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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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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贵州1楼2024-12-03 10:54回复
    我来开


    IP属地:江苏2楼2024-12-03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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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玩笑的我太放肆了还是你来吧


      IP属地:江苏3楼2024-12-03 1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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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的键盘怎么不能自己打出字来


        IP属地:江苏4楼2024-12-04 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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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府花园,春秋https://tieba.baidu.com/p/6326358283?pn=16
          【疏疏落落的一场春雨,从淮左的徐凝门桥一路下到燕郊,下到京畿,终于在我安居沈府的第二个月堪堪停下。那些泛着涩味的,枯灰色的过去,也这样停在沈府的门外。扬州府衙里名不见经传的小小文吏,正谊书院女师吴容的幼妹,从此都与我不再相干。他们是懦弱的殉亡者,就应该被我略去名姓、略去亲缘,遗忘在广陵城千年不绝的萧瑟风声里】

          【我也不再叫沈园。在这座崭新的故乡,我依从族中字派更唤裁秋,总被人恭诚地喊一声九小姐——起初我还不习惯,但渐渐的,我在这样的声声中坚定地握住了另一种人生,前尘往事,当真要一笔勾销】

          【春色堪折,我将随侍的小鬟遣走,独在兰集一隅静坐。一朵娇色正艳的、不知名的小花被我摘下,静静地盛开在我的掌心】

          【这种静谧的闲时并没持续太久,一道令我毛骨悚然的唤声十分突兀地在身后响起。是一个陌生的男声。他叫我沈园。仅在一瞬间,我原本松弛的背脊立刻挺得笔直,全身的刺都竖起来,明明尚在暖春,手却吓得冰凉。沉默的几息里,我想了无数种应对,再回头,便对上一张英邃的面孔。是一张年青男人的脸,眉间的断痕格外醒目,眉下则是深得不见底的两眸,正以一种说不清是审视、戏谑,还是玩味的目光打量我】

          您是谁?

          【看样子,像是祖父或家中哪位叔伯的门生,不应当晓得我的来历,更不应当在如此僻静的一角,这样准确、清晰地叫出我从前的名字。掌心的小花已被我攥成皱巴巴的一团,又被汗洇得湿漉漉,我强作镇定地否认着】

          是不是认错人啦…我是沈家的九小姐,从裁名秋,不是您适才唤的那个人。


          IP属地:江苏5楼2024-12-04 0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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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府的花园有竹喧清冷,能让人想起过往久事。】

            【沈同拽着他幼女的袖子、佝偻着不能再低微的身躯走过来的时候,我并未起身相迎,反而斜仰懒散在卧榻上,一条腿搭在旁边侍女的怀里,引坠袍角落垂了多半幅,一片墨云织褚色。我没忘分些薄凉眼神打量这一老一小的跌跌撞撞,许是在娄浒轻舠的扬州城周遭再无需要奉承阿谀的人,久违的阴鹜就重新爬上面孔,那脸色是一望可知的阴冷。沈同看了,以他用四十年春秋费尽心力经营到八品扬州衙笔贴仕的的脆弱内心中,未免会觉得惶惶。】

            【那时扬州斜阳才下小楼。我们是初识,本不知道他是这样个窝囊废,还期盼着有什么铮铮烈骨与我口伐笔诛、执剑分途,或许还可赏个出路。可杯中清冽的扬州酿中明晃晃的倒影出那副怯弱,他似在难耐的不堪窘迫的激动中涨红耳朵,试图更粗鲁拉着藏在身后的低矮身子来到桌前,企妄要用幼女清白买我的面子。从此刻起,放弃这颗算不上棋子的弃子,这一切就显得水到渠成了。】

            【后来自然的就省了半柱香的干戈。心腹我的人都知,我怀里有一本百官录,轻甩在桌上予他自己斟酌。沈同,参与闽浙粮案至华南一隅米价失控,替罪羊中的三两只,无足轻重但可使案子尘埃落定。穿着半旧官衣的小官还尝试语无伦次的辩白求饶,絮叨的让人烦躁,又侧起眉岭成峰,神思一飘,就注意到了她。】

            【那时她多大呢,不过总角,眉眼是模糊的。可我很记黄毛小女是怯生生的又要拼命张开尖角的刺猬。她没去扶跌落在地成一摊泥的父亲,就兀自那么立着。她好像叫】
            沈园?【我想试试这骢苒岁月是否还留有什么只言片语是让人值得回忆的。】


            IP属地:贵州6楼2024-12-04 1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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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疏疏落落的一场春雨,从淮左的徐凝门桥一路下到燕郊,下到京畿,终于在我安居沈府的第二个月堪堪停下。那些泛着涩味的,枯灰色的过去,也这样停在沈府的门外】

              【我的生父沈同,是扬州府衙里名不见经传的小小文吏,苦心孤诣潜心文丛三十年,并没挣取半两功名。都说文章憎命达,可是他潦倒至此,倒也没写出什么传世佳作,引不到高官贵胄的青睐,铸不成一块敲开仕门的砖石,故而一直到郁郁辞世,都只是一名微末的笔帖式】

              【家徒四壁,自然也没人愿意将女儿许给他,就这样耗到将近四十岁,他等到了我的生母吴宛。她元是正谊书院女师吴容的幼妹,自小也算饱读诗书,却在董祠日复一日的诵读声中,没读懂任何富贵手段,反而对我父的“才学”情有独钟。我是一向不信他有多少才学的,否则又凭什么一辈子藉藉无名,连带着我也总要向人屈身?】

              【他们总说是我不懂,说世间凡俗千万,唯独知己难寻。我的确不懂,因为这对知己,一个郁结寡欢地病逝,一个绝望悲戚地自尽,饮恨怀愁,没什么好懂】

              【天下最好的月色早就停驻在扬州的碧波之上,于我而言,故地已不堪回首】

              【好在什么沈同、什么吴宛,从此都与我不再相干。作为懦弱的殉亡者,他们就应该被我略去名姓、略去亲缘,遗忘在广陵城千年不绝的萧瑟风声里】

              【我当然也不再叫沈园。在这座崭新的故乡,我依从族中字派更唤裁秋,总被人恭诚地喊一声九小姐——起初我还不习惯,但渐渐的,我在这样的声声中坚定地握住了另一种人生,前尘往事,当真要一笔勾销】


              IP属地:江苏8楼2024-12-04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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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扬州前的最后一程,我去了观音山】

                【那天菩萨的眉眼照旧温柔地低垂,像在悲悯地询问,已经无家的沈园,过得还好吗。我虔诚地拜,许愿那些还记得我叫沈园的人,再也不要出现。因为那时我已经雀跃地得知,途经扬州的沈锡季夫妇可怜我、挑中我,要带我回天子脚下的京城沈氏。我在观音山沉默地逗留了很久,直到暮色沉沉,雄浑的钟声敲得心里空空荡荡,再后来月光照得天地间一片凉、一片白,唯余我这一点影还热…我才无言地下山,真正舍得与故土挥别】

                【两三月过去,眼下沈府花园的春色正堪折,我将随侍的小鬟遣走,独在兰集一隅静坐。一朵娇色正艳的、不知名的小花被我摘下,静静地盛开在我的掌心】

                【这种静谧的闲时并没持续太久,一道令我毛骨悚然的唤声十分突兀地在身后响起。是一个陌生的男声。他叫我沈园。仅在一瞬间,我原本松弛的背脊立刻挺得笔直,全身的刺都竖起来,明明尚在暖春,手却吓得冰凉。沉默的几息里,我想了无数种应对,再回头,便对上一张英邃的面孔。是一张年青男人的脸,眉间的断痕格外醒目,眉下则是深得不见底的两眸,正以一种说不清是审视、戏谑,还是玩味的目光打量我】

                您是谁?

                【看样子,像是祖父或家中哪位叔伯的门生,不应当晓得我的来历,更不应当在如此僻静的一角,这样准确、清晰地叫出我从前的名字。掌心的小花已被我攥成皱巴巴的一团,又被汗洇得湿漉漉,我强作镇定地否认着】

                是不是认错人啦…我是沈家的九小姐,从裁名秋,不是您适才唤的那个人。


                IP属地:江苏9楼2024-12-04 2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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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凄惶惊恐的否认、极力狡辩的回答让我意兴阑珊。】

                  【可这就对了,那些可有可无的过往,确实无甚趣味刻意追忆更谈不上久远,它们只是我煌煌官途中的一抹小插曲。我拜师,本就半路出家,攀折着尚书府追了三个月的晨钟暮鼓。钦天监的天地之法是否能精准的报出祥瑞之地,全看我从京城至华南的来回三千里路,是否能快而煌之的揪出些平庸又无用的惨货——沈同是个书呆子,他是天造地设的替罪的冤魂。】

                  【可沈同的字不错。扬州三月,我把玩着尚书令,低头看他一笔一划的伏在讫罪状上签字画押,谨小慎微的像是在杜撰着什么流芳之作。一笔颜真卿的多宝塔写的潇洒古澹,又辅以苏筋柳骨,东晋风流宛然在眼。他本来吓破薄胆、失了神智瘫坐在地上,可当有纸笔端来的时候,泛臭的低劣墨香竟似良药,生生叫回了三魂四魄。可惜他力透纸背、入木三分的笔下,写却是妄盼用小女之身换轻罪老儿的卖身契。】

                  【他的风骨全硬填进字墨里,人的骨头就轻贱的不过二两重。】

                  【我手里托着半盏茶,懒靠在蜿蜒曲廊的檐下立柱旁,适闲将沈园浑身上下打量个遍,想让她慢慢体会如铓在背的焦灼。都说少女十四以羞颜为君尝开,可我望了望身前的并无半分凹凸之意的青衣,怎么也找不出与当年投怀送抱时的干瘪幼女有半点不同,白瞎了这一身并不合体的绫罗。怎么说呢,她不像个女人,却像个可任人把玩的猎物,将死的谨慎才会因身后的危险而浑身紧绷至手脚无法动弹。她又拼命竖起了那些她自以为藏得很好的尖刺,像个无助的护不住浑身软肋的刺猬。】

                  看来我没记错。【睡了的女人记不住半点,没碰一指的反倒清晰。阿楚珲喜欢玩女人,也喜欢把玩猎物。既然她阴差阳错的入了沈家的门,我觉得,继续养着她或许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我需要沈府的一双眼睛,一个探子。】

                  沈裁秋,换了名,怎么就不认主了?求求我,我就不告诉别人。


                  IP属地:贵州11楼2024-12-06 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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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许你这么叫我!

                    【像是被踩了尾巴,一下子跳起来。不是巧合,不是错觉,一切都是堂皇的阳谋。他的确是江淮故人,凿切地谂知昔日沈园的狼狈,在我脱逃泥沼之后,还这样昭明地点破。渌水澄照、青山古姿,蜀岗东峰上供奉的四位菩萨,怎么不灵验?】

                    【但我还是倔强、执拗地纠正他,气鼓鼓地,又因不大有底气,声便很轻】你应该叫我沈小姐,或者循满旗人的惯例,称我九格格【走近一些,男人的气息就扑袭过来,像混着沉水、松柏,又像早年沈同爱饮的青竹酿】你这么叫,不合规矩,有失礼节。

                    【沈裁秋完全有资格这样矜傲地指摘,甚至可以疾言厉色地批驳,但是沈园没有。有一条无形的线勒着脖颈、系着命脉,另一端发于旧日的广陵,发于沈同弯下的腰、跪下的膝、卑劣的恳求,发于我微末的出身、恶呕的血脉,正牢牢牵握在眼前人的手中。我太害怕了。怕他一个潦草的“不慎”,让京城里出现关于我的风闻,让那些世家小姐、阀阅闺秀,都有了嘲笑我、看轻我的话柄与谈资】

                    【所以我慢慢地垂下头,又慢慢地靠他更近,轻轻拉住他玄色衣袍的一角】哥哥,

                    【一种很奇异的滋味在喉间乱窜,直入肺腑。我想到很久很久以前,沈同带回来一小块河豚鱼的肝,鲜美,却有剧毒。正如眼前这个谋过面的男人,英姿玉立,但又危险。先是没头没脑地】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咫尺之近,呼吸可闻,我需要仰起头,才能看清那双眼睛里的轻佻、阴鸷。多么赤诚而无掩饰的胁迫,可我只能屈从。小心翼翼地晃了晃,扬起的脸上写着一半天真、一半可怜】

                    ……求求你,不要跟沈家以外的任何人讲。


                    IP属地:江苏12楼2024-12-06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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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小姐?【她从江南的墨色浊冢处来,怀揣着千金锦绣的尾梦,跟我讲规矩礼节。】

                      【我以为她幼时直挺的脊梁骨,可以在再一春的盛景中以堂而皇之的姿态摆在我面前,让我能心甘情愿的将怀里的残剩的半幅卖身契捻成一条烟丝,又让火焰顺着金戈铁羁的字迹缓缓的化成一滩灰烬,再拼凑不出‘沈园’两个字,提携着她不堪的过往一起成烟湮灭,许她这辈子可以做一个孤身但自由的狡兔,像现在寄养沈府一样,寻的三窟以苟活。】

                      【那时我手臂上盛着她幼年的一滴泪,在心里毫无所谓的却又偏偏动了恻隐的念头。可惜这一次我看走了眼——】

                      【她跟她父亲一样,苍白的矜持的面孔用手指轻轻一勾便破,都用不上什么怀柔中策的伎俩,更不需极刑逼供,他们会很听话的慢慢垂下头,再小心翼翼状似无害的靠近。怎么说呢,腐朽苛责的过往没让她长成一个真正的女人,却像个可任人把玩的猎物,将死的谨慎令她会因身后的危险而浑身紧绷至手脚无法动弹,她又拼命竖起了那些她自以为藏得很好的尖刺,像个无助的护不住浑身软肋的刺猬。】

                      沈裁秋,换了名,怎么就不认主了?【所幸阿楚珲喜欢玩女人,也喜欢把玩猎物。我在她手心一笔一划的写下‘子瞻’,给她织一张无法逃脱的网。】

                      【她浪费了我本就为数不多的仁端之心。衝礼司夜观星宿绕移转,早就给这些人划了生死簿,定好了前程早往西天极乐世界。这一次我与天为逆并不可敖,甚想不出一星半点的益处,既然她有命逃过,那么往后便是无尽无休。】

                      我叫你阿九。你要在沈府好好活着,活到我说你可以离开为止。


                      IP属地:贵州13楼2024-12-08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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