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说出话来十分有道理,也十分能泼冷水。我记得在金殿上,不少主战的将军朝臣说着意气之言,直道区区吴济不足为惧,冒犯天威自要诛之;我也是其中一人,总想着诸位将军该比文臣更懂战事,既然说得如此信誓旦旦,自然是不难的;却不知原是要先将“打”字定下来,再想难不难。
明知那时恐怕圣意已决,我却仍有些后悔。
招抚使有实实在在的职责在身,不是走个过场那般简单;我生得这么大,连街巷的械斗都不曾见过,却即将要直面千万人鲜血的战场。
当真是荒唐极了。
“求不成旁的,不如求个平安了。”
我没有同他说,方才我也不过祈了个贪生怕死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