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里总有一些情绪找不到突破口。
烦闷的，愤怒的，无语的，夹杂一点小难过的。
碍于情面无法和旁人讲，怕人担心无法和亲人说。
需要陌生的地方让人卸下防备。
比如这里，比如现在。

我忘记了夏天让人烦躁的炎热，忘记了秋天萧条的树，忘记了春天带着沙尘的风，只记得这个飘着雪花有点冷的冬天，我奔向这座城市。
奔向你。

苏某。
一枚公考人。
二十几岁。
三观没毛病。
四月出生。
五官端正。
六年大学生涯。
七星高照八方来财九九乘法表…
编不下去了。
唐某。
一米八八。
二十几岁。
三观不咋地。
？
四肢发达但头脑不简单。
五官端正+1。
六年公考教学经验。
七块腹肌。
八块腹肌。
九点钟上班。
十……十………
十…
实在是好极了！

上半年各省考逐渐拉开序幕，唐老师最近忙的不可开交。
刚刚上完唐老师的课，出来透透气。
一般都是偷偷躲在最后排，原因是不敢和唐老师对视，这么久了，听他的课永远打破不了内心的紧张和怂。
紧张是因为怕有些地方做错回家挨打。
怂是因为，能因为啥，还不是因为自己学的不扎实，心虚呗。
上面一整句来自唐老师总结的原话。

昨晚六点半。
课程任务结束的早，先一步去停车场等唐老师回家，刚打开车门看到副驾驶位置上放着眼药水和鼻喷，想到是早上无意说了家里干燥的很，鼻子眼睛要冒火。
于是心里像被塞了棉花糖，一下软了起来。
这么多年了，依然总能被唐老师的无微不至打动。
然而在看到手里的讲义的时候，思绪突然被打断，苦着脸，如果照镜子，我的眉头一定是皱着的。
“说你多少遍才能长记性？”
课间休息是唐老师严肃的语气和眼神在脑海中飞旋。

想到这次备考这一个月以来，很久没被唐老师这么严厉的批评过，事情的起因是其他科目老师给我留的一道题，这段日子每个老师任务都很重，可唐老师依然分配了各科老师给我额外加餐，有时候是几道题，有时候是套卷。
是一道半个月前老师讲过的一道很有代表性的题，有难度，但万变不离其宗。拿到题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很熟，做过，简单，于是根本懒得读材料，凭着自己对答案的记忆，开始连写带编。
只是没想到老师改了问题的问法，之前是概括原因，改了之后是写调研，除了原因之外要写对策，一道本该认真剖析的题被我三言两句写的啥也不像。
迅速写完之后骄傲的往老师办公室走，只是交给老师的时候，老师笑了。
是一位年轻温柔的女老师。
“只顾着写答案啦？看看题干问的是什么？”
我诧异的接过来一看，瞬间不好意思了：“我没有仔细看…老师我马上重写一份。”
“没事不急，晚上回家写吧。”
“好。”
拿着答题纸往教室走，刚出门和拎着iPad的唐老师撞了个满怀。
唐老师笑了一下：“琢磨啥呢愁眉苦脸的。”
“没有…交作业来了。”
“我看看。”
我的“别看了”还没说出口，唐老师就直接拿走了答题纸，边看边往办公室走。
可怜的小苏耷拉着脑袋跟在身后。

唐老师拿着答题纸很认真的看着。
没有坐下，倚着办公桌。
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早上才腻在唐老师怀里装困，耍着赖让唐老师喂饭。
明明来上课的路上在车里打闹着没完。
明明是晚上搂在一起睡觉的人。
这一刻怎么就连头都不敢抬，眼睛眨来眨去，心里慌着，乱着。
“没长脑子？”
唐老师的语气没有一点点感情。
“我等下重写一份。”
“你现在说话跟你做题一样答非所问？”
被问的不敢说话，握着手机的手心全是汗。
“江苏卷不是前几天就发下去做过么？”
“嗯…做过。”
“那是老师没讲明白？”
“讲的很透…”
“你让我说你啥好。”
你让我说你啥好。
简单的几个字里面全是失望。

委屈像洪水一样席来。
我只是一时疏忽了，我不是不会做，我改了就是，这是一件至于让你说出这样话的事吗？别的同学哪怕是思路错的离谱了，也总是那么温柔暖心的鼓励，偏偏到了我这，一点瑕疵都不允许有。
唐老师绕到桌子后，坐在办公椅上，盯着我，不说话。
像是在等我开口，像是在酝酿训话。
我不知道。
我梗着脖子扭头不说话。
想骂就骂吧，反正已经对我失望了不是吗。
做好了接受难听话的准备。

“给我接杯水去。”唐老师拿着杯子看着我。
我看了唐老师一眼，没说话，没动。
唐老师拿着杯子起身去我旁边的饮水机接了半杯热水，又接了半杯凉水。
“喝点，看嘴唇干的。”唐老师举着杯子递到我嘴边，身上好闻的味道一下子散开来。
“不渴。”我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唐老师举着杯子的手留在半空中。
就这么僵持了几秒，我听到唐老师把杯子放在了身后的茶几上，咔哒一声，有力度的声响。
紧接着走到办公室门边，关上了门。
“扶着桌子。”
心提到了嗓子眼，怕，还是怕，每次这种时候心里只有一个字，怕。
像是条件反射般的不敢违抗，只是由于地点的特殊还是下意识的往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双手扶在了办公桌沿上。
唐老师很少给思考的时间，下手稳准狠，单手扯下运动裤和短裤，另一只手啪的一声甩了上去。
是我没有想象到的力度，甚至来不及喊叫，只剩下嗓子发出的呜咽，疼痛炸裂。
只是一下，唐老师甩完就拉上了运动裤。
我扶着桌沿，低头大颗大颗的掉眼泪。
“背答案，你以为你的答案是模版，是万能？不审题，不认真，这种事要说你多少次才能长记性？教育你几句跟我摆什么脸色，别扭什么？”被凶的一句话说不出。
唐老师也动了气，喘气急了些。
站直身子转过头，抽泣了两声，再也厉害不起来了。
“呜呜，老公我错了。”

晚上陪唐老师和朋友出去吃饭，聊起考试的事，他朋友问准备的咋样。
“就…还行…”
心虚的回答完。
“哪里还行？”唐老师的声音幽幽的飘过来。
朋友见状打趣到：“真是的，离开教室你咋还像老师一样，冷冰冰的。”
唐老师温柔的摸摸我的头，笑着说：“调皮捣蛋的就是不好好学习。”
略略略～

都喝了酒，代驾回家，和唐老师一起坐在后排。
唐老师靠着座椅闭目。
轻轻趴在唐老师耳边：“累了吗？”
“还好，你呢，昨天的，还疼吗？”一边说着一边揽过我的肩膀，我瞟了眼代驾有点不好意思想挣脱，唐老师加了力度搂的紧紧的。
“嗯…不疼了…”
“还怪我吗。”
“哪有…昨天也没有怪你啊…”
“周末好好陪你两天，赔罪。”
左脸被唐老师吧唧啄了一口。

啊啊催更

催

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