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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相机》第二卷 我们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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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坑开在这,等人多了开始更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4-09-12 22:50回复
    轻点虐啊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4-09-13 0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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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南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24-09-13 1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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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才刚开吗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24-09-13 1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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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薰衣草
            人们为什么总是把路修得笔直?是因为自己的人生经历太过曲折了吗?
            我上了车,坐在后座离他最远的位置,一直盯着窗外,根本不想看他一眼。他竟也很识趣地没找我搭话。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期间越来越觉得头晕。我还是没看他,摇摇头扯开嗓子吼了一声,“还没到吗?”
            “对不住了儿子。”他的声音像隔了一层厚布。我转头,从他口罩上方的一双眼中看出了些许奸笑。
            ...
            我被人摇醒了,发现自己没穿外套被人绑在椅子上。
            “看这个。”不等我反应,一台手机出现在面前,几张照片随着一根手指的划动闪过,是几位挺漂亮的异性。
            再然后我的瞳孔一震,是徐阳平的照片——那张他第一次用我大宝时的照片。接着一股电流经过全身,痛苦的低吼从我嗓子里迸发。在我身后拿电击棍的是个矮子,前面拿手机的我决定叫他高子。
            每次徐阳平的照片出现我都会被电上一棍。大概半小时后,他们给我松了绑,有说有笑地走了。
            我被锁在单调的房间里,一无所有的白色散布着绝望。没有窗户,只天花板上唯一的通风口好似诉说着什么。
            这应该是个地下室。房间还算干燥整洁,除了一张床、几把椅子和没有遥控器的电视外,居然还有独立的卫生间。奇怪的是周围墙壁上有很多像是没撕干净的小广告之类的东西。
            电视不停地播放着一些...关于同性恋的危害之类的什么。我想我的处境已经很明了了。
            我在小说中见过不少这样的情节,最重要的一定是保持理智。只要熬过一些苦日子,再装傻骗他们自己已经改过自新就行了。
            这点苦我吃得下,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老头,绝对。
            ...
            这电视上的设计比我想象中还多。我已经看了起码四十分钟,暂时没发现有重复的画面。但关键的是,它并没有在半点或整点时显示时间。加上我被收走了手机和表,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时间观念,这是相当可怕的。
            电视上边还有个监控,二者的插头应该都藏在了墙后面,我关不了。
            虽然毫无睡意,但现在除了睡觉我也无事可做了。床还算舒服,但刚一躺下,那高子和矮子就来了。
            高子对我说:“起来,要是你听话点,我们可以不用绳子绑。”
            “出去,”我侧过身子背对他们,“我要睡觉了。”
            谁知那矮子一下掀开被子,发狠力用一个近似过肩摔的动作把我砸到地上,大喊:“你以为你是宾上客呢?变态。”
            我还没缓过来,他俩就把我拉起来绑在椅子上,然后开始重复之前的操作。
            高子拿着我那已被大量漂亮异性照片涌入相册的手机,用手指不停划动。每当我看见那些日夜浮现于脑海中的徐阳平的照片时,便要遭受电击的痛苦了。
            他们走后没多久,池蒲端着一份简单的饭菜进来了,“你床头有个按钮,饿了就按,会有人半小时内送吃的过来,以后没人主动送饭了。”毫无疑问,这也是为了消除我的时间观念。
            “你到底想干什么?”
            “帮你变得正常点,然后我们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我至少比你正常点,人渣。”
            他没再说话,走了。
            我躺在床上,只要睡着了就能暂时逃避现实的苦痛了。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4-09-14 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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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斑驴
              雨打在海滩的遮阳伞上,鞋子里进了沙。是枫树,小小的,就栽在花盆里。我不知道自己喝着可乐欣赏乌云闪电是何心情。
              睡了个自然醒。现在我不知道外边是晴朗是风雨,值班的是太阳还是月亮,不知道徐阳平是该上周几的课。
              周天晚上我被抓进来的,今天应该是星期一吧。
              高子和矮子没一会就出现在我面前,所以我推测现在应该是白天,他们在监控室见我睡醒便来了。
              他们这次带了几瓶药强迫我吃下去。我实在不想吃这些用纯白色塑料瓶装的或颗粒或胶囊的三无药,却也知道反抗不过是自讨苦吃。
              看照片挨电棍、吃来历不明的药、看讨厌的电视节目、吃喝拉撒睡觉,这些变成了我生活的全部。
              也许是药物的作用,我清醒的时间逐渐变少。过着重复的生活,整个人都变得麻木,我不用思考和说话,形如丧尸。
              有时呢,高子和矮子会拿出我的手机,播放几段语音,是徐阳平哭着喊我的名字、问我在哪云云。
              我木讷地听着,无言。等他们走后,便开始哭起来。
              唯有一次,是徐阳平的电话,他的哭腔还是那么熟悉。至于他说了些什么,记不清了。我第一次当着高子和矮子的面哭了出来,可太久没开口,连话都说不清楚。只记得我说了很多句对不起。
              最后矮子夺过高子手中的手机挂了电话,他说,“真是个傻子,我静着音呢。”
              ...
              我早已经放弃了计算时间,一直呆呆地坐在床上,任凭电视机的斑斓在眼前闪过,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不知多久,我被叫醒了,几个阿姨跪在地上,哭着求我讲故事。
              “请给我们讲讲你和你对象的故事吧,你如果不说的话,我们会受罚的。”
              她们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我,我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刚刚短短的几十个字是什么意思。接着又花了些时间才勉强重启了语言系统。
              我在记忆的棉花里深挖,从我们的初遇开始。和徐阳平在一起的每个拥抱、每句情话、每次接吻,我都几乎回忆起了所有细节。
              起初我竟然也还算开心,但没几次后,我的生活又改变了。
              我终于明白墙上那些没撕干净的东西是什么了——墙上开始出现一些纸,全是我和徐阳平曾做过的事,曾说过的情话。
              就连药瓶上也是如此,甚至每天不重样。
              药量开始猛量提高,几乎让我有了饱腹感,恶心得想吐。
              高子和矮子仍常来进行所谓的电击疗法,阿姨们也一样会来要我讲故事。我知道告诉她们更多也只会让墙上的纸条更多,徒增自己的苦痛。但或许是需要有人能说话,或许是我有了强烈的自毁倾向,我还是向她们展示所有,直到一无所有。
              她们不会再来了,墙上也不会再增添新的纸条了。
              池蒲第二次来找我,要给我讲讲他的故事。
              他说他有一个同性恋人,娶我妈是骗婚,生下我来也只是为了完成长辈的任务。
              后来他和他恋人的事被我妈知道了,夫妻间就大吵了一架,分道扬镳。妈妈从此重病不起,没多久就走了。
              他说他也不好过,被自己的恋人背叛了,身无分文流落街头。他托朋友白校长对我特殊照顾,然后开始打工赚钱。
              “我对不起星采,希望她在另一个世界安好。”池蒲跪下来做了一个祷告,“希望我们也能变成正常人,重新开始。”
              他走之前,我骂了一句人渣。
              在又一次服下巨量的药物后,我跑到卫生间里狂吐。镜子里的自己是凌乱、失神、麻木,是毫无生气。
              我砸碎了花洒,用它锋利的外壳破碎处在左臂上划出几道血痕。只有这鲜红的液体和血腥味才能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
              我踹烂了厕所门,开始撕那些记载着我和徐阳平之间点滴的纸条。就像我刚来时的那样——周围墙壁上有很多像是没撕干净的小广告之类的东西。
              终于还是有些不一样了,那白墙上显眼的鲜红血液就是我来过的证明。它们诉说着我的痛苦,代表了我还活着。
              最后我用厕所门砸烂了监控和无休止的电视,麻木地看着自己所做的一切...
              矮子先冲了进来,踩在我事先准备好的棉被上。我用力一扯,他的后脑勺便砸在地上发出哐当响声。
              我的右脚刚从矮子的胸口上离开,左脚便已踩在了门坎上。那橡胶底踩在铁制品上的清脆声响令人难忘。
              出门后正对着的是拿着木棍的高子,他身后就是通往自由的楼梯。和他面对面的下一秒,我就从身后摸出装着稀释血液的漱口杯往他脸上一泼。
              高子刚伸手要擦脸,却已经被我扑倒。管他后脑勺磕到了楼梯哪里,管他声音多响鼓起的包有多大,老子要出去!
              手脚并用爬到了楼梯的拐角,转头发现紧锁着的大门时,心已经凉了半截。
              打不开,门打不开,怎么都打不开...
              高子一只手捂着后脑勺,另一只手拿着木棍,满身狼狈,却又慢悠悠地跟了上来。
              他奸笑着,“随手锁门是个好习惯,幸好我有。”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4-09-14 0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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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章比较连贯,就一起发了,然后大概要很久才能更了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4-09-14 0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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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旅鸽
                  人类很是奇怪,被一些人视为齑粉的同时,也会被另一些人当作珍宝。
                  烂电视被换成了收音机,我浑身是伤地躺在床上,手臂上的血给白色床单点上一些鲜红。
                  没一会两个阿姨进来给我擦药、包扎手臂。我像个木偶呆滞着被她们摆弄。
                  我真的累了,有时就想这么一直放空脑袋在这里坐着或躺着,任凭那收音机对我耳濡目染。
                  就在我决定放弃的时候,高子走进来把我的手机手表等东西全丢床上,“收拾收拾走了,别赖在这。”
                  我像条咸鱼躺着,微微侧过头问他为什么。他说:“你那废物爹付不起看管费了,连电视啥的都赔不起。而且没想到他还有外债,别人都找到我们这来了,你猜怎么着,他早收拾东西跑路了。”
                  瘦子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木棍,“所以,快滚。”
                  我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释放了,漫无目的走在街上,周围一切都显得不真实。
                  我好像做了一场梦,梦里我遇到了多年未见的渣爹,被他带进一个与地狱无异的地方,而我的奋起反抗只换来了更多的伤痛。最后阎王突然就要改我的生死簿把我放回人间,好像我是案板上的鱼,所有的反抗都是白费力气一样。
                  梦醒了,可是伤痛却一直留在我心里。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的16:30发呆,我需要重新认识一下时间到底意味着什么,思考一下时间到底有何意义。
                  我的路痴属性还在,只得打辆车回学校。在出租车上给所有发消息关心我的人报平安,最后轮到了徐阳平。
                  手指始终无法落在键盘上敲出那句“我很好,不用担心。”就连按下上边语音条播放键的勇气我也没有。
                  思来想去,决定看看我的手机相册被摧残成了什么样子,顺便凭借相册里徐阳平的照片幻想下晚点跟他见面的场景。点开,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些我之前看过很多遍的美女照片。中间穿插着的,就是被我偷拍的徐阳平,被我喜欢着的徐阳平,占据了我生命一大半的徐阳平。
                  可是甚至不用放大,我光看见了照片上徐阳平的大致轮廓,那股熟悉的触电感就席卷而来。脑袋向前靠在出租车的椅背上,那些痛苦的回忆不停涌进脑海,再加之以一定的晕车感,我吐了一地。
                  最后赔了师傅一百块。
                  我伫立在学校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切却觉得极不真实又陌生。我突然就不敢进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徐阳平,也开始害怕我们的未来会不会和电视机里说的那样充满悲剧。
                  我走了,不知觉就到了蔡老板的烧烤店。他显然还没有看到我发的报平安的消息,一见了我就马上丢了手上所有活冲出来抱住我,久久不说话。我看见他朝我奔来的表情,笑着又哭着。
                  这么久以来,我终于再次感觉到了温暖,感觉到了人与人之间那最柔美的关心。
                  蔡叔向店里还在用餐的客人道歉,解释有急事要马上关店——为了送我去医院。看着我身上青紫,也不知他是何心情。
                  幸好只是一些皮外伤,医生只是开了些药叫我好好养着。
                  我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蔡叔把药袋子递给我,在旁边坐下。我问:“蔡叔,我以后能住你店里吗?我好像不想回学校了。”
                  他拍拍我的肩膀,“当然可以。但是小池你记住,不管遇到了什么困难,生活都是要继续的。逃避是一时的,总有些事情是需要去面对的。”
                  我低着头想了一会,马上就决定要返校。我还是得去面对徐阳平,去面对那充满迷雾的未来。
                  于是后面的事大家都知道。那一夜,我的大脑是完全空白的。孙矢走后,我木偶似地爬上床,面对躲在被窝一直小声抽涕的徐阳平,脑袋里却只有被关在地下室时的恐惧、痛苦、绝望。
                  我不敢再见徐阳平,不敢再对我们的未来抱有哪怕一丝希望。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4-09-22 0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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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着月考,完全没时间码字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4-09-27 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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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银竹
                      面对深爱的人,即使他允许你随意呼风唤雨,你又能忍心看他在雨里狂奔吗?
                      我目前的状态回教室上课是不太可能了,只好躲在寝室里自学。只要我每天都比徐阳平起得晚、睡得早,那就很难有机会见面吧。我就是故意的,我现在就是无法面对他,我就是个懦夫。
                      我抱着这样的心情坐在桌前埋头苦学了一上午,反而觉得头脑清楚了不少。
                      中午来了位不速之客,是孙矢。我望着他,勉强挤出几个字,“你怎么进来的?”
                      “你搞忘了?我自己寝室就在一楼,翻窗子进来后上楼就行。”他找了张椅子在我旁边坐下,“你没事了吗?”
                      我摇摇头,他一拍桌子,“就你昨晚上那个状态怎么可能没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被关在什么地方吗?”
                      我沉默不语,孙矢渐渐平静下来,“对不起,我有点激动了。”
                      “我听说你想考大学,所以来帮你补课,毕竟你也落下了那么多课程。其他的我不说,语数外我给你补补还是可以的。”
                      之后孙矢便每天中午都来给我补课,从不缺席。我们之间只有简单的对话,或者说是我的回答永远只有“嗯、哦、好”等几个字。
                      有时他会带上面包当午饭,当然也有我的一份。至于其他时候,我猜他多半没吃午饭。
                      有一次他讲完一道题后突然问我:“你还喜欢男生吗?”我愣了一下,没有回答。他对我这段时间的沉默也习以为常了,不再追问。
                      ...
                      除了努力学习,这段时间还有件事我一直在坚持,那就是看徐阳平的照片。
                      当然还是会有触电的痛苦感,但确实是一次次减弱了,毕竟我刚在生物课本上学到:看见徐阳平的样子属于条件刺激,感觉被电击是条件反射,只看照片而没有真正的电击的话,这个条件反射是会慢慢消退的。
                      终于有一天,这种感觉完全消失了,我能重新看着徐阳平的照片傻笑了。笑了一会又愁起来,我还是害怕电视机里那些悲剧会发生在我们身上。
                      我最终还是没有面对徐阳平的勇气。
                      ...
                      有天孙矢给我讲完几道题后,躺在我床上耍无赖。我说马上就要上午自习了,问他还不快回去。
                      “唉,别急嘛。我倒是想说说你,你能不能别每天都愁眉苦脸的啊?你笑一笑不行吗?来跟我玩枕头大战。”然后他顺手拿起徐阳平的枕头往我身上砸。
                      我那时候特别敏感——指的是关于徐阳平的所有事情。所以在孙矢伸手拿那些徐阳平枕头下的纸张之前,我就出声制止了他。
                      我用最快的速度爬上徐阳平的床,把那些纸张拿过来护在怀里。孙矢见我这么在意徐阳平的东西,可能还是有些不快,撇撇嘴就走了。
                      之后,那些威胁信里的字字句句都在我的心上烙上了疤痕。我原本以为只是自己一个人忍受折磨、默默承受压力便好了,却不曾想到徐阳平也经历了如此痛苦。
                      我开始觉得记忆里那纯白小房间里的电视机说得都是对的,那些悲剧终究会确确实实发生在我和徐阳平身上的。
                      我甚至有些失了智,居然在QQ上责怪老李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徐阳平,还和他吵了起来。
                      聊天的最后两条是:某个雨天里徐阳平被刘宇航等人霸凌的视频,和老李的一条语音。
                      “我说了我已经尽自所能了,如果你真要给徐胖讨个公道的话,就拿这个视频去举报刘宇航。但是最终会怎么样,后果自负。”
                      ...
                      我决定离开徐阳平了。我设计了一个局,让徐阳平吃下掺了安眠药的薄荷糖,自己留下一封信就离开。
                      在那之前,我问孙矢要了刘宇航的QQ,用小号加上了。我把视频发给了他并附上了一大堆文字,总结一下大概这样:我是池朗,如你们所愿我已经离开了学校。现在我已经了无牵挂,所以如果你们这伙人敢再对徐阳平做些什么的话,我会不计代价报复你们。
                      最后拉黑,不给他任何回旋的余地。
                      我看着熟睡的徐阳平,看着他的脸,还是那样可爱干净,那样纯真稚气。
                      我看着他的脸,思绪飞回到想告诉他王冰和其他人一起吃饭的那个凌晨,飞回到第一次被他带回家睡觉喉咙就被打肿的那个晚上,飞回到他答应送我却睡了个懒觉的那个早上...
                      我看着他的脸,万般不舍。我现在就走了,我能去哪里?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4-10-04 0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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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更两章番外,是糖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4-10-04 0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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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番外2 扯手
                          我初中结下的那个仇家,在高一刚开学时为我和徐阳平之间关系的拉近进行了一波助攻后没几天就退学了。
                          听说他离校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他妈就没见过哪个职高还管这么严的。”
                          在和徐阳平回忆了初遇之后的某一个周六,我给他买的同款浅绿T恤到了。
                          他换上了,真好看,仿佛回到了我们初识的时候,一起扫厕所那天。
                          他转头,背后的暖阳和他的目光一齐照向我,把我从回忆里拉出来。
                          “喂小狗,你还记不记得那一次。”
                          我面露无奈,“哪一次?”
                          “‘扯手’。”
                          这滑稽的词语,其实是最先是出自我口的。我又被拖进一段回忆,难忘的,高一上册。
                          那时因为和徐阳平在一个寝室,所以比较熟,而我的情愫还从未展示过,只是深藏在心。
                          语文老师要给我们上公开课,得去另一栋楼的阶梯教室。听课的都是我们学校自己的老师,倒也没那么正式。
                          转移阵地时我找到徐阳平,问等会能不能挨着他坐,他点点头同意了。
                          公开课上我们班原本的调皮孩子们都老实了不少。我和徐阳平本来听课就比较认真,其他老师在不在按理说都没差,但我倒觉得自己没平常专注了——第一次和喜欢的人同桌嘛。
                          只是想不到很久之后我和徐阳平同桌会是那般场景,这是后话了。
                          他身上的淡淡芬芳使我舒心,单纯小屁孩般认真听课的样子又令我莫名宽慰。坐在他身边,我好像置身于夏威夷海滩的夕阳下吹风听乐。
                          他的笔尖与纸张摩擦,那声音像是夏日的虫鸣,让我感觉时间如白驹过隙。此刻只觉得干脆就这样经历生老病死,行将就木,也算享受过天伦之乐了。
                          最后一个环节是上台玩“古诗词连线”,开始前语文老师问大家输了该怎么惩罚。
                          台下有几个人举手提议,比如抄错了的古诗词或者扫厕所一周什么的。
                          徐阳平跟我小声嘀咕,“好麻烦,还不如叫输的人减肥十斤呢。”
                          我马上把手举了起来,“好主意,你自己说的啊。”
                          徐阳平立刻抓住我的手摁到桌子下面去,“别别别,我开玩笑的。”
                          “哎呀又不一定抽得到你上去玩是不是。”
                          “池朗,说话得举手啊,”语文老师笑着,“想抄古诗还是扫厕所啊?”
                          我当时急了,就指着徐阳平说了一句,“没有没有,他扯我手!”
                          整个阶梯教室,哄堂大笑。
                          徐阳平脸羞红,低着头。
                          语文老师笑得最欢,他最后好不容易才止住笑,说:“行了行了,就你俩上来做游戏吧。”
                          结果是徐阳平输了,错的古诗词每句抄了二十遍。其中有一句是,“借问人间愁寂意,伯牙弦绝已无声。”
                          那堂课之后,徐阳平一直没理过我了。
                          我当然知道自己做的有点过分,没给他留面子。我每天从寝室起床开始,到寝室睡觉结束,追着他哄了好几天。
                          最后呢,他还是拜倒在了我的两篇肉麻煽情小作文上。
                          现在想起以前老是喜欢给他写小作文我就忍不住要笑。
                          时间拉回现实,徐阳平问我想不想知道为什么就“扯手”这件小事他会生那么久的气。
                          我说因为他特矫情。
                          “不是,因为我在那之前就已经喜欢你了。”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4-10-08 0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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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番外3 解剖
                            我有些受宠若惊,傻笑着问那他之前喜欢王冰算什么。
                            “你不会是个双吧?”我调侃徐阳平。
                            “不是吧应该,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我应该是先对你有感觉的。”
                            我看见他的脸上慢慢有了红晕。
                            “但是,我当时也不知道那种感觉叫喜欢,就是说你给我的感觉跟王冰给我的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
                            他挠挠脑袋,说让他想想。接着不过二十秒就往床上一躺,说不想死太多脑细胞。
                            我叫他翻个身,然后开始给他按摩,“照你这么说,其实是你先喜欢上我的,只不过自己没发觉或者不承认。我一反过来追你你就再也藏不住了。”
                            “感情这种事情哪里用分那么清楚,我自己都整不明白搞不懂的。”
                            “说这话不像你的风格。”
                            徐阳平打了个哈欠,“但或许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只是普通的兄弟情,所以我当时还是在追王冰。”
                            “然后你被王冰甩了,就问我,‘你喜欢我吗?’其实是早就看上我了是不是,亏你当时还扯些什么火炉旁的温暖啥的。”
                            他尴尬地笑笑,没接话茬。
                            “那我第一次表白的时候,你为什么还拒绝,啊?”我猛地掐他背上的肉。
                            “痛痛痛,停。”他长呼一口气,“哎呀,当时还是没有认清楚自己对你的感情嘛,接受总得有个过程嘛。”
                            我继续问:“那如果不是我,我是说,如果其他男的追你,你会跟他在一起吗?”
                            徐阳平转过身坐起来,认真地看着我,“我应该不是喜欢男生吧,我只是喜欢你而已。”
                            我一把抱住他扑倒在床上,在他的耳边轻语,我也是。
                            我们挤在学校宿舍的小破床上,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就算老张老孔就在旁边也不会有何大风大浪,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等到徐阳平醒来,他没见着我,开始“池小狗池小狗”地喊我。
                            我在自己的书桌上坐得端正,他若不支起身子的话确实是死角。
                            “我在。”
                            徐阳平下了床,满脸高兴对我说:“听见你的声音我就觉得安心。”他把住我的肩膀,“你在干嘛?”
                            “我想为你写首歌,正在学呢。唉,可惜我只会唱歌,一点乐理知识都没有。”
                            徐阳平把头轻放在我肩上,双手交叉在我身前,说我真好。
                            “但是歌词呢我还是写了一点的,我清唱给你听一下啊。”
                            “拿着照相机的我
                            笑在你画纸中的我
                            快乐储存脑海永远在
                            眼泪藏不住的我
                            扑在你怀里也不错
                            永远的避风港是你温柔微笑。”
                            我唱歌时呢,他一直保持安静,但脑袋仍然放在我肩上。我抖抖肩,“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肩膀都又酸又痛了。”
                            徐阳平站直起来,给我捏着肩膀,“真好听,我很喜欢。”
                            “我突然就想到一首歌,‘如果有一天你会,忘记我们的约定,’接。”
                            “呃呃,‘没关系只要有这首歌’。”
                            应该是没反应过来我这突然的举动,他的唱腔有些怪,还跑调了,害我没忍住笑了两声。
                            “我再唱给你,听。”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4-10-08 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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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馨提示,第二卷后面基本没糖了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4-10-08 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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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24-10-15 0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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