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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三娘把刀抵在应无求的脖子上时还有些惊讶于得手的容易程度。
应无求这厮虽然心狠手辣,行事无耻了点,但身为锦衣卫的头,本事还是不错的,虽然每次遇上歌先生都会很容易的输掉(= =),但如果不是歌先生,他还是颇难对付的,平时看样子挺精明的,怎么连她靠近都没发觉?
难道是陷 阱?燕三娘警觉的四处望望,决定还是先把自己的来意说出来。
“歌先生是不是你伤的?”“三娘?”
两句问话同时发出,两个人同时愣了一下,燕三娘手上匕首随即抵紧了一些,“三娘也是你能叫的?别耍花样,我来只是问你一句,你把歌先生怎么了?”
这下离歌笑的吃惊不是一点半点了,三娘说的歌先生不就是他么?离歌笑能把离歌笑怎么地啊?....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脸颊的边缘,没有任何被易容了的痕迹。
“呃...三娘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就是离歌笑啊....”一开口,这陌生的嗓音倒把离歌笑自己吓了一跳。
“歌先生?”燕三娘疑惑的把面前的人打量了一番,然后冷笑,“应无求,你要骗人也好歹骗的像一点,歌先生昨天受了重伤一直没有醒来,我过来就是问你是不是你做的,而且你不仅嗓音没变,连容貌也没有改变,你认为我很好骗?”
应无求?离歌笑眨了眨眼,理解了一下三娘刚才说的话,三娘认为他是无求?而真正的离歌笑受了重伤一直昏迷不醒?
他是受了伤没错,也确实是昏在了小梅三娘他们面前,但他清清楚楚记得他昏迷之前的名字是离歌笑。
离歌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指节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圆润,指腹上结着一层薄薄的茧,肤色虽不是白皙但也明显比他原本的手白上许多,的确不像是他离歌笑的手。
他左手覆上自己的右手,眼前那双陌生的手做出这般动作;指甲轻掐掌心,即时的微痛感传了过来。
为什么会这样?!!!
燕三娘怒了。
她不知道眼前的应无求执着的认为自己是离歌笑,她只知道,这应无求也太过目中无人了!
先是拿一个小孩子都骗不倒的谎话来骗他,然后又是在被她用刀抵住脖子危及性命的情况下居然低下头旁若无人地翻看着自己那双手!
燕三娘一向是一个有气就发的主,所以她眼神一凛,倒转匕首对着应无求正盯着的双手就刺了下去,“应无求!不要以为歌先生护着你我就不敢杀你!”
说的是决绝无比,但她手下的动作还是比话语慢了一拍,而且对着的也不是近在咫尺的脖子。毕竟她今天来的目的还没达到,要是就这么把应无求杀了,那她不是白来了?
哼!她才不是什么因为歌先生说不能杀应无求她才不杀的!应无求她想杀就杀,只是现在没有那个必要!
离歌笑毕竟是离歌笑,纵使在无比惊讶的情况下反应还是很快的,觉察到危险,他手飞快往回一缩避开了燕三娘的一刺,接着又侧身挡掉随之而来的下一击,虽然无可奈何,但还是为了避开燕三娘在房间里闪转腾挪起来。
一动起手来,离歌笑就发现了更多的不对劲,原本他体内是浓厚的九阳真气,经脉也是极为宽阔,现在他这身体里的内力不仅少了不少,练得武功也不是走的阳刚之路,偏向于阴柔路数,有些招式他平时用起来无比顺手,可现在招架起来却生硬的很,导致燕三娘一些也没用全力的招式也差点闪躲不过。
离歌笑这厢正惊讶着,燕三娘也是越打越奇怪。虽然以前没有和应无求打过,但她也知道应无求一向出手狠毒,打斗起来招招必是攻向对方要害,结果现在过了几招,他居然是一味防守,不得不反击时也是招招留情。
不像敌对双方,倒像他应无求再给自己喂招当陪练......
这么打着三娘也觉着无聊,索性在一招之后借招架之力脱离攻击范围,收了匕首坐在房间中心的桌边,想给自己倒杯茶润润喉但转念想到这里是应府于是作罢,挑眉看向不远处背负双手神色依然很奇怪的应无求,“今天我到这里不是打算来杀你的,只是想问你一句,歌先生是不是你伤的?”
语气冰冷且不耐烦,倒像是初次见面那会儿了。离歌笑心里想着,脸上还是恢复了平,既然三娘说他是无求的话那他还是先以无求的身份说话好了。
“没有,我这几天都没有去找过他麻烦。”
燕三娘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你倒是承认了你都是在找歌先生麻烦...”她站起身来,“算了,再问你也是无用...我也是一时冲动过来问问而已。我走了。”说完,便施展轻功,翻窗离开了。
目送燕三娘离开了,离歌笑开始满屋子找镜子。
他倒要看看,这镜子里的人,到底是离歌笑,还是应无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