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
显琮：你们清点人口进展如何？
哲柏砚言：挺顺利的。
恭：是，就是有一些难民，还需要安顿。
显琮：怎么皱起眉头了（看向哲柏砚言）
哲柏砚言：这个河堤修建的好奇怪。
恭：怎么奇怪了？
显琮：好像是有一点，我和恭王都不是工部精英，你给我俩说说。
哲柏砚言：河南地势较高，且有淤泥堆积，容易形成地上河，所以一般来讲，修建的都会很高。
恭：但是，我们刚刚一路过来，好像河堤不是很高哈。
显琮：对，而且有的地方河堤明显不符合地势走向，奇怪。
哲柏砚言：堤坝修建的高度不够，与当地地形不相符合，容易造成堤坝疏漏。
恭：这样，可能是因为修建的时候照搬了其他地方的地势
显琮：很有可能，因为黄河修堤大家都差不多的意见
哲柏砚言：没错，正因如此，所以才会这样，不过不太合理，既然赈灾，这里也得修整
恭：那我负责这里吧。

1
【豫州自古人口众多，凡遇灾必波及村镇，城中多弊帚自珍之家，境况倒不算太糟。连日与哲柏大人走访受灾民户，除了过于偏僻的乡隅令副将前往，死伤失踪等基本情形已教当地府衙清点造册。确如他所言，一切赈灾相关井然有序，全无破绽，我二人也能稍做休憩。】
哲柏大人所言正是，只是仍有一些难民需要安顿，昨日我便将搭建简易收容处任务下放，需安顿的难民已暂居城北大营。
2
【按理来说此地同京师相近，气候相仿，二月里干燥且寒冷，然而因水患所致，湿冷竟与江南别无二致。我虽不畏寒，却也纳罕于这多事之秋附赠的异象，官员尚且感之，更何况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灾民。】
【闻哲柏提及河堤，头脑中便立刻浮现出与他同行时所见延河堤坝，并不能先于他猜测其中用意，不在工部行走，自然疏解建造技艺。】
何处奇怪？
3
【就人三言两语点拨后便立刻反应过来】但我们一路行来所见河堤，都建得不算高。
【虽不了解营建构造中的机巧，明面上用以防洪的砖石夯土累叠造像也看得出因果。若是因河堤不能存水才使得河水决堤，这场天灾显然已经朝着人祸方向转变。抱臂看向同样困惑不已的张显琮，从来都是户部出钱，工部出力，此番虽本就要重修堤坝，可能够抽丝剥茧将此番灾情查明，才算来得值当。】
4
【从前在书中见过督工伙同当地官员在官办工程中捞油水的行径，败在人心不足蛇吞象，最后背上无数条东窗事发后的无辜性命，他们所贪图的那些蝇头小利全然不足偿。然而眼下河堤显然是连模样都不愿装上一装，全然没将河南当地情形放在眼里。】
【然而相比真相，我却更想让张显琮最先听到我为他分析的缘由，于是在一堂文官的愁思中，率先辟出与阴谋论无差的言辞。】
可能是修建时照搬了其他地方的地势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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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大人无需忧心，这次由本王亲督，想来不会再有差池。
【沿路闻听百姓道这次黄河决堤是河伯动怒这般虚妄的缘故，多年安稳毁于一旦，乃至有人将所得食物倾入河中，只为消解这位本不存在的神灵的“愤怒”。在高岗上见得这荒诞场面，副将欲上前劝说老人家，我却劝他静观其变，这种为求心安的举动，和敬香礼佛的效用如出一辙，饱腹才是最末流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