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几天。金希澈的失眠症状更严重了。
现在每晚,不止能听见声音,他甚至还能感觉到有人,有一只手一直向他伸过来,呼喊声不绝,“希澈。”“希澈啊。”“希澈,帮帮我,好疼。”
一旦他感觉到被拉住了胳膊,他就会变得异常恐惧,甚至能清楚地感到被抓住的触感,即使是在梦里。于是马上就会惊醒。
安定的量越吃越多。但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短短半月,金希澈迅速的消瘦下去。
又过了两三天,沉寂了半个月的家门有人敲响。
金希澈去开门。有过门镜,看到了韩庚的脸。
韩庚回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金希澈【啊—】的大叫出声,“韩庚回来了。他怎么会回来,他不会回来的啊。”
不行,不能让他进来。
找回了一点点理智的金希澈想跑回卧室躲起来,装作没有听到敲门声。
刚一转身,就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希澈啊,怎么能不给我开门。”
金希澈惊恐的回头,清楚地看见韩庚夹着公文包站在玄关。
金希澈感到害怕,回身跌跌撞撞的跑进卧室。
刚刚跌到沙发上,回头就看到韩庚斜靠在门框上,西装外套已经脱掉了,领带也解的松松垮垮。
就像那天始源刚走一样,韩庚走前几步,哈下腰直对着金希澈的脸,带着讽刺的笑问他,“金希澈,我不在几天你就去勾男人呐,你怎么这么贱呢。”
韩庚想把他摁住,可是慌张的金希澈力气出奇的大。猛地用力,金希澈就把韩庚推开,向床边跌去。
金希澈躲到了电视柜和床夹的角落里,恐惧的抱住头,不住的颤抖。
他看见韩庚倒在沙发上,白衬衫变得暗红,还向他伸着手,“希澈。。。希澈啊。。。好疼啊。。。拉我一把。。。希澈。。。希澈。。。”
床角的手机突兀的震动起来,金希澈得救般的抓起手机按下接听键,声音恐惧而无助。
“始源,始源啊,你为什么来电话。。。你怎么才来电话。。。他回来了。。。韩庚。。。韩庚回来了。。他回来了。。。他怎么会回来。。。”
来电话的正是崔始源。金希澈好几天也没来电话找他让他着急了,他不知道希澈是不是又被韩庚关起来了。
听着电话那头语无伦次的话,崔始源感到不好,迅速的往金希澈家赶。
敲了好久的门也没人来开,没挂断的电话那头只有金希澈无意识的重复,“他回来了。。。为什么回来。。。回来了。。。”
崔始源只好找来保安,报上了金希澈的资料,谎称自己替本人来取东西,这才开了门。
刚一进屋,一股腐臭的气味立刻扑了过来。崔始源顾不得想这些,他慌乱的找遍全屋,终于在卧室的电视旁角落里,看到了蜷缩着的金希澈。
崔始源从进卧室的第一刻起就被吓到了。金希澈家白色的布艺沙发不知道被什么染成了一块一块的暗黑色,地面上也有像墨水一样的黑色小点。玻璃茶几碎成一地,水果、杂志杂乱的撒开。还有满屋没办法忽略的血腥腐臭气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崔始源一步一步走向金希澈,慢慢蹲下来。
金希澈已经瘦得不成样子。整个人只剩了衣服骨头架子,颧骨高高的突起,眼窝凹陷下去,头发也是蓬乱的。是真的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崔始源伏上他的肩膀,轻轻摇了几下,“希澈哥,希澈哥怎么了?”
金希澈的眼睛没有焦距,只是望向床的方向,重复着,“别回来,你怎么会回来。。。为什么。。。”
崔始源看向床,上面除了乱糟糟的被子什么都没有。
崔始源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他放开还在呢喃的金希澈,走到床边,站在了一块墨迹边上。
崔始源想了想,突然掀开床单,从床底下拉出了一个睡袋。
睡袋没有拉死,睡袋里面躺着一个男子。
那个男子有着温润的脸庞,现在却十分苍白。他身上的白衬衫已经变黑,崔始源认得,那是他被骂走的那天韩庚穿着的。男子的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是金希澈削水果是常用的。整个身体上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恶心气味。
崔始源强压住心头澎湃的情绪,慢慢的回过头,看着仍兀自嘀咕着的金希澈,好半天才开口。
“金希澈,韩庚呢?
“韩庚。。。”
“对,韩庚。韩庚去哪了?”
“噢,韩庚。韩庚去广州出差了。”
“他说,回来带我去荷兰登记结婚。”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