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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resso/扶桑
Find you, love you,marry you and live without shame
I love you, just the way you a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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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里岛的冬日总是弥漫着一股Espresso味道，稀薄而苦涩，其中夹杂着些许因为雨后而显得格外清甜的棕榈叶香。这种奇异的味道一旦涌入鼻腔，神经末梢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触碰，如同本能。因而每次呼吸，他都觉得几近窒息。
彭格列总部位于西西里岛的西海岸边，是一座存于十七世纪巴洛克风格的古城堡。随着光阴的飞逝，红褐色的建筑却仍然呈现出一股王者的风味。这座建筑并没有因为居住者为黑手党而隐蔽在茂密的乔木林里。相反地，它傲然矗立在西海岸边的山腰上，姿态庄重。据说最之前，这城堡的主人是一位名气极大的贵族。之后被彭格列初代重金买下，作为总部。不过这自然只有少数人知道了。西西里岛的人们不会去刻意关注房子里住的是谁这样的问题，或许说并不需要。若有人问起，基本上回答是这样的，这是某个财团的老总居住的地方。
总部再向前几公里便是峭壁，周围没有别的住宅，只有大片林木遮挡住半个建筑。若是在山下，发现它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泽田纲吉总是站在窗前，看着远处湛蓝色的海洋。事实上，平时的海是没有波澜的，海面平静而温和。而今天似乎着了什么魔，那海水翻滚得厉害又凌厉。泽田纲吉褐色的头发轻轻地抖动，褐色的眸子平静没有波澜。如若粗看，那眸子的温和与宁静似乎能给人一种奇异的震慑，但若细看，不难发现泽田纲吉的褐色里有着一股横生的坚硬。这是岁月的雕琢，刀刃锋利，疼痛造就而成。
他叹了口气，把窗开地更大了些。空气争前恐后地蔓延，他深深地呼气，这气息里面的咖啡味还是那样让人迷醉。泽田纲吉闭着眼睛，安静地继续呼吸。有时候他真的觉得西西里岛的空气于他，就像毒药一样，充满了不可名状的回忆与美好，上瘾之后再难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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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门声响了起来，泽田纲吉说了一声“进来”，仍然站在窗口没有动弹。
    进门的岚守看见自家boss又以万年不变的姿势站在窗前偷懒，心里面有些好笑。很多次他看见十代目闭眼站在窗前呼吸，神情安详地像个孩子。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觉得十代目还是学生时代的那个十代目，没有矜持，笑容温暖。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心心念念吼叫着不要做首领的首领自动成长为这样有魄力的boss，也是自己所希望看到的吧。虽然还是有那么一点东西保留下来了，比如不想有牺牲，不想看见流血之类的与黑手党相饽的想法。
    岚守摇了摇头，自己又在想什么啊。
    十代目，岚守的声音有些担忧。有些事情，他也不知晓该不该讲。
    泽田纲吉还是没有回头。狱寺啊，他睁开了眼睛说，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神情，我想喝Espresso，不要糖浆的。
  
    岚守狱寺听到这样的话有些无奈，虽然似乎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但现煮咖啡也要很久啊。
    去和他们说一声，不用你亲自去煮了，真的不要糖浆啊。泽田纲吉转过身来，走到巨大的实木桌子前微微笑道。
    岚守看见他的笑容怔了怔，也小小地弯了弯嘴角，走到门前和仆人交代了几声，让他们尽快拿上来。
    桌子上的文件不是很多，但叠在一起显得凌乱。很显然，没有批完的那堆比已经批阅完的那堆高了一大截。讨厌批文件这样的事情倒是几年如一日般不会改变。
    十代目，岚守有些犹豫地叫道。
    泽田纲吉抬头看着他，察觉到他的神情有些奇怪，微微皱眉道，发生了什么事么。
    岚守在心里拼命地组织语言。他典型欧洲人的脸颊英俊潇洒，只是紧皱的眉毛让他显得有些焦躁不安。和那个人有关的事情，怕是会伤到十代目啊。可是reborn又把这种任务交给我去做真是怎么办呢。
    泽田纲吉的手指微微蜷缩着，皮肤有些寒意，这个时候不好的预感从心底袅袅而生，看着自己的岚守犹豫的样子他的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泽田纲吉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直觉来得多准。久而久之，这样的感觉就像是有了心理准备的噩耗，比不知道更为难受。


狱寺？鲁利克斯家族在萨丁岛的潜伏军发动攻击了？泽田纲吉有些担心地问道，最近鲁利克斯这个大家族明里暗里都没有给彭格列好脸色看，这个靠贩毒成立近三十年的黑手党对彭格列在意大利垄断毒品的事情极为痛恨，实力虽不强，但总觉得有些应付不过来，是个让人头疼的家族。
不是。狱寺有些郁闷地答到，潜伏军的事情山本去应付了，不是关于鲁利克斯的事情。
泽田纲吉把双手交叉，抵住下颚，神情有些不安。可以看见右手的食指上是大空的彭格列指环，彭格列的标志在蓝宝石下清晰可见。自家岚守就是这点有些不好，总是遇到什么大事情容易犹犹豫豫不肯告诉他。理由自然是怕他难以承受，但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东西是难以避免的。
如若伤口必定要撕开，那么拖延只会更加糟糕。
说吧，我很累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泽田纲吉把额头靠在手指交叉处，平直地说道。
岚守叹了口气，用手拉了拉领带结。在日本发现利昂柯特家族余党。他语气迅疾，神色担忧地说。
利昂柯特家族。日本。
泽田纲吉猛地一抬头，一个瞬间有些呆滞。这样一句话，十三个字，冰火之间直入心脏。肋骨下维继生命的器官猛地收缩，疼痛随之而来。
利昂柯特。利昂柯特。
七年前的总总似乎又连在了一起。精神好像多米诺骨牌一般，一张推到，之后全轰。
怎么办怎么办。云雀学长还在日本啊。怎么办怎么办啊。
啪。泽田纲吉突然站起来，右手狠狠拍在桌上，左手肘撞倒了桌子上堆积起来的文件，白色的A4纸飘洒而下，发出了哗啦啦的响声。他的眼睛里已然没有了镇定一说，白皙的脸颊亦因为激动染上了些许红晕。决定是一个瞬间就产生的，没有平日的思量。
狱寺，准备直升机，去日本。他飞快地做选择，即使脑子里已是一滩浆糊。
泽田纲吉眼神慌乱，就连支撑着桌子的手都有些发抖。岚守不是不知道，只要一碰到云雀恭弥的事情，十代目就无法理智下去。因而他犹犹豫豫无法说出口。终于组织好最言简意赅又不带着“云雀恭弥”这四个字的语句，结果自己纠结再久，平时对事物的联系有些迟钝的十代目却对和云雀有关的事情反应灵敏迅速，毫不拖泥带水。
毕竟曾经是那样亲密的恋人。即使云雀恭弥在与十代目大吵一架之后抛弃了云守的身份离开地洒脱。即使在这七年之间，云雀恭弥没有再出现在十代目眼前一次。
十代目，狱寺迅速道，请您冷静下来。
不不，泽田纲吉喃喃道，怎么能让我冷静怎么能啊。他双手揪着头发（终于又呈现了学生时代抓狂的模样）喊道，他还在日本啊，他还在日本啊。
十代目，不要担心。云雀他很强。
就算云雀前辈再强他再强他也只有一个人啊。他又没有彭格列指环啊。七年前能活下来的利昂柯特能是小辈吗。不行去日本。一定要去。
啊——泽田纲吉的话戛然而止。
蠢纲。小婴儿万年冰封地表情在别人看来或许可爱之至，而在阿纲看来却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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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岁那一年泽田纲吉的人生终于定下基本的形状。
    几年的挣扎最终仍是徒然。这个世界的善恶存亡，是非黑白皆不是自己想得那样单纯。他知晓。但他心甘情愿地把他们当做单细胞来看待——即使他们是哺乳动物。自己永远逃不脱与彭格列的关系，这是血决定的东西。即使自己放弃，别人也不会放弃。那次刺杀告诉他这样的现实。若不是那次彭格列亚平宁半岛分部的叛乱让还是孩子的狱寺与山本重伤住院，云雀学长为了保护自己手臂也中了一颗子弹，并盛的房子在那场大火中毁灭殆尽，而来不及逃离的小春却只剩下残骸。
    他跪在血肉皆无的骨骸边。小春的骨头被烧得乌黑乌黑，骨架异常地小。灼热的温度在四周蔓延，火焰和眼泪一起咆哮。谁都受伤了，除了自己。
    那个时候泽田纲吉已经拒绝了十代目的位置。虽然没有放出官方的证明，但消息确确实实已经传到了各个分部。亚平宁半岛就是因为泽田纲吉的放弃以斩草除根之心在并盛发动袭击。各个守护者被攻击，泽田纲吉家被一把大火烧毁。当时小春风太还在楼上陪蓝波玩耍，小春一个人在阿纲的房间里睡着，风太为了不吵到她而拉着蓝波到自己房间里。火燃烧的时候，妈妈出去买菜了。而拉着蓝波逃走的风太到了楼底才记起来小春还在房子里。
    泽田纲吉当时正和云雀恭弥在一起。半路上自然也遇到了袭击。对手是不可小觑的彭格列精英。等到云雀恭弥为他挡掉一颗子弹，他橙色的火焰才立马冒出来。飞在上空的泽田纲吉就在那个时候看见了熊熊大火与鸣响着的消防车。
    扶持着云雀到自己家门口的泽田纲吉看见了在那具在担架上的骨骸。
    不是自己的错吗。都是自己的错。
    泽田纲吉的泪水与哭喊在空气中咆哮，小春，小春。都是自己将普通人拉进黑手党，要不是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结局啊。
    根本就没有考虑消防人员的在场，点燃了火焰的泽田纲吉飞上了天空。
  
    一个月后。泽田纲吉在西西里岛正式继承彭格列，成为彭格列最年轻的第十代首领。
    他笑着告诉云雀。有一个泽田纲吉死了，在那场大火中，和小春一起被烧死了。那个时候云雀恭弥漂亮的眼睛有些许黯然，他把泽田纲吉的头轻轻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抚摸着他棕褐色柔软的头发，很温柔很温柔。草食动物其实能再进化啊，他轻轻说道。
    泽田纲吉在黑色的西装里闻到一股Espresso的味道，这味道在之后成了他辨认出云雀学长的标志。他想起小春，还是最后一次掉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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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前，彭格列日本并盛分部发现可疑人员。几个小组在追踪搜查之后发现了可疑之处。这是资料。可以确定这件事情和七年前的利昂柯特家族的关联是百分本百，估计这次也是冲着云雀去的。但目的怕是与七年前不同了。Reborn把文件递给阿纲，用手顶了顶黄色的帽子，语气很是严肃。云雀曾经也是守护者之一，放心，这件事也有很大一部分是我们的责任，不会不管的。
    要是不管的话我们的首领会怎么样啊蠢纲。Reborn苦笑，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看着仍成呆滞状态的泽田纲吉，reborn精致的脸颊上有了无奈的表情。自己这个学生，真是多少年都没能有些成熟的味道啊。
    狱寺，reborn叫道，备机去日本，你跟着阿纲去，带一支小分队。
    是。岚守松了一口气，立刻去准备了。
  
    泽田纲吉呆呆地坐在位置上。沉默地喝着同一杯Espresso。没有加糖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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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时候云雀恭弥觉得爱是不用说出口的。
     那时候他看着窗外的天空与云朵交融，薄唇也笑。虽然总是会在脑海里浮现出白云苍狗时光须臾这样的词语，但看着怀里睡容宁静的泽田纲吉他偶尔也想放纵一下自己。西西里岛与他太兼容了，云雀恭弥时常这样想。虽然原因不是那杯上好的Espresso，而是有那么长的时光自己可以和草食动物在一起而看不见群聚。他把下颚顶在泽田纲吉柔软的发丝上，闻到一股草木的清香，这种安宁的感觉一如常日。
    十六岁的泽田纲吉继承了彭格列之后，就居住在西西里岛的本部了。让其他人诧异怕是一向讨厌群聚的云雀恭弥竟然同意了迁居意大利。并且也居住在彭格列总部。
    或许这是一生之中最没有隔阂没有暗黑色的时光了。从十七岁到二十一岁。
    一个人的一生究竟能有多少起变革。他也不知道。他从来只知道，很多事情只有做了之后才可以去思考。因而云雀恭弥的世界基本没有犹豫这样的字眼。无论是当年并盛中学强势凛冽的风纪委员，还是后来清高强大的彭格列云守。而泽田纲吉却不然，优柔寡断怕是他一辈子都无法隔绝的东西。即使后来他成了千人敬重的彭格列首领，决断维继着一个家族的生存，但还好这种性情他只是放在心里，只是和自己犹豫，没有一点外漏，除了对着云雀恭弥。
    他的软弱只能在自己眼前展现，云雀恭弥这样认为。他曾经很断然地对泽田纲吉说，泽田纲吉，你只能在我面前软弱，只有我允许你软弱。那个时候泽田纲吉笑得安然，那样的笑容姿态美好得让云雀恭弥有些窒息。
    他们从来没有对对方说过爱这个字眼。似乎都是两个人心照不宣的事实。对你温柔，对你笑，对你任性，对你拥抱，just the way you are，只因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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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年的时候云雀恭弥跟着泽田纲吉去亚平宁半岛分部处理事务。
    亚平宁半岛分部在一年前日本的袭击被视为叛乱，分部长洛依德被处死，其余参与叛乱的人被分配到世界各地各个分部，亚平宁半岛重组。这是泽田纲吉能做到的最仁慈地惩罚，用一条命来换小春的另一条命。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但泽田纲吉对亚平宁半岛分部这个名字还是有一种莫名的不悦之情。
    始终会想到小春的死。这样让人无法释怀。
  
    一路上有些郁郁无言，云雀恭弥很容易就想到了原因。在飞机上他微笑着摸了摸泽田纲吉的头，像对个孩子那样。泽田纲吉这才终于把眼睛从窗外奶油一样的云朵上转移，摸索着握住了云雀恭弥的手。
    不能否认，像黑白电影一样沉默的场景却是这样多年之后最明晰地记忆。明晰地连各自手心的温度，还犹记在心。
  
    亚平宁半岛分部位于热那亚北部。府邸极为奢华，泽田纲吉似乎有些明白了当年洛依德为什么能有这样的勇气去公然反叛。有钱有野心，在泽田纲吉简单看来这两样便足够了。
  
    会议开始的时候泽田纲吉简单地陈述了此行的目的。新任分部长萨德罗是个将近中年的男子，对泽田纲吉的不满之情一开始便一览无余。不说言辞激烈，单是眼神便尽是“你是个什么东西”的轻蔑。
    在几次被打断之后泽田纲吉有些忍无可忍。他盯着萨德罗三秒钟，冷冷地问了一句，萨德罗分部长和洛依德是什么关系。萨罗德原来眉梢高挑得意不已的神情被这句话给生生地压了下去，在略呆滞了几秒钟之后他啪地一下站起来指着坐在主位上依然神情温润的泽田纲吉怒道，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孩敢对我这样——
    只可惜这句话没有说完，云雀的双拐就已经横在他的脖颈之上（似乎都没有瞧见云雀起身）。
    这个时候泽田纲吉站了起来，手上的大空指环冒着橙色的火焰，他仍然面无表情却看似温和地说，既然萨罗德分部长今日无意再谈正事那么我也没有必要留下，明天天黑之前你需给我个答案，但萨罗德你要知道，彭格列，是我的彭格列，彭格列总部在西西西里岛而并非亚平宁半岛。
    之后他转身离开。气势凛然。这是重生之后的泽田纲吉能做到的。
云雀在萨德罗分部长耳边说了什么，让他一脸恐惧，之后一身戾气地跟上泽田纲吉的脚步。
    并非离开不可。泽田纲吉知道，自己这样做显得自己仍然有所让步。但这是泽田纲吉给萨德罗的一次机会，问他与洛依德的关系便是一种明显的警告——再，若是不离开，云雀学长会杀了他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云雀恭弥呢。在萨罗德屡屡不知好歹之时已经气冲丹田。不过看到泽田纲吉一脸淡然没有喜怒，他也稍稍放心，他总是怕他害怕之类的，但自从继承仪式之后这似乎越来越成为多余的顾虑。
当泽田纲吉问萨罗德的时候，云雀确确实实轻声笑了出来。自家草食动物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萨罗德开始撒泼，云雀以最快的速度用拐子勾住他的脖子，自己家的草食动物怎能让你骂，况且草食动物听了这种话怕是又要一个人不爽了。
  
    “云雀学长，谢谢你。”
    “那就答谢我。”云雀恭弥道。
    “啊，”泽田纲吉似乎又被吓着了，脸微微发红。“哎？怎么答谢。”
    一阵柔软覆盖上来，仍然是Espresso的味道，泽田纲吉居然觉得清甜。他想自己一定又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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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田纲吉还是不是很习惯，故作姿态的去镇定，假装无谓地去霸气。似乎生来就与霸气这样的词语绝缘，但偶尔尝试一下似乎也没有难度。在别人眼里，只有这样才相信自己是十代目首领。而在自家的守护者眼里，这样怕是会被送到医院吧。泽田纲吉笑了笑。
    刚和云雀学长在楼梯口分手似乎他要去拿什么遗忘的东西（泽田纲吉第一次发现原来学长也会丢东西），他打开套房的房门，没有开灯，房间里仍然一片漆黑，他伸手拉了拉领带，右手去摸索着壁灯的开关。
    热那亚的气息始终没有西西里岛来得清澈。
    似乎是一个瞬间的事情，侧身躲过呼啸而来的子弹，点燃死气火焰。右手后劈抵挡住后面来的攻击，后退了三大步。敌人一共有十一个，火焰的气息告诉他。
    用纳兹的防御模式抵挡住成片的子弹，才看见十个蒙面的白衣敌人。
什么人？萨罗德吗。
泽田纲吉橙色的眸子没有波澜。
    大约没有给他们回答的机会，大约十秒钟的来回。从过道这头到那头的白衣人轰然躺地，似乎谁也没有看到彭格列点燃了火焰的十代目是怎样穿梭而来，拳头是怎样击中小腹，自己又是怎样不省人事。
    萨罗德吗。
    不出所料，那个白日里一脸暴怒的萨罗德从阴影里走出，眉骨间多了股阴枭。似乎又是卸下了伪装啊。不是一个人了那种感觉。
    泽田纲吉。中年男人顶着额头的皱纹沉声叫道，若是感觉没错，有种恶狠狠的味道。似乎以前没有什么恩怨嘛泽田纲吉皱眉想着，白日里难道惹到他了吗。
    萨罗德，泽田纲吉佯作轻蔑，唇齿生笑，你和洛依德果然是有关系吗。
    右手顶住横冲过来的萨罗德，侧身，翻转。
    你还装，泽田纲吉，我告诉你，当年的仇我一定报。萨罗德反手一枪，面目狰狞如同龇牙咧嘴的怪兽。他手上的戒指闪耀出金黄色的火焰——速度突然变快了，被击中的瞬间泽田纲吉脑海中只呈现这样的字眼。小腹剧烈的疼痛让他刹那间有些无法动弹——怎么可能这样痛！
    攻击力度与速度都是无与伦的。速度或许能和泽田纲吉平分秋色，但这个攻击的力度——果然是晴属性吗，简直比了平还强了一倍。
    死死忍住疼痛，抵挡着来势汹汹的攻击。自己的动作在reborn的训练下足够敏捷，却仍然没有罅隙来发动攻击。一直处于劣势。眼看快被逼到过道的尽头，泽田纲吉突然咬紧牙关，竟然从窗口飞了出去。
    想跑吗？萨罗德轻蔑地一笑，同样从窗口跳跃出去，紧紧跟上泽田纲吉的脚步。十代目也不过如此吗？决不让你乘机脱逃！
    泽田纲吉自然不是逃跑，只是那样狭小且有人烟的地方，是在不利于大空进行势均力敌的战斗。单单一个x burned就能造成极大的伤害。
    忍住疼痛的泽田纲吉想，云雀学长不要紧吧。
    本便是不专心的战斗，泽田纲吉始终在担心自己的云雀学长。总觉得他要去拿什么的话一定是什么借口，这种不安似乎比想要胜利更胜一筹。
    因而在空旷的林野里面，x burned烧毁了大片的林木，焦糊味弥漫在空气当中。虽然击中的次数居多，但似乎在火焰里不断地活性化催生细胞的萨罗德没有一点儿损伤，除了享受了几次烈火焚身的疼痛。泽田纲吉觉得萨德罗的晴火焰来得极其诡异，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晴属性，如此强大的晴属性。死气火焰渐渐见底，其实萨德罗的第一拳下来，估计内脏早就碎了呢。泽田纲吉如是想，他觉得自己不能死，直到摇摇晃晃地倒下，他的脑海里才飘过我这次似乎真的要死了，云雀学长真是对不起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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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的时候入眼尽是雪白。阳光透过并不厚实的白色窗帘照耀在泽田纲吉的脸颊之上，有些无法睁开双眼。知道白色的光晕逐渐消失，他开始从黑暗走出而适应。各种仪器，线路，装置在身上纠纠缠缠，似乎连到了小腹，穿越了后颈，最终连到现实着绿色波状线条的器械上。
开始呼吸的时候疼痛实在是太剧烈了。泽田纲吉喘着气，慢慢地感受，撕心裂肺的疼痛似乎不是来于小腹，破碎的内脏已经恢复了。但肺部的损伤可能更为剧烈，因而每一次呼吸，都好像在吞玻璃一样。
    但他还是挣扎着坐起来，拔掉身上各种颜色林林总总，繁琐的管子与线条。云雀学长。云雀学长呢。泽田纲吉一醒做的第一件事是发现自己没有死，第二件事便是去寻找云雀学长。
    自然刚进门的reborn看见这番景象，眉头抽搐地有些厉害。
    蠢纲。别动，给我躺回去。
    泽田纲吉看到reborn眼睛有些湿润，真好，还能见到reborn呢。
    不过他并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reborn，他说，云雀学长呢，他还好吗，那个时候我又很不好的预感，云雀学长呢，他还活着吧。
    Reborn有些无奈地压了压帽檐，他还活着，你放心。
    他受伤了？？！！
    泽田纲吉手上的动作更快了，他的双脚落地，准备站起来，伤得很严重吗？咳咳，咳咳，剧烈的疼痛加上无法站立的身体，他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剧烈的疼痛从胸膛里衍生出来，蔓延到每一个神经末梢，让自己害怕地战栗。
    十代目！刚进门的岚守看见倒在地上的泽田纲吉，一个箭步上前，连连扶起他。后面跟来的还有库洛姆蓝波和了平。晴守了平看见了，笑着说阿纲你还是极限地有活力呢。
    库洛姆忙走到一边，帮着扶起还在不停咳嗽的泽田纲吉。
    很疼很疼很疼。无法言喻的疼痛从头到脚趾，一直没有消失。
    Reborn摇了摇头，刚刚是谁吼的云雀学长还活着吧，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之后竟然因为他受伤这样的理由无法自持，真是任性的boss啊。
    你内脏的七处碎裂了平已经帮你治疗好。Reborn跳到床上说道。但是肺部的损伤只能靠时间与医疗来痊愈。云雀恭弥的外伤，碎裂的内伤已经治好，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损伤，因此他早就出院了。
    听到这句话，泽田纲吉怔住了。似乎是第一次自己的超直感有了偏差。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只要他没有受伤，什么都无所谓了。
    泽田纲吉这才笑了起来，对着自己的守护者大大地笑了起来，顺便说了句，太好了。岚守狱寺疏开眉毛说十代目你能醒过来真是太好了。蓝波跳到阿纲的身上叫着：蠢纲蠢纲你睡了这么久。了平竟然有些眼睛湿润地说：阿纲你能醒过来真是极限地好。
    泽田纲吉有些讶异地问，我睡了多久？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库洛姆安静地说，boss，你睡了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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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一个月，肺内部的损伤痊愈。泽田纲吉出院。
    彭格列没有堆积如山的事务，自家的守护者一个个似乎变得乖巧了。泽田纲吉柔软的棕褐色额发在磨砂着白皙光洁的额头，笑容明亮。真好，又回到西西里岛了。
    他自然脸红了，他想到先回来的云雀学长在机场给自己的那个拥抱，似乎要把自己融入它的骨血里。他在他耳边轻轻呢喃了一声，欢迎回来，纲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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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似乎日子平缓地推移着。泽田纲吉有几次从堆积如山的文件中抬头，看见对面沙发上正喝着下午茶的云雀恭弥一脸舒适。他愤愤不平地说云雀学长我也要Espresso，云雀抬起他黑色的丹凤眼，那里面凝着笑意。于是他走到桌边把银质的印着彭格列族徽的杯子递了过去说，喝，不喝咬杀哦。
    泽田纲吉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放下受伤那只镶金的钢笔。接过杯子，试着喝了一口，虽然没喝之前脸就已然泛红了，和学生时代的自己一样，但喝到之后他忍不住苦咳嗽起来，涨红了脸。不是第一次喝Espresso，但似乎无论尝试多少次，嗜甜的自己似乎都无法承受这种弥漫整个口腔的苦涩还有香甜。   
    云雀恭弥笑了，他说你要喝，就多加些糖浆。
    泽田纲吉一脸不甘的样子落在他眼里，似乎异常地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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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田纲吉掌管彭格列第四年，利昂柯特家族出现了。
    先开始似乎只是单纯地与彭格列作对，泽田纲吉查了查资料，似乎这个二十年前死了首领无法延续的家族早就分崩离析了。而今的重组，力量不弱， 不过竟也无法找出关于它的什么确切的资料。
    于是泽田纲吉觉得这个家族似乎有什么大的阴谋，对此重视起来。启动了彭格列紧急通信，下达了命令让各个彭格列的分部加强警戒，以预防敌人突击。
    那个时候岚守狱寺说：十代目，这种事情似乎太过兴师动众了。
    对啊，阿纲，这种家族似乎不用去管吧？了平在一边说道。
    泽田纲吉轻轻按了按太阳穴，总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啊。
    雨守山本笑，阿纲的直觉一直都很准呢。
    云雀恭弥只是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安静地看着泽田纲吉说，相信自己的感觉，纲吉，不要犹豫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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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昂柯特在三日之后发动了世界范围对彭格列的攻击，事实证明彭格列首领的超直感仍然很是有用。但利昂柯特的实力似乎超出了自己很大的预计，彭格列在防御状态下损伤仍然惨重，虽然利昂柯特的损失似乎更为严重。
    泽田纲吉站在窗前，皱紧了眉头。
    泽田纲吉在那个晚上收到了来自于自称利昂柯特首领代理人的通话。液晶显示屏上那个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穿着十七世纪流行的褐色礼服，礼帽的帽檐被他拉得有些低垂，因而看不见他的表情。
    泽田纲吉。中年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听得出来是个心机很重的人。
    泽田纲吉仍然穿着平日的那身西装，随意地坐在沙发上面，声音亦是平直：为什么不叫你们的首领来。
    呵呵，中年男人笑了，抬起头来。泽田纲吉，我们的首领在你那。
    听了这话泽田纲吉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第一反应便是被人栽赃，但利昂柯特这样的家族不会公私不分二话不说便发动攻击。
    身后的岚守是第一个沉不住气的，请您说话拿出证据来，彭格列没有理由这样做。
    中年男人对着屏幕不急不缓地解释：利昂柯特第七任首领云雀恭弥，难道不在彭格列十代目的身边吗。
    又是一个瞬间，泽田纲吉觉得自己一下子沉到了湖底，不安像嫩绿色的水草缠绕着他的脚踝，阻止他重见天日。下意识地转头，看着站在离其他守护者三米远处的云雀恭弥。
    云雀恭弥抬头，神色似乎有些似笑非笑。我似乎从来没有听说过利昂柯特这个名字。他感觉泽田纲吉的眼神看过来，他回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其他的守护者自然对这种明里暗里的调情习惯了。虽然岚守还是挠了挠头发，雨守噗嗤一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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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事情似乎有些出乎意料。利昂柯特家族的上任首领是云雀的母亲，似乎突然出来这样的变故，云雀恭弥也是面不改色。他从来以为自己是没有母亲的。云雀的母亲爱上了一个日本男子，在不顾家族阻挠之后生下了云雀，云雀被父亲带走，母不久便溘然长逝。
    利昂柯特现任的所谓的首领代理是云雀的母亲的兄长。因为没有人担任首领之位家族分崩离析，破裂不堪。而这个男人十几年来一直在寻找云雀恭弥，以求其回到利昂柯特，继承利昂柯特之血，而并非留在彭格列，做一个守护者。
    云雀恭弥听了之后似乎没有任何反应，他抬头道：我对首领之位没有任何兴趣，再烦，他的丹凤眼眯了一眯，咬杀你。
    最终利昂柯特的首领代理看着泽田纲吉留下一句“你会付出代价”的便切断了通信。云雀恭弥莫名的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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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族会议举行，参加的是守护者和彭格列门外顾问部长以及reborn。泽田纲吉的意思自然遵从云雀恭弥的意见，他说出这样的话是有勇气有理由的，他相信云雀学长不会离开自己。
    云雀自然也在会议上陈述了这件因自己而起的话：我会咬杀掉利昂柯特。
    其他人没有异议，会议的气氛低沉而窒息。其实守护者的心里都没有忘掉利昂柯特首领代理说的那句话“你会付出代价的”，几日下来，利昂柯特的强大之处让他们郁结于心。虽然云雀恭弥和首领是恋人这点没有错，但似乎这件事情怎么想都进入了两难的境界啊，因此沉默似乎是最好的选择。会议从头到尾只有泽田纲吉和云雀恭弥两个人说话，这种压抑的气氛让泽田纲吉有些内疚。算是在默许这件事情由他们两人解决中解散了会议，泽田纲吉没有讲其实自己也对那句对自己说的“你会付出代价”很在意。
    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云雀恭弥抱着泽田纲吉说对不起。泽田纲吉把头埋进他的颈间说不是云雀学长的错。仍然是好闻的Espresso味道。泽田纲吉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只有闻到的Espresso的苦涩没能让自己感到难受；为什么只有云雀学长身上的Espresso这样让自己难以释怀，甘愿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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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西里岛的黑暗似乎从来没有来临地这样彻底这样早。棕榈叶在海风的吹拂下扑哧扑哧地呻吟，远处的海浪卷得很高。乌云覆盖住了整个天空，那种惨淡冷寡的颜色令人发指。岁月伤情，自然无味，能调节出这样的色彩，因是自然终究有着不休的力量啊。
    那扇雕花的玻璃窗户开着，还在乒乒乓乓旁击着墙壁。莹白色的窗帘被风吹到屋子里，柔软的纱幔还在迂回着舞蹈，有些迷了眼睛。
    云雀恭弥呆滞地站在泽田纲吉的房间里，紫色的火焰从手上咆哮，用双手握着双拐，很用力很用力，金属与皮肉摩挲的冰凉疼痛传来。他转身离开房间，冲到reborn的房间里：纲吉不见了，我去追。之后如同闪电一样消失地迅疾利落。Reborn冰冷的表情更加冰凉了，从来没有见过孤傲的浮云飘离地这样迅速，在启动彭格列总部紧急聚合的时候他这样想着。
  
之后守护者们才知道中年男人的那一句“你会付出代价的”是对云雀恭弥说的而并非泽田纲吉。代价也并非是彭格列而正是云雀恭弥的恋人泽田纲吉。
因为确定首领失踪，守护者们在动用着全世界彭格列的力量来搜寻利昂柯特的总部。岚守狠狠地将拳头砸在桌子上，恼怒不已。雨守坐在沙发上，额头用手撑着，极为自责。雾守用三叉戟支撑着呢喃，骸大人，boss不见了怎么办。而已经长大了的蓝波是最乐观的那个，阿纲只是去玩了吧。
有些东西不会随着时间而变质，一如彭格列十代目的家族。那种没有溶于血脉的相互深情在时光的催化下渐渐融化了他们每个人的心。连在一起似乎成了他们生来的渴望。一起欢笑哭泣，一起生死，一起的日光永远和天空在一起。
因为有天空，因而会有风的呢喃。
因为有天空，因而会有日光的呼吸。
因为有天空，因而会有雷霆的闪耀。
因为有天空，因而会有雾气的蔓延。
因为有天空，因而会有雨水的笑容。
因为有天空，云朵才能自由的漂浮。
而彭格列的大空，彭格列的泽田纲吉。是他们最深的守望。
这种信任与忠诚由时光酝酿，由苦难雕琢，即使岁月伤情，仍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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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搜寻持续了一个月，期间狱寺毁掉了彭格列的一个房间，山本在日式的房间里进行了很久的剑术练习，了平和蓝波合作抓住了一个利昂柯特的卧底，蓝波负责电他，了平负责治愈，而库洛姆似乎把花园里的玫瑰都摘了，“首领有事”“首领没有”这样铺了一条花香满径的路。
    Reborn在房间里喝了很久的咖啡。
    彭格列总部抑郁不堪。
    似乎从一开始就再也没有出现的是云雀恭弥，没有人有任何质疑。谁都知道，最难过的该是那个喜怒从不言表的云守。
    月末，一身是血的云守抱着同样一身是血的泽田纲吉出现在总部。云守受的只是轻伤，而彭格列的十代目首领泽田纲吉生命垂危。
    没有人敢看这个表情温和的男子的身体，利昂柯特家族明显用极刑来折磨过这个二十岁的男子。身上深能见骨的伤口溃烂了很久，血肉模糊在一起，黄色的脓液隐隐约约。皮肉完好的只有小腹，而小腹下的内脏机能却停滞了，虽然似乎没有任何伤口。带着白色口罩的京子说，应该是经过晴属性不断活化治愈，然后再用特殊的方式毁坏，重复了将近百次导致内脏刺激过大。四肢关节处的骨头都已经断裂，韧带被剪断，指甲盖被摘离。
    岚守听着带着哭腔的检查报告，没能忍住一拳打在云雀的脸上。云雀恭弥歪着脸，没有任何言语。
    似乎他已经听不到声音了。或者说他已经听不到别的声音了。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似乎只有只有那个满身是血的小动物呢喃的那一句“云雀学长”还在脑海里面不停的重复。和着血，像把利刃，从心脏那里开始下陷，最终连自己也无法阻止流动的血液和泪水。他看着泽田纲吉躺在那里，白色的床单已经通红。只有脸还是完好的，憔悴而苍白。他无法想象却又阻止不了自己想象这一个月来泽田纲吉是怎样被折磨怎样被割据得这样血肉模糊。那种疼痛到底应该是怎样的疼痛。
    他的指尖紧紧刺进皮肉里面，麻木地疼痛。他几乎快要觉得自己根本没有感受疼痛的资格了。一个瞬间，紫色的火焰燃烧起来。
    守护者们抬头看着他，reborn道：云雀，冷静。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即使进入鼻腔的都是血液的腥甜。萨丁岛卡利亚里西北三十公里地下，利昂柯特总部。请彭格列出动部队歼灭。
    语音刚落。
    狱寺了平山本蓝波库洛姆云雀带动彭格列精英部队二千人即刻前往萨丁岛，任务是歼灭利昂柯特家族，Reborn冰凉的声音在湿冷的房间里回荡，一个都不要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