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定康元年九月二十七
地点:雨霖铃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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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徐浣
[四月的小心勤勉得以让徐淑女走到了储秀宫中,然拨萃者多,自身多言适中即可,于课业中多有侍立在姑姑身旁讨教的模样,如女红上在家时徐淑女仅是平绣一方帕子而已,如今可巧做香囊腰带,再有食事,因满足自身口腹之欲倒也乐得学习一二,到眼前临近阳月徐淑女反是愈发的闲适,晴洗后的空气里裹挟着秋末的寒并各花的素馨,于此间徐淑女缓缓而行,长廊里玉碗错落有致,引得驻足观看]竟是如此巧思,合该前几日小雨来此一观方不负那场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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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冉言
[早先摘的芭蕉叶因系冉氏与皇帝的情缘,被冉氏要求并且细心养过几日,但总归是缺少母树的供养,绿叶边缘仍不可避免的有些泛黄,郁闷无聊之余,冉氏又再次去寻芭蕉,这回忘了走的那条道,竟绕过怡红快绿那方土地,悠悠的走到南路上来,见长廊尽头植有一小片芭蕉,便将错就错的走了过去,正逢徐淑女停留观赏之际,冉氏略微一愣,先有过淡笑的一声招呼,再粗略扫过那几行玉碗,懵懂接话道]这会儿微风轻拂,浮云淡薄,外出踏青最是合宜,不似前两日雨水浇的路面泥泞,走两步稍有不慎都会弄脏鞋袜,徐姐儿好端端的,怎么惦念起下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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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徐浣
[徐淑女自弯眉与人见礼继而对人招招手示意她近些看]你看这些玉碗略有残缺,本应弃之,但这雨霖铃慢的建造者物尽其用,待雨来延檐角落进玉碗,大珠小珠落玉盘,清脆动听不负这一场雨与玉的缘分啊,如琴如瑟,隔着雨帘再赏廊外樱桃芭蕉,有乐有画,这样一想下雨也没什么了,我喜欢卧栏听雨也爱春日踏青,都有别样的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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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冉言
[此前徐淑女在冉氏眼中其实只存有很淡的印象,几乎只记得是有个姓徐的淑女,同卢淑女一起住在一号房,仅此而已…如今听着徐淑女轻缓和煦的声线,再因为两人离得近而依稀能闻见来自徐淑女身上似有若无的淡香,冉氏油然而生出一种感叹]姐儿这样颇有情趣之人,缘何我从前一直没能留意到呢![无意将心里话全脱出口,冉氏愣住半息微微红了一下脸,而后对上徐淑女的视线坦然的笑了笑]姐儿讲的太好了,我听的有些入迷,突然很想天公再下一次小雨,让我也切身体会一番在这儿凭栏赏雨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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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徐浣
[忽而想起二十三日的那场雨来,烟雨朦胧的时刻总会牵起思绪,亦随之一笑,这大抵是入宫来最诚挚透彻的笑了]等到春日月季花开,春雨总是蒙蒙,隔雾看花,还有晴好时刻,踏青作画放纸鸢,惜春光好啊,届时邀姐儿同游。[徐淑女眉眼一动]我于人前有些不显眼,还有些闷,只会下棋作画,不像别的姐儿一般讨喜,被冉姐儿这样夸倒是头一次,实则我早已听过冉姐儿的名字,二十三日我同屋的卢淑女同我提起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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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冉言
[徐淑女描绘的春景其实在往前一些年岁里,冉氏并非没有体会过,只是时下进了宫里来,学的规矩多了,便总以为那些乐趣离得远,不容易去实践,是以听徐淑女这样说,亦很欢欣的点头应下来]那好,届时我同姐儿都能留下,便一起去实现这桩桩件件,享尽其中乐趣。[至于后话,冉氏尚在兴头上,当即有些夸张的摇着头]姐儿哪里会闷,你这应叫做沉稳低调,人也文静,与你待在一处,总觉得很舒心。[继而把轻轻笑着的眉微微一挑]我私下与卢淑女可谓不熟,好姐儿同我说说,她提我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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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徐浣
[回想起当日与卢淑女的对话,徐淑女总是有些愁的,轻轻长嗯的拖着音儿,待理清了才开口]她回来同我说见着你与皇爷了,她有些在意吧,但我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好像不合她心意。[这番话完才忽而侧脸看人,耳坠荡着吻了吻徐淑女的脸颊]大抵从小便是这样吧,说话都不怎么合人心意,所以得到冉姐儿的夸奖我是很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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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冉言
[时隔多日再经徐淑女提及这桩事,冉氏先有一丝惊讶]那日就我与皇爷在场,我又没四处宣传,她怎的知道了?[再听徐淑女答过方了然的哦了一声,心底待卢淑女这种情结有些不屑,面上只显得混不在意]“命里有时终须有”,姐儿你说的不错,当日我亦不知自己会遇见皇爷,且我只是受邀尝了一盏庐山云雾,再隔屏说两句话而已,算不得什么…[不欲再多言卢淑女的不是,定睛落在徐淑女侧过来轻晃的耳坠上,摇了摇头道]姐儿胸怀宽广,才能容人所难容,而她们计较许多,则烦闷难堪,所以反过来去说姐儿你的不是,也见怪不怪了。所以姐儿不用在意这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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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徐浣
[从前的徐淑女踽踽独行,决计不会这般显露自身情感的,此刻心里好像被豁开个口子温暖备至,是以恬然一笑]嗯,我也不在意了。[后来二人坐在廊上,柔煦的暖阳自背后打来,虚虚的拢着二人,有闲谈说笑时光从二人的笑颜里溜走了,乘着渐斜的阳归了储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