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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很软，被子很暖。
可鹿晗翻来覆去了半个晚上，打死就是睡不着。
说句实在话，他本来真的没有如此简单粗暴就爬上金钟仁床上的打算。
可这都站在床边了，不上还是男人吗？！
鹿晗默默抱着枕头溜进了金钟仁的卧室，再默默钻进了金钟仁的被窝。
金钟仁冷不妨地被他的脚丫子冻醒，含糊欲睡地睁了眼。
“我保证，我啥也不干！就纯盖棉被睡觉！”鹿晗伸手作发誓状，也不管这一片乌漆抹黑里有没有人看得见。
金钟仁早已困极，翻了个身由他去了。
鹿晗轻手轻脚地挪了挪位置，看金钟仁没反应，心里底气更足了些，屁股一挪一挪地，又往金钟仁边上靠了靠。
“说好的纯盖棉被呢？”在那双手搭上自己腰上时，金钟仁沉着嗓音提醒了一句。
“我冷。”鹿晗的声音在黑暗里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鹿晗见他沉默，怎肯放过机会，更是整个人都缠了上去。
在这样停了供暖的日子里，金钟仁这种人肉取暖器总比空调好用。
可鹿晗这会儿更睡不着了。
他这人在这方面从来就放得开，有了色心自然也有色胆。
还没等鹿晗思量好自己的下一步动作，他的手已经从睡衣下摆爬上了金钟仁光裸的小腹。
金钟仁终于忍无可忍，用力抽出他的手，“啪”一声按开了床头的壁灯。
“鹿晗，你到底想干嘛！”
“想干你。”鹿晗实话实说，眼睛发亮。
“……”
“……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让让你也是可以的。”
“谢谢，我没兴趣！”金钟仁揉着涨疼的额角，疲惫万分。
鹿晗借着昏暗的灯光，看了看金钟仁的下面。
妈的，这人的身体和嘴巴怎么一样不诚实。
金钟仁果断地抱起被子走人。
“校草送上门都不吃，金医生你性冷淡还有得治吗！”鹿晗扑上前拉住他，一脸不甘心。
金钟仁简直快要暴躁，甩开他的手厉声喝道：“我两天没合眼，在手术台上边上站了十几个小时，你就当我没胃口可以吗？！”
鹿晗被他吼得一愣。
过了好半晌，他才心虚地躺平了回去，很是过意不去地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快睡快睡，我这回真的啥也不干了，你求我我也不动你。”
说罢，像是为了证实他话里的可信度，还拿了个枕头在两人中间隔开，留了三分之二的位置给金钟仁，自己只缩在了床边的位置上。
金钟仁确实是累极，也不再和鹿晗废话，关了灯躺了回去。
鹿晗这会儿真的安分了下来，连喘气都不敢大声似的。
就在金钟仁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语气太重把人吓着了的时候，身后的那人却探了个小脑袋过来，语带兴奋地试探了一句：“你刚的意思是，有胃口你就吃了？”
金钟仁收回心里刚泛起的那点小后悔，拿起枕头压上自己的耳朵，耳不听心不烦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金钟仁是被一阵接一阵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半睡半醒地在床头摸了摸，金钟仁拿起电话就接了。
“还没起床？我的课你也要翘了？”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斥责的话语里笑意温柔。
并不陌生的一道声线，让金钟仁顿时睡意全无。
金钟仁看看身旁睡得兀自香甜的鹿晗，帮他把被子拉了拉，这才缓缓开了口：“嗯，他还睡着，麻烦帮他请半天假。”
可鹿晗翻来覆去了半个晚上，打死就是睡不着。
说句实在话，他本来真的没有如此简单粗暴就爬上金钟仁床上的打算。
可这都站在床边了，不上还是男人吗？！
鹿晗默默抱着枕头溜进了金钟仁的卧室，再默默钻进了金钟仁的被窝。
金钟仁冷不妨地被他的脚丫子冻醒，含糊欲睡地睁了眼。
“我保证，我啥也不干！就纯盖棉被睡觉！”鹿晗伸手作发誓状，也不管这一片乌漆抹黑里有没有人看得见。
金钟仁早已困极，翻了个身由他去了。
鹿晗轻手轻脚地挪了挪位置，看金钟仁没反应，心里底气更足了些，屁股一挪一挪地，又往金钟仁边上靠了靠。
“说好的纯盖棉被呢？”在那双手搭上自己腰上时，金钟仁沉着嗓音提醒了一句。
“我冷。”鹿晗的声音在黑暗里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鹿晗见他沉默，怎肯放过机会，更是整个人都缠了上去。
在这样停了供暖的日子里，金钟仁这种人肉取暖器总比空调好用。
可鹿晗这会儿更睡不着了。
他这人在这方面从来就放得开，有了色心自然也有色胆。
还没等鹿晗思量好自己的下一步动作，他的手已经从睡衣下摆爬上了金钟仁光裸的小腹。
金钟仁终于忍无可忍，用力抽出他的手，“啪”一声按开了床头的壁灯。
“鹿晗，你到底想干嘛！”
“想干你。”鹿晗实话实说，眼睛发亮。
“……”
“……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让让你也是可以的。”
“谢谢，我没兴趣！”金钟仁揉着涨疼的额角，疲惫万分。
鹿晗借着昏暗的灯光，看了看金钟仁的下面。
妈的，这人的身体和嘴巴怎么一样不诚实。
金钟仁果断地抱起被子走人。
“校草送上门都不吃，金医生你性冷淡还有得治吗！”鹿晗扑上前拉住他，一脸不甘心。
金钟仁简直快要暴躁，甩开他的手厉声喝道：“我两天没合眼，在手术台上边上站了十几个小时，你就当我没胃口可以吗？！”
鹿晗被他吼得一愣。
过了好半晌，他才心虚地躺平了回去，很是过意不去地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快睡快睡，我这回真的啥也不干了，你求我我也不动你。”
说罢，像是为了证实他话里的可信度，还拿了个枕头在两人中间隔开，留了三分之二的位置给金钟仁，自己只缩在了床边的位置上。
金钟仁确实是累极，也不再和鹿晗废话，关了灯躺了回去。
鹿晗这会儿真的安分了下来，连喘气都不敢大声似的。
就在金钟仁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语气太重把人吓着了的时候，身后的那人却探了个小脑袋过来，语带兴奋地试探了一句：“你刚的意思是，有胃口你就吃了？”
金钟仁收回心里刚泛起的那点小后悔，拿起枕头压上自己的耳朵，耳不听心不烦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金钟仁是被一阵接一阵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半睡半醒地在床头摸了摸，金钟仁拿起电话就接了。
“还没起床？我的课你也要翘了？”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斥责的话语里笑意温柔。
并不陌生的一道声线，让金钟仁顿时睡意全无。
金钟仁看看身旁睡得兀自香甜的鹿晗，帮他把被子拉了拉，这才缓缓开了口：“嗯，他还睡着，麻烦帮他请半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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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钟仁赶到露营地时，鹿晗已经趴在程霖身上睡了一轮。
看着那七零八乱散了一地空酒瓶，金钟仁低声暗骂了一句，皱着眉把人拉进自己怀里，拍了拍那被酒气熏得热乎乎的小脸蛋。
还真的是喝高了。
这家伙酒量向来不差，能醉成这样，也不知道是灌了多少。
夜里的空气早已带上了凉意，金钟仁脱下自己的西服外套，把怀里的人裹了起来，再把原本盖在他身上的那件薄针织还了给程霖。
他把人打横抱起，只道了一句：“麻烦了，谢谢。”
程霖顿时觉得这男人还真有本事。
废话不多，仅几个字就把这远近亲疏的关系给定了个位，把你这外人给驱逐得远远的。
鹿晗的酒劲儿在上了出租车后才真上来了，又是哼曲儿又是背单词，醉得都软成泥了，还半天不得消停。
金钟仁心下本就有气，现下被他闹得更是心烦，把人死死按着不让动：“睡你的觉。”
鹿晗满眼醉意迷离，脑袋枕在金钟仁腿上蹭了又蹭，过了一会儿，他才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突兀地傻笑出声。
“嘿嘿，硬了。”
金钟仁：……
司机师傅：……
还没等司机收回脑额后的黑线，更突兀的一声国骂再次打破了车厢里的安静，惊得他方向盘都差点打了个岔。
“鹿晗！这个不能咬！”
看着那七零八乱散了一地空酒瓶，金钟仁低声暗骂了一句，皱着眉把人拉进自己怀里，拍了拍那被酒气熏得热乎乎的小脸蛋。
还真的是喝高了。
这家伙酒量向来不差，能醉成这样，也不知道是灌了多少。
夜里的空气早已带上了凉意，金钟仁脱下自己的西服外套，把怀里的人裹了起来，再把原本盖在他身上的那件薄针织还了给程霖。
他把人打横抱起，只道了一句：“麻烦了，谢谢。”
程霖顿时觉得这男人还真有本事。
废话不多，仅几个字就把这远近亲疏的关系给定了个位，把你这外人给驱逐得远远的。
鹿晗的酒劲儿在上了出租车后才真上来了，又是哼曲儿又是背单词，醉得都软成泥了，还半天不得消停。
金钟仁心下本就有气，现下被他闹得更是心烦，把人死死按着不让动：“睡你的觉。”
鹿晗满眼醉意迷离，脑袋枕在金钟仁腿上蹭了又蹭，过了一会儿，他才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突兀地傻笑出声。
“嘿嘿，硬了。”
金钟仁：……
司机师傅：……
还没等司机收回脑额后的黑线，更突兀的一声国骂再次打破了车厢里的安静，惊得他方向盘都差点打了个岔。
“鹿晗！这个不能咬！”
革命尚未成功，可鹿晗还是觉得自己取得了阶段性的重大胜利。
滚了一回床单后，金钟仁对他虽说算不上是蜜里调油热情如火吧，但好歹也是热了许多。
起码微信里的聊天列表终于不再是一片凄凄惨惨的绿色了。
—— 想我了吗？
—— ……
—— 有多想？
—— ……
—— 哪里想？
最后三个字刚发送出去，金钟仁的名字就出现在了来电显示上。
看吧，往往把话腻到这份上，金医生对他就忍无可忍了。
真是非常大的一个进步。
“在哪里？”
“自习室。”
“嗯？”
“嗯。”
“把你开着的海贼王声音调小一点再‘嗯’好吗。”
鹿晗听话地把电脑上开着的动漫声音调小，还是为自己辩驳了一句：“我八点就起床看书了，现在只是中场休息。”
“继续赖在宿舍的话，你这个中场休息就停不下来了。”
“外面好大雨！别说自习室了，我饭堂都去不了！”
“那先下楼吃饭。”
“你舍得我冒雨下楼打饭么！”
“我没那么玻璃心。”
“……您对我真好。”
正当鹿晗全副武装准备去楼下小店扫荡两桶老坛酸菜的时候，程霖提着两份饭就上来了。
程霖站在门口收着雨伞，一脸莫名地看着鹿晗大张的嘴巴。
“发什么愣，你昨天约了我做答辩辅导，忘了？”
“哦…我以为……那么大雨你不来了。”
看着程霖湿了一半的衣服，鹿晗一顿盒饭吃得很不是滋味。
没过一会儿，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竟然是金钟仁发来的短信。
—— 帮你叫了外卖了，待会儿下楼去取。
鹿晗不知道怎么的，心里顿时有些五味杂陈。
—— 快打电话退了，我在食堂打饭了。
程霖瞥了一眼他的表情：“查勤了？”
鹿晗收起手机，实话实说：“要是他看到你穿着我的迷彩裤衩坐在这里吃饭，我绝对立马就被打回解放前了。”
程霖对此不予苟同：“放心，他可相信你了。”
“嗯？”鹿晗咬着茄子，用眼神丢了个问号给程教授。
“他前段时间来学校找了我一趟。”
“我靠，什么时候？！”
“就你在我家借住的那几天。”
鹿晗一听就兴奋了，立刻脑补了一出大戏：“你俩打了一架吗？”
“……”
鹿晗完全被吊起了胃口：“他看你是不是特别不爽？他还说了些什么？”
“你怎么就不关心我说了什么？”程霖停下筷子，抬头看他。
“……哦，那你说了什么？”鹿晗很是尊师重道地复读了一遍。
程霖对他的敷衍嗤之以鼻：“他就和我交流了一下你过往的顽劣历史，拜托我督促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之类的。”
鹿晗眉毛抽搐了一下，觉得这剧情走向不大对。
“啥玩意儿呢，敢情只是家长谈话？”
程霖抽纸巾擦了擦嘴，看着鹿晗的一脸失望，顺势跳了个话题：“你学校的面试通过了，需要向家长报备么？”
鹿晗呆滞了好一会儿，眼睛才亮了起来：“真的？！”
“嗯，听说教务主任对你很满意，说你看着挺老实。”
鹿晗笑容满面，谦虚地摆摆手：“除了我妈，四十岁以上的中年妇女就没有我拿不下的。”
“……”
且不说饭碗抱得牢不牢靠，提前敲定工作，对每个毕业生来说无疑都是一剂强心针。
鹿晗第二天就给自己放了个假，乐不可支地把笔试成绩和录取邮件打印了下来，跑去医院找金钟仁。
眼看着午休时间也到了，鹿晗在车上就给金钟仁打了个电话。
等了好一会儿电话才被接起，鹿晗心情正好，连声音都是带着笑意的：“我今天中午去你们食堂蹭饭。”
电话那头似是有些嘈杂，金钟仁的声音听起来似乎也不大高兴，一句话就打断了他：“今天没空，你先回去。”
好不容易热乎起来的小心脏猛地又被泼了盆冷水，鹿晗有些不高兴了：“开什么玩笑，我还有一个站就到了！”
“听话，先回学校，我空了再去找你。”
没等他再答话，金钟仁就已经挂了电话。
鹿晗这辈子最烦别人掐他的电话，憋着一肚子闷气下了车，更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熟门熟路地往医院走去。
刚从电梯出来就是一片乱哄哄的嘈杂。
鹿晗远远地只听到办公室里传来声嘶力竭的哭闹，午休时间，整一片职员区都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鹿晗往前挤了挤，刚要出去的时候就被护士长拉住了：“别过去，里面正乱着呢！”
“怎么回事？”鹿晗皱起眉头，拉着身旁的小护士打听。
问清楚过后，他才想起自己生日那天金钟仁提起的那茬事儿。
“那天主刀的分明就是刘主任，金医生只是一助而已，可这人偏说金医生年轻没经验害死了她女儿。”
“这事儿真没医院什么责任，那女孩儿伤得多重啊，送来的时候呼吸和心跳都已经快没了。”
“唉，单亲家庭的独生女，做母亲的一时半会儿肯定接受不了，看样子也是快疯了，三天两头就跑上来闹一场。”
“也就是金医生心软，都没忍心报警……”
办公室里的吵闹声越来越大，金钟仁护着老大夫出来的时候，一个杯子也从房间里砸了出来，幸好两人躲闪及时才没有被砸到。
鹿晗再也听不下去身旁的三言两语，挣开人群就走了上前。
金钟仁隔着人缝儿就看到了鹿晗的身影，他皱着眉绕开保安的围簇，回头朝他走来，脸色铁青：“我不是让你别过来吗！”
鹿晗比他更火大，边走边骂：“金钟仁你他妈怎么这么能藏事儿，什么都不告诉我，老子像是那么不能扛……”
他的话音尚未落下，办公室里又是一片惊声骚乱，鹿晗只看见一个妇人疯了似的冲了出来，他什么都没看清，只被她手里利刃的光亮晃得刺眼。
鹿晗脑子轰地一响，只来得及扑上前把金钟仁压在身下。
金钟仁猛地被鹿晗压着打翻了一旁的配药车。
电光火石间的一片纷乱里，金钟仁只听到护士们惊惧的尖叫，随后就是一片混乱的脚步，还有贴在自己耳边的闷声痛呼。
脑子空白了半晌，在错杂模糊的视线里，金钟仁看到掉落在身旁的那把沾满血迹的医用剪刀，还有伏在自己身上，一脸惨白的鹿晗。
视线往下，一片粘稠刺目的红。
手术室红灯闪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门内门外都是一片忙乱。
“金医生，金医生，还是我来吧。”急诊科的林医生唤了两遍才把金钟仁唤了回神，看着他那发着颤的双手，接过他手上的氧气导管。
金钟仁像是丢了魂儿，愣愣地让他接替自己手里的动作。
他听不清医生护士们的术前谈话，也不敢再看手术台上满身血污的那个人，转身就去准备器械，手里的动作慌乱无措，结果又打翻了一桌药品。
主诊的老医生一进门就看到他这六神无主的样子，戴上口罩就吼着让人把他赶出去。
跌跌撞撞地下了手术室，金钟仁这才发现自己连腿都是软的，站都站不稳。
滚了一回床单后，金钟仁对他虽说算不上是蜜里调油热情如火吧，但好歹也是热了许多。
起码微信里的聊天列表终于不再是一片凄凄惨惨的绿色了。
—— 想我了吗？
—— ……
—— 有多想？
—— ……
—— 哪里想？
最后三个字刚发送出去，金钟仁的名字就出现在了来电显示上。
看吧，往往把话腻到这份上，金医生对他就忍无可忍了。
真是非常大的一个进步。
“在哪里？”
“自习室。”
“嗯？”
“嗯。”
“把你开着的海贼王声音调小一点再‘嗯’好吗。”
鹿晗听话地把电脑上开着的动漫声音调小，还是为自己辩驳了一句：“我八点就起床看书了，现在只是中场休息。”
“继续赖在宿舍的话，你这个中场休息就停不下来了。”
“外面好大雨！别说自习室了，我饭堂都去不了！”
“那先下楼吃饭。”
“你舍得我冒雨下楼打饭么！”
“我没那么玻璃心。”
“……您对我真好。”
正当鹿晗全副武装准备去楼下小店扫荡两桶老坛酸菜的时候，程霖提着两份饭就上来了。
程霖站在门口收着雨伞，一脸莫名地看着鹿晗大张的嘴巴。
“发什么愣，你昨天约了我做答辩辅导，忘了？”
“哦…我以为……那么大雨你不来了。”
看着程霖湿了一半的衣服，鹿晗一顿盒饭吃得很不是滋味。
没过一会儿，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竟然是金钟仁发来的短信。
—— 帮你叫了外卖了，待会儿下楼去取。
鹿晗不知道怎么的，心里顿时有些五味杂陈。
—— 快打电话退了，我在食堂打饭了。
程霖瞥了一眼他的表情：“查勤了？”
鹿晗收起手机，实话实说：“要是他看到你穿着我的迷彩裤衩坐在这里吃饭，我绝对立马就被打回解放前了。”
程霖对此不予苟同：“放心，他可相信你了。”
“嗯？”鹿晗咬着茄子，用眼神丢了个问号给程教授。
“他前段时间来学校找了我一趟。”
“我靠，什么时候？！”
“就你在我家借住的那几天。”
鹿晗一听就兴奋了，立刻脑补了一出大戏：“你俩打了一架吗？”
“……”
鹿晗完全被吊起了胃口：“他看你是不是特别不爽？他还说了些什么？”
“你怎么就不关心我说了什么？”程霖停下筷子，抬头看他。
“……哦，那你说了什么？”鹿晗很是尊师重道地复读了一遍。
程霖对他的敷衍嗤之以鼻：“他就和我交流了一下你过往的顽劣历史，拜托我督促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之类的。”
鹿晗眉毛抽搐了一下，觉得这剧情走向不大对。
“啥玩意儿呢，敢情只是家长谈话？”
程霖抽纸巾擦了擦嘴，看着鹿晗的一脸失望，顺势跳了个话题：“你学校的面试通过了，需要向家长报备么？”
鹿晗呆滞了好一会儿，眼睛才亮了起来：“真的？！”
“嗯，听说教务主任对你很满意，说你看着挺老实。”
鹿晗笑容满面，谦虚地摆摆手：“除了我妈，四十岁以上的中年妇女就没有我拿不下的。”
“……”
且不说饭碗抱得牢不牢靠，提前敲定工作，对每个毕业生来说无疑都是一剂强心针。
鹿晗第二天就给自己放了个假，乐不可支地把笔试成绩和录取邮件打印了下来，跑去医院找金钟仁。
眼看着午休时间也到了，鹿晗在车上就给金钟仁打了个电话。
等了好一会儿电话才被接起，鹿晗心情正好，连声音都是带着笑意的：“我今天中午去你们食堂蹭饭。”
电话那头似是有些嘈杂，金钟仁的声音听起来似乎也不大高兴，一句话就打断了他：“今天没空，你先回去。”
好不容易热乎起来的小心脏猛地又被泼了盆冷水，鹿晗有些不高兴了：“开什么玩笑，我还有一个站就到了！”
“听话，先回学校，我空了再去找你。”
没等他再答话，金钟仁就已经挂了电话。
鹿晗这辈子最烦别人掐他的电话，憋着一肚子闷气下了车，更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熟门熟路地往医院走去。
刚从电梯出来就是一片乱哄哄的嘈杂。
鹿晗远远地只听到办公室里传来声嘶力竭的哭闹，午休时间，整一片职员区都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鹿晗往前挤了挤，刚要出去的时候就被护士长拉住了：“别过去，里面正乱着呢！”
“怎么回事？”鹿晗皱起眉头，拉着身旁的小护士打听。
问清楚过后，他才想起自己生日那天金钟仁提起的那茬事儿。
“那天主刀的分明就是刘主任，金医生只是一助而已，可这人偏说金医生年轻没经验害死了她女儿。”
“这事儿真没医院什么责任，那女孩儿伤得多重啊，送来的时候呼吸和心跳都已经快没了。”
“唉，单亲家庭的独生女，做母亲的一时半会儿肯定接受不了，看样子也是快疯了，三天两头就跑上来闹一场。”
“也就是金医生心软，都没忍心报警……”
办公室里的吵闹声越来越大，金钟仁护着老大夫出来的时候，一个杯子也从房间里砸了出来，幸好两人躲闪及时才没有被砸到。
鹿晗再也听不下去身旁的三言两语，挣开人群就走了上前。
金钟仁隔着人缝儿就看到了鹿晗的身影，他皱着眉绕开保安的围簇，回头朝他走来，脸色铁青：“我不是让你别过来吗！”
鹿晗比他更火大，边走边骂：“金钟仁你他妈怎么这么能藏事儿，什么都不告诉我，老子像是那么不能扛……”
他的话音尚未落下，办公室里又是一片惊声骚乱，鹿晗只看见一个妇人疯了似的冲了出来，他什么都没看清，只被她手里利刃的光亮晃得刺眼。
鹿晗脑子轰地一响，只来得及扑上前把金钟仁压在身下。
金钟仁猛地被鹿晗压着打翻了一旁的配药车。
电光火石间的一片纷乱里，金钟仁只听到护士们惊惧的尖叫，随后就是一片混乱的脚步，还有贴在自己耳边的闷声痛呼。
脑子空白了半晌，在错杂模糊的视线里，金钟仁看到掉落在身旁的那把沾满血迹的医用剪刀，还有伏在自己身上，一脸惨白的鹿晗。
视线往下，一片粘稠刺目的红。
手术室红灯闪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门内门外都是一片忙乱。
“金医生，金医生，还是我来吧。”急诊科的林医生唤了两遍才把金钟仁唤了回神，看着他那发着颤的双手，接过他手上的氧气导管。
金钟仁像是丢了魂儿，愣愣地让他接替自己手里的动作。
他听不清医生护士们的术前谈话，也不敢再看手术台上满身血污的那个人，转身就去准备器械，手里的动作慌乱无措，结果又打翻了一桌药品。
主诊的老医生一进门就看到他这六神无主的样子，戴上口罩就吼着让人把他赶出去。
跌跌撞撞地下了手术室，金钟仁这才发现自己连腿都是软的，站都站不稳。
【十七】鹿晗特别失望。鹿晗对金钟仁特别的失望。“我爸这回对我太狠了，他竟然真的就这样把我逐出家门了？” 金钟仁开着车，目不斜视地安慰了一句：“你爸轰我出门的时候，还记得把你的箱子和外套给扔出来，挺良心的了。”“你?他妈都和我爸说了啥？”鹿晗一听，怒气更甚。金钟仁在满车子的煎饼果子味儿里皱了皱眉，抽了张纸巾塞给鹿晗，“当心点，弄脏车子回头又要被高苏尧念叨了。”“你别逃避话题。”降下车窗透了透气，金钟仁才不紧不慢地接了话，“你爸让我给你半年时间，让你先试着和女孩儿谈谈恋爱，实在不行的话，再让你自己看着办。”鹿晗嚼着早餐，脑子正要开始思索“实在不行”是怎么一个定义，金钟仁就已经接了一句话：“我没同意。”“……”“还有他想让我留意一下圈里的LES，他的看法是不管怎样面上都得把结婚的事儿给办了，这样以后小孩的事也好说。”这次他还没等鹿晗的脑子转起来，就补充了一句：“我也没同意。”鹿晗觉得自己的话语权受到了藐视，有些气闷，“你怎么没问我同不同意。”金钟仁趁着红灯间隙转头看了一眼鹿晗，“你同意？”鹿晗机智地闭了嘴，过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你怎么能那么蠢，你这不是当着我爹的面要我断子绝孙么，活该被轰了出来。”“怎么，你到现在还没这个觉悟么，你还想着和谁去落实二胎政策？”“……”鹿晗彻底闭了嘴，直到车子停在学校门口的时候，他才摇着头感叹了一句：“金钟仁你这么不会谈恋爱，也只有我肯接收你了。”金钟仁没理会他的指控，倒是在他要下车前叫住了他：“等等。”鹿晗解安全带的手顿了顿，然后看着金钟仁抽出钱包掏钱的动作瞪大了眼睛。“我靠！你干啥呢！”鹿晗当场就被这狗血的画面给震傻了，“我刚才就那么随便一说！”金钟仁顿下动作，“你觉得你爹妈这个月还会打生活费给你？”“……”“还是说你有积蓄？”“……”鹿晗看着金钟仁手里的钱包，觉得这样不好，真的不好。“我……充充饭卡就可以了。”毕业生再过两三个星期也该退宿了，鹿晗想着自己在学校待不久，便只从金钟仁钱包里抽了三张毛爷爷走。准备下车的时候，鹿晗的动作又顿了顿，回头朝金钟仁嘿嘿一笑，又再轻轻抽了三百。“那个……我的手机话费也得充值了。”“……”鹿晗把钱包塞回给金钟仁，笑得很不好意思：“充了话费后我会多给你打电话的。”“免了。”金钟仁收起钱包，不领情。鹿晗还是过意不去，下车前很是殷勤地在金钟仁脸上吧唧了一口，权当肉偿。金钟仁抹掉沾在自己脸上的煎果油沫子，满脸嫌弃：“也不值这个价。”鹿晗摇摇头：“你太物质了，这样不好。”金钟仁懒得回话，把人赶了下车，准备倒车出去的时候，却看见鹿晗又折了回头，满脸急切地敲他的车窗。“我靠！差点忘了！你能帮我支付宝再充五百么！我上次丢了的那个杯子又要出了，还在做暑期特惠，我晚上要去秒下来！”“……”毕业前乱七八糟的杂事儿一大堆儿，鹿晗刚回到学校就被前段时间欠下的一大堆表格给整了个头昏脑胀，直到晚上登上某宝的时候，才被账户余额里的数字亮了个清醒。多转了个零，也不知道金医生是不是手滑。看着账户上的那个数字，鹿晗觉得这样不好，非常不好。宿舍门没关，程霖进来的时候，鹿晗已经在淘宝上泡了两个小时，从杯子到零食再到鞋子背包，已经把购物车塞了个满满当当。“后天答辩，你现在在这逛淘宝？”“靠！你吓人啊！”鹿晗盯着电脑看得专注，猛地被身后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过后才想起什么，忙回头把身后的页面的给关了。想着刚才那满页的图文列表，程霖也有些尴尬了，轻咳了一声道：“这东西楼下不就有卖？”“便利店的码数不太合适，他不肯带。”“……我没打算听细节。”“……抱歉。”程霖无奈地摇了摇头，拉了凳子在他面前坐下，“好些了吗，工作的事要不要先放着？”“别开玩笑了，我再两天都能下楼跑圈了，暑假几个月还养不好？”看他气色已经比前些日子红润了许多，程霖也不再说什么了，过了一会儿才道：“后天晚上有空么，你答辩结束后一起吃个饭？”“后天？”鹿晗想了想，也没当即答应下来，倒是看程霖特意来约他吃饭，心下觉得有些怪异，“怎么了，这是来向我要谢师宴？”程霖轻浅地扬了扬唇角：“算是吧。”鹿晗听了也笑，爽朗道：“那什么时候吃不可以，机会多的是，还怕我欠了你？”程霖在鹿晗漾进眼底的笑意里默了默，然后也没再接上他的话茬：“月底就要退宿了，你有什么打算，你学校那边的宿舍可能要再过两个月才能安排下来。”鹿晗这才再一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爹妈扫地出门无家可归的赤裸现实。程霖看着他的表情，当即便明白了些许：“怎么，那位金医生不管你？”是啊，那位金医生怎么就不管他了呢。在尝过某宝上的一点甜头后，鹿晗的待遇又被金医生打回了解放前，两天时间里电话没有短信为零，只不过鹿晗这回同样也没有多少把话费花出去的机会，毕业答辩在即，他也没有多少闲功夫去掰扯些有的没的。四年时间虽然黑历史满满，可鹿晗好歹是前段时间才上过社会版新闻的校园人物，再加上程霖这几个月的拉扯，结果到了答辩那天，在院里几位素来以严厉著称的老师面前，鹿晗竟然还挺顺利地完成了陈述提问。当瞧见那位把他的必修课挂了两次的老教授在这么多年里头次对他点了点头，鹿晗当场就在讲台上傻笑了出来，看得其余几位老师直冒黑线。论文答辩再怎么也是毕业通关前的一道大坎，刚踏出教室门口，鹿晗就拨了个电话给金钟仁想得瑟得瑟，顺便求蹭一顿晚饭以作奖励。只可惜，在鹿晗每次兴头正好的时候，金医生总有泼他冷水的本事。当电话在漫长枯燥的嘟嘟嘟后第五次响起“暂时无人接听”的声音时，鹿晗终于耐心告罄，逮着隔壁宿舍的学弟就下食堂吃砂锅炖去了。等金钟仁的电话回过来的时候，鹿晗已经在趴在自习室的英语习题册上睡了一轮。“晚饭吃了么？”鹿晗迷糊了半天才辨认出电话那头的声音，那个无视了他两三天的金钟仁。他睡不饱本有些烦闷，再看了看时间，态度顿时更不好了：“原来你还有空管我吃喝拉撒啊，都快凌晨了谁他妈还没吃晚饭啊！”大晚上被这样发了一通脾气，金钟仁倒也不恼火，声音反倒像是染上了点笑意：“嗯，我没吃，你下楼陪我吃点东西吧。”鹿晗好心疼金钟仁。这个时间点在学校里也不知道上哪儿去找吃的，碰了两家店的闭门羹后鹿晗干脆也不瞎转了，只赶在门禁前把金钟仁带回了宿舍，把压箱底的老坛酸菜贡献了一盒给他。大概是真饿了，金钟仁对这样的垃圾食品竟然也不挑嘴，面都还没泡上几分钟，他就掀盖吃上了。鹿晗突然觉得金钟仁还是挺好养活的，看着便更心疼了，又翻箱底找了两根泡面搭档出来。金钟仁拿着塑料叉子挡下他往面碗里放的香肠，皱眉道：“我不吃这些淀粉垃圾。”鹿晗把泡面搭档塞进自己嘴里，决定收回刚才那句话。医生真是太难养活了。“最近怎么那么忙？”“嗯，前段时间欠下的班比较多。”鹿晗想想他在自己受伤的那段时间里三天两头请的假调的班，在满室的泡面味里顿时心里一软，连语气也温柔了：“那你怎么不吃了再过来？”“五个未接电话三条未读短信，怕你闹脾气。”鹿晗皱眉：“说什么呢，我是这种人吗。”“你是。”“……”鹿晗看着他碗里的面，又想起前两天程霖的那句话。“要不我搬去你宿舍那儿住？大半夜跑来跑去多累得慌啊。”鹿晗觉得事不过三，再次锲而不舍地提了个建议。金钟仁吸着面条，抬头看了他一眼。鹿晗莫名被看得心虚，继续补充理由：“……回家有个帮你烧水泡面的人多好。”金钟仁再看了他两眼，低头继续吃面：“在学校先住着吧，两头跑也麻烦，再说我也没空管你，我下周要回美国。”他的话音刚落，鹿晗就不小心把手里正在撕口的另一条香肠给折断了一截，“咚”一下掉进金钟仁面前那还冒着热气的面汤里。金钟仁叉起那一小段香肠，塞进鹿晗嘴里。“想什么呢，我学校还有些事，得回去处理。”鹿晗呆楞的表情这才有所松动，嚼了两口香肠，却发现这淀粉做的玩意儿还真是没味道。“多久回来？”“说不准。”“我四级考试你也赶不回来了？”“又不是我考试，我赶回来干嘛。”真是好回答，鹿晗觉得自己接下来的那一句“我毕业典礼你也赶不回来吗”都不用问了。“这也不高兴？”金钟仁看他半天没吭声，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我是这种人吗。”鹿晗别开脑袋，莫名有些烦躁了。金钟仁看了他半晌，这回只是叹了口气：“好，你不是。”金钟仁回美国的那天，鹿晗没有去送机。没其他的原因，只不过是他睡过头了。早晨八点多的航班，金钟仁似乎也看准了他爬不起来，竟然连电话都没有一个，等鹿晗顶着大太阳着急地跳下床的时候，手机里只有一条简简单单的未读短信。—— 我登机了。黄子韬找了半天才在阅览室最角落的位置里找到捧着本砖头看得认真的鹿晗。在看清书名后，他伸手探了探鹿晗额头的温度。“鹿哥，你这是病傻了吧，明天考四级，你今天在这看托福和GRE？”鹿晗甩开黄子韬的手，看都没看他：“快滚去你的位置上吧，占了半天我都要被骂死了。”“这两本书不是拿来占位的？”黄子韬拿起鹿晗手里的书本，再次确认了一下书名。“别闹了，你不懂。”黄子韬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呵呵，你看得懂。”鹿晗放下那砖块似的书本，认真问道：“你觉得就我这样的，美签面试会把我给拒了么？”“呵呵。”鹿晗一听便来气了：“你这个还在这里看四级的人凭什么‘呵呵’我！”“你得了吧，你的医生男朋友不都回来了么，你还整什么美签啊。”“哦，他又回去了。”黄子韬这才抬头道：“啊，不是吧，你肚子上都顶了个窟窿了，他还把你甩了啊。”鹿晗脸都黑了：“你才被甩了呢！”“那你还在这瞎捣鼓什么，都快毕业了才想去当学霸？”鹿晗翻开书本，叹了口气：“我这不是怕他被万恶的资本勾着不想回来了么。”黄子韬耸了耸肩，摊开模拟试卷，“真不回来，难不成你还想跟过去？”鹿晗被黄子韬随口抛出来的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出神。向来粗线条的黄子韬没发现鹿晗的走神，在查单词的时候又问了一句：“金医生回不回来我不知道，程老师倒是要走了，你听说了没？”“你说什么？”“他要去香港了，听说辞职信都交了。”“程霖！”鹿晗是跑着上楼的，门都没敲，就带着满肚子火气闯进了办公室。“还没毕业呢，在办公室都直呼其名起来了？”程霖站在书柜边上翻着档案，背对着他头都没回。“你怎么不告诉我？”鹿晗走上前，开口就是没有半点铺垫的一句话。“怎么，告诉你的话，你要留我？”程霖也不装傻，抽了张纸巾给他擦脑门上的汗珠，才回头继续整理办工桌上的档案文件。鹿晗被问得哑口无言，半晌后才道了一句：“……好歹一起吃顿散伙饭什么的。”“我约了，你没答应而已。”鹿晗这才想起前些天的那一茬，顿时心里有些发涩：“什么时候走？”“期考过后吧，还没定。”“怎么那么突然？”“也不突然了，香港那边的学校联系好几回，已经推了几年了。”“我靠，你该不会是为了我才留到现在吧？”“嗯，恭喜你，答对了。”程霖把垒好的档案放回书架上的原位，答得随意又不像是玩笑话。鹿晗只觉得自己又话题终结者了。等程霖收拾好东西下班的时候，鹿晗还沉默着站在门口。程霖这才微微叹了口气：“走吧，散伙饭的话可以先陪我吃了吧。”
