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学校里的通报批评没有人再提起,可我就如同一个行走的瘟疫,在学校大家都避之不及,原本就在最后一排的座位被往后拖到了墙角,垃圾桶就坐在我旁边,时不时有没扔准东西飞到我的位置上,纸团、果皮、亦或是没喝完的牛奶。
每当我抬起头就能见到那些掩着嘴窃窃私语的人,许是有老师警告过,至今倒是没有人当面说出来,它就像是一个禁忌,有人试探,有人挑逗,可总归见不得光。
我们的教学楼口字形向上延伸,天地都不过方寸大,以前从我的座位往窗外望去,他正好坐在对着另一间教室的窗户位置,他就像是星星,闪闪发光,每次转头,我总能注意到他。
校服外套亦或者是内搭的衬衣,我从不知道有人能穿的如此好看,可我和他的距离就好像云泥,我深知这一点。
初中的孩子多有早熟,大家谈论起男男女女总是带着羞涩,至于与性相关的话题,那更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谁给谁送了情书,谁与谁再一起了,这些都是各个团体中心照不宣的秘密。
只可惜,在成为真正疯子之前我已经被称呼了一年多的‘神经病’了,没有那个团体能容得下一个神经病,他们不理解我总笑着,被骂了被打了,反而笑得更开心的模样,嘴角拼命向上扬,甚至要挤出眼泪,我与他们无法交流,被孤立了甚至还有些乐呵乐呵,谁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同样也没人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经常看向窗外,偶尔会被发现,可我从不闪躲,直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从内心升起,我称之它为‘恐惧’。
某一次夜里,我猛然醒来,身下一片粘腻,脑海里挥之不去全是窗外的他,如同毒瘾的解药,从那以后我开始贪婪的注视着他,每时每刻,每分每秒,直到窗帘关上,直到下课铃响起,直到他站起身来离开。
关于这件异常的事老师询问过我,问我是否认识三班的某同学,我并未否认,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这件事被传来传去,最后不知被演变成了什么版本,坐在窗口的星星换了座位,我原以为再也见不到了,却没想某次课间操时间他来到了我的教室。
或许星星光芒万丈,晃的我不敢直视,来得不止一人,被按在椅子上起不了身,我有些开心的看着他,他们和老师一样询问我原由,或许动作粗鲁了些,我的下巴磕破块皮,渗出来血蹭到了他的手上。
或许星星皎洁无瑕,惹得我不忍触碰,大课间的三十分钟我被一直堵在教室,他们想要问出一个答案,沉默久了会变成疼痛,可对视上他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笑,所以当喜欢二字脱口而出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蜷缩在教室的墙角,直到课间结束才又坐回到座位上,初中生或许知识浅薄,可心思绝对算不上单纯,从无人在意的存在变成人人喊打的乐子也不过几天,我的星星大摇大摆走在路上,如果遇见了我便会挨打,理论上这说不通,可实际上我为此被撕坏了为数不多的的几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