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起并未如往常一般读书或打拳,只静坐廊下石桌摆弄眼前的白瓷茶具,胸襟前贴着一纸自西南寄来的书信。
十年岁月如白驹过隙,为父者研桑心计挣了个金玉满堂却未有一日尽扶育之责,为人子也不曾有机会承欢膝下尽孝于前,所谓父子亲情属实淡薄,如今却想叫我远赴西南,这算什么,猴子摘桃么?
随手扔了茶盏起身向前,在白瓷落地的清脆声中踏入左厢书房,视线掠过散在桌案上的拜贴——那些因新帝登基,因姜氏出了个三朝帝师而纷至沓来的拜贴,忽而心中一动。
落座书案前,并不理会贴身小厮淮安的询问,自取笔墨纸砚,洋洋洒洒写了封求见的拜贴下来,待墨迹尽干方才合上交于淮安,手撑下巴,扯出几许笑意来。
“去,送去给我的好伯父。”
可惜,这桃,摘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