此降下诅咒。”不月说道,的场静司强撑着抵挡,暴涨的怨气一瞬间结成盾形,血红色的眸子直视着不月,法阵的光华一瞬间变幻。
                而不月却笑了。
                的场静司抿唇,他很明白,不月在想什么。
                福祉与诅咒,俱是神明的恩典,既然他已然为自己降下福祉,那么便是皈依的证明,雷霆雨露,皆是神明为信徒准备的礼札。
                一旦反抗,便是对神明的不敬。
                的场抵住喉头咯血的欲望,最终还是松下了手,他大伤未愈,没有必要和不月死磕,况且,既然要布下这么多的束缚,也只能证明他赌对了不月的想法。
                他垂下了眼。
                看到他的表现,不月才昂首,继续了他的吟唱:
                “的场静司,吾诅咒你,在每一次使用吾赐予你的能力时,旁人会失去关于你的记忆。
                “从今往后,无人再能真正记得你。”
                法阵最终真正地收束消失,不月蹲下身,在的场静司耳边低语道,“这便是你的代价。”
                的场静司抬眼看他,却无法看出面具背后的不月到底在想些什么,
                “放心,我的能力还不足以将所有人关于你的记忆全部清除,只不过,如果你要一直使用这项能力,可能他人的记忆里从今以后的记忆里,都会缺失关于你的记忆。”
                不月抬手,的场静司下意识起手防守,却只是感到耳侧一道风刃划过,的场静司的发束便被切断落在了他的手中。
                不月这才直起身说道:“这便由我收作信物吧,若你又起念想要放弃这份契约,便来找我吧。”
                “……可我不明白,”的场静司有些不解地发问,他无法理解不月这份诅咒的意义所在,这个诅咒根本并不能阻止他滥用这份能力,“您难道不是因为未完成‘保护夏目’这一条契约,才与我合作的吗?”
                “这只是一半,”不月不急不慢地说道,“明日海确实向我请求了这件事,但她也深知我不可能一直停留在人间,所以仅仅是拜托了我。
                “告诉夏目,则是她自己的决定。
                “而保护夏目,也是我自己的决定。”
                不月将头发收了起来,看着的场静司说道,“而你最大的失误,是把我们都当作了博弈的筹码。明日海不是,我和丰月不是,夏目更不是。”
                不月的身形隐灭在隔扇之后。
                “好好想想吧,的场家的小子,你祈求神明到底是想祈求些什么。”


              IP属地:江苏12楼2022-02-08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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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宫城大人最近一段时间被叫回本家了,恐怕短时间内没有办法接见外人了。”稻荷神社的巫女恭顺地回复着来人。
                  情况变化得比他想象地要快。
                  伪装成的场家下属的的场静司低眉顺眼地谢过回话的人,心底却生出嘲讽,阴阳师本就是由的场家保护的存在,如今的场家倒成了外人,宫城家插手控制稻荷神社的速度倒是挺快的。
                  为着维持“的场静司生死不明”的现状,好让暗中的人放松警惕,他最终选择了将命令伪造成“的场静司生前留下的指令”,在暗中缓缓推进帮助七濑将楔在这座的场本宅朽木之下的钉子拔出。
                  但是他这个姐姐着实过于棘手了一些,他抚摸着玉戒有些头疼,宫城家主虽然阴狠,却不会做出如此激进的决策,恐怕是的场泉告诉他这神社的关键,他才会下定决心出手。可的场泉毕竟是目前的场家唯一的顺位继承人,即便的场家不可能容忍自己未来的家主联合外人控制自己的家族,也没办法轻易地将她赶出去。
                  况且……
                  他正思索着走向神社外围,小拇指上的红绳却猛起一阵妖力共振,他猛地一惊。
                  是不月?
                  不对……的场静司意识到不月不该在京都,他眼波一转,心下有所猜测,抬脚向妖力源处追去。
                “我不希望自己再重复一遍,”的场泉把玩着手中的刀柄,随行的式神毫不留情地将眼前的女人抓着双手拎了起来,“百目妖的诅咒,到底有没有解除?”
                  “我知道你们都是阴阳师后裔,”的场泉走上前,红色的眸子如同冰冷而切割锋利的宝石,“告诉我你知道的,我同样可以庇护你。”
                  手中的刀柄逐渐幻化出刃,的场泉挑起了阶下之人的下巴。
                  眼前的人,赫然是失踪已久的明日海。
                一天以前。
                  “你疯了?”的场静司有些讶异地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明日海,“这个时候还回到京都。”
                  “那又如何,你不也是一样。”明日海勉力支撑起身体,“宫城还不够强,我不能放着稻荷神社不管。”还有夏目,要是稻荷神社也被控制了,那孩子就真的没办法从京都的旋涡中抽身了。
                  她继续缓了缓喘息,准备继续行进绕到神社后方,那里应该是结界的阵眼。
                  的场静司看穿了她的想法,却也知道阻拦不了,只能皱起眉顺着话头问下去,“所以需要我做什么?”
                  “不用担心,毕竟就像你说的,我们分开之后我就不会记得我们的对话了不是吗?”明日海勾唇笑了,抬眼看向一路蜿蜒至山上的鸟居,“你不用刻意配合我,只需要履行你许下的承诺就好了。”
                  保护夏目,保护阴阳师。这是她最后能做的了。
                的场泉慢吞吞地收起刀柄,有些不悦地带着式神走出了她逼问明日海的牢房。
                  不出所料,明日海没办法在离开神社的情况下维持自身的妖力运转,最终会冒险回到稻荷神社。而她提早让宫城家控制了稻荷神社,终于在几天前抓住了她的踪迹。
                  明日海面对拷问的严防死守倒是在她的意料之中,但是真正令她感到动摇的,则是她的身体状态[1]。
                  “……泉大人既然知道我的身世,”明日海跪坐着,有些虚弱,“那想必也应该知道我回到神社的理由。
                  “我知道大人不信我,但是我没有必要扯这种无意义的谎。
                  “若是诅咒真的解除,我又何必回到这神社来呢?”
                  的场泉停下了脚步,一拳砸在了地牢的石墙上,啧了一声。当时正是因为怀疑诅咒是否解除,她才决定在稻荷神社附近布下眼线,试探明日海是否会回到神社。她原本想像之前一样直接出手试探宫城家的那个女孩身上的诅咒是否解除,但宫城家主绝对不会容忍自己这个傀儡插手得太多,她也不想将阴阳师的事透露给这个老奸巨猾的男人。但是真正得到了答案,验证了她那弟弟的无能之后,她竟然还是感到不甘。
                  的场静司,她那可笑的弟弟不择手段牺牲掉自己手上的棋子,不惜背负深重的怨气,苦心孤诣布局这么多年,竟仍然摆脱不了的场家可悲的命运,简直就是个笑话。
                  眼前如同庞然大物的的场一族,内里却如同纸帛一般。
                  不,她还是不信。
                  她抬起眼,收回了冲动的动作。明日海出现得实在是太巧了,简直就是往枪口上撞,难保她是为了其他的理由才出此下策。
                  她重新恢复了自若的神态,的场静司绝对不会如此愚蠢地赴死,就算诅咒真的没有解除,他也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一定有什么,是他愿意以生命交换的东西。
                  是了,她眯起眼,那个坤泽。
                明日海的话恐怕不能完全使的场泉信服,的场静司回复了的场家上层稻荷神社被宫城家控制的消息,开始考虑下一步应对的场泉的对策。虽然不能完全打消的场泉的怀疑,但明日海的话势必会使她对直接夺下的场家主的位子有所顾虑,倒不是她在意诅咒本身,而是一旦在这种情况下上位,宫城家恐怕就没那么好摆脱了。
                  她不会允许别人把她当作傀儡,也不会允许的场家受人摆布。
                  这一点上,他们还算是有默契。
                  他抚摸着玉戒旋转了一圈,阴阳师,稻荷神社,都必须彻底脱离宫城家的控制。
                穿过回廊,夏目正穿着玄色的和服半跪在池边喂鱼,倒不是他特别喜欢这种活动,而是斑恰好今天要从八原带来妖怪们和藤原家的消息,他便正好打发时间。
                  毕竟这种时候,他越是不理世事,才越安全。
                  的场静司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夏目并不适合黑色,即便的场静司把福祉戴在了他的指间,他的身体也不可能立刻得到改善,单薄的骨架在黑色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瘦弱。当初即便在必须正装的场合,夏目大多也是淡堇色的和服,就如他曾经在八原见到的少年一样,温柔而明亮。
                  但他也再了解不过,那孩子之所以着黑色,是因为在为自己服丧。
                  他明明还那样年轻,若是没有被卷入这一切,恐怕连爱情都未曾触碰过,却一夜之间成了他人地遗孀。
                  夏目仿佛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转过头来正巧撞上了他的目光,的场静司动作一顿,随即意识到自己伪装成了的场家的下属,调整表情上前问好。
                  “夫人,”的场静司恭敬地低下头,“您坐在这儿可能会着凉,需要我拿一条毯子过来吗?”
                  “不用了,”夏目坐起身,猫瞳一般的眼睛看着他。一瞬间,的场静司有些迟疑夏目是不是看破了他的伪装,但很快,那孩子便垂下眸子说道,“你并非宅中服侍的下人,而是的场门下的除妖人,没有必要做这样的事。”
                  “……是。”
                  “不用紧张,”夏目朝他笑了一下,却有些苦涩,“我只是一个附庸于他人的坤泽罢了,七濑也不愿意我搅和进去。”
                  “……”
                  “只是,今天我记得是宫城日常来的日子,但是她并没有过来。”夏目有些迟疑地问道,“宫城她……是有什么事吗?”
                  这可不是一个附庸于他人的坤泽能够恰好问出来的事,若是平常问一句倒也正常,但正好卡在神社被控制,和神社联络的的下属回到本家的时间点出现在这儿,若是个不知情的,恐怕就被骗过去了。
                  七濑可真是疼他,知无不言,的场静司心下诽谤道,叹了口气,果然没有告知七濑他还活着的做法是正确的。
                  “这我也不知道了,夫人。”的场静司谨慎地回复道,“今日去的人是被神官打发了回来,说是宫城大人回了本家,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这样吗?”夏目抬起手,食指抵着下巴。
                  “夫人也不用担心这么多,”倒是思考时候的小动作还是没有变,的场静司心下无奈,“宫城家主总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抱歉,”夏目有些无奈的笑了,“我只是有些过于担心了。”
                  告别过夏目,的场静司继续前往后方的房屋。而身后的夏目一路目送到看不见他,才见另一边的墙头跳上了一只圆滚滚的三花猫,边抱怨着边拖着一个包裹蹦跶到夏目身边。
                  “七濑那老婆子都不知道的事情,你难道还指望能问别人问出点什么来吗?”斑嘟嘟囔囔地抱怨道,“你已经够引人注目了,难道还打算靠色诱统一的场家,自己成为新一代除妖人之……嗷夏目你干嘛!”
                  听着斑口中越来越口无遮拦,夏目忍无可忍地撸起了袖子一拳砸到了斑的头上,“宫城已经几天没有消息了,我实在担心才想第一时间确认这一点。”
                  他放下袖子敛了衽,心下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重新看向刚才那人离开的方向。真的会有人看到他喂鱼时的第一反应是问他需不需要毯子,而不是劝说“本该体弱”的他回到房中休息吗?
                  “打听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你可真行,前脚才打了人,后脚就要人办事。”斑骂骂咧咧地把包裹里的信件甩在他面前,“有的信是用妖怪的文字写的,我就直接转述给你听吧。
                  “百目妖确实死了,诅咒也已经解除,这一点丰月可以肯定,但是的场静司的生死他并不知晓。”斑舔了舔爪子,继续说道,“能肯定的是,如果的场静司没死,且没有其他外力因素的话,那你体内的妖力必然会在恢复过程中回溯到他身上。”
                  “所以,果然还是……”夏目的眼眸逐步暗淡下来。
                  “呆子!”斑毫不留情地跃然一跳踹了一脚夏目的头,打断了他的失望,“都说了是没有其他外力。”
                  “老师!”夏目捂着头,疼得叫唤,但逐渐冷静了下来,“所以你是怀疑我的身上还有其他外力作用,才导致体内的妖力异常回流的情况?”
                  “既然你能感受到体内的力量在抽离的同时,又有新的力量回流,那么只有这个解释了,”斑蹲在他面前,一本正经地教育道,“你到底又是从哪儿招惹了什么东西啊。”
                  这种事情就算问他也不知道啊,夏目在心中哀嚎,但是有一个“的场静司说不定还活着”的可能,总比没有希望的等待要强,他不由地在心底生出一丝希望。
                  斑看出了他的侥幸,还是泼了他一头冷水。
                  “虽然我不想打破你的幻想,但是即使的场那小子还活着,恐怕怨气已经反噬自身了。”斑睁开了一只眼说道,“再退一步,即便他回到这里,你应该还记得,他是怎么逼迫你的吧。
                  “你确定,到时你的处境,会比现在更好吗?”
                “你在说什么?”宫城家主端着茶杯的手悬在空中,被对面场泉的话震惊得忘记了放下。
                  “的场家不会允许自己的家主是由别家操控,而您也不会放过我让我彻底把控的场家,”的场泉好整以暇地说道,一下一下敲着桌面,“既然如此,我们各退一步,我不当家主,也不会摆脱宫城家,我们一同再扶一个傀儡上位如何?”
                  “……说得轻巧,”宫城家主终于回过神来把杯子放了下来,“的场静司既然没有子嗣,你们家的诅咒之下,谁敢让自己的孩子入嗣?更何况……”
                  宫城家主上下打量着她,“你又为何要这么大方。”
                  “当然是因为我也不想那诅咒落到我身上啊,”的场泉停下手中的动作,颇有兴趣地撑着头直视眼前的人,“不管是你还是我,还是的场家的那些老顽固,其实都不在乎那位子上的人是谁不是吗?
                  “诶呀,若是我那弟弟的坤泽的肚子里,能够留下他的遗腹子就好了。”
                [1]明日海身为阴阳师后裔,按照道理在诅咒解除后应当会恢复一部分力量。但是在《心甘》中,明日海和不月达成了交易,明日海付出了自己的力量作为代价,因此身体状态没有恢复,反而更加恶化。


                IP属地:江苏14楼2022-09-11 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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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夏CP向同人本《的场家的遗孀》二刷本宣
                  收录内容:《的场家的遗孀》正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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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本人员
                  作者:Finally
                  校对:金戈铁马
                  内页排版/封设:微我无酒@微我无酒壹贰叁
                  注意:不要家长代拍!不要家长代拍!出本不易,请大家量力而行!


                  IP属地:江苏15楼2022-09-11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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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场泉简直就是疯了!
                      的场静司费尽心力联系上宫城,本以为明日海的话能让的场泉暂缓脚步,能够一步一步慢慢引导她带领被困在稻荷神社的阴阳师和神道合作建立起自己的结界,现在看起来完全没办法阻止这女人的疯劲。
                      宫城递出来消息时,恐怕宫城家主也已经和的场泉商量好了,只怕今天就会有人向的场家提出这项条件了。
                      果不其然,他刚刚走到会议室门口,他便听到了砸杯子的声音。
                    “怎么,净化之力还嫌不够,还要从我身上扒出点什么来吗?”夏目清冷的声音透过隔扇,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不管是入嗣也好,的场泉自己当家主也好,都不至于连我这个坤泽也不放过吧。”
                      隔扇拉开,夏目带着七濑走了出来,看到的场静司愣了一下。的场静司敛了心神行礼,便垂眼退了开来,没有注意到夏目走远后投来的目光。
                      “夫人,怎么了么?”七濑有些奇怪地看着夏目的动作。
                      “没事,七濑。”夏目回过头,却又放心不下地问了一句,“你见过刚刚那个人吗?”
                      “自然见过,”七濑生出一丝警觉,“那个人是有什么不对吗?”
                      夏目摇了摇头,正是因为没有什么不对,才是最奇怪的。
                      若是从前有这样的人,他不应该没有印象才对啊。
                    不能再拖了,的场静司揉了揉眉心想到,泉已经把主意打到了夏目的头上,只要她放出愿意扶助“的场静司的遗腹子”作傀儡的消息,重利之下,总会有人铤而走险。
                      害怕诅咒?开什么玩笑,她从一开始就没相信过“的场静司已死”,只是算准了夏目是他的死穴。
                      稻荷神社必须尽快脱离控制,的场静司抬起头,血红色的眼眸中是锋利的冷光。无论如何,都要在事情进一步恶化之前把夏目接出去。
                    夏目压下了心中的困惑,眼前的状况容不得他想太多。宫城家不想放过的场泉这块肥肉,的场家不希望受宫城家控制,结果商讨的结果竟然是再扶一个傀儡上位。
                      的场静司的遗腹子?他和的场静司的结合本就是一场交易,他没有子嗣的事所有人都知晓,如今却要求他凭空捏造一个孩子?
                    半天之前。
                      “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是不是真的又有谁在意呢?”的场泉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坤泽,仿佛在打量一件商品,“就如我所说,我其实更想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
                      夏目垂眼没有看她,并无言语。
                      “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她挑起凌冽的眉,深红色的眼映照出夏目的脸,“再怎么说,我好歹是静司的姐姐,也是顺位继承人,无论怎么算,你的孩子都不会是被舍弃的那一个。
                      “贵志君,你也知道自己的处境如何吧。”
                      她直起身,一步步逼向眼前的坤泽,“我们谁都不可能轻易放弃你的力量,而只要拥有了这个孩子能够继承这个烦人的位子,我们各自的麻烦都能够得到解决,不是吗?
                      “这是一笔我们都不亏的买卖。”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夏目不动声色地后撤了一步,抬眼看着的场泉的眼眸没有一丝波动,“七濑已经告诉过您了,我未曾怀孕过,也无法满足你们的要求。”
                      两人僵持在了原地。
                      “……也罢。”的场泉看向夏目身后已经摆出防卫姿态的七濑,心知这件事不可以着急,便也不再逼迫,只留下了一句“你再好好想想吧。”便离开了。
                    但是夏目很明白,这只是开始。
                      重利之下,总有人会铤而走险,而他只是个坤泽,即便他力量再强大,也没办法抗衡一群人的贪欲。
                      他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没有力量的话,是什么都保护不了的哦。”的场静司曾经的这句话,摆在如今的他的面前,是再合适不过的嘲讽了。
                      若是的场静司还活着,又会怎样处理这些事呢?是不是这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了呢?
                      他抚上自己的腺体,摩挲着屏蔽贴,心下却是惶惑与不安。
                      下一次热潮,恐怕不会太远了。
                    “夏目君,我认为还是提早前往神社比较好。”七濑拉上隔扇,近期内应已经拔得差不多了,他们也逐渐不用那么警惕,“宫城那边已经说了,结界已经……”
                      “七濑,我想和的场泉谈一谈。”夏目抬眼看着她,打断了她的报告。
                      “你是……”七濑有些震惊地看向他,确定他是认真的之后板起了脸,“这不是你逞英雄的时候。”
                      “我知道,但是即便现在宫城就反抗逃出来,我们也没办法确保能够彻底接管神社。”
                      “的场泉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七濑不赞同地看向他,“夏目,我们不能再冒险了。”
                      “我不是想冒险,我只是想争取一点时间,”夏目坚定地看着眼前的老人,据理力争,“我需要一个临时标记,而的场泉需要保证不会有别人捷足先登。”
                    的场静司又一次看到了夏目在后院的水池边喂鱼。
                      他不禁觉得有点好笑,的场泉和其他人为了夏目肚子里那所谓“遗腹子”的所属权已经争得快疯了,他倒好,还在这儿悠闲地喂鱼,从前倒也没见过他对后院的池塘这么上心过。
                      不过碍于上一次的经验,的场静司并没有停下步子,而是径直穿过了回廊。却在即将离开庭院的瞬间警觉到一道黑影闪过,下意识闪身躲进了阴影。
                      而待那黑影走向庭院中的夏目时,他皱眉本想上前,下一秒却僵在了原地。
                      因为夏目并没有感到意外,而是起身,示意来人可以坐下说话。
                      那人竟然是的场泉。
                    “一个临时标记?”的场泉与的场静司如出一辙的红色双眸看着他,显得饶有兴趣,“你是觉得你有这个价值让我等待?”
                      “自然不是,”夏目面不改色地说道,“我只是觉得,您看重的必然不仅仅是我这个无足轻重的坤泽。”
                      的场泉眯起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明日海被你抓住了,是不是?”夏目别开眼看向池中的游鱼,抛出了自己的诱饵。
                      这倒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的场泉挑眉,正眼看着他,“你又是怎么知晓的?”
                      “神道不会允许这样的闹剧再进行下去。”夏目轻描淡写地说道,点到即止。
                      的场泉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神道不会允许宫城家将阴阳师掌握在手中,可又不能让宫城家主知道自己手里握着的宫城圣奈到底意味着什么,结果转来转去,最终还是将情报送到了七濑这里。
                      他看着眼前瘦弱而温和的少年,眼神中有些诧异。
                      结果只有宫城家被蒙在了鼓里。
                      “宫城家并不是我脱离的场家的阻碍,”少年的琥珀色的眼眸瞧着池水毫无波澜,仿佛玻璃般在阳光下折射出无机质的光泽,“我知道您并不是真心只想做傀儡背后的操纵者,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能合作呢?”
                      的场泉勾唇,她倒是有些明白的场静司为什么这么偏爱这个孩子了。
                      有趣,太有趣了。她抬起身向前倾,直接将半个身子送到了夏目面前,引得那孩子来不及反应急忙后退,却还是被抓住了手。
                      “谢谢你的情报,”她看着夏目微笑,满意地看着夏目露出有些慌乱的神情,“不过我想,我还需要再考虑一下。”
                      夏目一脸错愕地看着这个来去如风的乾元一跃而上墙头,待到反应过来之时,才发觉自己的背部已然浸湿了一层冷汗。
                    看见的场泉忽然前倾的动作,的场静司下意识想要上前,却见的场泉身影敏捷地跃上墙头,这才反应过来她的意图,迅速回神将身影隐入了阴影中,却不料还是被抓了个正着。
                      “谁在那儿?”夏目警觉地抬头,刚刚和的场泉谈判的时候太过紧张,竟没有发现不远处还有其他人的气息,等等,那的场泉她怎么……
                      她是故意的。
                      又被摆了一道。见阴影中的人没有动作,夏目咬着牙再一次加强了语气,“我知道你在那儿,出来。”
                      的场静司心下暗骂的场泉,还是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夫人。”的场静司上前规矩地行礼。
                      “是你?”夏目看到了来人的脸,有些惊讶地皱起了眉,“你怎么会在这儿?”
                      “是前去神社的人说落了东西,我才回来拿的。”的场静司不动声色地回复道,“我并非世家所出,因此留在那儿也帮不上什么忙。”
                      自报家门以求自保的动作倒是迅速,但是一次两次,真的是偶然吗?夏目摩挲着玉戒有些怀疑,“刚刚那些,你听到了多少。”
                      “夫人希望我听到多少呢?”的场静司垂着眸,恭敬地说道。
                      “……”的场家的人是不是都这副神神叨叨的口吻?夏目一阵恼火,“怎么,你是觉得自己抓住了不得了的把柄?”
                      的场静司没有回话。
                      夏目压下了情绪,既然的场泉是故意的,那他此时恼火也没有什么用,转动了一下玉戒,夏目眼眸一转,做出了决定。
                      “不用紧张,即便是听到了什么,我也不会怎么样的。”
                      的场静司抬起眼看他,夏目转过头去不去看他。
                      “再怎么说,我也只是一介坤泽,也没有子嗣。”夏目又撒了一把鱼食,神情低落地说道,“泉大人好歹也是顺位继承人,总好过今后都无依无靠吧。”
                      的场静司已经快咬碎了后槽牙,这个时候了,夏目竟然还在想方设法用的场泉做幌子遏制的场家其他人的动作。的场泉是什么样的人,他竟然还能不怕死地去招惹,七濑到底在做什么也没看着他?
                      “但是这无异于与虎为谋,夫人。”他克制着自己压制着体内随着恼火上涨的怨气,努力维持着这一层摇摇欲坠的伪装,“您……”
                      “我的标记已经没办法支撑下去了,”夏目拨了拨水面,转眼看向他,“还是说,你觉得有更合适的人愿意给我一个临时标记,而不是直接标记我吗?”


                    IP属地:江苏16楼2022-09-14 1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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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场静司下意识想要伸出手。
                        但他最终还是停住了动作,冷静了下来,他现在不是的场静司,而是的场家的一个不知名的下属,即便情感再过丰富,也不可能越过下属的本分,去干涉自家家主遗孀的决定。
                        他也没有资格,的场静司想道,他看着垂眸的夏目,讽刺地想起不月对他说的话。
                        “你最大的失误,是把我们都当作了博弈的筹码。”堕落为妖的神明侧身看着他,“明日海不是,我和丰月不是,夏目更不是。”
                        夏目不该是博弈的筹码,的场静司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曾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劝说夏目“要不要加入的场家?”却也只在凶面事件时用上了几分威胁的话术。人心是最无法预料的东西,若非心甘情愿来到除妖人的这一边,最后的结果无非是失控与背叛,他再了解不过。
                        所以哪怕会刻薄地想着“哪怕到这种程度了,却还是不愿伤害别人吗?”他还是会敬而远之,只将夏目摆到合适的位置上。他们终究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只是迫于形势交错了一瞬罢了。
                        若不是多轨透的死,他不会下死手用最卑鄙的手段留住夏目的性命,却也是那个女孩的死,将他们的关系彻底缠绕进了一个死结。
                        “你到底在祈求什么呢?”不月问他。
                        的场静司无法回答。
                        他明明做尽了恶毒之事,却还是心存侥幸,下意识在那孩子快要哭了的时候伸出手。
                        “那……”他稳住了自己的心神,不再去看夏目,“便祝夫人心想事成吧。”
                        那天之后,的场静司便再也没在池边见过夏目。
                      “濑路,所有的道具都准备好了吗?”
                        “是的,已经都布置好了。”的场静司回答道,在领头的人确认过后,他才背着弓箭走入了队伍中。
                        四月刚过,的场家掌权者的位子仍是没有着落,如此频繁的动作可不是什么好现象。的场静司抚摸着背上的弓箭,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乱则生变。
                        的场静司的预感果然不错。
                        “夫人,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为首的几人身着的场分家的羽织,态度谦恭,说出的话却是毫不客气,“本家之前狩猎的妖怪冲破了封印,眼下这本家并不是安全之地。”
                        夏目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安全?他在心里嘲讽,恐怕只要这的场家的掌权位悬而未落,他这个坤泽在哪儿都是最危险的地方。的场泉扶持傀儡的消息才公布了不久,就有人故意发起大型活动想要趁乱控制他,外患不除,倒是内忧先来。
                        夏目没有理睬这些人的话,只是转过身走向了相反的方向,分家的人下意识向前想要追击,身后的式神也迅疾地向前,径直冲向夏目的后背。
                        而在即将夺手的那一刻,式神却突然被一阵妖力扼住了动作,分家的人被晃得后退了一步,再抬眼时,幻化成巨兽的斑已然挡在夏目身前。
                        眼前的场景让众人目瞪口呆,惊出一身冷汗才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什么样的东西。
                        妖雾之前,夏目侧过脸,琥珀色的眼眸在妖力的加持下绽放开灿金的色泽,冷冷地睨视了一眼已经再也不敢向前的众人。
                        “我一退再退不是为了看这场荒谬的闹剧的,”夏目启唇,语气一改之前谈判时的温和,“若是还意识不到自己的愚蠢,那我也不必留情。”
                        “夫人……”
                        众人已然无法再说出口什么有意义的话语,强大的威压之下,无论什么精妙的咒法都是废纸一张。那少年身上雄厚强劲的妖力,竟让人难以辨别这个少年究竟是人类还是妖怪,抑或是……那一日在三隅山所见的,神明。
                        夏目转身离去,斑也冷哼了一声,消失在妖雾之中。
                      果然,的场静司心道,大型狩猎就是个借口,无非是想把人手都撤出去,调虎离山罢了。
                        当真是蠢货,他飞速赶往本家,心中暗骂道。外患未除,却为着眼前的权力企图趁乱分裂本家,那些封印住的大妖一旦失控,哪是那些连造反都要调虎离山的人能够应付的。七濑的反应很快,即刻就来了消息撤回本家,只是夏目……的场静司有些懊恼,他倒不是怕夏目真的被控制,这些分家的人还不是问题,问题在于——
                        ——那孩子绝对不会对被放出来的大妖袖手旁观。
                      还差一点,夏目咬牙收紧了手中的结绳,他本身不精于使用结绳,那是明日海常用的手法,但眼下也没有能够立刻上手的工具,他只能把之前多轨试着给他编的结绳拿了出来。
                        斑敏捷地追逐着挣扎的巨妖,如同游龙一般奔腾而上,精纯的妖力在空中剧烈地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啸。黑色的阴影终于被压制回地面,夏目再次收紧结绳,结印念咒。
                        “外道之物,听我号令,生于阴影,归顺长眠。”
                        地面的法阵生出光影升起,结绳如同有生命一般脱手之后形成枷锁之形笼住妖怪,挣扎的哀鸣带着妖力震起强风,夏目上身微微后仰,压低重心,但已然脱力,摇摇欲坠地吊着最后一丝妖力。
                        喉头逐渐泛起腥涩,就差最后一点了,夏目有些不甘,却控制不住逐渐模糊的意识。
                        “夏目!”
                        “嗷——”
                        被压制的大妖抓住这一间隙瞬间反扑,冲向了夏目。
                      “嗖——”
                        就在千钧一发的当口,一支箭矢破空而来,直直插在阵前,强大的妖力自箭矢上绑着的符咒破发而开,席卷着破碎的妖力再次绞紧了结绳,将那黑色大妖的哀鸣径直压入了地底。
                        这是……夏目瞪大了眼睛。
                        “抱歉,夫人。”
                        再抬眼时,那个名叫濑路的下属又一次出现在了夏目的面前,单膝跪地落在他面前,语气恭敬,“属下来迟了。”
                        怎么又是他?
                        夏目愣住了,他还以为……
                        的场静司有些心虚,形势所迫,他实在是没办法硬是隐藏实力,见夏目不回答,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了一句,“夫人?”
                        “啊,抱歉。”夏目别开了眼,有些苦涩地笑了,眼前的人垂着眸,言语之间只有恭谨和本分,只是那一箭让他晃了神罢了,“谢谢你,濑路。”
                        的场静司喉头一动,却最终仍只是回了一句公式化的话,“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妖怪刚刚封印不久,宅子的人声嘈杂了起来,的场静司梭巡了四周,估摸着是大部队在他之后不久就回来了,权衡之下还是建议道,“夫人,看样子应该是七濑大人将人手召回了本家,您要不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夏目点了点头,握住了的场静司伸出的手站起了身,却突然感到后颈一阵刺痛,紧接着就是熟悉的潮热翻涌了上来,膝盖再一次软了下去。
                        的场静司握住夏目的手僵住了。
                        虽然不月给他的伪装的咒术可以隔绝他自己的信息素防止他人认出,但是他并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闻到夏目身上一丝溢出的柑橘香气。
                        “唔……”夏目按住了发胀的腺体,疼痛难忍地出声,斑意识到不对将的场静司隔了开来,的场静司这才反应过来松开了手。
                        “抱歉,夫人。”
                        “没事……嘶……”夏目有些恼火地拨了一下已经起了边的屏蔽贴,他明明已经打了抑制剂的。他恼火于自己坤泽的本能,没有标记,抑制剂也只能保证他能够相对安稳地度过热潮,而不能像平常一样滴水不漏。
                        等等,夏目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抬起头看向后退站在不远处的人,“……你是乾元?”
                        的场静司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夏目就说出了下一句话。
                        “虽然不是最好的选择,”夏目咬了咬唇,顿了一下,“你来给我一个临时标记吧。”
                      怎么会变成这样?
                        的场静司有些恼火地想,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在夏目安全之前,他还没办法脱离这层恭顺的皮,只能垂眼掩下眼中的暴虐。
                        夏目的腺体再一次毫无伪装地暴露在他眼前,柑橘香气萦绕在他的鼻尖,的场静司心下却冰冷如霜,无法遏制的欲念和嫉妒却烧穿了他的冷静,矛盾的拉扯近乎让他想要撕烂眼前这个柔软却又固执的坤泽。
                        那是他的坤泽,却要他在这里看着他身处如此的争夺之中,甚至要一个陌生人标记自己,光是想到这一点,他就毫无理性地后悔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次回到这里时重新将这个坤泽打上自己的标记,将他圈进自己的枷锁之中。
                        但他还是垂着眼,一如这层伪装的谦卑,咬上了这个遗孀的腺体。
                        夏目颤抖了一下,下意识想要抗拒,却最终握紧手死死咬住泄出的呻吟。而他看不见的是,在他身后,的场静司的红眸中如同欲海翻腾。
                      一天之后,的场泉便看到了已经恢复了精力的夏目。
                        “泉大人。”夏目也看见了她,走上前唤道。
                        的场泉有些惊讶,那只大妖可不是什么好打发的,即便是她来封印,恐怕也不会容易,而这个坤泽不仅做到了,还毫发无损地站在这里和自己谈话,看来宫城家说的“驾驭百鬼,上达天听。”也不是空穴来风。
                        “夫人,”泉颔首,“你看起来精神恢复了不少。”
                        光是听着关于那日封印大妖的流言,她都有些后悔,怎么只布下了法阵,而没有留下来欣赏着这个坤泽最漂亮的时刻呢。
                        那日之后,所有人都明白了的场静司的遗孀看起来柔弱而温和,却实则是个不输于的场静司的硬骨头,在大家都撕破脸皮之后,夏目也懒得掩饰,换回了常服,的场泉看着身着白色衬衫的单薄少年,这才意识到,她这弟弟的遗孀,着实过于年轻了。
                        “还要托您的福,”夏目看向她,“我来只是有些事情想问问您。”
                        的场泉耸了耸肩,示意他继续问。
                        “您为什么要布下封印大妖的法阵?”夏目咬着下唇,他心中已有猜测,但是却又无法确定,“既然不希望宫城家得利,也不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那您绕这么一圈是为了什么呢?”
                        “你又怎么确定我不是在两边下注呢?”的场泉挑起了眉。
                        “如果您确实想要宫城家彻底退出,抑或是这家主的位子,无论如何都不会不同意我的提议。”夏目摇了摇头,“明面上说要把这傀儡捏在手里,却又放任别人争夺,放任之后却又给我留好了后路——”
                        夏目看着她,神色坦然。
                        “——我不信您有这么好的心肠。”
                        沉默在他们之间弥漫开。
                        的场泉勾唇看着眼前的少年,不禁在心中感叹,坦然地接受自己被利用,被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命运,又永不低头,即便是身在这座群狼环伺的的场本家中,却还是优先选择了去封印那只大妖。
                        善良又愚蠢,美丽却又可怜。
                        “呵,”的场泉轻笑了一声,率先打破了沉默,“我想你已经有猜测了吧。”
                        “我不知道……”夏目嗓子仿佛干涩一般,不知该怎么接下去,索性的场泉也不在乎,自说自话地说了下去。
                        “我不相信的场静司死了。”的场泉看着夏目的神色变化,有些玩味地说道,“我那弟弟最擅长于玩弄人心,越是确定的事实,就越有可能被他推翻。”
                        她没有继续看夏目的神色变化,只是径直走过了他身边,在他耳边低语。
                        “更何况,你现在好好地站在这儿,就是我试探成功的证据。”


                      IP属地:江苏17楼2022-09-21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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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封印大妖的事件之后,夏目周围终于清静了下来,无人敢再找麻烦。也不知是上次的震慑有了作用,还是的场泉毫无意义的“示好”,但总而言之对他来讲不是坏事。
                          只是,的场泉的话仍然令他辗转反侧了几夜。
                          “我不相信的场静司死了。”
                          这句话就像一块总也褪不去的阴霾,笼罩在这份安宁之上。
                          虫声渐鸣,庭院的树木绿意渐深,梅雨之后更显苍翠。而这座宅子,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显得安静而冷清。夏目靠在縁侧的屋檐下,看着七濑跪坐在屋内,择尽花瓶中已然落尽的棣棠。
                          “七濑,你真的相信的场先生死了吗?”
                          “相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七濑的手顿了一下,又迅速恢复了动作,将挑出的花枝丢在了一边,着手更换瓶中的水,“夏目君,这个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了。”
                          “可是……”
                          “即便他能够活着,又能改变多少呢?”七濑继续插上新换的花枝,眼镜片后的双眼平静如旧,“的场静司不是我侍奉的第一任族长,也不会是最后一任。
                          “我们为了杀死百目妖付出的已经够多了,纠结那些已成定局的事都是无济于事。”
                          “可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不能放弃不是吗?”夏目看着她,有些倔强地看着她,琥珀色的眼眸中满是认真。
                          “夏目,”七濑加重了语气,最终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修剪工具,转头看向他,“为了杀死百目妖,我们的手上沾满了献血。或许在之前,我们是神道最好用的一把刀。但在诅咒被解除之后,这把刀就会变成反噬的毒。
                          “无论族长是不是真的死了,真相都没有意义了。
                          “正相反,太多的人更希望他真的死去,让那些肮脏的真相都烂在泥土中。”
                          七濑看着因自己的话而垂下眼眸的夏目,心下微颤,最终还是温柔了声调,“刺杀或许是巧合,但是这最终的走向,终究都是我们自食恶果。
                          “只不过是碰巧遇到了你这个变数,才被神明眷顾了几分罢了。”
                          夏目怔住,咽下胸中满溢的苦涩,有些沮丧地低下了头。
                          七濑看着夏目的表情,斟酌再三,最终还是放下了一如既往的严厉,走到他身边轻抚着他的头发。
                          零星的虫鸣逐渐成响,长久的沉默之后,夏目还是忍不住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那七濑,你也这么认为吗?”夏目嗫嚅地问道,看着即便在如此变故之后仍然沉着冷静的老者。
                          “这已经不重要了,夏目君。”七濑的灰眸平静无波。
                        “夫人呢?”
                          “我今日也未见夫人,”侍女看到的场静司来送东西,上前说道,接过了他手中的东西,“夫人这几日一直白天见不到人影,七濑大人也说不用管,若有什么东西,就直接交给我吧。”
                          的场静司颔首,将东西递了过去。经过了上次的事件,七濑为了控制他这个在夏目腺体上打上临时标记的乾元,径直把他调到了身边,连带着也会经手一些夏目的事务。
                          倒是半点也不避讳,他心想。虽然他也知道,在如今的情形下,七濑不会多管闲事操心一个连夏目都能轻松压制的乾元,不过这种安排下,他着手布置的机会就更加有限了,还时不时能遇上今天这种情况。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一次之后夏目彻底放开了性子,凡是之前恪守的礼仪一概不管,他也不知是该庆幸这样好歹给了自己去做其他安排的机会,还是该头疼夏目这性子真是和猫的一样难驯。
                          但即便如此,他如今也只能袖手旁观。
                        “好了,上来吧,夏目。”夏目翻过围墙,为了不惊扰别人,斑还是维持了猫咪的形态,骑在墙头看着他的动作,却不料被一个声音吓了一跳。
                          “夫人,这么晚了您怎么在这儿?”
                          夏目吓得差点脱手,转头瞧向声音来源,才看见自阴影中走出的的场静司。
                          怎么每一次都能被他逮住,夏目心下暗骂。不过的场静司也不在乎夏目到底心里怎么编排自己,他已经够头疼了,谁能想到他不过是不太放心就过来了一趟,还能逮到一个不听话的坤泽。
                          的场静司不留痕迹地叹了口气,看着夏目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从善如流地走到墙头下伸出手,“先下来吧,夫人,您这么晚回来,恐怕七濑大人还未休息呢。”
                          夏目咬了咬唇,有些窘迫,倒不是说他真的跟猫一样爬墙上得去下不来,而是被一个名义上的下属拐着弯说自己太不懂事实在太尴尬了。
                          他明明有和七濑报备的!
                          但是他如果此刻这么解释就更像小孩狡辩了,夏目有些怨念,倒是斑闲适地直接一跃上了他的肩头,有些揶揄地低声在他耳边笑道,“看起来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觉得啊,夏目。”
                          夏目狠狠瞪了斑一眼,最终还是没有说多余的话,纵身一跃,轻盈而敏捷地落在了的场静司的身前。少年亚麻色的发丝在宅子的灯火下晕开温暖的色泽,逆光的阴影中只有那双猫瞳漂亮地流转着光芒,只是显然有些不太高兴。
                          真是一点没变,的场静司轻笑了一声。
                          夏目有些恼火地扶着他的手站稳,却又碍于尴尬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草草道了一声谢:“多谢。”
                          “这是属下应该做的。”的场静司从善如流地颔首,夏目也只能有些僵硬地转过身,小步跑回了主屋。
                          而斑眯起眼看了的场静司一眼,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
                          的场静司从恭送的姿势中起身,收敛起了笑意,他这么晚不睡可不是真的为了抓包。他转过身,准备趁夜去一趟稻荷神社。
                          一瞬相交的火花之后,他们都仍在黑暗中孤独前行。
                        在他选择出手封印大妖的时候,他就该预料到的,夏目想道。
                          他看着跪在他面前的男人,一时之间只感到讽刺和麻木。
                          “夫人,我们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身着黑色羽织的人卑躬屈膝,“族长去世,掌权位空悬,那诅咒您是知道的,若是一直这样下去,谁也不知道诅咒会不会落到自己的头上。”
                          懦弱。
                          “是的场泉故意泄露出信息暗示我们可以这么做的,我们并非有意相逼,”他抬起头看向夏目毫无悲喜的眼眸,却又下意识垂眸,“若是有更好的方法避免那诅咒的戕害,我们又何必如此呢。”
                          虚伪。
                          “但无论如何,宫城家不能插手其中,夫人,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他抬起眼,咽了一口口水,固执地看向夏目,“我知道我的投诚不能使您信服,但是夫人,无论如何……”
                          他眼中浸淫着疲惫与一丝哀求。
                          “无论如何处置我,请您保护我的家族。”
                          可怜。
                        “就算我确实有参与其中又如何,”夏目想起的场泉看着自己,玩笑般地耸了耸肩说道,“惧怕诅咒而又贪心权力的人在这个家族比比皆是,我不过是提前定义了规则,保证了一切不会失控罢了。”
                          明明在的场静司死时连尸体都懒得追回,经过那次大妖的封印,就对自己俯首称臣,指望利用权力的诱惑和他的慈悲,让他心甘情愿地成为傀儡。人性是如此复杂而又多变,他再知晓不过,却每一次都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痛苦万分。
                        夏目走出房间,连绵梅雨间隙难得的阳光竟显得有些刺眼,将那些黑暗淤泥中的不堪挡在身后。早已等候在一旁的的场静司恭顺地将隔扇关上,无视了房内那男人最后的哀求,却没有忽视夏目握紧的颤抖的手。
                          夏目转身走过这座大宅的长廊,斑驳的光影溜过他的衣角,他抬眸,清澈的天空映入眼眸,心下却是一片混沌。的场静司眼波流转,最终还是垂眸跟在了夏目身后,未曾言语。
                        的场静司与他之间,又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呢?夏目恍惚道。
                          那个永远运筹帷幄的男人不惜生命斩杀百目妖换来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吗?
                          他实在不甘。
                        夏目又一次不知道跑到了哪儿去。
                          在与之前胁迫自己的分家家主的会面之后,夏目的精神状态就不是非常好,的场静司特地留了一个心眼,没想到还是一不留神就被他给溜了。
                          夏目贵志简直天生就是来克他的。
                          的场静司叹了口气,最终还是静下心,沿着长廊搜索下一个地方。走过一处时,却忽觉背后一个影子晃过,回头一看却没看到人影,心下奇怪,往縁廊外一瞥才发现蹊跷。
                          真的是……
                          的场静司有些无奈,走了过去,才看清从屋檐下垂下了一双穿着球鞋的脚,时不时地晃一下,显示出主人不太好的心情。
                          的场静司走出了縁廊,果不其然看见了刚刚怎么找也找不到的夏目正坐在屋檐上发呆。心中有些无奈,这好像是他第二次因为这孩子不小心露出脚抓到他了吧。
                          少年的眼眸仿佛看着另外一个世界,单薄的骨架仿佛能被风吹起,安静却又显得无比脆弱。的场静司知道夏目并不好受,他并非像自己一样在盘根错节的家族中长大,浸淫多年便不再会为那些哀求波动。但对此,他也无能为力。
                          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心软。
                          他们不是一条路的人,终究该往不同的方向去了。
                        “夫人?”的场静司走上前,唤道。
                          “啊……抱歉。”夏目听到他的呼唤才回过神,有些抱歉地看了看天色,“是我离开得太久了吗?”
                          “无妨的,夫人。”的场静司有些无奈地抬头看向他,“只是七濑大人有东西要给您,还是说我直接送到您的房间就好?”
                          “不用了,我这就下来。”
                          的场静司点头,让开一些,夏目抬腿一跃,便跳了下来,的场静司上前,垂眸恭顺地递上了一样东西。
                          夏目有点奇怪地打开,才发现里面是上一次封印大妖时,本应该已经损坏殆尽的结绳,现如今被重新修复后包在了纸袋中。
                          “这是……”
                          “是七濑大人让我送来的,属下也不知是什么东西。”的场静司面不改色地扯谎。夏目有些怀疑地看着他,这是多轨给他编的结绳,可是封印大妖时七濑并不在场,况且以她的性格,真的可能会做这种事吗?
                          晚风吹拂过他们的衣角,夏目张了张口,想要问些其他的问题,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的场静司装作没有看见他的表情,继续说道,“天已经黑了,夫人还是回去喝杯热茶吧。”
                          夏目握紧了手中的包裹,往回走了几步,却还是没忍住,停下来问出了他最想问的一个问题:
                          “濑路,你说,若是的场先生没死,他们也会说出这么可笑的话吗?”
                          渴望着用的场静司的死将那些黑暗都埋葬在过去,却又惧怕着的场静司死后无人能承担这份诅咒与罪恶。
                          “……”的场静司垂眸跟在他身后,像是没有听到似的保持了沉默。
                          “罢了。”夏目也知道自己问题的刁钻,最终还是转身走了回去。
                        半个小时之后。
                          主卧的隔扇被拉起,的场静司端起了放置着茶水的托盘离开了縁侧,而不经意间从茶杯底飘落出一张小小的纸条,一触地便粉碎成了灰烬。
                          那赫然是一道昏睡符。


                        IP属地:江苏18楼2022-09-23 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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