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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FALLEN LEAVES(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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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时期的片段短篇。
其实是好久以前写的,刚才偶然发现还躺在资料夹一处於是还是决定贴出来了。
原本是由13篇短篇组成,
每篇的题目也都想好了,但一直没写完,嗯,就先这样吧。(咦)


1楼2012-01-14 16:23回复
    [ Fragrant ]
      我没有看清楚对方的长相。
      虽然那并不重要,毕竟也是一时好奇心使然才打开那扇门的。那是有点历史痕迹的木门,打开时还发出好长的嘎吱声,长得令我差点以为时间也连带被拉长了,像是以前在家乡吃的年糕那般,越拉越长,如果用遥控器按下缓慢播放的键,说不定还会有可以这样无限拉长下去的错觉。
      在那被无限延长的一瞬间里,我到底想知道什麼呢?
      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偶然经过这附近听见了琴声,很好奇为什麼这样一所理工学院会有人在弹钢琴罢了,这是理性思考一番后所得出的最合理解答。虽说这个解答也是在好几年后回忆起时自己硬给做上的标注,就像是笔记里某段文字后的小括弧,是补充。我是这样想的。毕竟我并不怎麼相信直觉或是命运这种事情。
      是啊,如果是命运的话,那是不是怎麼努力挽救也挽回不了了?
      可是并没有忘记啊,那个在阳光下优雅弹著钢琴的男子,有些老旧的木质钢琴在阳光下依然闪闪发亮著,木头特有的纹路和琴脚圆润的曲线反射著光芒。即使阳光刺眼的使自己看不清轮廓,但不管是多久以后再次回想,那样仿如踏进另个世界般的错觉感都不曾减少。但记忆其实是不可靠的不是吗?回想越多次,那个记忆或许就被改写得越多次,因为我就有好几次在回想起的瞬间时,以为在那个人的背上看见白色的翅膀,当然那是不可能的,连我都想嘲笑自己了,竟然恍惚到这种程度。虽然在更多年后是真的嘲笑起自己了,其实那不是美丽的翅膀啊,而自己竟然为此恍惚了好多次,甚至,把那当作心底的秘密。
      「原来那个时候是小正在偷看啊。」在和白兰成为室友后的某次谈话中,我才终於知道那个弹钢琴的人就是自己的室友。
      「咦?那个弹钢琴的人就是你吗?」原本还以为白兰会笑自己说哪有人会在理工学院里弹琴啊小正是不是作梦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出乎意料的回答。
      既然知道那个人就是白兰,当然也不敢说自己又好几次的回到那里,但再也没见过那个弹钢琴的人了。我也曾经鼓起微弱的勇气走进房间,在犹豫了好久后坐在钢琴前,直到那刻还是无法想像那个人前几天还坐在这里弹琴。打开琴盖抚上琴键,试著按了几个键,每发出一个音,心就微微一怔,好像那琴的弦就系在自己心头一样,眼泪还差点掉了出来。事后我当然也为此找了个合理的解答,那时肯定是太紧张了,怕会有人冲进来指责说你怎麼乱碰这钢琴,所以才会像恶作剧的小孩一样紧张兮兮的连眼泪都快掉出来。
      「小正喜欢吗?」
      「喜欢什麼?」
      「我弹的琴啊。」
      「也、也没有什麼喜欢不喜欢的吧。」
      「小正真过份啊,那可是我最认真弹钢琴的一次哦。」
      「那是什麼说法啊,你以前弹琴都随便弹吗!」
      「因为那是我最后一次弹琴啊。」
      或许是因为当时被白兰这样突然一问有些不知所措,所以我并没有认真想过他的每一个回答。现在想想其实有点后悔,因为说不定那时候的白兰所说的话都是真心的,并不是为了下一步才决定要排列出这样的文字。那时的白兰只是单纯的对我这个人——入江正一述说著事实,而那之中或许也参杂了一些所谓的情感。哪怕只是一点点。
      「不过小正那个时候偷看还不知道是我吗?」
      「太阳太刺眼了所以什麼也看不清楚啊。」
      「但即使那样也知道是我吧?」
      「怎麼可能啊!」
      「心电感应之类的?」
      「可以不要笑笑的说这种恶心的话吗白兰同学。」
      「真过份啊小正,我可是真心真意的说唷。」
      其实在我心底或许是知道的。因为在自己实在是紧张到胃痛而跑出那间房间后,指尖不知道在什麼时候竟多了些花的芳香,熟悉地好似近在咫尺,熟悉地让胃痛渐渐缓和下来。是刚刚弹琴的关系吗?再一次将指尖凑近鼻子,却怎麼也想不起来这份熟悉感是从哪里来。
    好几次的,我还是在梦里回到那个下午。
      也好几次的看见那巨大的白色羽翼。不美丽唷。不美丽的。像是知道自己正身处梦境,於是连唯一能与现实脱离的时候也时时提醒著自己。是呀,那并不美丽。可是又为什麼,好几次的说著不美丽,却还是好几次的在梦里看到忘我呢。
      入江正一,你又怎麼会不知道呢?
      那双只有你一个人见过的白色羽翼。白色的芳香。是瞬间的,在你心里张开双翅,然而你却闭上眼什麼也不愿看见。
      「Fragrant Memories.」
    


    2楼2012-01-14 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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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pple ]
        白兰疑似发烧了。
        那大概是因为昨天半夜两人在玩CHOICE时白兰怎麼样也不肯先将洗澡后还滴著水的头发擦乾所造成的,虽然对一般人来说那也还不至於导致发烧,但我第一个想到的只有事到如今还躺在白兰怀里的大包棉花糖。最近这位室友对棉花糖的依赖程度已经不是用喜欢这两个字就能解释,用棉花糖来取代正餐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
        「白兰你真的吃太多棉花糖了,身体才会没有抵抗力吧。」
        「小正现在是在怪棉花糖吗?」嘴巴里的体温计随著嘴巴的开合而不安分的动来动去。
        「不是,是怪你。啊、39度。我说,不要再吃棉花糖了,把它给我,我要先去上课了。」
        「不行,给你的话我今天就没有东西可以吃了。」
        「我中午会买午餐回来给你的,给我吧。」
      赶到教室已经是迟到十几分钟后的事了。耳边还回荡著踏出房门前白兰一直唠叨著的「小正要快点回来喔」,怎麼看也不像是个发高烧的病人。虽然有一度怀疑过白兰是为了要翘课而装病,毕竟上礼拜这堂课的教授没收白兰在课堂上一直在玩的棉花糖。
        不过这些猜疑在中午回到宿舍看见白兰的模样后完全打消了。
        银白色的发丝在额前湿了一片,呼吸也有著些微的局促,脸颊有著些许红意,有些紧张的走上前去才发现白兰放在棉被里的手还抱著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棉花糖。「白兰……」无奈的想将那包棉花糖抽出,又发现白兰右手里还紧抓著几颗因手心热度过高而变形的棉花糖。
        「又不是小孩子……」随手抽出一旁的湿纸巾将白兰因棉花糖而变得湿黏的手心擦乾净。「还是看个医生比较好吧…。」仔细一想,这好像还是自己第一次看见白兰这个模样,平常白兰总是笑嘻嘻的说著各种不知道从哪听来的事情,还有各式奇怪的见解,又或是带著笑容说著该是很严肃的话题,虽然偶尔会露出抱怨自己的表情,但几乎没见过白兰失态的样子。
        啊…在想什麼啊。白兰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啊。
      「不过真的很烫呢…。」将手掌覆在白兰额头上,传过来的热度不禁让人有点担心。
        「小正……」细微的咕哝声从白兰口里传出。
        「你醒了?」白兰虽然看起来虚弱,但就和往常一样,嘴角是上扬的。
        「小正………」
        「很不舒服吗?」并不是没有看到,即使是笑著的白兰,眉头却是紧皱著的矛盾表情。
        「我要吃…苹果……」
        「咦?!苹果?为什麼是苹果?」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对方又闭上眼,呼吸又渐趋规律。
          或许该说能以棉花糖当做营养来源的白兰本身就不可思议吗,虽然抱著疑惑的心情但我还是买了苹果回来,只见白兰微闭著眼,明明应该感到身体不适却还是优雅从容的吃起苹果,让我都忍不住吐槽他「可以不要用这麼神话故事的氛围吃苹果吗」,竟然还换回一句「那小正当夏娃好了」,虽然这也让我了解到发烧对白兰的脑袋果然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但最不可思议的是,白兰吃过苹果又睡了一个晚上后,真的没有在发烧了———…
        「小正,你的脸好红呢。」
        「都是你的错吧。」
        「我可没有半夜偷亲小正哦。」
        「谁跟你说这个了,还有那是什麼意思啊…咳咳——糟糕,我好像也有点发烧了…」
        「小正。」
        「你快去上课啦。」
        「吃苹果吗?」
        他勾起的唇在那个时候不知道为什麼带了些诡异的气氛,在他手上的苹果是我昨天买来的其中一颗。
        其实过了许多年后我根本忘记了这件事情,应该说本身也不是件什麼值得回忆的事情,但是为什麼呢?有些时候,正是这种细琐的事情更令人感到怀念,也更令人胸口发疼的想掉眼泪。
        「所以说,为什麼是苹果啊?」
        「An apple a day keeps the doctor away.」
        「不对吧!也没有每天吃啊!」
      虽然在白兰的笑容攻势下我还是吃了。
        然后在视野变得迷蒙,睡意逐渐袭来之时隐约听见白兰口中喃喃著什麼。
        「You are the apple of my eye. Shou chan.」
        ※You are the apple of my eye.为你是我的珍爱之物(心爱的人)
      


      3楼2012-01-14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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