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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便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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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黑龙江1楼2022-10-16 22:41回复
    【甬道两边是红红的宫墙,似乎前两日才又上过新漆,白日里瞧着殷殷凉凉的,还有些吓人;而此刻正逢黄昏,几卷垂云包裹了西沉的太阳从天际徐徐飘来,金乌的光从云层间滤到空中,变成了透粉透橙的颜色,最后斜斜一晃,打在了朱红墙面,倒平白给它浸润出几分暖意】
    【我抬头望着这片刻光景,俄而正要收回视线,却不料被一片不知从何处飘动坠落的叶子砸了眉骨和眼睛,当下“哎呀”一声,忙紧闭双目,抬起缩在窄袖中的手捏了捏眉心,站在那里等待几息,总算觉得应该没什么大碍,才缓缓重新睁眼】
    【这时却不打算走了。想了想,蹲身去摸那片一路从我身上滚落到地的叶子,一只手并拢拇指和食指捏住它的根茎把它抬起来,另一手横在双膝上,垫着那条因举叶子到眼前而屈起的胳膊】
    你还挺‘轻’?好吧。
    【蹲着转了个身儿,稍稍仰起些颈子,把树叶举远一点,试图让它也和落日余晖打个招呼】


    IP属地:河南2楼2022-10-16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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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乌西坠,橘红色的日光慢悠悠的洒下来,透过树枝将落在地上残叶照的愈发金灿灿的)
      ——你在瞧什么
      ——瞧秋意
      (前侧小林中传来奚女轻快的嗓音,我稍稍抬目,心下也叨念了一句秋意。秋风猎猎,拂过时将枯黄的叶子吹落,挨着耳侧滑下去,在脚边坠在石子路上,声响轻微,不仔细听是闻不见的。许是仰着头有些久,眨了眨酸涩的眼,猝不及防的也抬袖拽了一株枯叶,捻去黄脆的地界,独留光秃秃的一根叶茎)
      (在此时,我才瞧见右手边的小丛中的娇客,软小的掌心托着一片叶子,我是识得她的)冯训仪,(她是太上皇身侧的女官,如若说太上皇后身侧的李尚宫是知心人,那她……或许也是,只不过她同华妃一般,隶属同宗)
      (这一小段儿的思绪并不曾耽搁步履向她)ne,(秀眉微拧,是您与你之间的转换,下意识的)你在玩割叶茎么
      (我将光秃秃的叶茎递到她跟前,偏在对上充满疑色的眼时,我顿住了)


      IP属地:黑龙江3楼2022-10-17 1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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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晃起初并没有很在意那一道斜钻入耳的丽音和它的主人,甚至连头也没回,只将一瞥余光渡过去,很快又收回来,“不认识”的结论在脑中转瞬即逝】
        【——却不料对方停了下来,还同她打了声招呼】
        【‘冯训仪’,冯晃因这个称呼而顿了顿动作,觉得这个称呼仿佛带了几味艰涩的陌生。阖宫皆知她年纪小,表面儿上称一声女官,其实和天家贵胄也差不离,放在太上皇身边儿当真去伺候么?未必;因而从没人这么喊过她,大多不是带着长辈口吻的“冯姑娘”,就是学着太上皇去叫的、亲昵了几分的“小凤凰”,如今日这般正儿八经的叫法,倒让冯晃难得生出了几分新奇】
        【她这才偏过白皙的颈子和脸,一双葡萄似的乌珠儿带着几分好奇打量来人——贞妃玉氏。冯晃仔细瞧了几眼,确定自己的确不认识她,然后丢开叶子站起来,拍拍裙子褶儿】
        你有事吗?
        【她抬头问道,目光坦诚又坦然,明媚的眉眼瞧不出情绪,若非要说,便只有内眦略略眯起一丝,凝起三两淡淡的不解】


        IP属地:河南4楼2022-10-17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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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短促的启口,因揉搓将叶茎上最后一点碎叶搓下)我原是当你顽它解闷儿
          (在她丢掉的瞬息,我方有些恍然,适才是我想旧事入神,如她这般大的小女郎,合该已经不顽着这些了。目光微顿,又兀自讲给她听,用很平常的语气)在我幼时,京畿的小郎君逢秋时,总要在这样的纷纷黄叶里,寻一名“常胜将军”
          (伸出手比划了一下指节的长短)差不多要这么长,两厢交叉对折,断者为输,(风稍至,吹得阔袖似鼓起小帆,更似无声的扯着衣袖。我一停,目波悄悄打量着她,或那神色俨然不是“愿闻其详”,抿了下唇)
          你是不是觉着(想必缺乏同人交流的经验,这会子的一席长话不得解,只讷讷的询)有些吵,还是(因你姑母之故,这样的念头陡然升起,便一时压不下了,纵不曾吐露,耳根的红透露出来)
          我就是瞧见,有感而发
          (完了,似乎越描越黑了)


          IP属地:黑龙江5楼2022-10-18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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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什么?【冯晃瞧准一个间隙问道。很快听她续上“有感而发”,便皱了皱眉抿起嘴】
            【对方说话断断续续,也不知从何来‘感’,又源何而‘发’,冯晃觉得自己听得十分晦涩,有些不想听了,偏偏家养的礼貌又让她不愿做一个打断别人的人。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冯晃想——她在做一个倾听者时,有那么几次下意识地隆了眉心,仿佛她每次这么干,那道讲述的声音就会瞬间磕巴一下】
            【冯晃少见的在心里迷茫起来。她忍不住认真看了两眼这个耳根红红的、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得像一只猫儿似的人,细细思索自己是不是哪里吓到人家了;可是不对啊!明明看起来,她冯晃才是个小姑娘吧?】
            【深宫内苑的女官一贯是佩戴簪花乌纱的,只是冯晃年纪小,朱存璋乐意宠着她,便时不时允她做宫外打扮儿,就譬如眼下。因而此刻的冯晃梳了个小女孩常见的双环圆髻,稍稍一动,那并不稳固的纂儿就会跟着晃一下;她双手负背、低下视线去踢开脚边一颗石子,圆髻便擦着她耳尖微微一摇,露出女孩乌黑油亮的青丝,和只能瞧见半道的白生生的发缝】
            那你说完了吗,
            【石子骨碌碌地滚远了,她也就抬起头来,友好又疏离地说】
            说完我可走啦。


            IP属地:河南6楼2022-10-18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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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眼皮儿一掀)因你姑母的是,(话讲出来,似也没那么难为,还顺捎带着说话也利索了起来,拢着袖口)岁前惹得你姑母(我停下来琢磨着,复又添了一个不太明显的词儿)不愉,她很生气
              (话撂了,不忘细细的睃向她。哪怕我瞧的人少、经历的事浅,观她样子也知晓,她兴许是不晓得的。可—— 世人不是最喜连坐一词么,就如同那作奸犯科之辈,还要连带着宗族的。还记着尚幼时,隔街的小郎君揪了邻居周家姊姊的小辫儿,使得整个胡同的小女郎都敬而远之)
              (掖庭……不也如此么)
              (树叶扑簌簌的落下,极有节奏的一茬儿又一茬儿。不知缘何,她分明是个小姑娘,却对着她时,总觉她更有“依靠感”。这种念头只停留了很短的时间,故作平静道)嗯,说完了
              (实则还不曾讲幼时与阿兄顽割叶茎的“惨状”,以及因叶茎因其姑母,颇有一丝的了悟,喔,叫过刚易折。嘴角弧度向下,耷拉着双目)那你走(罢字只做了个嘴型,顿了一息,正瞄见她友好的笑,迟疑)去哪儿呀?
              (尾音微微上挑,意思实则很明显,一副“不忙的话,还可以说说话”)


              IP属地:黑龙江7楼2022-10-19 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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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绪好似化作了一张开合的嘴唇,将她这一番前后有些不搭茬儿的话含入‘口’中细细‘咀嚼’。在这思考的当儿,我下意识想捻搓手指间的树叶,然而当捏了个空才想起——方才起身时将它丢开了】
                【这念头一起,便不由低头在地下找了找,很快分辨出哪一叶是刚刚把玩过的。我没顾得上应她所言,只重新蹲下去捡叶子,待再直起身时,才思忖着复述她想表达的重点】
                你,惹我姑姑不高兴了呀?
                【叶柄被我搓着转了转,叶片也自然跟着旋了两圈儿,像一朵小风车。我望着闲闲转圈的叶子有些出神,再也摆不出冷漠来,因为心里是真的一片茫然】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IP属地:河南8楼2022-10-19 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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