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王舜第一次见笋阳是妈妈领着去的。
“这个客人怪得很，不喜欢太矮的。妈妈也是照顾你，让你先见见这位客人。”妈妈笑着说。
“知道妈妈你疼我。”王舜笑着说。都是场面话，王舜知道自己因为身高，业绩一直不大好。妈妈不讨厌他，但喜欢肯定说不上。反正他们是靠客人赚钱，没客人就没钱，没有底薪，妈妈也不介意店里多一个人。
很高，这是王舜对笋阳的第一印象。应该有两米。
妈妈介绍了一番，客人对他还算满意，妈妈离开，这单生意就能做了。
王舜后来想他为什么之前一直觉得笋阳纯没有起过任何疑心，就是因为第一次他真的表现得太像生手，什么都不懂，他疼得快要死了，还是自己缓过劲来教笋阳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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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笋阳的那家店是专门面向女性客人的。看上去像生手大概就是这样的原因，没有男人的经验。
王舜现在已经有点回忆不起那天的心情，回过神他已经回家了。
他应该感到生气或是别的什么，但只有心惊。
其实这种事情很常见，一直服务客人的人到他们这里寻求服务，大家压力都大，解压的方式就那几种。他们店里也有人会去逛那些店。
他就是心惊而已。
笋阳真的太会装，在他面前表现得什么都不知道，实际上确实风月场上以此为生的老手。他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呢？他之前没被笋阳包的时候，每个月在店里赚的钱连买个乐高都不够，要不是这只是兼职，他说不定就饿死了。

老师饿饿，莫多摩多

3
这是王舜知道笋阳是风俗店头牌后，第一次招待笋阳。
笋阳人真的蛮好的，只是……王舜忍不住叹气。
大家都是干这一行的，谁还不知道谁啊。
至少王舜敢拍着胸脯表示，他对笋阳虽然有一部分真心，但也只是一部分。
他可以认为笋阳是个好人，但是看到笋阳他就忍不住想对方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来这里的呢？同行？纾解的工具？还是随手可以丢掉的玩具？
笋阳关心他的时候，他在想笋阳上班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关心女客户的？笋阳对他会不会跟上班一样？想到这王舜就想笑，怎么可能会一样啊，上班笋阳有钱拿，这里是王舜有钱拿。太不一样了。
“舜哥，你笑什么？”笋阳见他突然笑出声，有些奇怪。
“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个好笑的人。”王舜笑眯眯地回答。
“哦，好。”笋阳并不深究。
“嗯。”

4
王舜的主业是个社畜，还有五年就要面临职业生涯最大危机，是越过去还是被迫退休，就在此遭。
不过好在还有五年时间。
要不是怕自己35岁被辞退，王舜也不至于兼职干这个，趁着样子还看得过去，赚一点是一点。
人生啊，不是被人出卖就是被自己出卖。王舜选择自己出卖自己。
王舜还蛮好奇笋阳在风俗店赚多少钱，毕竟笋阳包养他每个月给的钱不少。做女客这么赚钱的吗？
可惜他没女人缘，对女生也硬不起来，干不了这活。
他十几年前就发现自己是gay了。那个时候有个学长很照顾他，带他玩带他训练出去比赛也通吃同住，可惜升学以后他们就没联系了，他现在也记不清那位学长的脸了。只记得是个很爱笑也很爱哭的人。
唉，也不知道他这辈子还能不能和学长再见了。
不会再见到学长的时候他已经成家有娃了吧？
如果那样，那还是永远都别见面最好。
好歹还有个念头。

蹲蹲蹲

蹲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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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又是楼主你、做好多饭…我来住下了

燥候下文

燥候女神

5
今早一来公司就看见大家议论纷纷。
“王姐，这是发生了什么？”王舜递了个带的青枣问隔壁工位的同事。
“咱们业绩部不是一直有传闻头牌因为惹火上面的人被丢去小公司，这不？人回来了。一来就坐上副部的位置，大家都在猜是什么样的人。”王姐一边吃枣子一边回答。
“他居然还能回来？都四年了，我以为他早辞职不干了。”王舜震惊。
“谁说不是呢？他一回来，所有人都震惊了。估计只有当初提拔他的领导乐开花了。”王姐耸了耸肩，“当初把他弄走的人，估计牙都要咬碎了。”
“要我我也气死。”王舜感慨一声，“这得是什么牛人居然得罪上面的人都能回来。”
“人家业绩强哇。他在的时候，他的小组是最轻松的，活干完就能走，只有早退没有加班，奖金还多。人也好说话，组里活基本都他干。不过他组里真的养了太多白眼狼，他才出事那些人就落井下石。这次回来重组，也不知道谁能这么幸运和他一组。”王姐说着说着就羡慕了起来。
“不过他都走了四年，能力未必能有四年前强吧。”王舜说。
“Nonono，你不懂。”王姐摇了摇食指，说，“之前有个大客户因为跟头牌关系好，那些年单子一直给头牌。这几年头牌不在，大客户就跟着头牌换地方给单子，虽然没以前那么大手笔，但头牌这两年业绩不算差。”王姐把自己知道的小道消息分享出来，“听说他这次刚回来报道不久，就有个客户找上门指名道姓要他呢。”
“强。”强大无需多言。

6
虽然很强，但这跟王舜毫无关系。
他今天依旧是为自己业绩发愁的社畜一枚。
干活干活。
他真的是这样以为的，直到自己被叫去说他是头牌选中的组员。
嗯？嗯？嗯？天上掉馅饼了？运气这么好？他现在去买彩票是不是能中个五百万？还是用完毕生运气，等会儿下班他会因为左脚迈出门摔断腿？
王舜在王姐羡慕的眼神中，晕晕乎乎地收拾东西去新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