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门被轻轻地掩上了,一片寂静,哀睁开了双眼,她环顾四周,明亮的阳光从百叶窗射进来。回想着刚刚医生一脸严肃的一系列检查。
小题大做。
浮现在她脑海的只有这四个字。破碎的画面在她眼前编织起来。
望着夜空下漫天的大火,哀惊恐的发现工藤优作似乎无心关心里面人的死活。紧张和恐慌弥漫着她的心——“博士!博士!——博士还在里面!”
义无反顾地,她冲向正在被火吞噬的建筑物。浓烟滚滚,房子内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烟雾呛得她不住地咳嗽。“咳咳!——咳咳!博士……博士!你在哪里?!”猛然间她的大脑闪过一个念头——毛利兰!
对了!她还在这里!在地下室!
一阵火呼地窜起,触碰到她的皮肤,火辣辣地刺痛。她用衣袖捂着鼻子和嘴巴,尽力在浓烟中看清室内,另一只手颤巍巍地扶着未被火舔食的墙壁。
她的眼睛在流泪,分不清是因为被呛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她竭力让自己的意识保持清醒,然而还是不住地咳嗽。
糟了……这样下去,熏死是迟早的事情……
忽然她的衣服被人拽了一下。她惊异。
是工藤优作身旁的那个黑衣男子。
“快点出去——!这里不能在呆了——!”他大吼道,随机也不住地咳嗽。
“你放开我!”哀艰难地站起来,男子的手忽然一颤,放开了哀,哀晃晃悠悠地朝更深处走去。
黑衣男子二话不说,上前把哀横抱起来。
“你在干什么!”哀大喊:“里面还有人!你怎么可以——咳咳——你放开我!”忽然她发现他的表情有些异样,仿佛在竭力忍耐着什么——“你怎——”哀倒吸了口冷气,“你身上有火!喂——咳咳!——你……”
空气灌进了哀的胸腔,她抬头,看见了漆黑的天,映衬下,一架直升机腾空而去。一群黑衣人七手八脚地围住了哀和男子,有人把哀抱了起来,剩下的人用衣服在给他扑火。哀的思维有些混乱,大火的噼啪声混着人们的喊声——“黑崎!黑崎——你没事吧!”很合适宜地,哀的手臂颤抖地垂了下去。
哀忽然发现,自己居然在微微的叹息。
有什么好叹气的呢。
她想起了今天早晨偷听到的谈话。那个叫“黑崎”的男子背部微微烧伤,还好是冬天,衣服较厚,回想一下,大概就是那“手一颤”的时候被烧着的吧。但不管怎么说,他是因为自己才冲进火海的,难免有些愧疚。工藤新一好像也住院了,而且和自己在同一家医院,伤得不轻可是并不危及生命,一切还没有她原来所想的那么糟。
——但是。
她感到自己的腹部被人抽了一下。一股酸劲涌了上来。
博士。
无论怎么描述,都无法表现出她听说这个消息时候的震惊与悲伤——那个救了自己一命的士,原来在三个月前就死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这么不明不白就死了!为什么自己居然和Boss一起待了三个月?!为什么自己异常灵敏的嗅觉这次却失灵地如此彻底!?
她握紧了拳头。
眼泪没有掉下来。很好。她自嘲道,这才像你,宫野志保。已经不是一次了,已经不是一次看这身旁的人死去却手足无措了。但不该是这样的啊!为什么我总是什么也办不到呢!
是不是,姐姐?是不是,妈妈?是不是,博士?是这样吗,工藤……
悲哀的双眼迷茫地望着被百叶窗割成条状的天空。早就无法释怀了,她想。
此刻的她,不想再去关心任何事情,只任自己在悲伤与懊悔中,被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