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视着沈星诲,向他靠近。两臂相偎,紧扣他的颈,像一株重新注入活力的葡萄藤,枝条舒展开,长长地吐息着,好似是我生命存在的证明。世事无常,一切犹如东海逝波,予我再无可待。但唯一庆幸的是,沈星诲没有变成我的另一个噩梦。
“幸好你还在。”
“沈星诲……不要离开我。”
昔者庄周梦胡蝶,栩栩然蝴蝶也。毋庸置疑,这是真的。他是真的,情是真的。
我吻一吻他的额头,扬眉颐颔,微笑着,“我也一样。”
是的,还有很多种未来,和难以计数的可能,但纵然有千千万万个选择、千千万万个世界,我依旧会坚定地握住沈星诲的手,不惧过往,无问西东。兴许我并不明白世俗所定义的爱,觉道爱或是一种信念行为,只有一点点信念的人就只能爱一点点。而我有很强的信念,也需要很多很多的爱,爹爹的、娘亲的、纳穆绰科的,还有沈星诲的。
爱新觉罗居岸至今为止的人生正好组成风、花、雪、月四个字。风是扬鞭纵马时拂过耳畔的风,花是重逢之际心头炸裂的烟花,雪是赵子龙缓缓流尽的火红色的血,月是终将失去父与母的那个月。
而沈星诲是四个字。
这就是我的答案。我十四岁便与沈星诲相识,距今数载,称得上相知相守。我知道他喜好操琴,会唱歌的树是珍藏的冬不拉;他知道我娴于弓马,髫龄后的守护神是唤做黑豹的白驹。我知道他擅长击毬,用马修老师的话来说就是“优秀的马球队队长”;他知道我笃学中西,情愿策马踏浪志在四方。我还知道他被家族寄予厚望……
但有一件事,我想他一定不知道——
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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