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 我放开了手, “如果你想某个他了, 我放你走. 那你可以感觉到我对你的爱了没有? 快! 回去他的身边.” 我不晓得这是哪来的勇气, 我只知道句子还没说完, 我就后悔了. 我到底是在干甚麼? 我不是要想办法留下他的吗? 但怎麼我却说出这种话来? 这不并非我的原意… 不! 这是的, 因为放手是出自爱. 因为我爱他...
“你会死的. 没了我在你身边, 你会死的.” 他勉强自己撑起一个笑容, 道出了我俩都清楚得很的事实. 他说的对, 我会死的, 但这只是比原来发生得较早一些. 可是, 只要能换他一辈子的快乐, 我甘愿放弃所有东西, 包括我的生命.
“我本来就会死. 为你而死, 值得.”
他再度的摇头. “别那麼的傻. 那是不值得的, 像我这样的人, 不值得你牺牲. 我是一个不懂得爱的人, 我并不知道在我身体里住著的灵魂到底是谁. 我只是拖著我的躯壳把它给放任著, 默然的希望终有一天, 原来的自己会抱著那颗知道甚麼是爱的心回来.”
我看著他伤心难过的样子, 心里闷著, 就像是不能呼吸的那样. 我用力的吸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 很爱他?” 他错愕地看著我的眼泪, “如果你真的想他, 就说出口吧…”
他似乎是完全料不到我会这样的说, 所以他只懂得说一句 “对不起…”这代表他默认了对吧? 从前他只是玩玩而已, 但这次就动了真心, 他真的打算要我正视这个问题了吗? “对不起…”
“我能理解.” 虽然嘴里是这样的说, 但泪却掉得更惊人. “总得找个人在我死后取替我的, 是不是?”
“不要再提死亡好不好? 我不会让你死的. 你不会死的.”
“别再为我耽误你的时间了.”
“我不会走的.” 他握住我的手, 看著我的眼睛, “那个人很坏的, 对我很差的. 经常对我呼呼喝喝, 占有欲又强得要命, 还好我能逃出来… 还是回到你的身边好,至少我知道你爱我, 至少我知道你的心需要我. 不像其他人… 我是不会走的…而你也不会死的. 想要注册是不是? 我们还剩多少储蓄? 够订机票吗? 我…”
“我不要一个变了心的新娘.”
这时, 他的泪突然就这样划落. “甚麼? 连你, 也不要我了?”
“我们的爱, 早就死了, 是你亲手把它活生生的埋葬掉的. 你又何必为这而勉强你自己留下? 是你亲手把它活生生的埋葬掉.”
“不是这样的… 我还可以让它重生的啊! 对不起啊! 你别不要我啊! 我乖就是了! 别讨厌我好不好? 你刚刚不是还说过我们可以回到从前去的麼? 我答应你, 之后我都会对你专心一意的, 不会再像从前那麼的任性. 我会永远的留在你身边, 直到苍海桑田…”
“同样的话, 你已经说过很多篇, 我已经听到再也没有感觉了.”
他猛然地止住了眼泪, “这就是报应是不是? 我很想爱, 同时我也很想被爱. 如此贪心的结局就是没有人愿意跟我长相厮守? 我真的坏到连得到你的宽恕也不配?”
“我不恨你, 所以你不必请求我的原谅.”
“你的母亲说得真对, 我这样不知廉耻的贱种, 怎麼配得到她最优秀的儿子? 是我自视过高, 所以终有一天我会落得比死更狼狈难受的结局. 怪就怪我死缠著你却又不懂珍惜. 她的那一巴掌显然是打得不够. 当初她就该把我给打死, 不让我继续生存著连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