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初恋这件小事》
万川之月在《一往而深》里写:彼时清俊少年,站在黑板前用最简方法解决了那道老师拿来刁难他们的题目,那种倨傲而浅淡的笑意衬着毕业季漫天烂漫的凤凰花,曾经温暖了她无数个日日夜夜。如今,却显得那么遥远而飘渺。他不在,他总是不在。
他一直在我心里,我一直以为也许能够让他出现在我身边。但一切似乎太晚了。
小水小时候的长相不出众,心里只是默默地固守着那个喜欢芒果的正义凛然的学长阿亮。和无数初恋的场景一样,她尽可能地制造着与学长打照面的机会,看到学长的失态也会像是得到珍宝一样偷笑上半天。她坐在窗口在天空中划着对方的名字,给他打电话却又说不出一个字。不是没奢望过能和他在一起,她只是更多地沉浸在这种幸福中。
在演戏不慎落下台时被临时出演王子的学长一把拉住,小水从此就走上了为能和阿亮在一起而不断改变自己的道路。
小水直到学生时代的最后也许都还不知道阿亮的心意。分明是两厢情愿的事情却都跟君届里爽子姑娘和风早少年一样以为是没有结果的单相思。初恋时永远都避免不了在友情与爱情之间两难。都不想失去,都不想离别,因为彼时心中怀揣着的只有最最美好的那个结局。
最后的美好,总会有那么一天会到来。在以为一切都将失去的时候,所有的幸福却再次带着熟稔的气息扑面而来。
现在这种丑小鸭变成白天鹅的戏码太多,使得她们蜕变出来的美丽似乎不再那样单纯无瑕。然而在看到小水这只昔日的丑小鸭到了光鲜的现在依旧羞涩着不敢直视给她送花的阿亮,阿亮这只白天鹅望向她眼中的神色依旧是不变的温柔与期待,我们有理由相信:总有东西从未磨灭过。
有时太多的错过也只是短暂的遗憾,它反倒教人懂得在等待之后适时地把握并珍惜。
她问,学长你和别人牵过手吗。
他答,有过一次,和一个傻傻的女孩。那次她演戏从台上摔下去,我去扶时牵了她的手。
没有说出口的话或许是,其实那虽然只是一瞬,但我却想一直牵下去,想永远牵着她的手,给她温暖,给她依靠,给她力量走过再也不会有遗憾的余生。
8.《这个杀手不太冷》
——生活这么苦,还是只有童年的生活才会如此?
——人生就是如此。
那时被父亲毒打后对着个陌生人低头止着鼻血的女孩,应该还不懂其中意味。她相信有幸福的光影在前方等她,只是目前处在了错误的环境里。
玛蒂尔达听着电话彼端校长对她的劝退,对方还以为她是家长,就询问了一下玛蒂尔达,她没有半分犹豫地答道,她死了。
或许没有那天突如其来的血光之灾的话,玛蒂尔达离亲自寻找真正的归宿的日子也不会太过远。不幸只是加速了她的考虑,限制了她的选择。
那个告诉他人生一直很苦的男人莱昂原来是个杀手。再后来她也成了杀手。
特殊的情愫很快在两人之间荡漾开来。对于莱昂,职业的特殊,过去的伤痛,年龄的差距,被鲜血沾满的一切都在阻挠他这种情愫的释放,甚至是被他当做一种维持所谓理智的工具。而年轻而敏感的玛蒂尔达清楚地发现,只有和他在一起,她才能同时收获安全与幸福。
玛蒂尔达知道这就是她的归宿了。她自以为得不到双向的幸福,于是在剩下的时光里,她便独自去享受自己认定的幸福。
——我的胃,它现在很暖和,以前这儿有个结……现在没了。
——玛蒂尔达,很高兴你的胃痛好了,可是那并不代表什么。
当年玛蒂尔达在莱昂的拒绝后直视他的眼睛说,我希望你没有说谎,我希望在你内心深处真的对我没有一丁点儿感觉。你最好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因为只要有那么一点点,你将会后悔你什么都没有对我说。
他不会后悔,他知道这些自己是得不到的。他一直以来所做的,都只是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能够带给她永久安定的生活的机会。当这个机会呈现在面前时,他毫不犹豫地甘愿用生命去换取。在将她塞入下水道让她逃走时他或许在感慨,他居然这么快就做到了这一步,当时他不屑一顾路过的抽着烟的小女孩,竟然成了他用生命去守护的人。
临死前的一刻,他眼前还幻化着今后与她的幸福生活。他很高兴自己终于能跨过这道坎了,压抑已久的情感终于得到了自己由衷的承认。但是都晚了。
自己将带给她无尽的伤痛,留给她的也不过是枪法以及财产和一盆植物,最终能做到的,只是将幻化出来的情景,作为生前最后一幕记忆永远铭记。
你知道吗……我爱你,远比我能够给你的要多。
——我不想失去你,莱昂。
——你不会失去我。你让我尝到了生活的滋味。我想要快乐。睡在床上,有自己的根。你永远不会再孤独了,玛蒂尔达。求你,走吧,宝贝,走。冷静点,现在就走,走。
莱昂,其实你真的不需要再露出这样悲壮的表情。
因为你也爱她。你只是在做你一直想做的事。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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