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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晒戏〗碎梦:云海尘清,山河影满,桂冷吹香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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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Ⅰ章•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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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12.20(晴)
地点:仪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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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妃:辜惓缨
自衍景出,为向今上表诚意悔过,特携礼(药材)往仪瀛去探,请奚娥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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婕妤:崔饶柳
正攀牖探雪色,得辜氏来讯,乌丸暗下一刹,到底淡然笑迎:“妾请令娘娘安。”
引其上座,便缄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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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妃:辜惓缨
本预今日总归是吃一盏自讨没趣的闭门羹,未料崔女竟遣人迎入殿中,索性入内。袅绕苦息满堂,一搦弱柳在岸
“本宫来瞧一瞧你,如今身子可好全了?”
开门见山将来意道明
“当日讹论已有陛下为你昭雪,本宫听信虚词诡说,虽本无意伤及龙嗣,却到底害你痛失麟儿,是我之过。不敢求你宥谅,只盼你早日养好身子,再传喜讯,聊作我亦为人母的一点惜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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婕妤:崔饶柳
端坐下首谛听,方知辜令之辞令,可绽莲花也。当惶恐躬身,连称折煞:“承蒙陛下与娘娘关照,已然大好了。您自掌事以来一直殚精毕力,上下有目共睹,此番也是竭诚为陛下、皇室着想,才一时误信谗言,妾怎能怨怪?”
复谢赏赉:“妾定仔细将养,以求沐天恩,也算是抵是次保胎不力之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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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妃:辜惓缨
彼此间心知肚明的场面虚辞,来回将太极打过,既然崔氏懂事,肯全辜女亲睦六宫的体面,令妃自也不吝好颜色
“年关节下将至,内廷繁任细务冗杂,想来惠婧娥头回料理应当席不暇暖。旁的暂且不论,崔妹妹养身要用到的药膳补品,步蟾应有尽有,仪瀛若有什么缺的,尽管派人去我那儿要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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婕妤:崔饶柳
难得同心唱一出粉饰台面,便很驯顺地笑应:“多谢娘娘,只是您已赐过太多了,妾怎敢再贪。”
又应酬一句:“年节将近,娘娘亦当保重,届时妾定登门拜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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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妃:辜惓缨
玉面清浅笑痕将偾,抬首抚理鬓云,佯作的倦态
“步蟾尚有琐务,本宫便不多叨扰了。”
起身再赘添三两叮嘱:“妹妹好生将养身子,你我来日再会。”挥手示意毋须相送,华裳轻旋,裙袂飞扬。踽行瑶尘之上,卷落琼屑不知凡几,归向步蟾,后话莫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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婕妤:崔饶柳
“恭送娘娘。”且以福身作别,待罗袂飘远至无所见,敛容折归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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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24-09-15 1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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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24-09-15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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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Ⅱ章•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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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12.28(晴)
      地点:瞻宫玉桥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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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贺靖
      搁笔于案、展臂舒身后就拂一盏茗茶,此后踱步向外,长眸要去观瞻宫之景,就与汪直一并往玉桥去,投石惊鱼,见的是水波荡开几圈涟漪,偶瞥瞻宫御女,于是遣汪直召来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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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杨诗檀
      朔冬从不曾瘦了少女眉诗的愉朗,在这个柔惬的冬季中,风的宿处只是她伏身时细耳边的润珠:“陛下冬祺。” 她看向溶溶的池水,又将目光轻灵回伫。细瘦的颈纵簇着莹白新绒,仍难卻青稚的赩俪,如每一季春的伊始,将这样一页轻轻吟哦的诗颂落拓在皇帝面前:“这里的游鱼…都不惧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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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贺靖
      掌心很轻地搭上桥栏,就犹如去抚女子的青丝、滑过一横,池面下的彩鱼很快就没了踪影而汪直就领着御女出现在皇帝面前,玄色的氅藏起那只握作拳状的掌,以右臂悬前:“不论春冬,游鱼皆在水中,离了水无法惧冬、有了水又何惧冬?”狭目自池向她,很温和地,“倒忘了问你是哪家的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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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杨诗檀
      可冬的凋寂仍不幸免于柳与花妃:而故不仅寒水会被吹拂开哀婉的细纹,悲风连她的眉娟也能很轻的、很轻的哀颦一点:“可譬如今日晴好时,水仍凄寒近冻,风不和善,晖光吝啬、”而此际,她将话芽困在齿边,在鱼尾钻水时都化作一声笑嗳了:“……好吧,是臣女不喜亦惧。如此,自度鱼君之怀了,不辨,认它(鱼)罚。”
      光水拮据廉淡,不吝对御女的眷宠,她沐卻其中仍是此际惟一枝鲜脆的银白花株:“从四品包衣副骁骑参领杨远之女,杨诗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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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贺靖
      刺骨的朔风在鲜少有的暖阳眷顾之下,拂过玄氅也少了凌厉,不去辨池水冻寒与否、只观游鱼尚存,足立长桥上,拳指摩挲:“四季有律,春暖夏炎、秋凉冬寒,风水也随之而变,喜爱全凭各人了。”皇帝在那副英容上也绘出一笔温淡的笑来、好似能将这缕寒冬化去,“怪不得朕瞧你眉宇间有两分英气,原是杨参领之女,听闻选秀章程繁琐,能入瞻宫者更是少数了,杨御女想必已是佼佼了,这瞻宫与京城比、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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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杨诗檀
      或许它们的确同负冗史间一页落笔很淡的经年旧轭:可纵在十二月的尾牙,瞻宫的风愫水吻却仍淡淡的,有月晕的颜色。她不曾意识在已心中如何驳了凛寒之说,也许她只是不信,这样的风能奏逸起京郊疾驹上垂落的沉厚的、佛褐的氅衣:“以景致相比实在难分伯仲;以人事物的羁缘相比,瞻宫很好,但有一点思念客来安的鹿脯…与小青云。” 终于,她的睫蝉侘落下一霎,很轻的、有些难为情的将年青的心愿陈述:“若每一个春天到来,都能策马见到第一枝盛开的迎春。或许都只是一场生于早春的梦,诗檀肯用每个冬天所有幸福的梦去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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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贺靖
      是在两厢缄默间皇帝垂去了狭长的目,便很难瞧出冬季续笔在皇帝心尖落下如何一幅画了,玄氅也在贺靖小步靠近时荡起波纹、欲要仔细去见杨御女那张略有巾帼色的面容,只稍一眼就又退开:“朕也时常思念衡王府的日子...”余下的话不必再提,冬风送来杨氏那样的愿景,就犹如贺靖年少时那样肆意驾马驰骋,于是很快就应允了,“那朕便许你开春时在宫中马场驾马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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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杨诗檀
      是乎她本就很清淡的一笔忧郁也被吹拂殆尽,开怀地笑了:“那臣女要不知如何谢陛下了。” 翦雪育诞了一脉热烈的、旷红色的花流,无法教人忽略地妆楚了这个白谧的午后。而在这馥郁纷纷的虞美人草中,致青稚美妩的一片花霙,则沁凉的、轻灵的停落在皇帝的襟页了:“届时,邀陛下同赴,为春翦礼,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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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贺靖
      很乐意见这副容靥上展露的笑,长睫也低垂了,抚过眼睑时还蕴含着喜色,掌攀束带:“若要谢朕就尽力过了这瞻宫之试,朕期盼能在殿选册封上瞧见你。”扬袖行步,去观积雪压枝,良久应邀,“届时、那朕便也瞧瞧杨将之女的马背风姿。”朔风欲起,抬足向低就过了这玉桥:“起风了,朕要回了,美人可别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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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24-09-15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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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Ⅱ章•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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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腊月三十(晴)
        地点:衍景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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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婧娥:商絮吟
        无论雪内是否有春的闲笔,惠婧娥只是奉来一盏玉玲珑的香蕊,借它向皇帝报春熙的谶语时,更有矜眉敬缚、很贞顺地笑目:“今日路过花房,见玉玲珑开得好,便送来给您报春了——愿陛下,如意安康、新岁新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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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贺靖
        水墨沾毫、就只在明折上批下“准”字,便借着惠婧娥谶语时置在了笔搁上,亲推窗牖、似乎很有闲情逸致地将玉玲珑摆放在侧了:“确实开的好,御书房中那盆兰草也着实该换一换了。”汪直很识相地就挪去了,亲将商氏引坐,另奉有茶点,从面上化笑了,并不遮掩瞳中柔光:“惠卿如是、惠卿如是,朕记得新秀将于今日册封了,这段时日你多有辛劳,也不必如此着急,就在午膳之后吧,这些里头,可有你中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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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婧娥:商絮吟
        就此先为皇帝的御案奉一盏茶香:“陛下爱重臣妾,料理内廷、为您分忧,具是分内应该,可不敢居辛劳。”便在雾笔洇和之后善笑了,去称一句:“徐氏优智、沈氏慧巧,这两位、或可称臣妾之中意了,”再有趣谓地一问:“想来,陛下也有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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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贺靖
        很容易就接下了惠婧娥奉来的茗茶,在垂目啜饮之际,与随着从支起牖窗而闯入的冬风一并来的还有商女那几声十分清脆的音,就撇去承奉的话不提,单拎着后话了:“既能入你的眼,那自然是十分好的了,”并不否认末了的询调,也很平和地道来了:“朕前段时日去过一趟瞻宫,在哪儿遇上了杨将军之女,眉宇间的巾帼气倒与那老头儿颇像;只是朕听闻还有一位与崔婕妤同姓的姑娘,是个良家女...”话尚未尽,只将眼风投向商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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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婧娥:商絮吟
        “能得陛下青眼,想来虎父无犬女的。”就此顺言坦告、清和而熟稔地续来:“是有一位江州崔氏,家中做玉器营生,人也一向守礼的。”转而穆顿的笔痕,置盏时仍有晏笑着贞脊:“话及婕妤妹妹,臣妾正生一道愚见来请陛下恩典,却不知您依不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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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贺靖
        两指端盏,在漫延时便平平地搁在御案了,长睫下的目光一锃,显然起了兴致:“哦?做玉器的,那这崔氏便是会鉴玉、又或者是玉雕了?”到底是皇帝的猜测,很快就被惠婧娥那道尾声打消了,继而眼风也由此转为疑惑,两掌分自搭在双膝上,“且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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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婧娥:商絮吟
        “这倒也叫臣妾好奇了,来日您知道了,可也告诉臣妾一声才是。”而一一话来的,是否还有寒冬的泪与哀鸣,惠婧娥无心,她只是拢垒矜笔,探目:“婕妤小产,曾物议如沸,虽则陛下与臣妾有心枷束,但日后册封,内妇宫人添置,人心不止于刑法。兼令妃姐姐受罚去权,只怕有心人夹杂混淆圣脉清听的无稽妄言,令外臣宗亲揣测宫闱私事。但、婕妤一向淳厚忠直,臣妾私以为,可趁年节行赏、又兼新秀册封,为崔婕妤嘉赐,以慰她奉上之功、失子之痛——倒不非要强进位荣,只需嘉上封号、或可平空穴之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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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贺靖
        垂睫有思,缄默两厢,就有画笔在皇帝的英容上绘出一幅不辨喜怒的画来:“宫中流言是该处置了,此事已过去月余,倘若有人再拿来做文章也不必留着这等爱嚼舌根的人了。”皇帝一拂袖,想必是心下了然、也已存了明确的答案,“你向来聪慧,这等事朕也想过,流言易平、人心难测,至于具体如何,朕已自有打算,惠卿就不必过于忧心此事了,下午册封,你且将新秀住处拟好,朕念崔婕妤一人居在仪瀛,便为她拨一个去,就让那位崔家娘子与她同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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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婧娥:商絮吟
        “是,陛下决之俄顷,内外无不敬服。”缚笑时只有颈项依言敬垂了,而慎恭不改、面容如初的端和,自然是惠婧娥梳枷兰脊的自得:“想来崔娘子灵秀,可为婕妤带去几分喜乐,也是臣妾一份功德了。”再话及几句新秀册封、年节宫务等例事,惠女便就此辞去,只一盏水仙替她、温香衍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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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24-09-15 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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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Ⅱ章•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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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正月初一
          地点:仪瀛台侧殿
          剧情:册封完后,晚上小崔去找邻居大崔拜个年谈一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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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训:崔渟
          册封之礼既成,新春伊始,珠帘绣柱围客鹊,崔渟踏入那仪瀛台。宫人们忙碌地整理着迁宫的陈设,把精致的物件一一摆放妥当。整理完后天色已渐入暮色,宫中灯火渐次亮起。崔渟提一盏宫灯映照着青石板路,移步往侧殿去,寒风中夹杂着雪花的冷风扑面而来,宫灯在寒风中摇曳伊伊作响,映着宫灯的微光,抬头看清牌匾后,崔渟抬手轻叩响门环,言道:“崔渟来以贺新春之喜并问安娘娘,劳烦姑姑通传”。后崔渟则伫立于门外,静静地等待着宫娥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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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嫔:崔饶柳
          自是一场双喜临门,当请上下同乐。甫赏下年礼,就得右殿来讯,即引入指座,待以茶食,颇是和悦地贺一句新岁,冁然:
          “陛下说要往仪瀛拨一人,原来是成训。”
          碧山得示奉匣,便听贵嫔晏语:“难得你我同姓,便是一桩别样的缘分。我早些年前得了一块璞玉,只是我凡夫肉眼的,它在我这儿算是糟蹋了。如今赠予成训,望你万莫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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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训:崔渟
          层层雪花若羽堆积在檐角之畔,细碎银花悄然滑落,轻触衣襟,留下一抹凉意,由宫娥引入,望堂内烛火摇曳,崔渟垂颈弓身盈盈下拜,随后并未急于落座亲自双手接过碧山奉上的匣子,仔细打量起后,崔渟嘴角暗然一笑言道:“同姓之谊,确实难得,初见能得娘娘如此贵礼相赠,崔渟实感有幸,怎敢有丝毫嫌弃之心,不如待将这匣中璞玉,细细雕琢,制成一对平安扣,再呈于娘娘面前,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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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嫔:崔饶柳
          却很恬然地晃了臻首,噙着一弧和风一样、温煦的春:“既是赠过予你的,你便是它的主人,是雕是琢、是去是留,当在你之念,不必过问我的。”
          轻轻顿了,又很快地垂新语:“若成训有心(送回给我),那我也免不了再礼尚往来。只是不知你喜欢些什么,这回是因为匆忙,下回应该邀投你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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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训:崔渟
          阑珊庭外俞发幽寂,宵夜烛泪涟涟,崔渟双沟盈盈秋水,徐徐续下寥寥几句:“那便待雕好了,让寒衣呈上让娘娘一观,至于娘娘所问,雕玉之外妾对香料颇有喜感,便想求一味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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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嫔:崔饶柳
          当无有不应,引靥:“有来有往的事儿,用不着‘求’字。我记得宫中有一处‘小香篆’,专供嫔妃调香只用,成训若好香道,不妨得空去看看?”
          是见清夜冥冥,顿语一瞬:“今儿操劳一整天,成训还是早些回好。外头寒人,就算只有几步脚程也莫要大意,用一碗姜汤再安歇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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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训:崔渟
          许刻过候寒风裹挟着寒酥,轻轻拍打着纸窗倒是扰了这一番清宁,崔渟倒是还未曾踏足这些地点,遭了这尬勉强扯出一抹淡笑“倒是还未耳闻小香篆,今日倒是闻其详了,待天晴得了空便去那瞧上一瞧”。
          “妾告退”俯身盈盈一拜后,转身踏出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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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24-09-15 1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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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Ⅱ章•ⅳ
            -
            时间:正月初三
            地点:衍景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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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贺靖
            新奉来的一块圆玉由汪直询问了皇帝的意思,只是皇帝当时无暇顾及便搁置了、被小侍直直地摆在了侧方小架上;这日贺靖暇时而见,则取观之,以为美玉也,由是记起新秀里崔氏一女家中以玉谋生,因而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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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训:崔渟
            从临席边撑案坐下,一掌捞起书来看,沉入那墨香四溢的字里行间,一侧寒衣耳旁细语,崔渟尚未得见天颜,转拿披衣将人拢上,漫作雪地脚下传来轻微的吱吱声响,半响有余径直入殿,龙涎香袅袅,螭龙蟠凤翥,奉上一段敬礼,寒风掠过崔渟面上倒添几分晕红,两颗乌丸提溜转着在他面上打量过后落于手上未琢之玉,缕丝怜惜轻轻叹了口气言:“白如雪明如镜,玉质温润,晶莹剔透,实乃不可多得,其天然之美,却少了一分人为之精致,失了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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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贺靖
            就将美玉很安静地置在御案一侧,以暖茶消冬、殿内有香静燃,便是由汪直领崔成训而入,见的是朔风作祟引崔氏桃颊泛红,于是遣侍备热汤、扬掌拂礼:“你来了,坐吧。”很显然皇帝知晓那番话说的是璞玉,于是又分了目光去瞧,提指一晃就有小奴端到崔成训面前,饶有兴致,“前些天他们还问朕雕个什么来好,只是朕尚未想好,今日就由崔成训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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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训:崔渟
            崔渟承过这道热汤,瓯中清波荡涟漪,氤氲绕四方,饮下热汤散去寒意几分,孅指微弯拈了玉石拟量,眸中忆起来时之路对道:“行路间妾忽见一株梅树傲立于寒风之中,枝头点点红梅,与周遭雪景相映成趣,若能将此等风姿,雕于玉石之上,也算是应了这节气,添了几分雅致与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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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贺靖
            二指捏盏壁,就有温热适宜的茗茶入口、香绕其身,一臂轻搭龙椅之上听崔氏之语,略点头:“嗯,说的不错,此季正是梅开之节,恰好朕这殿中无梅之点缀,若有添上一物便是其美了。”搁盏之下就以指腹玩弄腰间玉佩长穗,抛一句,“朕听闻崔成训家中是做玉器生意的,那成训是会鉴玉、还是雕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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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训:崔渟
            红炉炽热寒风难侵,炉中炭火不时噼啪作响,崔渟心中思忖了一番也是明了皇爷来唤此行意图,扬绵远山的长眉,双颊弯了笑弧应声言道:“自幼亦曾随家父习过雕玉之术,至于鉴玉之道,则是只懂一些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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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贺靖
            松懈脊骨,慵懒地靠在龙椅上,这时汪直替皇帝端了一盘点心,是御膳房新出的雪团露,皇帝只在一块之余就示意小侍端下去了:“你也尝尝。”尚未急着去答崔成训的话,是在吃下团糕、鲜茶润嗓后才不紧不慢地:“哦?崔卿还有如此手艺?不妨就这块璞玉赠予你去雕刻,”彼时眼风向下,半晌又添,“倘若刻的令朕满意,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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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训:崔渟
            玉点香飘绕堂间,小侍近了些崔渟缓缓伸出纤纤玉指,轻轻从碟中拈起一块雪团露,轻尝口后细细品味方赞道“甚是不错”方才取帕轻拭,由侍献水漱口,应下此事续道:“妾定将这璞玉雕琢成器,不负陛下厚望”又言几语后起身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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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24-09-15 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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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24-09-15 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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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Ⅲ章•ⅰ
                -
                时间:正月初五(晴)
                地点:步蟾宫→遮云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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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贺靖
                很难得地在这样的冬日里能见一轮皎洁的月,而它洒下的轻薄的、朦胧的光为步蟾宫渡上一层很淡的纱衣,在面见徐氏时却有闻一道急讯,皇帝的眉目很快就凝起来,于是在简单留下一句“下回补偿”的字眼后就改往了遮云斋。
                -
                禧婧娥:赵知渺
                遮云斋此刻逢蒙阴云,只可闻得寒冽啸席、与慌张的走动声。而偏室里禧婧娥正折起好看的柳叶眉,担忧的湖镜落在帷幔,似要穿透而去看他红润异常的脸颊。是以皇帝来时并非立时旋身,再很长的一份注重里抽丝剥茧,才回神一礼,有些磕绊的禀明。“太医才刚喂了药,但星星反复发热….不能闭窗熏碳..不能开窗着风…”
                -
                皇帝:贺靖
                就此沿床榻而坐,刻下遮云中沉重的气氛也令皇帝的面容添了几分暗色,未明说的话也一并就藏于此了,从鼻息间叹一气浊沉:“都是怎么照看皇子的,好端端喜庆的节日里还出这等事。”埋怨的话就此脱口,眼风去看病容时也放轻了,“那便将碳挪了去,不是有汤婆子吗,冷时多备些就是了,取暖又并非烧碳这一等法子。”将二皇子的被角捋平,又询问一句,“是何因引起的发热?”
                -
                禧婧娥:赵知渺
                甫一拧眉,禧婧娥立时指了跪地埋首的两个二等宫女(只在屋里打扫),咬着牙历声道:“这两个***带星星消食,夜里露重,回来又忘了,星星受着寒入眠可不是发热了。”回首同皇帝一望,颤着语调。“陛下该狠狠的罚!”刻下眼眶润了霞色,不多时眼眶便承不住露,滚烫地绘出一痕。却还不忘接来汤婆子为星星添暖,嘱咐着金盏:“窗不能大敞,本就受了寒;炭火挪远些,但不能不点…”
                -
                皇帝:贺靖
                狭目瞥去一记冷色,语调也沉闷:“下去领罚吧,走远些,别惊着二皇子了。”跪成一排的奴侍将颅子埋得更低、脊背压的更弯了,汪直带去领罚时也不敢出声求饶,皇帝一摆宽袖屏退了众人,宽慰着:“好了,也别哭哭啼啼的,宫中有最好的御医替阿淮诊治着,吃两日药想来便会好转了,下回照看还得要留两个信得过的,其余二等三等的哪里能担此大任。”便是在二皇子迷糊转醒里唤的那声“父皇”被皇帝听去,也渐做安抚。
                -
                禧婧娥:赵知渺
                沉溺于气愤、哀伤的情绪里,折下三厘眉弧,睫影在眼睑下一颤一颤地,但从禧婧娥口中吩咐的话却叫人冰冷刺骨。“吩咐她们,再有下回便身淋冷水在院中罚站一夜!”粉颊上两痕泪渍于火光下模糊昏昧,见皇帝因蚊蝇般弱声而回首,禧婧娥也忙守于床榻前,以手背去试温。“陛下,看着是好些了。”忙唤金盏。“去叫太医再诊,是否有好转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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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贺靖
                是在左右奔波、有心系多紧的缘故下,皇帝的面容上也不免显露几分乏意,附下身去也以掌触嫩颊探温:“嗯,是好些了,适才已经瞧过,孩子累了叫太医也不必来了,进出反而吵闹,一会儿叫他们开个药方煎了药吃下、明日再看情况不迟。”很显然能感受到二皇子的疲惫与病态,刻下也罢手推去了,“朕今日也不回衍景了,便留宿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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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禧婧娥:赵知渺
                垂下的眼睑能因床帷一侧的烛光看清泛青、紫的疲乏,是以皇帝在开口时,禧婧娥便多有回眸,目光三落于星星稚幼的眉眼,为之掖好被辱、亲自放下帘帐,吹去耀眼的火烛。才侍奉皇帝于正殿安歇,只是因忧心忡忡,夜里总翻来覆去、并不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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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24-09-15 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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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Ⅲ章•ⅱ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24-09-15 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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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Ⅲ章•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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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正月初六(晴)
                    地点:遮云斋
                    剧情:徐承徽侍寝但二皇子突然病了皇帝改去遮云斋看望,徐承徽第二天请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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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徐让萱
                    倘若凭地做宣,那么素雪上绘拓履印点点,也堪为不失情趣的巧慧意笔,而约影衫青,阔眼天寰,实在太轻轻。云痕虚淡,由晴山奉礼,沉朱雀匾下叩问请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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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禧婧娥:赵知渺
                    小颔侧卧于掌中,润眼湿睫时常纠缠于一处,睫帘下乌青隐隐可见,禧婧娥又吩咐上了一层妆,才请徐氏入内。“正好温了一壶寿眉,吃一盏暖暖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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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徽:徐让萱
                    即使鸾驾先走,落招飞眼笑耻,仍要舒和承拜,如观音莲下奉灯。规谨地伏颈,卧睡在眼的作业旧月还不肯醒,于是蘸湿新叶宿露,陈情关忧与细切,瘦柳颦致:“二皇子好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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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禧婧娥:赵知渺
                    闻及时先有一愣,旋即两页薄眉拧起,一副懒态褪去,正身审视着座下徐氏,直至捉来她眸中几许关切,禧婧娥才肯略显冷淡的开口:“想是还需将养,(这事)竟一夜传及六宫,惊扰步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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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徐让萱
                    挂在裙梢的一脉冬寒,业已在宝麝香暖中溶销,茗香烟腾瞳腮撞,因此蒸湿的润睫也抬,深看冷竖沉眉,不免有些想笑了。蘸点檀红的唇一抿,依旧很质弱偏偏,提醒道:“昨夜陛下来时黄门禀报太急,所以才无心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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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禧婧娥:赵知渺
                    以目光酬问,见确有其事时禧婧娥将一尾睫水匿下,骨瘦面苍的模样昭示着昨夜并不安稳,重入软枕怀中,半阖着眼。“原是情急之下,自徐承徽哪儿将陛下请来了,但皇嗣为上,不求你海涵、体谅,也该是本宫予你补偿些许。”思是終有沉吟的方向,睁开困倦的双眼,指人将库中纳藏的一副蓝宝珠头面取来。“借以慰藉徐承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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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徽:徐让萱
                    于是也恭谨地道:“娘娘言重了,一切本就该以皇嗣为重,何谈体谅与补偿。”轻眼偏看身后晴山,奉上薄薄一沓抄写经文,“娘娘爱惜赐物,本不该辞,可二皇子尚在病重,妾如何能收下。”一顿,淡淡微笑道:“衣装吃食,料想娘娘这并不稀缺,这是昨夜妾祈抄的经书,还望这一颗诚心,能打动上天,令二皇子快些好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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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禧婧娥:赵知渺
                    当眼风扫过字字齐整的经文,禧婧娥难能自榻上起身,亲自拖入手中。指结微动,掀开几页,适才露出极为真诚可慰的笑来,重新看她。“难为你了,就只为这经文也当得这礼,莫要推辞,不论如何截人恩宠的是本宫。虽说事出有因却也让你遭受非议,风言风语本宫自会上禀令妃娘娘,待下回见着陛下,在为你请恩。”刻下,不消禧婧娥亲自开口,侍从便随至徐承徽身后,十分大方、显眼的送人归宫,尔后并回宫不复命,而拜令妃说明缘由,大意为:可多关照,可堪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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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24-09-15 1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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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Ⅲ章•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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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正月初十(晴)
                      地点:望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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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贺靖
                      支起一臂搭在驾壁上,以拳撑腮,两眉未舒是碍于令妃擅自打探皇帝行踪,便是在落轿时才抚平了眼目,唤上一句:“惠卿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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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婧娥:商絮吟
                      望夷宫道间错几枝花与柳的姿容,际下已有宫人掌灯,惠婧娥在廊下正中摆椅、校一对萤石,而眉目的雁光就此迎来皇帝,便是第一眼、第一人了:“哪里久等,陛下事多忙重,臣妾左右只是多坐会儿罢了。”浮有笑浅、掌奉一对深碧与浅靛的矿,协同皇帝的步缘了:“臣妾正选颜料入画,依您圣鉴,碧与靛、哪一枚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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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贺靖
                      提掌去握了惠婧娥白荑:“来时路上耽搁了,只是夜里如此冷,惠卿实在不必亲自出来相迎。”很快就随着惠婧娥的话投去目光了,以指腹摩挲着纯玉扳指做思忖态,片刻才道,“朕以为,碧色固然美观,但靛石兴许能提炼出更多的色彩,只是不知惠卿要作如何一幅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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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婧娥:商絮吟
                      至于路有矫石、是否已落为后话了,只暂将靛矿交与宫人之后,刻下唯有缄而柔密的页睫,而婉顺与舒约的情便脉脉、望向在她眼湖内映容的皇帝了:“自然是臣妾心中至景、心头之人了——下个月陛下生辰、满宫团圆时,再赠您评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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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贺靖
                      回以一痕柔润的笑、就借着皓月倾泻下的薄光以澈目去观惠婧娥两颦眉下的湖珠,尚能受到那样的情脉:“哦?既是如此,那朕就候着惠卿佳作了。”是以捉起细腕就往殿内了,沿榻而坐,是温静的语调,“孝德皇后走的早,阿煜便养在了松鹤轩中,你是潜邸便在的,若得了空便多去瞧瞧他,另朕的那个表妹也入了宫,与孝德皇后有几分相像,又是阿煜的小姨,也可让她在素日里也多去瞧瞧阿煜。”末了以指腹很轻地摩挲着商氏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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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婧娥:商絮吟
                      而月与星的光被向惠婧娥的薄肩时,已映不见她面容的神色了,绮罗华宫、椒香玉暖,再一次笼住了商女的脊骨,只有一丛笑如精绣,在眼泊与眉峦、太矜美:“是,大皇子也是臣妾看着长起来的,又一向慧敏,想来谁见了都会多疼几分,您放心吧。且遥想孝德皇后淑贤,想必蒲承徽也怀珠抱玉、品质端庄的。”指缘轻易便化溺、错为皇帝掌心绵情:“说到底,终究是陛下拳拳爱子之心,无人能出您之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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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贺靖
                      届时一幅帝妃相睦、鹰鹊眷恋的景图就展现在眼前:“惠卿一向爱说些甜言蜜语来哄朕心悦。”偏以修指去勾那缕垂下的青丝、再抚过雪色的颊,恍然相近,长睫低下之处便是乌瞳直勾勾地盯着那瓣唇了,从嘴角牵出一阵侵略的笑,“今日是特地唤了新的口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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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婧娥:商絮吟
                      “哪里是甜言蜜语呢?陛下尽来听听,全是真心、切意啊。”惠女有一双绵而软腻的瘦掌,就此攀上皇帝的肩、颈,笑也暧而缱绻了:“内殿昏暗、您也瞧得这样清楚么?不如再掌明灯,供您审阅可好?——今夜、可不只口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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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24-09-15 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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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Ⅲ章•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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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正月十一(小雨)
                        地点:松鹤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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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婧娥:商絮吟
                        或则眠冬就此消逝了,惠婧娥的步履也就此踏过松鹤轩的门扉,先见草木纹绣、再爱龙子凤孙,至于昨夜的疑窦——不急、不徐,便立于廊下,惠笑见礼了:“令妃娘娘,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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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妃:辜惓缨
                        岁前陛下已然应允元宵之后阿缨即可接琬华归步蟾抚养,只是缨缨念女心切,即便不过几日光景即可母女团聚,今日也耐不住情思熬煎,上报衍景往松鹤探望琬华。瞧见稚儿甜梦正酣,叮嘱了侍奉的乳母嬷嬷好些,又加恩厚赏下去,令妃一片舐犊惴心才略能安搁几分。自西苑出,见有灵泽细密洒落,吩咐缣缃入内取伞,阿缨则与瓷秘立廊下观雨。一道不合时宜的泠音乍开,毁隳彼下和静时分
                        “惠婧娥?能在松鹤轩瞧见婧娥,倒真是很巧噢。”
                        着意咬重了松鹤轩三字的音,似嘲非乐讽色丝毫不掩
                        “若本宫记得不错的话,无子的嫔御不得入松鹤,惠婧娥不会代掌后宫几日,便忘了规矩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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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婧娥:商絮吟
                        至于雨丝、惠女无暇垂爱,只是笑,而笑中是否洇有春寒,实则不太能从顺婉而且柔矜的睫页下辨别:“自然‘规矩’二字,是不劳烦娘娘言传身教了。”婧娥是天生的兰竹、生缚无聊的逸致:“唉、淫雨霏霏呐,这倒让臣妾念念故去的月了——不过想来娘娘一向雅意,大抵、对昨夜月光更有颖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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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妃:辜惓缨
                        荷袖下玉拳紧攥,恨不能即刻扬在眼前可憎容皮,剖开她的肚肠瞧一瞧是否是蛇蝎为心,可恨辜女并无实证可为无辜稚子讨还公道,纵恨意滔天也不得不强作委蛇。
                        “惠婧娥对阖宫诸事一向是了如指掌,不想连步蟾的行踪也有青鸟殷勤相告。只是同样不烦婧娥挂心,本宫生有赏月的闲逸,不过是公主在松鹤这几日而已。倒是婧娥妹妹,长夜漫漫独身只影,也只能描摹陛下丹青寄情了喔?当多点两盏灯烛,仔细莫要熬坏了眼睛,莫说是陛下,便是本宫,也心疼妹妹情痴一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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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婧娥:商絮吟
                        “不敢,”很轻地谦和,连最卑敬的睫尾都是顺善的模样:“臣妾再能耐,也不过是暂掌宫事,听一听妃嫔的行踪罢了。这宫中自还有人外人、天外天呢,令妃姐姐。”矜美到连最隐晦的恼羞都不曾拥有一份,好像一副完满、精致的苏绣了:“臣妾对陛下一片痴心、对娘娘满心敬佩,自然陛下也多怜惜臣妾,正如娘娘疼惜妹妹一样,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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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妃:辜惓缨
                        细丝飘濛间,灵籁扶摇携卷灵泽来,点化妒恨嫉仇冲昏的混沌,神智好似也格外明透几分。松鹤一向非皇子公主生母而不得入,琬华不日将带回步蟾,而今日商姬堂皇入内,莫非是为衔川而来?衔川甫落地时先皇后殒命,曾暂养阿缨膝下,后阿缨怀珠而由嬷嬷抚养,登基后一直养在松鹤,而今莫非陛下有了令惠婧娥抚养衔川之意?阿缨岂肯平白为人作嫁衣裳,暗暗捺定心思去留意此事
                        “婧娥也知晓自己不过是暂掌宫权,难怪这样急地探听步蟾举动,也确是情理之中。权柄在握的滋味儿可好吗?”
                        近前两步,云鬓珠饰随莲履曳摇,朱瓣弧勾未改
                        “正是呢,本宫疼怜婧娥之心,无一日变迭,自然也不忍见婧娥操持宫中诸事劳顿,尚要拨冗往松鹤来顾探大皇子。这样用心良苦,谁见不赞一句惠婧娥辛勤呢?”
                        -
                        惠婧娥:商絮吟
                        “是了、娘娘,握权登高,自然须更敬慎持恭,千万有一日别跌重才是。”很善浅的笑喻在睫尾,像是一句打趣家常:“臣妾看着、都疼呢。”而自青竹骨、赤兰髓篆出的一笔贵矜便在廊下立雨了,只尽笑谦:“哪里敢称良苦用心呢?不过是皇命难违罢了。”惠婧娥就此撑伞,伏恭让路,请令妃先行:“姐姐请——”
                        “这雨潮寒风重,当心、沾一裙湿透。”
                        -
                        令妃:辜惓缨
                        朔风作锋挟卷冷语刺骨冷意,纵厚狐绒氅裹庇,怀拥熨热手炉,也渐不能为令妃勉撑的傲骨维温续暖。泽珠落在青石板路上,溅起一朵朵细小漪花,又被后坠的银丝吞噬得再不见踪影,只留满地斑驳洇湿的痕
                        “既然是圣谕谛听,本宫便不耽搁了。只是少不得要叮嘱婧娥一句,器满意得总也要有资本,婧娥可别画虎不成反类犬,那才要贻笑大方了呢。”
                        廊下年节庆贺的灯彩尚在风中曳摇,在阿缨眼中竟生几分凄风苦雨的哀寂。松客刚直苍茂,虽不至受风雨摧折枝叶纷飞,却不可避免的坠松果败针在地。莲履步挪,在行至与惠姬比肩时,以只二人可闻清的音
                        “本宫与你同在雨中,婧娥如何便自信能独善其身呢?日久岁长,一时潮寒而已,本宫经受得住。婧娥也别教本宫失望啊?”
                        一扬荷袖披帛,华裳裙裾旖旎,昂首阔步离去松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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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24-09-15 1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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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Ⅲ章•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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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1.15(多云)
                          地点:步蟾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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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妃:辜惓缨
                          雕栏玉砌的步蟾明堂内,在昭定年间尚是首次翠绕珠围云聚一堂,列座环肥燕瘦各有风姿,独池女之座空悬良久,昨夜新承恩泽,如今便敢当众拿乔了不成?吩咐缣缃派人去问是否池氏染恙,不便前来。而后蛾眉曼睩向堂下诸娥
                          “说了这会子话,想来诸位妹妹也口渴了,瓷秘,上新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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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人:池见雪
                          炉盏中未燃尽的合欢香拉出细密而绵长的云烟,一夜的旖旎并未消退,此刻支着酸软的身子阖目养神,而疏雨轻细梳妆的动作无疑延长了时间,最后将铅粉遮住眼下的乌青时,便已擦过晨省的时辰,懊恼与急迫霎时驱散了困意,只系上披风便匆匆向步蟾宫去了,正巧碰上前来问询的宫女,更是面上惨白一片,捏着心快步入内。“令妃娘娘安,抱歉,妾来迟了…”话尾随着脖颈低垂也淹没,额角的汗珠黏上些许碎发,而她唯一能顾及的只是尽力平复因紧张和赶路而夹杂颤抖与喘息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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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妃:辜惓缨
                          心底将燃又碍初次晨定才止熄的忿怒难平,勉力粉饰起一副慈颜蔼面
                          “池贵人这是怎么了,来得这样迟。莫不是身子不适,或是路上碰了什么事儿耽搁了?”
                          池女占魁的承蒙雨露,阖宫各个皆是心照不宣,而令妃偏要明知故问,翦瞳秋水环扫堂下各怀鬼胎的艳骨娇皮,唇船勾弯,期候下首回音
                          -
                          贵人:池见雪
                          她尽力平复着胸口的起伏,殿内一刹的缄默此刻却是尤为漫长的,鼻息沉闷,她垂着那双波澜起伏的眸子,只觉道道目光汇聚,也许是有探究、嘲弄,亦或是玩笑。燃烧的炭火无法抚去因畏惧而生起的寒意,那是一种从四肢百骸蔓延、浸入骨髓的冷。
                          “妾晨起身子不适,由此耽搁了,还望娘娘莫要怪罪。”
                          是极致的恭顺,贝齿将唇瓣咬的毫无血色,她顺着坐首的话而下,却失了应有的中气,对于晦明变换莫测,她只得在心中祈祷。
                          -
                          令妃:辜惓缨
                          池女借坡下驴,令妃也不拆穿,青背曳前,蹙拧烟柳,仿佛十分关切地
                          “池贵人身子不适吗?可需本宫为贵人延请医官来诊脉?”
                          不忘扬声向堂下列座叮嘱
                          “如今寒冬腊月里,诸位妹妹可得格外注意身子,若伤了风寒,将养十天半月也难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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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人:池见雪
                          那一颗高悬的心此刻缓缓坠地,随之牵扯下血液的暖流也缓缓沁润骸骨,附上浅薄的血色“不必麻烦娘娘了,倒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妾休息两日便好了。”嘴唇嗫嚅中,依旧是敛住气息,生怕将这粉饰的太平吹碎,唯一的余量只稍稍抬眸,试图从睫毛的缝隙中揣摩对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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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妃:辜惓缨
                          将身坐的端正,侧首对缣缃施令
                          “去吩咐司膳局备些红枣姜汤,晚些时候送往各宫,外头风霜雪寒,权当本宫一片心意为诸位妹妹暖身了。”
                          现成立威的靶子,也该警示群芳宫规森严
                          “诸位妹妹初来乍到,池贵人今日又是身子不适才迟来,本宫虽无意苛责,只是宫规不能废,头回尚可宽宥,若再有下回——”
                          笑弧已收,换作整面的峻肃顿了一顿,再续
                          “便当依例惩治,再无情面可徇了,起身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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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人:池见雪
                          “是,谢娘娘宽恕,妾定当谨记。”气息愈发沉重,威严的声音从头顶铺陈而下,如重锤般落定。无形的枷锁消逝,她支起早已失了直觉的身子,再谢礼后又向四下一拜,将歉意致尽,才缓缓落座,静待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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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24-09-15 1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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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Ⅲ章•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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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1.22(晴)
                            地点:小茶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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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妃:辜惓缨
                            雪日澄霁教令妃见之生喜,披拢雀金厚氅,踏雪寻芳至小茶台添味茶香袅氤、傲然绽放的绿萼点点,盎然生机雅致蕴生满怀。冬日拥炉煮茶,将紫砂茶壶预先温养,瓷秘又置三两果点于上熨炙,阿缨则抱膝围炉,微阖秋水,享片刻静谧烂漫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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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人:池见雪
                            许久未见的放晴融化着冰雪,长廊上连缀的冰晶正由撒扫宫人清理着,而它折射下的光打在池女面上,与正午的疏懒交织着温暖而散漫,折弯之际,先一步是飘忽鼻尖的茶香,再掀眸才看清那人“令妃娘娘安好,您好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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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妃:辜惓缨
                            莺啼乍开划破刻下和谧,略生的软嗓涓流别有一番碧玉小意,抬眸来辨,见是池女。日前上元独独迟来,堂下吁吁气喘的青娥尚在目弥新,于是令妃只颔点琼首,而未道免
                            “有好兴致的岂止本宫?池贵人不也正是同道。”
                            小茶台露天,并不宜酷暑寒冬造访,不过今日晴霁未有雨雪,兼怀寻幽僻谧兴才至,遇池女实属巧缘。横生三两探询目前玉人之意
                            “若本宫记得不错,池贵人在瞻宫时的考核也是三甲罢?哪门课业修的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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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人:池见雪
                            她正静默的矗在台下,垂首敛目,连带两片羽扇低压着,柔顺的黑绸散落垂缀在衣缘,将一张脸都埋在阴翳下,她秉持着恭顺的礼仪,任由她温吞的声音落下,而宽大的裙裾遮掩着因屈膝牵扯出的抖动,此刻也只有轻颤的睫毛能昭示罢
                            “茶艺,娘娘。”
                            寥寥几字,而许久未动的喉头有些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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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妃:辜惓缨
                            对池女茶商良家的出身略有听闻,于是听到这样的答复并不算惊诧,今日好兴才不吝赏下挑眉应和
                            “哦?竟这样巧。当日步蟾晨定,贵人迟来,本宫珍爱的太行龙井可都凉了,既然今朝机缘凑巧,便请池贵人为本宫煮茶一壶作赔,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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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人:池见雪
                            “当然,妾的荣幸”不同前日步蟾的威严,即使是相似装束,那弯挑起的柳眉也吊着几分温顺,倒与印象中的身姿重合。池女矗于咫尺间,将九分目光投入手中的茶具,唯独一分无可察觉的晃神不知所去,再渐渐腾升的雾气中,随风消散了。“太行龙井是妾家乡的茶,少见外乡人钟爱的,娘娘是在渌州便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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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妃:辜惓缨
                            藕臂支颐,琼颅微摇,拥掌炉只端瞧她烹茶动作矜雅。在茶香氤氲升袅间,好似目前纤影也随昔年旧忆碎影而渐模糊
                            “非也。渌州多产丁香红叶,虽则醇香甜蜜有余,却不及太行龙井鲜爽回甘这样可口,本宫还是嫁入潜邸之后才尝,一直喜好至今。”
                            偏首向她问
                            “你倒格外有心,且知本宫是渌州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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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人:池见雪
                            茶汤在瓷白的炉底翻腾,池女熟练的完成相应的步骤,在一片静谧中,只有水汽顶着壶盖发出细碎的声响。分浆推盏,她撩拨起两道细密纤长的羽扇,正好撞入那双温和沉寂的眸子,半晌失神,反而道出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娘娘可还记得两年前的邯阳?在一家首饰铺子中,替一位没见过世面的姑娘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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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妃:辜惓缨
                            盏中茶汤色泽清亮,宛如初雪覆盖下的湖面,纯净深邃。她很轻的一问,却如在心湖掷石,荡开重重涟漪。此时才像忆雾拨云,从娇娥的善面中描摹出更稚青的一副窘态
                            “原来是你……竟然是你?斯缘之巧,竟始于当日。”
                            终于很粲然的笑影在芙蓉靥上绽开,日前的不愉也顷刻云散烟消了
                            “步蟾只本宫和徐承徽住,素日到底还是冷清些,兰砚相近,贵人不妨常往来闲话,只一点,若再迟来使本宫的茶等凉了,可不是再今日一壶可赔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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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30楼2024-09-15 1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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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24-09-15 1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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